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 第68
女帝手中的扇子,敲在了温言头上,不一会儿见到黄公公手捧着盒子给温言过目,温言笑着给女帝倒酒。黄公公派人把东西送到了傅宅。温言得宠,冷阳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上一次的家宴上,女帝对她比谁都要亲近。他收回目光,在稍远处,沈枝意正朝他走来。三公主沈枝意,其实长得不比温言逊色,但她上挑的眼妆,看上去盛气凌人,不好接近。加之她身份高,对她只有恭敬的份,无法带着欣赏目光的看。就跟沈耀奉命追妻一样,沈枝意也是奉命关爱,她亲切的对着冷阳,也不介意他的寡言,问一句答一句,熬到了一炷香结束。等沈枝意离开,冷阳垂眼看着面前的酒壶,刚才宫侍来换过他和温言的酒壶。原本,柳家找上冷家,一起合演场醉酒不雅的事,让各自的子女与皇家退亲。柳家势力错综复杂,并不想折在夺位中,和冷家都是无奈圣旨难违。他们让冷阳和柳云依假装被下药,睡在一起又恰巧被看到,如此,两家都可以退出漩涡保全自家。但在燕国,冷如柏改主意了,万一不成功,反而给自家抹黑,谢云和周浔之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名誉在利益面前,算什么。为保证万无一失,改为算计大驸马,女帝为保她,肯定取消冷阳的婚约。温言从女帝那里回来,饿的不停吃东西,当水解渴喝的酒不经喝,几口全没了,“冷将军你那里还有没有酒,先给本官,你让人再端。”冷阳点头,然后看着她拿走了自己的酒壶,他还未喝过。沉默的看着她喝下那两壶酒,桌下的手,捏紧了。酒过三巡后,宴上气氛和乐,女帝不时换人上去问话一番。温言感觉头有点摇,酒喝太急了,她招来宫侍,带她去净手。曲曲绕绕,感觉比以前多走了一段路,温言问宫侍怎么回事,宫侍回答说前头人比较多,要等。温言不再问,等到了地方,净手完后头更摇了,她干脆去给准备休息的房间睡一会儿,吩咐宫侍过一个时辰来叫她。宫侍应下,把门关了离开。宴会上,歌舞热闹,宫侍们来来回回端酒,吹风醒酒的人,进进出出,少了谁在,都不会多想。在睡觉的温言,觉得特别热,炭火这么旺盛吗,她脱了外衣,又脱了衣裙,只剩薄薄的里裙。除了热,还感觉渴,温言忍着摇晃去倒水喝,才走几步路,就腿软要跌倒,一双手臂接住了她。水字还没说出口,她就被淹没了声音,混沌的意识反应极慢,她的手去推人,却是软绵无力。低于她体温的身体碰着舒服,她改为抱住人,当她意识到不对时,身下已经被占去。唇被堵住发不出声,晕乎的迷离眼,使劲看清人,可光线昏暗以及模糊的意识,根本无法辨认。外头被云遮住的月露出了面,月光透窗照洒进来,温言看清了对方,心漏跳,可身体已经不是她能掌控了,沸腾的温度降不下来,唯有拥住他才觉得好受些。妍美的女人,眼眸水雾濛濛,身体发烫的把他也点燃起,断续在喊他名,冷阳也改主意了,做戏,得成真才万无一失。清醒的眼,隐藏在暗影里,冲锋陷阵的将军意乱情迷,身下小兵溃不成军的在胡乱摇头。门被锁了,他们出不去,就连外衣都没了。很快就会有人来不巧发现他们,温言都能想到后头会如何发展,“瞧你干的好事,怎么办,我要身败名裂了,我爹会打死我的。”温言把擦腿脏帕扔到冷阳的脚下,想到后头她怕起来了。其他人也就算了,冷阳是沈枝意的未婚夫,她和他会被扣上□□皇室的罪名。才立功,到底是谁眼红他们算计他们。温言软弱的一面露出来,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冷阳心想,原来她还怕爹打。“就你身败名裂,我不也一样。”“那你不会控制点自己!”“怎么控制,你都没控制住。”慌乱过后,相互指责。没过多久,外头出现了声音,温言去抢冷阳的单衣,她只剩下了薄透里衣,冷阳不给,他要自己穿。温言快急死了,扑在他背后抢夺,冷阳甩她甩不掉,就扯她手臂下来,也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了。华阳公主站在门外,后面还有一些女眷,没有看清里头发生了什么。惊疑,恼怒,后悔各种神色在她脸上变换,然后定格在头晕眼花,想要装酒醉什么也没看到离开。身边麽麽扶着她就要走,可是有人故意和她唱反调,带路的宫侍在尖叫,引得女眷们上前去看,并且侍卫们过来了。温言穿上了冷阳的单衣,系紧卷了袖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已经有人去通知女帝了。热闹的前头宴席上,女帝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黑沉,她的目光最先去看谢云,后者一愣。
他的反应,女帝眼眯了起来,又去看其他人。女帝突然的脸色不好离开,被看莫名的谢云立即跟了上去,敏感的其他人也跟了过去。事情是捂不住,许多女眷都看到了。温言和冷阳跪在女帝面前,生无可恋的两人,透着一副倒霉相。周浔之的目光射向谢云,一箭双雕,歹毒。谢云脸上淡淡笑,谁干的,得赏。女帝沉默良久才出声,问温言,“怎么回事。”所有人看向温言,女帝在给她机会。“回陛下,臣和冷将军多喝了几杯酒晕沉,睡醒就看到了华阳公主。”温言意思自己和冷阳昏迷着,什么也没发生。女帝那冷飕飕的目光,看向了华阳公主,她的证词现在很重要。华阳听明白了,女帝要保温言,她刚要张嘴说话,就被大都督谢云打断,“陛下,还是先请太医来诊断再判吧。”顶着女帝可怕目光的谢云,面上坚持要请太医过目。这种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众目之下,女帝就是再想宰了谢云,也寒声命人去请太医来。两名当值太医来了,检查到他们手背上都有红豆一样的红斑点。一致诊断出温言和冷阳服用了相思醉。“此为何物。”“回大都督,此物乃□□。”“如何解。”两个太医像个鹌鹑一样,埋低了头,不吭声,谢云换了话问,“若是不解,会如何。”“回大都督,不解会有中毒迹象,会晕厥。”太医的话,不再需要华阳的证词,直接判了温言和冷阳有实质性关系发生。女帝气得甩袖走了,有侍卫把温言和冷阳的衣服给找了出来,两人穿戴好,被侍卫带走了大殿上,站满了宴会上的人,温言和冷阳跪在冰凉的地砖上,接受着各种目光。女帝在上头骂他们两个酒量差就不要喝这么多,定性为醉酒才发生了错误,是意外。意外嘛,那就从轻发落了。一名将军突然跳了出来,指证说大驸马和冷将军关系很好,在燕国的时候走的很近。“有没有这回事。”女帝的声音,冷的和地上砖一样,“回陛下,没有。”“回陛下,绝无此事。”温言和冷阳一口回绝。可陆续有其他人站出来,说他们两人在谈判桌上配合默契,还看到私下在一起。温言和冷阳私下唯一的一次坐在一起,那就是出去看红莲教的热闹,当时是许多人,不是他们单独。但在这些人嘴中,就好像是单独。季应祈站出来作证,说当时他也在场,不止他,还有其他人,就是大皇子也在,温言和冷阳并不是两人约会。温言从官以来,第一次被这样围攻攻击,季应祈相信她出来维护,她的眼睛有些涩。女帝眼神冷漠的看着众人,然后问沈确是否如此,“回陛下,是如此,儿臣在场。”沈确的话,让给温言和冷阳泼污水的人静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清楚,温言和冷阳绝对是被算计了,立了大功回来第一日,就巧合的被捉到在一起,最大得益者,除了二皇子还是二皇子。冷如柏已经下跪请罪了,柳太傅的脸色十分难看,袖中手握紧了拳。“陛下,小儿如此,已经不配与三公主成婚,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冷如柏请旨退婚,柳太傅的牙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