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 第79
“你救了我今天的命呐。”“那你怎么报答我。”“给你批条子。”沈耀笑了起来,“这个救命恩有点轻啊。”“那你再给我一块,我考虑给你其他方便。”“没了,就这一块。”“你干嘛不多拿点。”“你还嫌少了。”“不敢不敢,二皇子宅心仁厚,我怎么敢嫌少,替你尝过了,味道有点甜,下次别带这个口味的。”沈耀如今在兵部当差,不好和他看起来交情很深样。温言吃完抹嘴遛,对着沈耀一挥手就跑了,那挂着的玉兔坠也弹跳起来。沈耀看着她得了好跑掉,就跟偷食的老鼠一样,完全没感激心,唇角勾着的笑意,在有目光看过来时消失无踪。去往当差地的路上,他后知觉想起今日好像是柳云依的生辰,啧,烦。他厌倦了柳家的不识抬举,既然沈枝意都换了个称心的,他又何必再费力贴冷脸。他的选择,可以有很多,但是,这气不能白受。面上一派和煦的二皇子,眼中有了算计的好主意,因为想到之后柳家的反应,好面相的脸上笑得阴森。 最近比较烦温言最苦夏,八月的天,在太阳底下待一会儿就容易中暑,她老实待在工部,哪里也不去。苏沉来找她批条子的时候,瞧见她在自己的办公间里,脸贴在一小块的冰块上,“苏大人,你怎么来了。”在外头温言称呼他为苏大人。“镇府司的弩要换新。”“好,你放着,明日去拿吧。”温言回话间还是贴着冰,工部这里朝南,冬日很暖,但夏日,热得像蒸笼。“你要是实在热,可以去镇府司待着,那里凉快。”镇府司一年四季都阴凉的很。“那以后午膳我就在你那里吃了,再睡个午觉。”“不准打扰别人。”“瞧你这话,我只不过是问问。”“那你别来了。”“不问,保证不问问题。”当差官员的午膳都是统一派发的,每人一份食盒,吃完放在屋门口,自会有人来收食盒。午膳有一个时辰时间,吃完可以午憩,有事也可以外出。温言和沈确没离合的时候,也不去他宫里休息,就没沾到过他光。如今他和宋颜日日享冰,温言很讨厌看见他们。苏沉时常外出去,他的休息间,归了温言使用。这日,她正睡得好好的,被外头喧闹声吵醒,出去打开门,“怎么回事,谁在这里吵闹,捉了关大牢去。”温言说这话还在打哈欠,夏困的厉害。司衣卫们见她在,立即跟她求助,司衣卫抓了吏部的人,大驸马来要求放人。“抓了几个,犯了何事?”司衣卫伸出五根手指,但什么事,摇头不说。“小李啊,你这让本官怎么帮你们。”被叫小李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摇头。温言心想,苏沉防她像防贼一样,她不就是之前无聊和司衣卫八卦一下他们的案子。当温言从里头出来,刚才在大声要人的吏部郎中安静了下来,仗着这里的人品级低,他才闹的。温言才坐下,司衣卫们给她上茶。对面的两人,什么也没被招待,宋颜虽然有些惊讶见到温言在这里,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
两人是平级,但因为工部的地位,导致工部的人在外有高于平级的待遇。“赵郎中,现在午憩时间,你这么来要人,有释放令吗,拿来本官瞧瞧。”温言出了名的难对付,吏部郎中看向宋颜,后者心里在骂爹,要不是看在亲戚份上,她哪里愿意来试一试。“没有释放令,但司衣卫不说原由就把人给抓走了,这也不妥吧。”宋颜养尊处优后,面容也变得白嫩,英挺的身姿以及锐利的眼神,在人群很是出挑。“司衣卫有权带走调查的任何人,大驸马,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那他们犯了何事。”“第一,你们没有释放令来闹事,本官可以参你们一本,第二,司衣卫做事不需要给原由,你们不知下属犯了何事,那是你们自己能力有问题。赵郎中,你这么心虚的急吼吼来要人,不如你告诉大驸马他们犯了何事。现在是午憩时间,请你们离开,不要妨碍司衣卫休息。”温言把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但偏偏叫人反驳不出来,宋颜狠狠盯着心虚的赵郎中,竟敢骗她。司衣卫向来不受人待见,传言说他们制造冤假错案的有很多,宋颜也是被偏见失了判断。宋颜忍着火离开,袖子里的手捏响,跟在她后头的赵郎中,有冷汗冒出。显庆宫,宋颜领着赵郎中来找沈确,让他自己招干了什么好事。待知道了他受贿的事后,宋颜踹了他一脚骂他让她在镇府司丢人,“大驸马,下官也不知道温侍郎在那里,若是知道,绝不会去。”赵郎中哭凄凄着脸,沈确心里有些烦躁,他表示自己知道了,待赵郎中离开,沈确问宋颜还有什么事。宋颜咬了咬唇,“我想和你住在一个寝殿,不想总是看不到你人。”两人有各自的寝殿,平日里休息互不打扰。“我习惯一个人住。”“那你当初为什么和温言就可以一起住。”“你总是提她有意思吗。”“我哪里不如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因为她从来不会盘查我身边的人。”宋颜对伺候沈确的几个贴身宫女,抱有敌意。皇子身边有女人,实在太正常不过,宋颜还没有从之前西北时,沈确只有她一人的状态里清醒。天家人,痴情会有,但忠于谁,那就是笑话。沈确身边人少,但不代表他不正常。宋颜被阻在门外,烈日也暖不了她的身体。她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止她一人,但他就是把自己心给挖空了,谁也不给住进去,待她和其他宫人,没什么区别。夏日里的休沐日,温言不出门,一整日都待在傅宅,傅明庭拥有很大的一个冰窖,夏日供冰很足。傅明庭的书房也不知怎么设计的,在四个屋角里放上冰块,整个屋子都能感觉到凉意。温言就赖在这里不走,就是午睡也在这里,抱着毯子占了一张小塌睡。无论傅明庭怎么赶她,她就外衣一脱,毯子盖好,傅明庭是个正派守旧礼的人,只好自己去了外头受热。等她睡醒,才进自己的书房,傅明庭都快要产生错觉,这里不是他家而是温言的地。彩娥端着冰镇过的西瓜送进来,瞧见傅明庭在绘画,温言在手作一盏灯,两人各占了空间,在专注自己的事。“少爷,温大人,今日庄子里送来的西瓜特别脆甜。”“彩娥,捣烂半个西瓜,我要喝瓜汁。”“好咧,温大人,要加冰块吗?”“要。”傅明庭头也不抬,凝神在描绘。温言放下手中竹条,洗了手后吃瓜,来到傅明庭这边看他在画什么,待瞧见是一串水灵灵的葡萄,“昨天的葡萄有看起来这么水灵吗?”“绘画是艺术,不能和实际物相提并论。”最后一笔勾完,傅明庭搁笔,“你跟着我这么久了,还是这般无知,说出去丢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