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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如果台评估之后觉得这个项目已经没得救了，自然会砍掉，用不着洛屿放弃。但如果不是台自己放弃的，而是洛屿当了逃兵，那以后就被人抓到了把柄，什么扛不起收视率就临阵脱逃之类，洗都洗不清。所以要放弃，也不是我们放弃，而是台放弃。”

江引川淡淡地抬起了茶杯，闭上眼睛喝了一口。

大家都没想到江引川这么能沉得住气。

放下茶杯，江引川抬起眼直视向欧俊韬，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最重要的是，最好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个项目，把它踩到泥泞里，我们才更容易‘力挽狂澜’啊。”

欧俊韬的心头震了一下，他怎么能不明白江引川的思路。

公众的期待度越低，越是等着看笑话，那么最后的效果就算没到爆的地步，因为前期的对照组水平太低了，反而会显得《择日再战》中顾萧惟和洛屿的演技高超。

在江引川的笑容里，欧俊韬甚至能品出一丝轻蔑。

仿佛在说——欧俊韬，你太过计较得失，遇到风险就马不停蹄地撤离，没有陪着洛屿披荆斩棘承担风险的勇气，那就不要怪他选择了我，而不是你。

欧俊韬的牙关咬紧，手指用力掐住了杯子，然后缓缓松开。

好吧，江引川，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对自己太过自负，还是对洛屿太过纵容。

这天晚上，程佩云和向潮找出了当年他们那一场对战的视频，转化格式之后，发给了顾萧惟和洛屿。

洛屿已经被操练出晚上九点半就盖被子睡觉的生物钟，所以手机震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崔姐，迷迷糊糊摸过来一看，然后精神一振，立刻坐了起来。

对面的顾萧惟淡声道：“你这是老太太摸电门，忽然就精神抖擞了？”

“你才老太太呢！”

这段视频是很多年前录下的了，画质不是非常清晰，而且击剑的胜负经常就在瞬间，洛屿的眼睛都跟不上。

外行看热闹，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也看了队员们这么多场练习赛，洛屿也看出了一点门道。

高手之间很多製胜都是本能反应，而想要赢一个和自己水平相当的对手，更重要的就是出人意料。

视频中的向潮在体能和速度上处于黄金阶段，而程佩云因为受伤退役回去读大学，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碰过击剑了。

按道理，程佩云不是向潮的对手，但他多场顶尖大赛的经验让他形成了条件反射和老道的防守反击。

所以每每向潮看似把程佩云逼迫得节节败退，程佩云总能绝地反击，惊险地击中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