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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然:?
他咬咬牙躺回去,快速默念马赫数定义及公式以摒除心中杂念。
窗外很亮,是积雪的反光,同时不断有雪花落在斜窗上,发出很轻微的声响。安静许久,终于心无杂念的温然重新开口:“妈妈和我说,那年她刚回到首都,没出机场就发现有人跟踪,所以立刻买了一张去外市的车票,但是没有上车,而是偷偷从车站溜走,坐船离开了。”
“也就是说,顾崇泽其实没有抓到妈妈,却骗你说她被杀死了,他怎么可以坏到这种程度,故意撒谎来嘲讽你一无所获。”
“死人的想法不用在乎。”顾昀迟道,“他心里清楚,一无所获的到底是谁。”
“你说得对。”温然感叹,“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像你这样冷静。”
“要那么冷静干什么。”顾昀迟看他一眼,“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你又不当狙击手。”
说的也是,温然嘿嘿两声,翻过去抱住他,为保持戒亲人设,温然隻蹭了蹭顾昀迟的脸,在他耳边说:“我一整天都特别高兴,见到了妈妈,玩了雪,还可以和你一起跨年。”
“顾昀迟,我和你是在同一天和妈妈正式见面的,妈妈跟我说,以后我们两个都是她的小孩。”
第二天,温然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他嗖一下坐起来,看了看手机,十点半。
火速穿好衣服去洗漱,温然匆匆跑下楼,看到顾昀迟在院子里扫雪,李轻晚和吴因似乎出去了。
推开门,阳光明媚,温然喊了声:“顾昀迟!”
他跳下台阶,抢过顾昀迟手里的扫把,紧急扫了几下地,才问:“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害我睡到这么晚,说不定妈妈会以为我是个多么懒惰的人。”
“懒惰先不说。”顾昀迟抱起手,“爱颠倒黑白倒是真的。”
“什么?”温然装听不见,问,“妈妈和吴老师去哪里了?”
“买菜。”
才扫了没半分钟地,温然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别处,提着扫帚走去雪人面前,胡萝卜鼻子已经掉在地上,他惋惜地说:“出太阳了,我的雪人要化了。”
“丑东西,化了就化了。”
被恶毒到无话可说,温然仰起头,长长叹了口气。
十一点左右,李轻晚和吴因拎着菜回到家,简单做了顿午饭。一吃完,温然就催顾昀迟一起去街上。
今年最后一天,街道上尤为热闹,听说晚上还会有跨年游行。温然买了杯热咖啡边走边喝,又偷偷摸出手机,打开前置。他的自拍一向是‘仅能保证五官在镜头中’的水平,低着头,以自下而上的死亡角度,将自己露在围巾外的半张脸和顾昀迟的侧脸完整拍下,纪念第一次一起逛街。
“不好喝。”拍完就把咖啡递给顾昀迟,“没有339做的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