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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第56

 

严况咬紧牙关,眼中浮现血丝,迅速密集涌上瞳孔,而那华裳女子也已挥刀迎上!严况提剑格挡反推,直将人扫出十步开外。那女子借力后翻落地,曼语挑逗道:“好俊的功夫,好俊的脸……”严况执剑再战,却是不留余地生机!横剑旋斩,嫣红漫涌,美娇娥顿做剑下鬼。有几名女子唯恐死于剑下,犹豫迟疑不敢再上,严况虽怒却不敢恋战,连忙抱着程如一杀出重围。那华衣女子却不罢休,纵身上前,弯刀纵横身法诡异,又瞧出严况有心护着怀中人,刀刃勾挑翻转,招招直逼程如一要害,竟一时缠得严况无法脱身。刀剑相撞,两人对视一刹,那女子笑道:“小哥何妨留下?此间可真如仙境一般……”严况提剑反绞直逼心窝,冷声道:“滚。”那女子秀美眉宇间登时染上怒意恐惧,她心知不是严况对手,峨眉轻蹙间,素手却向身后探去……“小心!”忽来一声惊呼,寒光一道如流星飒沓,掠过严况眼前!那华衣女子失声惨叫,一柄淬毒黑刃随之落地!原本昏昏沉沉的程如一也应声抬眸,只见红缨猎猎,一蓝衣女子手持长枪银龙,风姿窈窕立于二人身前。——————本章完,下面是冬至彩蛋!阶前薄雪浅白,偶有鸟雀掠过,留下一串串细小足迹。屋顶烟囱咕嘟嘟的冒着白烟,屋内亦是热气蒸腾,程如一回身揭了锅盖,沸水热气扑面而来,身侧人立时伸手挡在他眼前。“嗳……这是自己家里,又没什么暗器机关,严大官人不用这么紧张……”程如一说笑着拍拍严况手背:“该下饺子了,都饿着呢。”一旁桌边,韩凝顶着满脸面粉,正拿着筷子敲桌,林江月则蹲在地上,去捡被她搓断的擀面杖。严况自一片狼藉的桌上小心翼翼端起那盘来之不易的饺子,心说韩凝跟林江月这个两个帮手,实在还不如没有。饺子下了锅,没一会儿功夫便争先恐后浮了上来,像玉兔游泳,直在锅里翻出花儿来。程如一用凉水点了三次,盛出一瞧,竟只够装那么一盘。四个人围在桌边,正沉默的瞧着那不大也不小的一盘羊肉饺子,忽然间,门外“咚”得传来一声巨响!林江月下意识捏起大刀,猛得一挥!程如一连忙出声阻止,只见那刀刃将将定在了——一颗卤猪头上!若娘一手托猪头,一手拎肘子,见状冷哼道:“没有老娘,你们怕是得靠西北风才能喝饱了!”若娘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熟悉声线——“况儿,这有肉无酒可不成啊!”韩凝闻声 青山雪如沁天降神兵,敌方众人见状手持弯刀再攻,那蓝衣女子神色镇定自若,丝毫不惧!提枪应战,挥洒之间势如江海倒灌!“雪如沁!”华裳女却咬牙切齿的大喝了一声!她方才被那长枪所伤,血自肩上溢出,已顺着袖管殷红了素手。她一把搡开欲上前搀扶自己的人,弯刀再挽寒光银芒,正面硬抗长枪。长枪势如破竹,弯刀巧如盘蛇,蓝衣女独对众刀客,枪势虽霸道勇猛,却也一时也难以脱身。严况望向那蓝衣女的神色复杂无比,程如一看出异样,不由好奇道:“你……认识?”“好像……是我师妹。”“啊……?!”话音刚落,蓝衣女子倏然改为单手提枪,另掌旋身抖腕间,袖中飞硝如雨,轰然炸开一团白烟浓雾!“快,跟我走!”敌方视线受阻,蓝衣女趁机脱身,冲二人招手,严况闻声将程如一打横抱起,拔腿紧跟。三人身后不时仍有暗器飞刀袭来,蓝衣女子舞动长枪回马,将其一一挑落回送。程如一生怕压着严况心口伤处,微微扭头,只见身侧闪过群山峻岭,恍如幻觉梦境。“这边!”蓝衣女子带他们绕过了方才那片诡异林子,直奔山上,又只寻小路偏路,不多时便甩脱了身后那群人。又穿过一片密林,跃过蜿蜒清溪,一桩简朴的木屋,映入眼帘。“到了,快进来。”

蓝衣女子推开房门,这小屋之中利落简洁,只安置了床榻桌椅,台架上铜盆也盛满了清水。严况停下脚步,这才发现怀中人已沉沉睡了过去,他连忙入内,将程如一放在榻上,掌心轻拍人面颊,不住沉声唤他。与此同时,那蓝衣女在他身后,也轻唤了一声。严况耳廓微动,神色凝滞回身瞬间,正对上一双激动却又蕴满悲伤的眼。“给你,止血丹。”蓝衣女子错开目光,搁下长枪,转而从床底摸出个瓷瓶搁在严况手边。严况不假思索取出一粒,掐着程如一牙关塞了进去。“呃……!”原本昏昏沉沉的程如一,被噎得生生清醒过来,好在严况及时倒了茶水过来灌下,他才不至于被再度噎昏过去。程如一茫然抬头,只见严况与那蓝衣女子正相对无言,而当他定神看清那女子容貌时,不由一怔。倒不是他认得这名女子,只是……他这一辈子接触的女子倒也不多。可如他印象中的母亲,袁家姑娘,杜家小姐,以及林江月,都算是这天地诸神馈赠,精华凝萃而成的明珠佳人。可眼前这位,蓝衣高鬓,瞳如明珠,发如夜幕,气韵月华静夜,又似云海波涛。她方才持枪厮杀,一如神龙出海,此刻却觉恬静端庄,俨然判若两人。恍然间,有几句不成文典的诗词,在程如一脑中不受控般的蹦出——蓝袖卷青光,寒露滴长枪,仙宫霜雪就,云镜玉尘容。程如一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读书人!怎能如此盯着一个姑娘家!脑子里,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他也瞧得出,眼前这二人眼中皆蕴了千言万语,却又都不知如何开口。严况将瓷瓶递还给蓝衣女子,望着眼前绝色佳人,似相识,又似不识。最终还是严况先开口道:“三师妹……战英。”他语气试探,神色却坚定。他笃信眼前人便是十年未见的同门手足,却不知该以何种身份面对。蓝衣女眸中带泪,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来,微微点头。她自嘲道:“我自己都许久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了。战英,梁战英……如今听来,当真是恍如隔世。”程如一心道,这名字倒是适合她,看似豪迈英气,却又有种不知名的克制与责任束缚,相比之下,还是林江月听着更自由些。梁战英抬手将瓷瓶推还给严况,又道:“你自己呢?”严况这才意识到,自己心口还嵌着暗器,便倒了一粒丹药吞下,同时拔下暗器抛在一旁。“严大官人……你这是把自己当成死猪肉了吗?”程如一在旁看得胆战心惊,连忙伸手替他按住伤口,又仰头对梁战英道:“多谢女侠……出手相救。”严况轻拍程如一手背,示意他自己没事,又对梁战英道:“师妹,我这朋友受了伤需得处理,你先回避一下。”程如一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伤,心道这位“新师妹”给的丹药可真管事,不光止血还止痛,自己也没多太遭罪。严况正轻车熟路要替程如一脱衣上药,梁战英却漫不经心,语气淡淡道:“你觉得,我在乎这个吗,还需要回避?”说罢,那张绝世容颜主动凑了上来,严况和程如一登时呼吸一滞,不由自主齐齐后仰。梁战英柳眉微蹙,却还是温声道:“把我支出去,你们知道药在哪儿吗。”程如一连忙垂眸拽紧衣裳,严况也难免尴尬道:“你告诉我就好。男女终归有别……”“我自幼便随爹长在军营里,况且当年,你们三个臭小子哪次受伤不是我替你们上药?”梁战英无奈叹息,轻声道:“你啊,真是韩……”话至此,梁战英顿了顿,又道:“听说你改了名,我如今该叫你……严况,对吗?”久违的死人脸重出江湖映在严况面上,他没言语,只皱着眉点了点头。程如一虽然心里还在感慨严况怎么会有这么多师妹,却也没忘了开口帮他解释:“对对对,严官人他是辞官云游,途经此地,嗯……遭人追杀。”“辞官?”梁战英表达出和林江月相同的疑问,同时凝眸看向程如一道:“那这位先生呢。”程如一不敢直视梁战英审视的双眼,只低头道:“在下程青鱼,是严官人的随从……”“是生死至交。”严况骤然开口抢过话茬。梁战英微微颔首,虽有满腔疑惑,还是先转身挖开了一块地砖,从中捧出一盒子药瓶绷带来,搁在榻上。她道:“好,旁的都暂且搁下。我只问,你们为何会与蓬莱新乡扯上关系?”梁战英不同于韩凝和林江月。她双眼带着无可回避且直击人心的力量,饶是程如一这种编瞎话的高手,也没法在她面前坦然胡诌。程如一这回装傻沉默,严况思索道:“师妹,你还是先回避一下。”梁战英淡淡一笑,默然提枪离开,反手将大门合上。“嗳……”过了一会儿,程如一才低声道:“严大人,她和林姑娘,都是你同一个师门的师妹么?”“嗯,我只有一个师父。”说着,严况放轻动作将程如一身上大氅先褪下,又拽开他衣带腰带,将外裳小心褪下。察觉了严况的小心翼翼,程如一心中有些微妙情绪,又忍不住贫嘴道:“其实没多疼……尤其是背上那一刀,还不及当初被你挑虾线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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