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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颜一歪脑袋,饶有兴致问道:“所以赔了多少?”
夏林西摆摆手,语气轻松,“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逃。据我所知,小少爷从小娇惯,脾气倨傲,这样的性子能忍受那种压抑的日子?”
“领了证,不好逃。”
夏林西显然不相信这个回答,基于对游澈的了解,知道他并非蛮横无理的人,虽然在某些方面表现得病态,底线还是有,不会用手段迫使对方妥协。
他们结婚的缘由南黎与他讲过,所以祈颜想终止婚约,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祈颜问他:“为什么断定我会跑,先生很恐怖吗?会杀人,还是会放火?”
夏林西摇摇头,“杀人放火都不会,他擅长的是编织樊笼。”
夏林西对游澈一见钟情,爱得热烈。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发现他这个人除了不太热情,几乎挑不出其他缺点。
沦陷变得轻而易举,夏林西一头扎进狂恋的漩涡,将自己能拿出的全部爱意一股脑倾注到游澈身上。那时候的火焰燃烧正盛,以为一眼万年抵过世间万千,爱意永存,还信誓旦旦承诺,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
对于这份炽热的喜欢,游澈茫然,不知所措。回顾过往,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我爱你”,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全心全意对待的感觉,他找不到将这份喜欢拒之门外的理由。
因为极度匮乏,所以无比渴望。
从小到大,他每天都在渴望于很多人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一份质朴的父爱,一段简单的友谊,或者仅仅一句来自同学的问候。
夏林西的出现,让他得以实现被爱的渴望,他将这来之不易的喜欢攥得很紧,紧到对方喘不过气,到头来弄得一团糟。
所谓的爱演变成自私的占有欲,不允许夏林西喜欢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剥夺他社交的权利。以爱为名将夏林西困在里面,游澈自己都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填补缺失,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我虽然爱他,却受不了那种压抑、禁锢。难以两全的情况下,我放弃他,选择了自由。”夏林西从回忆里抽身,回到之前的话题,“我以为能跟他走下去的人要么和他一样,极度缺爱。要么爱他如命,乐意承受他的掌控。”
“但很显然,这些条件你都不符合。”
祈颜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与游澈相处至今,感受不到对方说的半点强製占有。相反,他几乎事事顺着祈颜的意思,无论外出聚会还是朋友结交,都没有置喙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