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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驸马 第122

 

温言又搞了个专门承接工部订单的民间工坊,名额有两个,条件苛刻,只有实力雄厚的工坊才可以参选。这一次因为温言成为了圈内人,几名有私交的官员,不弄虚礼,直接推荐人,于是温言的两个人情卖出。之前,温言甚少和同僚们聚,但现在,有私交的官员叫她,她无事都会应约,因此,有时遇到熟人。温言已经好几次看到了秦墨为,他混得开,几个场子他都是和不同的人来。听说,他明年要升为大理寺卿了,啧,真稳,有爹爷言传身教,就是好。还听说他快要成亲,对方是位大家闺秀,以后会是贤内助。秦墨为头回见到温言也在的时候,内心是惊讶的,因为从她之前的表现来看,她其实不大懂怎么做官,只是女帝牵绳的爪牙。如今,她的变化很大,应酬交际不会笑,神情行为符合她现在的官位,并且不轻易开口,旁边人对她都很客气,不会开她玩笑。温言见到他的时候,含蓄点头,并没有避开装不见,而是大方敞亮,秦墨为微顿后,同样打招呼,喊温大人。这次之后,没过多久,温言收到了秦府送来的喜帖,帖子的落款人为秦尚书。温言先问周浔之去不去,他说去,然后她才决定也去,秦家一门三杰,现在门第很高。去喝秦墨为喜酒那天,户部尚书幽怨的看着温言,怎么就不跟他一起坐了。温言稳当当的坐在周浔之身边,她看见李相夷了,叫他一起过来,但他去了别桌不靠近,温言好奇问身边人,“他为什么看见你就跑?”“他以前在我手底下过一段时间。”“难怪,这么大年纪对着你,是我都觉得没面子。”“是他自己抹不开面。”周浔之打开折扇,给自己和温言送上扇风,就是傍晚了,也有些热。婚礼是在黄昏的时候进行,来宾们都是吃晚上的喜宴。一般不是亲眷的婚礼,待的时间不会太久,同僚的更是不会久待,来过,就是捧场了。周浔之吃的清淡,宴上东西没动过筷,只喝了几杯酒,温言也没碰,她正寻思着待会儿去吃什么,就瞧见了秦尚书引着谢云从远处走来。其他桌都没了空位,温言身边另一个空座,谢云坐了下来。温言眼珠左右移动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要去其他桌挤一挤,谢云朝她瞥看来,“温大人,你对本官坐在这里有意见?”“没有的事,谢大人请便。”温言重新坐下,看到了李相夷幸灾乐祸的神情,仿佛在说叫你要坐在这。温言去看一桌上其他人的反应,都在张望新人何时过来,想喝完敬酒就走。左右为难这个词,温言算是体会到了,她对着李相夷做口型,过来,李相夷假装没看见,转头回去。夏热人又多,谢云也打开了折扇扇风,温言左右的发丝时不时拍打她的脸。温言今日的打扮很有韵味,里层是月牙白的细带肩裙,外头套了件同色纱透的长裙,脖子里戴了串绕两圈的珍珠长项链,耳上缀着两颗大珍珠,妆容特别细致。她的身体倾向靠近周浔之,远离谢云。“温大人,麻烦你去”周浔之说了什么,温言脑糊没听清,她就听见自己说好,然后站起来要走,谢云突然开口,“温大人很听周大人的话啊。”坐在一桌对面的人,纷纷对温言投去同情的目光,这分明是夹在中间的炮灰。温言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又坐了下来,闷下一杯酒,保持沉默。李相夷笑得胡须抖动,温言朝他不停使眼色,快来救她。周浔之朝谢云看去,眼微微眯起,这人吃错药了?明着和他杠。谢云仿佛看不见温言的不自在,“温大人,能否帮忙拿下酒壶。”谢云来的晚,他的面前是空杯,酒壶在周浔之那边。温言为了避免问题,直接招手唤侍女过来,再要一壶酒,侍女很快就端上来,放在谢云的手边。接着温言想到了好借口,可以去和其他桌的同僚们打招呼,她拿起空杯站起来,却是不巧,秦尚书先过来敬酒了,说着招待不周。温言不好空着酒杯,只好道,“周大人,麻烦给我一下酒壶。”周浔之顺手直接给温言倒,她拿着酒杯接,却不防手被旁边撞了一下,酒洒了出来,没多少歉意的话,“抱歉啊,温大人。”温言面色不变,沾湿酒的手伸到桌下,擦在谢云的衣服上,真当她受气包啊,有本事当场发作出来。谢云僵住,一个杀气眼神刀温言。温言看着正前方,纹丝不动,好在,很快秦墨为和他的娘子过来敬酒。

温言和谢云都穿了一身白,新娘子和她的侍女都是内宅长大的人,擅长管宅内,很少见到当官的女人,于是侍女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给回礼的时候,对着两人说道,“这位大人,夫人,请收下。”秦墨为立即呵斥她,然后向谢云和温言道歉。温言不想在人家大婚的日子给不痛快,给轻轻放过了,“小秦大人自罚一杯,才比较有诚意。”秦墨为爽快喝下,到谢云,他眉皱着,显然很不悦,这里发生差错,秦尚书很快就过来给赔礼道歉,谢云还是不悦。温言看到新娘子都快哭了,心想既然给秦墨为面子了,不如卖个大的,他以后肯定会回报,于是温言开口解围,“谢大人,大喜日子,你就别板着脸了,让你和我误会,是委屈你了,主要你看着太年轻,人家才误会。”谢云瞟了她一眼,冷嘲,“是挺委屈。”温言闭嘴了,谢云可真他娘讨厌。周浔之见温言受气,对着谢云嘲讽,“谢大人,喜宴上就别耍官威了。”要不得两人是对头,周浔之的话让谢云阴了脸,明明是秦家没礼数,在周浔之嘴里倒成了他的不是,“被误会的不是周大人你,说话凉快。”“你也说是误会了,斤斤计较,显得谢大人你小气。”“周大人,若是被误会都要原谅,那律法捕快要来做甚,冤字怎么写。”谢云把问题上升了,周浔之也不再给秦家解围,心想秦家请这人来做甚,招灾。侍女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新娘子也是慌张,气氛就骤然寒冷了下来,也不知道谢云干嘛这么不给脸。秦尚书朝温言使眼色,请她再当一回说客,日后必报。温言比较了一下,秦尚书的回报价值更大,反正得罪谢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谢大人,来,坐下,你吓到新娘子了,看在人家头一回成亲,算了,你看这么多人,出错了也难免,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姑娘计较了。”温言拉着谢云坐下,手压在他肩上劝说,然后拿过侍女手里的回礼,俯身塞进谢云的手里,“谢大人,人家才刚成亲,原谅吧。”谢云朝新娘子看了一眼,果真即将哭出来,他的眉皱得更厉害,温言见他不说了,对着秦家人挥手,散了,这事就这么过去,要赔礼,私下赔。等人都离开了,谢云对温言冷哼,“你倒是会做人。”“全靠谢大人给机会,下官敬你。”谢云气得脸青,确实让秦家欠下温言一个人情,心中火朝温言发去,他手不去拿杯,不给回应。温言也不怕丢脸,她拿着酒杯去碰桌上的酒杯,径自喝下,“下官全干了,谢大人随意。”“温大人好酒量,本官给你倒上。”谢云要来了三壶酒,从他这里卖出人情,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温言连喝三杯后,周浔之护人了,“谢大人,差不多得了。”“周大人,喝酒的人都没说话,你急什么。”“谢大人,做男人有点风度,灌酒难看。”“周大人挺会怜香惜玉。”在战火蔓延之前,温言当机立断走,“哎呀,头好像有点晕,两位大人慢喝,下官先走一步。”温言对着周浔之的方向,转身离开,走得飞快。一桌人,见温言离席,纷纷起身对周浔之和谢云告辞,全走了,只剩下两人,周浔之眼中露嘲弄,“瞧,都被你吓跑了。”谢云直接讽刺,“你可真不收敛,明目张胆坐一起。”“怎么,嫉妒啊。”“呵,看你怎么死。”“孤寡的人也只能找别人茬来满足,见到别人成亲心里不得劲吧。”“本官会抓到你们私通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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