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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流血了?”他看向祈颜的手,立即要上前触碰,祈颜迅速起身,躲瘟疫似的躲开他伸来的手。
陈斌没好气地喝道:“阿叔你谁啊?别动手动脚的。”
中年男人的笑凝在脸上,流转眼底的阴诈稍纵即逝,转而露出略显局促的慌张,双手垂在洗得泛白的裤子两侧,连连道歉。
祈颜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记忆尤深,第一次见面时他就佯装出这副朴实无害的模样。
当时离两月之期还有半月不到,付仁溥也没对落魄的祈颜表现出异样情绪,依旧体贴入微,关爱有加。
只要过完暑假,付仁溥便可以通过祁正阳的考验。
付仁溥收到母亲重病卧床的消息时,祈颜刚好考完试,索性跟他一起回去,也看看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和家人。
除了卧病在床的母亲和在校住宿的弟弟,付仁溥还有个继父,付鑫。
起初他们对祈颜都还不错,付鑫也总挂着热情的笑,看上去是平易近人又质朴的长辈。
他们家庭条件不好,堪称家徒四壁,用付仁溥自嘲的话说,他们就像身处底层的蝼蚁,光活着就要拚尽全力。
而祈颜就像他们能抓住的,也是唯一可利用的,通向更高阶层的铁索,助他们爬至生存之上的更高物质层面,再不会被困于生计,囹圄贫穷。
祈颜将他们的挣扎看在眼里,也没有就此放弃和付仁溥的情感,毕竟这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等两个月期限一到,祈颜都能解决。
先放弃的是付仁溥急于求成的贪婪。
在得知祈颜与祁正阳的父子关系修复无妄,祈颜也不可能再回到祈家后,付鑫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经常对祈颜横挑鼻子竖挑眼,还使唤他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脏活累活。
至此祈颜还对付仁溥抱有一丝期待。
可祈颜一再的隐忍反而让他们的恶意变本加厉。连一向温柔的付仁溥都变了样,将祈颜按在床上,不顾他的意愿,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祈颜奋力挣扎,一脚踹到他的要紧处。付仁溥吃了痛,不满质问,“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碰都不让我碰,这就是你说的爱我?你都不是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了,还看不起我吗?”
祈颜不知道他抽了什么疯,只听他继续喃喃:“既然我碰不了你,他更别想。”
隔壁的划拳声渐歇,有脚步正朝这边走来。
付仁溥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祈颜奔进暗夜里。嘈杂的蛐蛐鸣叫声响彻幽深山谷,勾出心底的恐慌和烦乱。祈颜不知道那条漆黑的路向何处蜿蜒,却不能停下脚步,相比于前方的漫漫未知,他更畏惧门外徘徊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