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
她对婚姻的看法不重要,即便阿娘会在乎她的幸福,但阿娘对爹爹的反抗,多数隻停留在口头上,她的婚姻,需要为爹爹带来利益。
这不,生丝问题得到解决后,她即刻被水德音送来大通,跟于霁尘学做生意,因为水氏织造的资金缺口还没有补上。
而接触方短短几些时候,于霁尘表现出来的不慌不忙,又让时间紧迫的水德音乱了方寸,开始另寻他法,亦或讲也是对于霁尘的反向试探。
结合双亲的情况,水图南理解的“独立”,是财物和生活上的独立,她曾不止一次发誓,长大后绝不活成阿娘那个样子,依赖着男人,万分痛苦地活着。
阿娘总是告诉她,作为女人,手里要有钱,这样才能挺直腰杆,有底气平等地和别人对话。
受于粱之恩,水图南拥有泰湖沿岸十几家独立产业,拥有水氏织造两成半话事权,她不需要双亲给钱花,可是,她还是被父权紧紧地扼着咽喉,拿她的婚姻做筹码,随意押桩。
独立,除去钱财独立,其它还有什么呢?思想行为么?她也没觉得自己在这些方面,过于依赖着双亲啊,怎么就不独立了?
“于霁尘,”深夜里,水图南惆怅地轻声开口,“你说的独立,倒底是什么呐。”
夜深深,运河的流水声隐约传来,半间屋子之隔的那边,于霁尘鼾声微微,睡得猪一样沉。
作者有话说:
尘尘:晕船不就得少吃多睡?
16、
次日中午,客船抵达湖州县码头时,淅淅沥沥的雨落变得更大几分,讲河面敲打出连串水泡,老冯提早安排好的车,顺利接到一行四人。
到湖州县后,于霁尘的淡静表现,再次刷新水图南的认识:至客栈下榻,这人什么也不做,吃了饭倒头就要睡。
“秋大哥讲,分铺的掌柜,特意来见你了,正在楼下等。”水图南受船家秋大哥之托前来传话,大方地瞧着床榻上那一条人形,好奇问:“你不起来见见他?”
于霁尘裹着被子,困倦地闭着眼睛,声音沉闷:“老冯察觉,湖州县的生意有问题,苦于没证据,所以才借着抽巡的名义,打发我来看看,我们出发前,没人知道我们来湖州县了,你讲,这个时候,我要否见掌柜?”
来之前她没给水图南说,此行来湖州县是要做什么,谁知道水图南是个没心没肺的,隻管是跟她出门,也没问到湖州县的目的。
“抽检是突然袭击的,正是如此,才要抓紧时间见吧,”水图南的想法,是正常的掌事人思维,“我们出发前并未通知湖州县这边,即便出发后有人泄露你的行踪,但一日半的时间,也不够他把事情完美遮掩,你要是抓紧时间探查,说不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