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之前程相儒一直以为,他们跟古婆婆之间的交集,只有他们帮阿朵偷了摄魂容器这一件事。
但现在回想起一些细节,他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
还记得,古婆婆当时来千岩苗寨帮她外孙提亲的时候,可不止一次盯着程相儒看,当时周老板不在,但冷萤全程在场,可以证明。
难道,那时候古婆婆就认出了,程相儒是龙苗苗的儿子,已经将她女儿被当成神女献祭的仇,记在了龙苗苗身上,想让程相儒以命偿命?
可是,龙苗苗当初只是跟程志风离开了湘西,古婆婆大女儿被选为神女这件事,要怪也该去怪那劳什子山神,关程相儒什么事?
难道,那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程相儒扭头看向窗外阴沉的夜色,期待石番能早点回来,他有很多疑惑,想要问个清楚。
石番此时在龙爷爷家,正与三位长辈分析着古婆婆的那些奇怪行为。
从古婆婆今天对石番的态度来看,古婆婆应该不是在针对千岩苗寨,那么她一定是在针对程相儒。
她为什么上次不顾一切地追程相儒到千岩苗寨,这次又非要将程相儒留下?
尤婆婆怀疑,古婆婆很有可能第一眼就认出了程相儒的身份,并将大女儿被替换成神女这件事,记成了死仇,因此对程相儒动了杀心。
麻爷爷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选她大女儿为神女的,是山神,跟龙苗苗无关。就算因此对龙婆一家有了怨念,也不至于恨成这样。
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或许除了古婆婆,应该没人会想得通了吧?
龙爷爷叹气道:“要不,我去找她聊聊吧。只有把事情搞清楚了,才能去想个解决的办法。这么下去,只会变得越来越难收场。”
尤婆婆摇头道:“不行!在那件事上,咱们才是真正的外人。只怕你掺和进去之后,会彻底失控。”
石番这时忽然问道:“咱们什么时候举办出师仪式啊?”
龙爷爷道:“要在你婆婆头七以后才能办,这种事要该守规矩的守规矩,该避讳的避讳,不能操之过急。”
石番忙道:“我不是着急,我是想,这两天找个时间,去当初古婆婆大女儿献祭所在的地方看看。”
尤婆婆道:“你要去禁地找线索?没用的。接近二十年的时间,就算当初有什么线索,也都不可能还在了。而且,那是禁地,除了神女,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会冒犯山神,惹来惩罚的。”
石番态度坚决:“不管程相儒他们来的时候带着什么目的,至少他们留下来,是为了帮我。而且,他既然是婆婆的亲外孙,那便相当于是我的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这些事调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仇怨,还是误会,必须要解决!”
第142章 夜赴禁地
当石番心事重重,拖着虚弱又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时,已是后半夜。
冷萤已经没心没肺地睡下了,程相儒和周老板还没睡,正守在厅堂等待。
程相儒在激烈地内心天人交战后,将关于他妈的那桩秘辛告诉了周老板和冷萤。
冷萤没啥想法,周老板却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周老板分析,当初程志风一定是循着金剑的线索来了湘西,然后机缘巧合地结识了身为神女的龙苗苗。
两人不知经历了什么事,双双坠入爱河,最终龙苗苗不再甘愿接受命运的安排,舍弃一切跟程志风离开了湘西。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古婆婆的大女儿一夜之间成了神女?
这究竟是山神的选择,还是人为的阴谋?
现在那三位当事人都不在,去问古婆婆就相当于自寻死路,那么,他们能做的,恐怕就是将程志风当初在湘西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就算解决不了这桩不清不楚的恩怨,至少有机会找到湘西暗藏金剑之地,也算是了却了他们此行湘西的心愿,到时候便可以踏踏实实离开这是非之地,不需要再去管那恩怨的真相是什么。
反正从古婆婆对石番的态度可以看出,古婆婆不会为难石番,也不会害千岩苗寨,这就足够了。
于是周老板和程相儒最终商定,待石番回来后,想办法说服石番,让石番带他们走一趟那神秘的苗疆禁地。
石番开门进屋,看到程相儒和周老板都还没睡,并没感到意外
“正好,我有事想跟你们商量。”石番关上门,拉过来一张藤椅坐下,气喘吁吁地抬手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程相儒关切问道:“晚上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煮碗面?”
石番摆手:“不用,我在龙爷爷家吃过了。”
程相儒和周老板站在石番面前,两人相互使眼色,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毕竟他们要去的,是苗疆的禁地,在这里是不被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程相儒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挤出笑容问道:“你刚刚说,有事和我们商量,是什么事啊?”
石番正色道:“我的出师仪式,要安排到婆婆的头七以后,在那之前,还有这么两三天的时间。今天在平冲寨经历的那些事,让我很担心。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不能陪我去禁地走一趟?为了你们的安全,也为了未来千岩苗寨和平冲寨的和平相处,我想试着找找线索,把一些事搞清楚。”
程相儒和周老板闻言都是一愣,两人互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石番盯着两人的表情,皱起眉头:“我知道,禁地里面可能会有很多危险。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
周老板忙上前一步握住石番的手:“愿意!我们愿意!”
冷萤这时刚好翻了个身醒了过来,看到周老板拉着石番的手大喊“我愿意”,顿时就惊得睡意全无了。
“你俩干啥呢?蓝胖子,你怎么也不管管?”冷萤大声喊道。
程相儒眨了眨眼睛,有些懵:“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