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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第130

 

他喜欢简若沉。聪明的、机灵的、懵懂的简若沉。这个人,就是有叫人开心却恪守底线的魔力。简若沉嘴巴里的糖吃完了,又拆了一颗塞进去。这颗是胡萝卜柠檬味。关应钧从哪儿搞来这么新奇的糖?“笃笃”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毕婠婠的声音,“关sir,廖雁筹招了,要不要立刻对陆堑做二次审讯?”关应钧开门道:“不用了,陆堑知道说真话就得死,他不会开口的,先整理到手的证据,等录像带播了之后再说。”他抬腕看表,“先吃饭。”毕婠婠踌躇道:“恐怕不行……”简若沉用舌尖把糖顶到一边,含糊问:“怎么了?”“陆家,陆老爷子来了,指名要见简若沉。”毕婠婠手插在兜里,耸了下肩膀。陆堑的爸爸身上也有一官半职,但却是根深蒂固的港英派,全身浸透了官僚主义的臭味,恶习良多。关应钧蹙起眉,“特意饭点来,就是要试探警署的态度,看我们是先应对他还是先吃饭。我们先吃饭,让他等。”简若沉:……爽。哪儿有做警察看不法分子脸色的道理。等着就是了。a组的人浩浩荡荡下去,在楼下茶餐厅说说笑笑吃了一餐饭,才散步似的往楼上走。重案组休息室内。陆老爷子微闭着眼,直直坐在沙发上。他身着一套灰黑色戗驳领西装,脸上皱纹纵横交错,半长的头发灰白相间,扎成一缕,垂在肩膀上。双手交握着,边上是陪他一起来的陆荣。一行人经过时,关应钧率先停下脚步,侧眸问:“陆先生,请问有什么事?”陆景琛抬眸,扫过人群,视线在简若沉身上定格一瞬,又落在关应钧的脸上,“关先生。我找的是简若沉不是你,你又何必这么大火气呢?”关应钧半点面子也没留,“如果想探视陆堑请走相应程序。如果没事,请不要在警署逗留”a组众人紧随其后,简若沉嘴巴里还有块酱汁菠萝没嚼完,此时也没什么功夫开口说话。陆荣的视线落在简若沉鼓起的腮帮上,垂手摩挲了一下文明杖上端雕刻的花纹。陆堑真是瞎了,放着这么聪明的人不抓住,不利用,选了个空有爱情心计的蠢货。一个男人,成天想着怎么勾引男人。江含煜实在蠢得可笑。陆老爷子抬高了声音,“简先生,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简若沉回头扫了他一眼,对上一双精明阴森的眼睛。陆景琛道:“你身负英国爵位,身体里流着英国皇室的血,为什么要帮港派警察做事?”“我知道你有手段,要做好名声,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提。放了我儿子。”英国皇室的血?罗彬文说过,不过他也不在意。简若沉的视线在神色不明的陆荣,和气势磅礴却有些色厉内荏的陆景琛身上转了一圈。按陆荣和陆堑的关系,怕是巴不得陆堑明天就死。陆老爷子不会觉得他们兄友弟恭吧?简若沉咽下菠萝,嗤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在给总区警察做事?”简若沉轻轻偏了一下脑袋,“就目前情况而言,是我在用九龙总区警察做事才对。”他现在半只脚踏进警局,做了这么多事,影响这么大,毕业后再到警察学校走个程序就能直冲云霄。如果没有总区警署,他不可能拥有这么多话语权。他借了重案组的东风,重案组也受了他的好处。怎么叫帮九龙总区做事?他破案,帮的是底层民众。陆景琛要是说他为人民做事,还能当作夸奖。简若沉看着陆景琛挑了下眉,讽刺道:“陆先生,家主做得太久,不会做人了?摆不清我的立场和陆家的关系?我看你这家主,恐怕不过尔尔。”张星宗和刘司正面面相觑。正面怼啊,好劲……做了他们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好会说。再说几句给他们九龙出气!做了多少年警察,就栽在陆家身上多少年,他们也是人,也要撒气的。快,再来点!简若沉扫了一眼陆荣,“陆先生,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急什么?”他一语双关,“好东西都在后头。”录像带可还没放呢。 吃饭陆景琛盯着简若沉, 他从未被人这样顶撞过。在家里,他可以摔了杯子泄愤。但在警局,简若沉可以和他撕破脸, 他却不能对简若沉如何。他儿子还在简若沉手上。陆景琛闭眼平复怒气, 接着琛缓缓站起身,独自找了个台阶,“简先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死,过两天我们可以私下里再谈。”陆荣跟着站起来。他看着简若沉,忽然笑了一下, 欠身致意后才拄着文明杖,转身离去。张星宗眼睛瞪得溜圆, 恨不得把陆荣和陆景琛的背影盯出一个洞, 嘴里嘟囔, “蛇鼠一窝。”关应钧道:“走了,做事。”陆堑被抓不是结束, 只是开始。整个总区警署都忙碌起来。刑事情报科那边刻意留下做幌子的黑警没用了。计白楼亲身上阵,抓捕段明审问。同时还要抽时间彻查天泉都娱乐城,排查贩毒证据。有组织犯罪调查科内。龚英杰徜徉在“潮义帮”案件里, 把银行劫匪的皮都要磨烂了,才问出潮义帮的帮派盘踞点。相比之下, 重案组竟是最清闲的。只要依次给130名器官贩卖案的受害者做笔录就行。反正反黑联合会里不养闲人,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精英。查毒品有专门的毒品调查科。去陆堑名下涉黄洗浴中心扫黄, 有警务处特别职务队负责。偷税漏税责归廉政公署管。简若沉是编外人员, 不用操心受害者笔录这种事。于是独自坐在关应钧的办公桌前写了好几小时的案件报告。从江永言的事情开始,事无巨细地往纸上写。写到日头西斜, 钢笔灌了三次墨水,才阐明了抓捕陆堑的经过。一桩桩一件件, 都是罪行。一字一句,全是业绩。简若沉抬手揉了下后颈,起身活动筋骨。关应钧拿着受害者笔录表进来时,正巧看见他又拆一颗糖塞进嘴里,办公桌边上的垃圾桶里,浅浅铺了一层塑料糖纸。“喜欢这个糖?”他走到办公桌前,拿掉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翻了一下简若沉的报告,“怎么没署名?”简若沉含混道:“我又没入职,这业绩能算我的?与其被上面拿掉,不如给a组的人分。”“签吧。”关应钧点点那个空出的位置,“可以押到你入职之后算,有我在,该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简若沉仰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拧开笔帽,在特意空出的署名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心跳快了些,耳尖有些热。窗外的夕阳红得令人目眩,橙红的光落在签名的地方,照得那名字格外清晰。简若沉写完,仰头对关应钧笑:“那就多谢关sir啦。”“不用,应该的。”关应钧拿了外套披上,“下班了,回家吃饭。中心局的人肯定会先试探你的立场,不过主动权掌握在你手里,不用太担心。”简若沉“嗯”了声。两人并肩走到停车场,坐上车离开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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