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哎!四哥,早啊!”简直为自家少爷的幸福操碎了心的落栗突然被一声嘹亮的打招呼声敲醒。
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家那个显眼包废物点心少爷,今儿个一身银色暗纹织锦宽袍,腰间系着绛色腰带,坠着一块上好的脂玉,俨然一只想开屏的孔雀。
“槐之,早。”何四箫放下手中的抹布,连忙迎到门前温声回礼道。
早?落栗扶额,这都快到午饭的饭点了!
等等,何公子和少爷互相叫对方什么?槐之?四哥?
落栗似乎已经看到自家不苟言笑的姑爷头上的青青草原……
完蛋了,这该如何是好,我一定要保住我们宁大将军的名节啊。
“咳咳,”落栗鼓起勇气大步踏前往沈何二人之间一站,朗声说道,“少爷怎么来了?昨晚您和宁将军闹到那么晚,今天应该多多休息才对。”
呵,姓何的,我家少爷和我家姑爷感情好着呢,你少打歪主意,再说,这话四舍五入一下我也没撒谎——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沈槐之:???
何四箫:???
屋里一时间安静得可怕,就连正在做事的小工们也俱是一愣,然后逃也似的跑离现场,仿佛生怕自己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灭口。
“哈哈哈,落栗这孩子不懂事,见谅见谅。”沈槐之一把薅住落栗捂住他的嘴打着哈哈说道。
“哈哈哈理解理解,孩子嘛。”何四箫也重新拿起抹布。
“哎,四哥,你这酒闻起来好香啊!”沈槐之继续没话找话地指着封装得严严实实的酒坛夸道。
“何家独门的工艺,对了上次说好要请几位公子喝酒,不知道几位公子是否有空赏脸。”何四箫找到了一个话头,总算把大家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有啊!我这就让落栗去请他们过来!”沈槐之说着就把落栗往门外撵,“快去把瞿公子、王公子和田公子叫这店铺里来,快去快去!”
今天天色阴沉,北风呼号,云层厚重得摇摇欲坠,沈槐之四体不勤了这么多年,向来身体单薄怕冷得很,再加上年纪小,在门口北风一吹,整个指尖耳朵尖就都红成了一片。
何四箫似乎十分了解这些公子哥们的秉性,在沈槐之进门时,他就变戏法似的搬出来一个小泥炉,生好火,炉边也温起了酒。
不一会儿,不大的小酒铺就满溢酒香,香气顺着暖烘烘的热气渗入四肢百骸,让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好香啊。”被熏得有些困乏的沈槐之,懒洋洋地斜斜靠在软塌上,沈槐之之前的职业是精酿师,精酿师主要是啤酒酿造,和白酒酿造工艺是几乎完全不同的,但是对酒的喜爱和品味却是相通,何四箫的酒很好,沈槐之用鼻子都能感觉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