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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啊,这个简单,只需要您这边将功法散尽再——”

孙长邈话还未完,就被岑青茗打断,她皱眉怒道:“散功,我死都不可能散功,你也跟你那主子说声,让他死了那条心吧!”

岑青茗打开屋门,就将他撵了出去:“你这庸医还是去看看你主子的毛病吧!”

想将她困在此处,居然还想让她散功!李元朗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赶出去的孙长邈楞在当场,他还是第一次遭到这种待遇,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但转头就见李元朗站在一旁皱眉问他发生了什么。

“咳。”孙长邈清了清嗓,甩袖道:“算了,李大人您这病人怕是看不好了,您还是您请高明吧!”

“她到底怎么了?”李元朗眼里带出一丝慌乱,岑青茗这病竟如此严重?

若连孙长邈都无法医治,那还有谁能医她?

“没怎么!只是你这病人不想让老夫治病而已!”孙长邈哼道:“若是之后她走火入魔,英年短寿可就全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李元朗震然,他转头看了眼岑青茗房门,拉着孙长邈到一旁急问道:ot;她这到底是什么毛病?难道就没法可以医治吗?”

“自然是可以治,但老夫刚说一半就被她赶出来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元朗已经没有耐性了,言语之中对他的那份敬意也变成了要挟:“孙长邈,我劝你好好说话,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到底怎么治她,不然你今晚就别想回去了!”

孙长邈哑了声,没多久又大嚷道:“李谦,你不要以为当时你救了老夫,老夫答应帮你点忙,你就可以将我随意使唤!”

李元朗深吸了口气:“神医,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早这样不就好了。”孙长邈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但看见在他手下低头,他还是挺得意的,也不再绕弯,直言道:“她就是受不住现在练的这个功法而已,要解决此症也简单,只要让她散了功力——”

“不可!”李元朗听都没听完他便直接打断了,岑青茗视她功法如命,怎么可能愿意散尽功力,若是他强逼,那她可真得恨死了他。

孙长邈气得肝火都旺了,怎么这一个两个都不听他把话说完!

李元朗蹙眉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法子?”说完又补了一句“不用散她功法。”

“没有!”孙长邈已经完全不想再跟他二人纠缠下去了,什么玩意,连话都不听完,还想问他法子,去他丫的法子。

李元朗冷下脸:“孙长邈,你不要忘记你做过的事。”

孙长邈一改之前的仙风道骨,无赖道:“大不了,你就抓了我。”

李元朗对他也是没了脾气,弯腰向他躬身道:“孙神医,你一定有法子的,若大雲你都没了法子,那可就无人能有办法了。”

“老夫说了啊。”孙长邈气道:“可你们不听啊,你们连话都不听完,那老夫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李元朗忍着气:“那孙神医,您先说说到底有什么法子?”

“就是先让她散了功力,以药浴内服等作用转化她的根骨,这样之后,便能重新练功,而且最迟不过三月,她的功力能比之前还好,对她身体也无害处,就这些,老夫都不懂,你们在激动些什么!”

李元朗静静听完了他的法子,这才恍然,认错道:“是我错怪神医了。”

孙长邈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李元朗郑重致歉:“实在是对不住孙神医了,这样,您去我库房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若是神医看的上眼,就直接拿去便可,就当是我给您的赔礼了。”

孙长邈眼骨碌一转,佯叹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李元朗笑笑没有说话,就让李圭带他去库房了。

等人都离开了,李元朗扫了眼孙长邈刚才留下的方子,交给手底下的人去抓药了。

孙长邈的背影肉眼可见的欢欣畅快,李元朗勾唇一笑,他今日倒是高兴了,但怎么也得给他长长记性吧。

——

孙长邈在李元朗库房里搜刮了半天,挑了几件价高难寻的珍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孙长邈的爱徒失落问道:“师父,贵人这以后我还是不跟着你同去了。”

孙长邈怀里藏着那宝贝,破口大骂:“你不陪老夫去,难道还得让老夫自己挂着那药箱?!

裴青松呐呐无言,又道:“可是李府……”

“那家你就不用去了。”孙长邈眉毛一拧:“那李谦说你,你就不干了?大不了你以后别去他家。他这个人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东西,他就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过!”

说完,孙长邈突然又想到了今日去看病的岑青茗,啧声都:“不过真没想到,都说他不近女色,当个假和尚,说他什么滑不留手,毫无把柄,要老夫说那些人都是眼瘸,他这不是偷藏着一个娇娇吗,你也别把他的话放心上,老夫我今日还让他弯腰道歉可给你出了这一口恶气。”

裴青松小声道:“师父,可您不是说他从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啊?会不会睚眦必报?来找我们麻烦啊?”

“那怎么——”孙长邈话说一半,转了个弯:“应当不会吧?”

孙长邈心下打鼓,迎面就撞见以前来找他看过病的一个老客,冲他打着招呼。

孙长邈忙又变成那个鹤骨松姿的高人模样,含蓄点头。

——

刘夫子和木子是第二日走的。

李元朗来送他们离京。

站在城门口的小巷内,李元朗躬身行礼:“夫子此行千里,此间大义,元朗铭记于心,这一路山高水长,但求珍重。”

刘夫子看了李元朗一眼,默然道:“我也不是为了你们。”

木子担忧地看着刘夫子,他跟他一路同行,原本毫无共同语言的二人也是有了相惜之感,他知道刘夫子的意思,刘夫子并非有什么坏心,但他说的话总是格外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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