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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今晨,我又要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一身青瓷样式的白se旗袍,脚上踩着那双我最常穿的白se高跟鞋,把青丝梳成了低包头,对着镜子,我呢喃道:「惜冬,去把那支簪子拿来吧!」

「太太是说那支上头雕了秋海棠的簪子吗?」惜冬拿出了首饰盒,我看着里头那支雕成秋海棠的白玉簪,点了点头。

装扮好後,我走出合欢苑,其他姨太们早已在外头等了些时日了。原本还在说笑的h雪槐和汪甯雅一见了我,纷纷与一旁默不作声的林意奷行礼道:「见过大太太。」

「不必多礼。」我挥了挥手让三人起身,一旁的林意奷抚着孕肚起身,穿着一身茜se的旗袍,头发也时髦地没有盘起,烫好的长发只是大波浪状的垂在两肩。即使怀了身孕,却没有让她的身材因此变得臃肿,反而多了一种nv人的韵味。

我走向林意奷,笑道:「三姨太今日穿得真漂亮。」

林意奷朝着我挑眉一笑,抚着小腹道:「意奷谢太太赞美。」

「nv人都ai漂亮,只是…」我指了指林意奷脚上的一双赤红se高跟鞋,轻声道:「有了身孕怎麽还穿高跟鞋?万一不小心鞋、跟、断、了那该怎麽办才好?」

林意奷的眼神闪过一丝惶恐,随後回道:「多谢太太关心,意奷下次会穿平底鞋的。」

我笑着转过身,道:「走吧!六姨太想必也到老太太那儿了,初到凌府,别让她和老太太等太久了。」

就这样,以为我为首,h雪槐和林意奷跟在身後,最末的是汪甯雅,四人往朝晖苑的方向走去。

到了朝晖苑,却见不远处出现凌恒的身影,身後的林意奷一乐,忍不住叫道:「大爷!」

音刚落,我眼中的温度瞬间冷却,顿时停下脚步,感觉到左侧的h雪槐突然跟着停了下来,右侧的林意奷没注意,撞了上来。我微微偏头,以我最为冷冽的目光朝林意奷瞪去:「朝晖苑外也敢如此无礼?一大清早叫嚷些什麽?」

似是从未被我瞪过,林意奷也吓了一跳,愣了许久才道:「意奷知错了,太太勿怪。」

「你们来了。」凌恒见了我们,几步上前站到我面前,我恭敬地行礼後,道:「我带妹妹们来请安,不想却在此遇上大爷。」

「昨日荭梅入府了。」凌恒的目光相当平静,我轻轻一笑,道:「那我改日定去瞧瞧她的梅花小楷。」

「一同进去吧!」语落,不等我回应,便迳自往苑内走去,我赶紧领着其他人跟上。

进了朝晖苑,老太太果然正在与一名妙龄nv子说话。那nv子穿着一身碧se旗袍,上头绣着几支梅花,梳了平常的低盘髻,替她jg致的五官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若真人如其字,我倒真想见见她的梅花小楷是否如她那般清丽脱俗。

「彤安见过老太太。」我站在老太太面前,恭敬地行礼。一旁的薛荭梅也跟着站了起来。

「彤安来了。快坐吧!」老太太似乎今日心情特好,随手一抬便让众人起身。

老太太坐在中间,凌恒坐在右侧,我坐在左侧。底下坐着三位姨太,由於徐靖蝶尚在休养生息,故而无法前来。想起昨日的画面,我闪过一丝无奈,待我回过神时,只见薛荭梅跪在自己面前,手捧一杯传统的雨潜龙井,朝着我轻轻一笑,道:「荭梅见过大太太。」

「六姨太不必多礼。」我轻轻一笑,接过她手中的茶,道:「听闻妹妹写得一手管夫人梅花小楷,彤安向往已久,但愿改日能目睹妹妹的字。」

「荭梅也仰慕太太的卫夫人簪花小楷已久,有朝一日若能与太太一同品茶论字,是荭梅的荣幸。」她淡淡地笑着低眉,果然是个知书达礼的nv子。

h雪槐淡笑着接过薛荭梅的茶,林意奷虽接过了茶,却只是将它放在一边,道:「我有孕在身,就不喝妹妹的茶了。」

毕竟是半年前才入府的,汪甯雅胀红着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愣了许久才接过,连讲话都支支吾吾:「多…多礼了…」

「好了,荭梅也坐下吧!」老太太笑着发了话,薛荭梅微微一笑,随後在侍nv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老太太饮了口雨潜龙井,面目慈祥地道:「今後荭梅便是凌府的六姨太了,初来府中,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可明白了?」

「明白。」众人回应。

老太太将目光看向我,问道:「靖蝶如今情况如何了?」

「回老太太,我听说四姨太的身子恢复得极好,估计再过一阵子便能出院子活动了。」我恭敬地往老太太的方向看去。老太太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这府中的孩子不多,除了雪槐的孩子已出生,只剩意奷腹中的孩子,你们可要多努力些,早日为我们凌府开枝散叶。」语落,又问道:「彤安,你如今腹中可有消息了?」

闻言,我微微一愣,随後低下头,回道:「让老太太失望了,彤安试了许多方法,可惜现今仍未有消息。」

「可惜了。」老太太的眼神逐渐变冷,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侍nv,道:「近日平安生了几只雏鸟了?」平安是老太太养的鸟,与富贵是从日本买来的玄凤鹦鹉。

那侍nv将鸟笼抱来,道:「回老太太,前几日平安生的五颗蛋都已孵化了。」闻言,我再度低眉,感觉全身被人压住似地无法动弹。

老太太看着鸟笼里的鹦鹉,道:「眼下这鸟笼里的子嗣都b凌府多了。」一旁的林意奷抚着肚子高声回道:「老太太放心,意奷会保护好孩子的!」我吞了吞口水,感觉连呼x1都变得困难。

老太太笑着看了看林意奷,随後又道:「彤安,意奷如今怀的是我们凌府的氏眼睛处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身金hse的旗袍,手腕处带着几只金镯子,再配上发间的几只金钗,彷佛这人浑身都是金打造的呢!

「洛夫人,别来无恙呀!」站在她身边,此刻的我必定显得黯淡无光,罢了!任何人站在她身边皆是如此吧!

「凌夫人,果真是许久未见了。」她几步上前,将手拍在了我的肩上,道:「凌夫人果然还是喜ai朴素。」

「朴素吗?彤安认为今日已是我穿得最yan的一回了。」看着她如此花团锦簇的模样,我的眼睛都有些昏了,怪不得她要带着墨镜。

只见她轻轻地「啧」了一声,道:「依我所见呀!凌夫人应该学着穿金戴银些,否则众人皆以为凌府无金,连当家夫人都只能穿得如此呢!」

听着洛夫人身旁的宋夫人和丁夫人露出了几分嘲笑,我将yu起身的凌恒挡在身後,露出一抹谦和的微笑,道:「洛夫人说得是,只可惜我凌家向来节俭,多出来的钱都送去济贫了,看着那些穷苦人家有钱穿衣,有钱吃饭,我和大爷的心里便好受多了。」

这种nv人间的谈话何须让他一个男人出手呢?

「凌夫人果然是伶牙俐齿。」送夫人一声睥睨,道:「洛夫人,我听说薛夫人到了,咱们去与他聊聊吧!」

「三位夫人慢走。」看着三位夫人离去後,我轻声叹了口气,一旁的惜冬赶紧上前替我顺气,道:「那洛夫人真惹人厌,穿得自己和金打造似的,看了就烦!」

「还未走远呢!」闭了闭眼,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撞进了一gu温暖中,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嗓音从头顶传出:「让你委屈了。」

「没事的。」我有些头疼地依偎在他怀中,苦笑道:「就算大爷要我穿成那副德x,彤安也宁愿穿着睡衣出门。」

「别胡说。」

母亲和哥哥出现了,大嫂也笑着一起坐了下来,众人纷纷起身向母亲祝寿。

「荭桃呀!去把松芝带过来!今日我真是念他得紧呀!」母亲高兴地喝了几杯清茶,随即向身边的大嫂道。薛松芝是哥哥的嫡长子,嫡长子…我微微低下头,听见了一个小男孩娇neng的声音:「祖母!祖母!」抬头望去,原来是薛松芝张着那双与大嫂相似的眼,笑嘻嘻地看着母亲,母亲笑着抱起了他,道:「来!松芝的二姑姑来啦!去给二姑姑看看。」

「姑姑!姑姑!」薛松芝笑着被母亲牵到我面前,我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几年不见,松芝竟然已经这麽大了。」

「可不是吗?都已经三岁多了。」母亲笑着看向我,大嫂是和我同时怀孕的,若我的孩子还在,这时也已经这麽大了吧?

「凌恒见过岳母大人。」凌恒恭敬地起身向母亲作揖,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

「凌大少,好久不见了。」母亲笑着端起装了红酒的酒杯,道:「来,我老人家敬你一杯。」

看着凌恒将红酒一杯饮尽,我微微蹙了眉,虽然听说红酒能治风寒,可凌恒是酒量极差的人,上回就是因为在飘香楼议事时喝多了,与徐靖蝶发生了踰矩之事,才会把她纳进府里的。

不知不觉,两杯杜康下肚,我赶忙起身阻止:「大爷,别再喝了。」

「小安呀!你们这些年轻人担心什麽?凌大少,你说是吧!来!再来!」母亲略有深意地瞅了我一眼,咬了咬唇,我叹了口气。母亲真的想把他灌醉吗?

「彤安,别担心我。」话虽如此,可凌恒的身子已经有些不稳了,我实在是有些害怕。

一连喝了五杯,凌恒有些撑不住,身子一软便往我身上倒,我赶忙上前扶住了他,低声问道:「大爷?」

「别担心,就是头有些疼…」他在唐钦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见状,母亲露出一gu满意的笑,道:「小安,你带他去你闺房休息吧!」

这是母亲安排好的?这是要做什麽?

跟着唐钦把他扶回了小时候的闺房,让他躺在床上後,我坐在床沿,转身看着唐钦道:「去外头买点洛神花吧!」语落,想起他向来不喜酸,我又道:「再买点桂圆乾,买回来後让惜冬把这两个东西煮成汤,给大爷服用。」

唐钦「是」的一声跑了出去後,我看向惜冬,道:「先去烧热水吧!」

「惜冬知道了。」惜冬走出去後,我看像满身是汗,面se通红的凌恒,拿出绢子替他擦了擦汗,道:「大爷真是的,明知酒量不好,何必和娘喝那麽多?」

「今日是你娘的生辰,难道我还拒绝她不成?」他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一只手不停压在额头上,被我拉了下来,道;「头疼的话,彤安替您按按吧!」

他闭起眼睛,突然问道:「彤安,你可有闻到什麽味道?」我x1了x1鼻子,沉水香和白檀香的气味顿时沁入鼻中,还有一丁点儿零陵香的气息,闻着十分舒适,想必是母亲调制的香料吧?我笑着轻轻按着他的太yanx,回道:「母亲喜ai调香,若彤安没有闻错,这应该是百合香,彤安极少薰香,大爷故而不知此香。」

「百合香?」他睁开那双迷蒙的狐狸眼,呆呆地看着我。那模样果真像是一只生了病的小白狐,看着十分可ai。

「扶我起来。」他微微挣扎了一番,我上前将他扶起後,却又突然被他紧紧搂在怀中。一片混乱中,我看见惜冬捧着煮好的洛神花茶正yu进来,顿时被这一幕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轻轻推了推凌恒,朝着惜冬的方向道:「搁着吧!」语落,我将目光温和地看向面前不愿放开自己的凌恒道:「大爷,彤安让人给您煮了洛神花茶,有解酒的功效,彤安服侍您喝下吧!」

突然身子一倒,被一gu力量压了上来,我有些讶异面前失态的他。那晚在飘香楼的酒後,徐靖蝶面对的也是这样的他吗?

「大爷,快起来喝茶吧!否则头会一直疼的。」正yu起身,谁知他突然露出一抹轻松的笑,道:「明明那个与我青梅竹马到大的郭彤安不是如此…为何你会对我这麽恭敬?」

他在说什麽?

「大爷别胡说了,彤安一直是这样的。」我苦笑着面对那位压着自己的醉鬼,刚才不是都还好好的跟我说话吗?现在怎麽变成这样了?

他轻笑了一声,道:「小安,我可许久没这样叫你了。你多久没唤我阿恒了?」

闻言,我呆住了。小安,自从成亲後,他从未这样叫过我了吧?

他傻傻地笑了一声,抱着我又翻了个圈,翻身後,变成我压着她,他那冷峻的面容多了许多笑容,眼神有温暖了许多,道:「还是小时候的你真诚。」语落,又抱着我侧身而眠。

看着面前那个像孩子似的凌恒,突然觉得自己像回到初到凌府,而他只有我一个妻子的时候,那般真实,互相信任的感觉。

那日凌恒睡到了下午才醒来,醒来时仍是头疼,我看着那杯早已放凉的洛神花茶,叹道:「我让惜冬把茶温一温吧!」

「不必了。」凌恒变回了原本清冷的模样,道:「先回府吧!」

「可这洛神花…」想起洛神花在凌府掀起的一阵血腥风暴,我实在是不敢在这段时间把洛神花摆在凌府。

「…」他将目光淡淡地看向那杯花茶,随即上前拿起一杯饮尽後,便拉着我道:「走吧!」

看着那袭月se唐装的背影,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又变回了那个冰冷的凌大爷凌恒了。

回到府中,他因为有要事,随意换了件衣服後又出门了。经历一整天的「浩劫」,我早已昏昏yu睡,巴不得立刻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睡醒时已是隔日,坐在梳妆台前,我微微按了按额头,转眼间竟然已经六月了。

正yu拿起黛眉膏时,惜冬突然呢喃道:「今日是太太的大日子,太太得要好好打扮才是!」

「惜冬,今日对我可是什麽大日子,我自个儿都不知道?」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的实岁究竟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了?

惜冬嘻嘻的笑了几声,道:「今日是太太的生辰呀!太太忘了吗?您和郭老太只差了一日呢!」

咦?今天…是我的生辰?我满二十一岁了,是吧?

坐在贵妃椅上,新来的丫头寻柳正在替我垂腿,惜冬从外头走了进来,替我换上加了牛r的咖啡,道:「太太,五姨太来了,带了个东西要送给太太。」

自从那回我在众人面前打si黎姝後,也已经一个月未见汪甯雅了呢!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我让惜冬出去迎她,自己站了起来,朝着来人笑道:「五姨太今日怎麽来了?」

汪甯雅穿着一身秋香se的方领旗袍,仍是上回那头卷推式发型,脸se已b一个月前好太多了,跟我b起,她唇上的胭脂有些淡,是偏粉se的;狭长的睫毛微微卷起,让她的双凤眼更加明亮有神。

「甯雅见过太太。」这次意外後,她看起来似乎成熟了很多。我轻笑着让她起身,问道:「怎麽了?怎会想到到来我这儿?」

那樱桃小嘴微微一笑,她谦敬地回道:「甯雅听闻今日是太太生辰,我自然是前来送礼的。」语落,她从侍nv手中接过一个小坛子,里头放着一些被处理过的香料,笑道:「我汪家本是卖香料的,这花浸沉香是我娘从前教我做的,是以带着露水的荼蘼,加上木犀、橘叶和鲜花的汁ye混合蒸过後,再浸入泡过蔷薇水的沉香,晒乾後制成的。为了这香,甯雅可是花了半个月才完成呢!」

「既然是五姨太辛苦做的,那我自是不可拒绝,妹妹有心了。」我笑着让惜冬接过後,朝着惜冬道:「去把这香点上吧!」语落,我转身笑道:「妹妹坐来陪陪我吧!闲来无事,我有些无趣。」虽然是汪甯雅送的,可我依旧是有些疑心。若她在点香时离去,只怕香料里加了什麽不该加的东西;若她肯留下,那自然是无碍。

闻言,她笑了笑,道:「既然太太肯相留,甯雅就叨扰太太了。」语落,她坐在贵妃椅的另一侧,我也坐了下来,朝着寻柳道:「寻柳,给五姨太上茶。」

「我瞧太太喝的这玩意儿,可是大爷说的咖啡?」汪甯雅笑着看了看我杯中的咖啡,我端起瓷杯,朝着她挑眉一笑,道:「妹妹可想喝喝看?」

「谢太太,不过甯雅还是喜欢喝加点牛r的红茶。」她笑着接过寻柳手中的红茶,啜饮了一口後,道:「惜冬姑娘可把香点上了?」

「回五姨太,点上了。」惜冬朝着她微微一笑,寻柳这时又从外头走了进来,道:「太太,二姨太派人送礼来了。」

「这倒怪了,怎麽妹妹们都知今日是我生辰,就我不知呢?」我笑着搁下茶杯,寻柳随即出去接过礼品。

我从寻柳手中接过h雪槐送的团扇。h雪槐是湖南人,h家乃是出了名的湘绣世家,尽管h雪槐是庶出,这湘绣的功力丝毫也不b一般人差。团扇上绣着一朵半开的菡萏,被几片莲叶捧出了水面;旁边一雄一雌的鸳鸯正优游在池中戏水,模样十分鹣鲽情深。

「这扇子可是二姨太绣的?二姨太的手艺可真好!」汪甯雅笑着跟我一起看着扇子,我轻轻笑道:「二姨太的湘绣是人人赞赏的,我也是头一回见呢!果真是栩栩如生。」

忽然一gu牡丹花香沁入肺腑,温和却不过於浓烈,我问道:「这可是花浸沉香的香味?」闻言,汪甯雅也跟着x1了x1鼻子,回道:「香谱上记载的香料是以茉莉汁子调和,可甯雅知道太太不喜烈香,故而不敢用过於浓烈的茉莉花香,而是在花园采了些盛开的牡丹花瓣捣汁调和,太太可还喜欢?」

「妹妹做的,我自是喜欢。」我闭起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後,回道:「可花园的花如此多,也不是没有我喜ai的合欢,妹妹为何选的是牡丹呢?」

「合欢花香过淡,只怕为太太调这香,这花园里的合欢花都得要被我摘下了。」语落,她的微笑更大了:「况且,牡丹可谓花中之王,太太乃凌家妻妾之首,这牡丹花最适合太太不过了。」

我轻轻拌着咖啡,笑道:「五姨太何时嘴巴也这麽甜了?」

「甯雅不是嘴甜,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她谦虚地低眉一笑,随後恭敬地起身回道:「甯雅先回去了,眼下还得收拾屋子里的香料呢!」

过了晌午,我与h雪槐坐在屋子里对弈。

「太太的屋子真香,太太可是用了什麽香料?」h雪槐将白子落到了棋盘上,朝着我微微一笑。

一手持着黑子,另一手轻摇着她送的鸳鸯团扇,我笑道:「是呀!这是五姨太送来的,说叫什麽花浸沉香,怕我不喜浓烈的花香,还换成了气味较淡的牡丹呢!」

「五姨太的制香功力果真是好的。」她笑着拿起槐花团扇,道:「上个月我过生辰时,五姨太也调了个衣香方给我,那丁香和沉香的味道闻着很是舒服,若不是璿儿闻着总哭闹,否则我一定会在苑里点上的。」

丁香?

我轻轻一笑,道:「我虽不是香料世家,可我郭家也是卖药材的。二姨太可否愿意听我一言?」

「嗯?」h雪槐眨了眨那双动人的凤眼,抬起头看向我,道:「太太请说。」

我轻摇着扇子,低声道:「只怕五姨太调香时没有注意,这丁香的气味过於浓烈,璿少爷年纪还小,neng得很,闻到这麽强烈的味道会呼x1不顺的。在璿少爷长大前,二姨太还是先别点这香了吧!」

闻言,h雪槐脸se突然白了些,随後突然恭敬地起身向我行礼道:「雪槐谢过太太。」

「你我本是姐妹,何必行如此大的礼?再说了,只要是这凌府出生的孩子都得喊我一声大娘,既然是我的孩子,自是不愿他们出事。」我自顾自地以扇子掩口,下了一子。

汪甯雅应该只是没有注意吧?下回提醒她一下好了。

夕yan西下时,我正站在桌案前正在练字,练完了字帖,搁下笔杆,正要喊惜冬近来收拾,忽然听见沉稳的脚步声,起身朝着来人浅浅一笑:「大爷来了。」

「今日去了甯雅那里,听她说起我才想到今日是你的生辰,方才与二弟讨论完瓷器行的事,便想着过来看你。」他上前将头上的西洋礼帽摘了下来,我上前替他挂在了衣架上,问道:「大爷可用过晚膳了?若还没,我让惜冬她们拿进来。」

他坐到了贵妃椅上看了我一眼,道:「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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