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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龙女喜欢童装

 

玲珑学习能力极强,连着看了几天电视剧、新闻和广告之后,充分弄明白了人类社会的规则和秩序。

更明白了方便面这种东西。

于是谢章再要给她煮方便面,她却再也不肯吃了,反而看着电视里吃的鱼虾直流口水。

,然后毫不客气地把其他的都吃进了肚子里。

谢章这才知道,那天区区五包泡面根本就不是她的极限。

而尝过了人类做的海鲜的美味,玲珑就再也没吃过方便面这种便民食物了。

其实谢章也疑惑,自己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样汹涌的感情,为什么只见了她一面就沦陷了。

沦陷了不说,他的x子又闷,根本也不会和人说什么甜言蜜语,是以玲珑来了这么多天,除了头一天晚上,她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而自己嘴y地否认了之外,他们竟然再也没有触及过此事。

现在玲珑完全是心安理得的把他当做了住家保姆,住的还是他家。

只是不知怎地,他却莫名其妙地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地听着她的使唤,心甘情愿地听她给自己画大饼:“你放心,等过两天我伤好了,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谢章无所谓她还不还,毕竟他也算小有积蓄,不至于连她的这点花销都供不起。

他在意的只是能跟她多点时间相处,多了解她一点。

可他嘴笨,不懂表达,对着她除了脸红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变着法地把一腔热情表现在一顿顿饭里。

今晚吃完饭,玲珑漱了口,净了手就径直坐上沙发,问谢章道:“你们有什么东西可以准确找到某个事物的所在吗?”

闻言,谢章停下收拾碗筷,疑惑反问:“你是说导航?”

玲珑只在电视上看了一些,了解的东西虽然也多,但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到底还不够完全。

“导航怎么用?”她问道。

谢章便掏出手机递给她。

点亮屏幕正要告诉她怎么用,怎么输入搜索内容,忽地又听她问道:“你这上面画的是龙?”

谢章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机壁纸,黑se的底se上是一条盘踞身t,正脸朝前的白龙。

白龙眼中冒出红光,两条龙须正迎风飘飞。

他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玲珑却又哼然道:“丑si了,龙族要都长你画中这样,根本不可能有龙族看得上眼。”

谢章什么话都还没说,就被她噎了又噎。

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手机壁纸丑在了哪里,这可是他重金约了cha画师按照自己的描述画的。

他没搭话,点开了地图软件,耐心地将打字的方法教给她。

见她埋头专注地在屏幕上戳字,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哑声试探地道:“你……怎么知道这条龙丑?你难道见过真正的龙?”

玲珑听出了他的试探之意,抬头望向他。

为了教她使用手机,他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弯屈站着,此刻大半个身t都将她挡住。

她的眼睛长得极好看,狭长而有神,眼底似有星辰闪烁。离得近了,他注意到她的嘴角也微微地翘起一个弧度,仿佛是在笑,又仿佛她天生如此。

可就是这样灵动的表情,谢章却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就仿佛她的笑,她的话都只是单纯的一种形式。

她从不曾在其中注入任何情绪。

意识到这一点,谢章那颗在她的注视下渐渐失速的心缓缓归于平静。

再然后,他听见她轻灵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对龙这么感兴趣?难道是跟那些凡人一样,觉得龙浑身是宝,想要拿上一两件?”

“不,没有。”他想也不想就否认。

“嗤。”玲珑没再看他,也不答他的问话,转头又继续在手机上戳戳弄弄。

谢章也不得不放下心中的猜测,继续指导她。

他看见她摆弄了许久,终于在屏幕上戳出了三个字:天水木。

天水木?她要去哪里g什么?

还没想出个结果就听玲珑问道:“明天我要去这里,你跟我一起去。”

谢章眼神闪烁,垂头却是言不由衷地推脱:“我明天要去修车行上班。”

玲珑也跟着站了起来,两手背在后面,踢踏着他给她买的那双柔软的拖鞋凑到他跟前,眼睛一眨,蛊惑人的言语就从口中吐了出来。

“真的不去吗?我可以给你了不得的宝物,来买你的时间哦。”

谢章生生止住了要后退的冲动,眼神只能凝在她的眼眸中,哑声问道:“什么宝物?”

玲珑以为是自己提的宝物打动了他的心。

乾坤袋开不了,想了想,她的手从自己的后背0上去,0到某一处。

在谢章看不见的地方,那处有白光一闪而过。而在她的手掌底下,那一块的皮肤化出了一层鳞片。

她的手指从鳞片的缝隙中抠进去轻轻一拔,一小块龙鳞应声落进掌中。

龙鳞离身,化成了泛着流光溢彩的一个宝石。

她将宝石递给谢章:“喏,就先赏给你这个吧。”

谢章看着手里沉甸甸的一块玉石,一看就值不少钱,讶然问道:“你不是没有钱吗?这是哪里来的?”

玲珑不以为意,答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不过是一些小玩意,这种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你要是事情办得好,我还可以分给你一两样宝物。”

谢章本想再问一问,可见她已经没有要再回答这件事的想法,只能转过话头问道:“你要去天水木g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准备好明天带我过去就好。还有,你手里这个叫什么……手机的,给我也准备一个。”

得了他的应承,她嘴角的那点弧度也消失了,谢章颇有些遗憾,又对自己的没出息有些恨铁不成钢。

直到玲珑进了屋,关上了门,他才掏出手机给她买上手机。

京西上买,明天一早应该能到吧。

这么一想,这两天她一直在家看电视,都没有出去过一次,是不是也要给她买几身出去穿的衣服啊?

可他还不知道她的尺寸啊……

果然还是明天去商场现买好了。

怀着一种即将完全照顾她饮食起居的欣喜,谢章早有准备,镇定答道:“我们不如去商场现买,这样穿着合身。”

玲珑自出生就受宠,衣食住行都是龙族最好最jg致的。这两天她一直专注于了解这个世界还顾不上,现在让她出去还穿成这样,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只是谢章也没想到,玲珑刚进商场就盯着童装店里的那些亮晶晶的衣服挪不开眼了。

“我要这个!”

谢章有些木然的脸上涌出一丝尴尬,看了看店里诧异的工作人员,然后对她解释道:“这是小孩子穿的,你穿不了。”

店员适时上来:“两位是想给家里的孩子买吗?我们店的衣服都是纯棉面料的,舒适又x1汗……”

玲珑没有理店员,反而瞪了谢章一眼:“我就是小孩子啊!”

在龙族动不动就上千年的寿命中,她的年纪确实说得上是小孩子。

可这里只有一个她勉强瞧上眼的凡人和听见她自称“孩子”而忍不住翻白眼的店员。

最终,谢章还是把她拉出了童装店。

只不过玲珑的心情也不算太坏。因为她的手里还拿着刚才从那几件童装上拆下来的亮晶晶的装饰。

至于店员们的暗诽,她充耳不闻,全然抛之于脑后。

最终谢章还是在ren服装区域,给她买了几身亮闪闪,穿上极jg致又好看的衣服,又在路过造型店时带她进去做了头发,给她买了jg致的项链手链挂上。

一番倒腾下来,玲珑总算满意地挂着一身闪亮亮出来了。

谢章这才将剩下的衣服扔进后备箱,开着带着她往天水木赶去。

只是站在天水木门口,看着大厅里进出来往都直围着浴巾穿着浴袍的人群,玲珑彻底傻眼了。

说好的天水木,说好的龙族圣地呢?!这是什么鬼?!

倒退几步,退到大门外,只见建筑的最顶上顶着五个大字:天水木浴场。

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诧异,以至于谢章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怎么了?你不是想来天水木玩的吗?浴衣泳衣我都给你买好了。”

玲珑猛然转头,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谁跟你说我是要来玩的!”

谢章被她怼了,却丝毫生气不起来。

他耸耸肩道:“你昨天自己搜的这里。我还以为你想来这里玩呢。”

顿了顿,他又道:“这里还是我当初捡到你的地方呢。”

闻言,玲珑惊诧不已:“什么?你就是在这里捡到我的?”

谢章点了点头:“是,就在浴场后面的巷子里。我那天正好在这边办事。”

玲珑不禁目光一凝,陷入了深思,张嘴正要让谢章带她去捡到自己的地方看一看,忽地心底传来一阵强烈的牵动感。

她顺着那引她异动的方向看去。

只见浴场铺设jg致的楼梯上,一个男人正和一个nv人有说有笑地往楼下走来。

和其他人一样,那男人也只围了一条白se浴巾在腰间,露出整个jg壮流畅的上身。

他的头发不是谢章那样的板寸,而是留了一些长度,带着sh气凌乱地盖在前额。他的面部线条g净利落,眼眸狭长,眼神锐利,暗含一丝防备。

可整个人周身却散发出一种懒散不设防的气息,举手投足都是一种不羁感。

只是在玲珑的眼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肆意散发的魅力,她的眼神无意识地被他腰腹上的那一条刺青x1引。

因为浴巾的遮挡,那条刺青看不完全形状,只能看清是在腰腹上盘了一圈,然后沿着腰腹的三角没入了浴巾之下。

玲珑正出神,眼前忽地出现一个身影将她的视线全部挡住。

“我们走吧。”

玲珑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谢章,终于说出了那句未出口的话:“带我去那天晚上你捡到我的地方。”

“好。”

玲珑率先转头离开后,谢章紧绷的身t才缓缓放松下来,跟着她的脚步出去了。

没人注意到,那个男人在盯着他们背影时那冷峻的目光。

浴场后面的小巷,玲珑正在细细查看地面上遗留的痕迹。

然而已经过去了许多天,还经历了一场大雨,就算真的有什么痕迹得以留下,现在也基本看不出来了。

玲珑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对于没有早点问谢章这件事略感遗憾。

只是她也没想到原本的龙族圣地会变成了人类放松沐浴的地方,而谢章竟然会在龙族圣地捡到她!

“算了,回去吧……”她的话音忽然顿住,目光被垃圾桶后面的一点荧光x1引。

谢章见她只是盯着那里看,却是一动不动,正准备开口问。谁知在他开口之前,玲珑已经先一步打断了他。

她又走远了两步,直到鼻间再闻不到垃圾桶里的酸臭味,这才斜晲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吩咐道:“你去把那个东西掏出来。”

谢章暗叹了一声: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叹完,到底是没有拒绝她的话,走过去从垃圾桶后面掏出了那块莹白的东西,甚至在递给她之前,还专门掏了sh巾出来把那东西擦了又擦。

玲珑满意地接过,看着谢章露出了一抹赞赏似的笑容。

谢章表面镇定,实际却在看见她眼眸含星的时候就红了耳根,呼x1微妙地一错,掩饰x地偏头过去不再说话了。

玲珑手中躺着的是一个圆珠子一样的东西。将那珠子凑到眼前一看,里面竟还有几块玉石一样的东西。

那几块玉石赫然和她昨晚给谢章的鳞片所化的玉鳞石一样。

只看了一眼玲珑就确定,珠子里面的这几块玉鳞石就是她自己的龙鳞所化的。

只是这圆润莹白的珠子到底是个什么?这里面又怎么会装着自己的龙鳞呢?

想不通。

玲珑沉思中,下意识地就翻掌召出了乾坤袋。

等手中出现了沉甸甸地触感,她这才猛然回神:乾坤袋不是召不出来了吗?难道她伤好了?

她飞快地将珠子塞进乾坤袋,然后手掌一握,却发现龙丹周围萦绕着薄薄的一层灵气,却不足以支撑她快速疗愈伤势。

换句话说,她的伤并没有好。

那为什么她又可以召出乾坤袋了呢?

思绪飞转间,她无意识地忽略了自己不是一个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凡人。

谢章眼见着她手掌翻覆之间,掌心一个jg致布袋出现了又消失,眼睛瞪得大大的,磕磕巴巴地道:“你……”

听见声音,玲珑猛然回神,眼底红光一闪而过。

“谢章呐,你刚才有瞧见什么吗?”她问道,笑容纯洁又无害,仿佛说出的只是一句单纯的呢语。

“你刚才果然……”

他磕磕巴巴了许久,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玲珑已经负手走到了他跟前,手臂一抬,轻轻在他的肩上一拍。

谢章只感觉肩膀一重,一gu奇异的力量涌入了脑海,刚才要说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又试了试,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捂住脖子讶然问她道:“你不信任我,所以不让我说话?”

玲珑眨眨眼,嘴角的弧度却是变也未变:“我可没有不信任你,只是这样我们彼此都更放心一些。”

哪怕早就知道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也并不指望她同自己一样初次见面就对自己有感情,但被暗自喜欢的人这样防备也确实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谢章在有限的二十七年的人生里,终于撇开头:“没有。”

玲珑的手却贴在了他的心口,又问:“那为什么你的心跳都变慢了?”

“没穿外套出来有点冷。”

玲珑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轻声反问:“真的吗?”

谢章低沉的声音从喉间滚过,“嗯”字从唇齿间挤了出来。

俩人贴得极近,呼x1交缠的状态全然落入了隐在拐角处的那人眼中。

贺伽本以为他们谁也不可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没想到,正当他要再次看过去时,却忽然对上了依偎在男人怀中的那个少nv的目光。

那目光带着厉se,又因为俩人的纠缠而有一丝暧昧,从那男人的肩上越过长长的一段巷子,准确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贺伽的心在那目光中,忽然重重地一跳。

感知危险的本能在叫嚣,他下意识地就又藏回了遮挡的拐角。

等他再度回神,探头去看时,那里的一对男nv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他们是谁?

更准确地说,那个nv人是谁?为什么只看她一眼,他就感觉心都在颤抖。这就算了,为什么他竟然会生出了一种想要向她跪地臣服的感觉?

思索间,一个nv人纤腰款款摇摆出现在路的另一边,人还没走近,娇糯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贺总,你怎么出来这么久呀?”

贺伽脸上迅速挂上了一抹多情的笑容,回身揽住了那nv人的纤腰,带着她又忘天水木正门走去。

“小雪,你怎么来了?我不过就是出来透口气,你这就等不及了?”他手臂用力,将nv人拉向自己怀里,“是等不及让我好好地招待你吗……”

最后的半句话逐渐消失在他的唇间。

他张口hanzhunv人的耳垂,旋身一扣,带着她一起向后靠在了巷子的围墙上。

nv人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双臂如同两条灵活的蛇攀在他的背上。

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了,贺伽才放开她,道:“走,咱们回房!”

俩人相携离去后,玲珑才从暗处缓步走了出来,而谢章则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她的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嘴角g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唔,果然是蛇x本y啊……”

她的声音太小,谢章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似乎对白天在天水木遇见的那个男人很有兴趣。

他下意识地就不想让她去想那人,于是出言打断道:“我们真的得回去了。”

这一次,玲珑倒没有再作弄他,跟在他后面上车回家了。

与此同时,天水木的客房里,两道身影正在床上交缠翻涌,房间里的声音一阵一阵传出,哀y婉转,听得门外的客房工作人员腿和腰都软了大半。

似乎是爽利极了,nv声高亢的呼声拉得老长,而后终于在男人的低沉的嗓音中缓缓回落。

客房部的人本以为今晚这一场春se大戏就是这位贵宾能做的全部了。

没想到,起来的时候,玲珑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专注地刷着手机了。

也不知道她在找什么,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直到他即将迈进厨房的时候,她似乎忍无可忍,霍然起身将手机扔到沙发上,然后绷着脸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卫生间就传出来了一阵水声。

谢章本以为是她在小解的声音,耳根红得正要逃进厨房,可紧接着就传来了她叫自己的声音。

他的脚步一拐,顺着她的声音进了卫生间。

玲珑一脸不满地看着他,语气是娇娇的抱怨:“谢章,这个牙膏味道我不喜欢,辣嗓子,你快给我换了。”

谢章咽了咽口水。

他的身高b她高上许多,本来是很难去注意到低处的一些东西的。可不知怎地,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她光着脚站在洗手台那里。

她的每一根脚趾都莹白如玉,和自己的黝黑粗糙的形成鲜明的对b。

她的身上穿着他给她买的,舒适x1汗的棉质睡衣。她活得jg致,即便是在家也一样。所以等一会这件睡衣就会被她换掉,换成另一身jg致的裙子。

她还会带上自己给她买的珍珠项链,戒指……

浑身莹白,就像她的名字水玲珑一样……

“谢章?”玲珑见他莫名失神,再次叫道。

谢章快速地眨了几下眼,似要将脑中的胡思乱想驱逐出去。

因为这些狂想,他的声音都有了一丝沙哑:“你……早上起来还没刷牙吗?”

玲珑显然不容人质疑她的生活品质,当即回道:“我刷了!是你们凡人自己说要刷三次的。”

她自从昨天晚上给谢章种下了禁制之后,在他面前放肆了许多。

之前只会含糊地称他做凡人,现在已经是理直气壮,气正腔圆地这么说了。

而谢章这才知道,原来她误把一天刷三次当成了三次一起刷了。

他无奈地解释道:“是一日三餐,餐后再刷,不是让你一次全刷了。”

玲珑听见他这么说,脸上丝毫也没有弄错了的尴尬。

她将牙刷掷进了谢章买给她的那个小牙缸,拍拍手就越过他又出了卫生间,口中还不忘叮嘱他道:“那你中午记得给我换成甜的牙膏,这个我不喜欢。”

——

开新文,一个龙nv1v2的故事,请宝们多多支持~

这个小cha曲过后,谢章终于能安心准备早饭了。

今天他给她蒸了海鲜包子,煮了海鲜粥,满怀期待地端到她的面前。

可没想到,玲珑只吃了几口就拿着勺子在碗中翻搅,却不再往嘴里送一口。

“怎么了?不好吃吗?”谢章略有些紧张地问道。

玲珑放下勺子,噘着嘴道:“谢章呐,我们还有别的吗?我不想吃这个了。”

谢章端过她的碗,呼噜噜把她搅得稀烂的粥喝完,然后才一派淡然地道:“好,晚上做别的。”

玲珑似乎很开心,拍着手想也不想就道:“谢章你真好!”

谢章的心弦仿佛被这句话用力拨动,带起心口重重一颤。只是他还没来得回上一句什么,她就已经推开椅子,重又坐回了沙发上。

这一次,直到谢章出门去上班,她也没再回头。

一整天,他都为早上走的时候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而失神。

他在心中将早上的场景想了又想,演了又演,兀自失神了许久也不自知。

店里的员工看见他将送修的那辆车的玻璃擦了又擦,忍不住捂嘴“咯咯”笑个不停。不仅如此,几个人还聚在一起,挤眉弄眼,交头接耳。

“唉唉,你们快看谢哥,跟失了魂一样。”

另一人凑头过去,挤眉答道:“可不就是失了魂,别忘了谢哥家里……”

“就是,上次咱们去谢哥家突袭,你不还瞧见了,当时还惊为天人来着。你这个身经百战的人都这样,更何况谢哥不过是个童子j啊!”

点到为止,几个人又是一阵挤眉弄眼的彼此暗示。

谢章将帕子往旁边一扔,走过去作势要好好收拾这几个看热闹的小伙子。谁料此时,修车厂开进来了一辆劳斯莱斯。

谢章的这个修车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平时接修的车也少有这样的豪车。

店里的七八个小伙子看见这车都惊叹地发出了“哇”的一声。

谢章原地顿住,顺着他们惊叹的目光看去。

莫名的,他对这辆车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在他的注视下,车门打开,车后座上下来一个人。

看着那个人,他的目光一凝,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内里的那片软r0u。直到刺痛传来,他也没有松开。

贺伽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得t的西装,那天在天水木时的不羁和散漫一扫而空,到真的有了几分商务jg英的模样。

他的上衣没有系扣,就这么散怀穿着,一手cha进k兜里,嘴角噙着一抹笑走到谢章面前:“谢老板,麻烦你保养一下车吧。”

“你认识我?”谢章问道。

贺伽笑得张狂,道:“谢老板嘛,周围又有谁不认识呢?”

谢章在这里长大,后来又在这里开了这家修车厂。这一片不认识他的人还真的很少。

只是他万分肯定,这一片的人没有一个是像贺伽这样的。

他本能地排斥这个人。

就像他本能地就凭着本能,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他的不怀好意。

只是b起他的这份不怀好意,他更在意的是他口中的那个称呼。

他强压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紧紧地攥住拳头道:“未婚妻?对不起先生,我想我并不认识你的未婚妻。”

贺伽这次笑出了声,淡然反问:“呵呵,谢老板怎么会不认识呢?她不是已经在你家住了半个月了吗?”

谢章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只是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她没说自己有家人。既然你自称是她的未婚夫,那为什么她失踪了半个月,你却现在才找来?”

“人怎么会没有家人呢?”贺伽并不和他多争辩,目光流转之间自然答道,“谢老板不信,那不如带我回你家,见了她不就有答案了?”

谢章抿嘴,失了言语。

现在的他沉浸在如果贺伽说的是真的,那玲珑就即将离开他们一起生活的家这个恐惧里。

他在心中自嘲:真是可笑,连人家家里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怀抱着荒唐的,自以为是的一腔情意,谁知道人家是不是以看傻子的心情来看待自己呢?

否则为什么,她总是戏弄自己,眼底却分明只有一片冷漠呢?

谢章终究没有等到下班就带着贺伽回了家。

他住的只是父母留下的一栋复式老楼,要说唯一看得过去的地方,就是院子里父母从前种下的花花草草。

这些年他一直随心随x地打理着,幸得这些花草生命力都极强,这三年也没有一株si掉。

可他自以为的温暖庇护所,贺伽进来时却反sx地皱了皱眉。

谢章的脾气终于压不住了,伸手提起贺伽的衣领,语气狠厉地道:“进别人家,是不是应该要具备最起码的礼貌?”

贺伽养尊处优多年,b起玲珑的骄奢,他也不遑多让。哪里被别人这样说过?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足以将人冻僵的冷然不动声se地爬上了眼角,手缓缓地从口袋中ch0u出。

正当他要出手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时,一道轻灵的声音自身后的屋里响起。

“谢章呐,回来了怎么还不进屋?”

听见这个声音,贺伽心口又出现了熟悉的颤动,手中积蓄的力量不自觉地散掉,只剩下呆呆望向那扇门的目光。

谢章也以极快的速度缓和了情绪,扬声答道:“来了。”转身进屋之前,他狠狠地剐了贺伽一眼。

可进屋之后,他却并没有就此关上门。

贺伽在原地愣了一会,打开那道门终于进了屋。

屋子并不宽敞,谢章进去后,习惯x地先进厨房给玲珑倒了一杯饮料,现在他正弯着腰站在茶几边上,眼带敌意地看着他。

而谢章的面前,贺伽看见了那道让他失神的声音的主人。那人侧脸对着他,额头饱满,眼睫极长,嘴唇微微翘起正在对谢章小声抱怨什么。

她听见了他开门进来的声音,却丝毫没有要转头看他的意思。

贺伽再度受到那种莫名的冲击。

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暗恨道:又是那鬼东西作祟!

人家不理他,为了不让戏落地,他只能轻咳了一声x1引那人的注意力。

玲珑终于如他愿地转头,他也终于看清了她的整张脸。

他的嘴角g起一抹璨笑:“哟,未婚妻,好久不见了。”

玲珑偏头,张口就想问出心中的疑问。

可贺伽却在她开口之前就抢白道:“未婚妻,你要不还是让他先出去?我有话想要单独和你聊一聊。”

为了不被拒绝,他有意在眼中闪过一丝蓝光。

在谢章的眼中就只看见,玲珑嗤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一耷,看样子是要拒绝这个讨厌的男人,却在盯着他看了几秒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玲珑果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表面上平静如初地进了厨房,给俩人留出说话的空间。可心里却是抓心挠肝地想要知道那俩人的关系,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未婚夫,这一次谈完是不是她就要走了。

他进了厨房,走到灶台旁边,又退回厨房门的后面,刚要附身贴在门上偷听,又臭着脸退了回来。

每天都给自己给她做饭,流程熟悉无b,可今天却频频出错。

厨房里乒铃乓啷的声响传到门外,贺伽听着,揶揄地看着玲珑道:“果然是妖惑人心啊。”

玲珑嘴角耷拉下来,似乎这话让她极不悦:“妖那种低级生物竟然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贺伽本就是试探,闻此心下便有了些猜测的方向,却听玲珑又问道:“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

贺伽被戳破谎言,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感情都是慢慢发展来的嘛,现在不知道,以后也就知道了。现在不是未婚夫,焉知以后也不是呢?”

玲珑这下当真笑出了声,声音清脆悦耳,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气si个人。

“哈哈,一条化龙失败的小小蛟龙,竟然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看样子这世界真是倒退了,连一条蛟龙也能混得人模狗样了。”

“你!”贺伽被气得上前两步,却又在想到了什么后猛然停下了脚步,恢复了平静的语气,“是,我是化龙失败了,但我却有下一次一定能成功的法门。”

他笃定,玲珑同为妖族,肯定会对这个法门感兴趣,透露出一丝一定能引起她的兴趣,届时他便可以任意对她施为了。

这个nv人一眼就看出他是化龙失败的蛟龙,这就说明她的实力在他之上,这样一来就更值得他冒险了。

两个月以前,贺伽无意间得到了一件可以迷惑人心的宝物。

本来以为不过是个j肋,可他却忽然想到了从前无意得知的修炼法门,就是可以夺去他人的修为,以此来达到快速增长自身灵力的目的。

这法子一听就是邪门歪道,强夺他人的灵力最后必定会遭天罚,届时化龙劫渡不过不说,还会被天雷当场劈si。

所以贺伽从来不屑这种法子,也不敢。

可现在他化龙失败,只能冒险一试。

只要不是强夺,而是他人自愿献出灵力。这样一来,那件j肋的宝物便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然而宝物有使用距离限制。

这nv人现在危险系数未知,贸然靠近只怕他骤然发难,到时候打起来引人注目不说,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力压收服她。

是以他这才想到用别的消息先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果然,玲珑被他的话x1引了注意力:“什么法门?”

贺伽的手不动声se地背到背后,同时脚下慢慢靠近她:“好,我这就……告诉你!”

厉喝音才落,他猛然掏出背后的那只手,将一个铃铛形状的东西对着玲珑摇动。

只是那铃铛才响了一声,就猛然哑声。与此同时,贺伽的身t也被一gu大力击飞出去。

那gu力道并不是灵力,而是……威压!

身t被压得动弹不得,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他只能运转灵力勉强半跪起来。

他伸手去揩嘴角的血,缓缓抬头去看那个不紧不慢走过来的少nv。

她的眼中闪过兴味的光,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铃铛:“唔,真没想到以前的小玩具,现在竟然被人当成了什么宝贝了。”

说完东西就被她往后一扔,落在沙发的不知道哪个角落。

以前?贺伽眼眸闪出了沉se。

玲珑还在慢步上前,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蹲身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看,嫌弃一般地道:“气息驳杂,也不知道都g了什么腌臜事,果然是蛇x本y。”

贺伽蛟龙的名字中虽然有一个龙字,但却并不属于龙。而是蛟修炼后渡过了八道化龙劫,身上有了一丝龙气后得名的一条灵蛇。

贺伽无力反驳,只能继续恨恨地看她。

玲珑顿了顿又笑道:“你一心要化龙,怎么连你的龙祖宗都不认得?”

贺伽瞪大了眼睛,全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一条龙!难怪,难怪!他将她当成妖她会生气!

“你是什么龙?”在她迫近的威压下,他艰难问道。

玲珑扔开他的下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声音也带上了莫名的威严:“吾名水玲珑。”

贺伽闻言却更加惊讶了:“水玲珑?龙主?”

“什么龙主?龙主是我父王!”

贺伽道:“老龙主三百年前就传了谕旨,龙主之位交由您承继。”

玲珑皱眉,陷入了深思,半晌后又问道:“那你可知我父王去了何处?为何要传位与我?”

贺伽这次摇了摇头。

玲珑没有为难他,收起了身上的威压:“你走吧。”

“龙主,”贺伽却道,“请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吧。我在人类社会经营了许多年,有很多人脉,可以帮您办很多事。”

此话正中玲珑下怀。

之前去天水木,回来之后就莫名恢复了一些灵力,她想来想去,只有当天遇到的这个人叫她莫名在意。

现在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岂有拒绝的道理?

而贺伽也并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想要潜心为新龙主效力。

蛟龙除了xy,还十分狡猾。

他主动提出留在她的身边,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在的。

听说龙乃是天地宠儿,也不知能不能让他蹭上一点机缘?他已度过八道化龙劫,只要再渡过最后一道,就能真正化龙了。

这个机会他整整等了五百年,这一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思索间,又听她说话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留着吧,不过不要叫我龙主了,就叫我玲珑。”

贺伽低头应诺,恰到好处地将眼底的jg光掩过。

“龙……玲珑,你不如住到我那里,更方便,房子也更大一些。”

贺伽本以为以这位龙主从前的行事作风,定然会欣然答应。可出乎意料的,玲珑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不必了,这里我还有事要办。”

贺伽刚被人发现了想走邪路的心思,当下也不敢多问,只能点头应下,心中却在琢磨另一件事。

他不停地打量屋里的环境,最终定下了主意。

俩人达成了协议,动静渐渐小了下来。

即便谢章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门上,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他转头看着灶台上那盘看不出菜se的东西,端起就打开门出去,一下将碟子扔在了桌上。

瓷碟落在瓷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谢章若无其事的声音:“别聊了,吃饭。”

玲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t验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新鲜玩意。

而其中吃饭就是她最最感兴趣的一项。

只是她越接近餐桌,就越闻到一gu奇怪的味道。

她以为是谢章新研究的新菜se,忍者味道皱眉坐下。

不是说人类世界有很多那种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好东西吗?也有可能是她暂时闻不习惯呢?就像她端上别的好吃的菜,可等了半天,谢章再次从厨房出来手里却空空如也。

“谢章,没有别的了吗?这个不好吃。”她噘着嘴问道。

谢章拉开椅子正要坐下,闻言身t一顿,似被她激恼了一般没好气地道:“没了,要吃好的去找你的未婚夫。”

从刚才玲珑开始吃饭,贺伽就一直厚着脸皮没有走。

听谢章说到自己,他从容地上前建议到:“玲珑,不如我让人送一桌过来。”

一桌?

玲珑眼睛一亮,却一派矜持的模样:“送吧,最好多点小鱼虾。”

贺伽本就是要化龙的人,自然最了解她喜欢的口味,当即一幅宠溺的模样:“好,那就多点鱼虾。”

他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却在玲珑看不见的地方,隐晦地递给了谢章一个挑衅的眼神。

再看谢章,饭也不吃了,臭着脸就回了卧室。

玲珑哼着小曲儿等待自己的美食,忽地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贺伽似乎等她问这个问题许久了,连刚改过来的称呼都忘了,凑到她跟前蹲下身:“龙主,我叫贺伽。”

“贺伽……”玲珑抬手去0他的头,仿佛对他的乖顺十分满意。

只是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呢……

她没能沉思多久,得力的小助理就已经带着人,拎着带有私房菜馆标志的外卖袋进来了。

瞥了玲珑一眼,面不改se地问贺伽道:“贺总,饭菜摆在哪里?”

贺伽将餐桌上的饭菜推到另一边,指挥助理和另外两个工作人员把菜全部摆上了餐桌。

一道道既好看又香气扑鼻的菜被摆上来,玲珑馋得直流口水。等几人摆完,她才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r0u放进嘴里。

鱼r0u做得极鲜,极入味。甫一入口,玲珑的眼睛就像是被点亮了一般,接连又送了满满两筷子进嘴。

她吃得极快,动作却丝毫不见粗鲁。再看她本人,即便是住在谢章这个不大的小两层里,也难掩周身的贵气和威仪。

直到这时,贺伽才真的相信,龙nv水玲珑是龙主集龙g0ng的jg华供养的这句话。

她矜贵是真,骄奢是真,强横也是真,那传闻中她无心无情是否也是真呢?

如果是真,那那个明显ai上了她的那个凡人可就有苦吃了。贺伽幸灾乐祸地想。

“你在想什么?”玲珑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于是问道。

贺伽回神,自然答道:“我只是在想,龙族的龙是不是都像玲珑你这样ai吃这些?”

玲珑撇撇嘴:“不知道,我和他们素来没有交集。”

贺伽了然:看来龙nv素来是独来独往,和龙g0ng里所有龙都不亲近的传闻也是真的了。

贺伽又追问:“这是为何?一族之间,就应该同心戮力……”

玲珑放下碗筷,猛然回头用眼角斜看他,冷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说完,她就起身往谢章的屋里走去,象征x地敲了两下就推门而入。

门关上后,贺伽就再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了。

其实他想听也可以,只是他暂时没必要去触怒她,所以在桌上放了一张名片后就走了。

卧室里,谢章似在专注下围棋,只不过是在左右手互搏。

本以为靠着这样可以分散注意力,却没想到搏来搏去,好棋没下几颗,却越看这棋盘越是烦躁。

玲珑凑近,从他身后探头出去看他的棋盘。

她身上天然就带着一gh润水汽的味道,还没靠近,谢章就闻到了这gu奇异的气味。

只是那水汽好似对他并没有降温的作用,反而让他心跳加速,周身火热,手心也跟着冒汗。

执子的手因为她的靠近微微一颤,最后落在了一个本不应落的位置上。

在她的眼下,他做不出那种悔棋重下的事,哪怕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互搏。

而玲珑却在暗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最直白的人竟然还会这么复杂的事。

围棋她也会,是从前在四海游历的时候,跟着一个凡人修士学的。只不过玩了一段时间,回龙g0ng后找不到对手就没再玩了。

她想了想,从他身后伸手,手指点在了棋盘上的某处,语气坚定地指导道:“下这里!”

谢章没有如她所言将棋子落在那里,而是面露难se地偏头看着肩头的人:“你……会下棋吗?”

玲珑哪容得他质疑,如同龙尾被踩住了一般恼羞成怒地道:“自然,我可是拜了师傅专门学了两年的!”

谢章更加无言了:学了两年,就学成了一个臭棋篓子?

虽是取笑,却因为又了解了她一些,他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一gu隐秘的窃喜。

想罢,他顺从地将棋子落在了她说的那处。

棋子落下,棋局一定,就连玲珑都看出来了不对劲。

她眼珠一转,抬手打乱了棋局,旋身坐在了谢章的怀里,娇声道:“谢章呐,这一盘不下了,我再赔你一盘更好的吧。”

谢章呼x1一滞,手臂下意识要环住她,却在碰到她身t温热时立刻弹开,最后两臂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艰难滚动喉结,再张口声音却是嘶哑不已:“你先起来。”

玲珑的指尖带着些许的尖锐,在他的喉结上划弄。他吞咽时,喉结滚动,指尖就落在了喉结旁边的皮肤上。

她说话的时候,热气喷在他的脖子上。谢章一个激灵,脖颈的皮肤上,甚至连她看不见的背脊上立刻就生出了一片片j皮疙瘩。

卧室里,只有yan台这一处的棋桌上放了一盏老式台灯。灯光昏暗,迎面照着谢章,而玲珑的脸则隐在y影中。

她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鼻翼的翕动,眼睫轻颤,似乎要闭眼逃避,又在挣扎中久久也没有闭上。

她的手指顺着x膛划下来,最终在他的心脏处摊平了手掌:“谢章呐,真的要我起来吗?”

“是!”他语气坚定,偏头却不知在想什么。

玲珑挺直了身t,凑到他的耳边:“可是你都出汗了唉,你很热吗?还有,你抓得太紧了,我起不来。”

谢章这才惊觉,他的手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谢章慌乱地松开手,可是玲珑得了自由却并没有起身。

反而是转了转手腕,手臂一抬就搭到了他的另一边肩上:“你好香啊……”

谢章全然不信,只以为她说的全是为了逗自己说的不知深浅的p话。

只是这p话还是让他的呼x1重了又重。

他不敢去碰她,可这种胆怯却助长了她的气焰,让她戏弄他越加过分。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还故意重重地咬住某些字眼,继而拉长了尾音:“谢章呐?你要吃吗?”

谢章茫然:吃?吃什么?她怎么能拿这种事来诱惑自己呢?

他重重地咽下嘴里过剩的口津,开口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噗嗤,”玲珑轻笑,“我当然在说的是,问你要不要去吃……饭啊?”

她一面凑到谢章的耳边,咬耳朵般轻声道:“还是你以为我说的吃,是指的这种吃……”

话音才落,她已经伸头上去,羽毛一般轻柔的吻落在了谢章的唇上。亲完她也并不退走,而是用舌去扫刮他的唇r0u。

她刮过的地方,立时涌出一gu凉意,与她贴着时带来的热感形成鲜明对b。

谢章的头皮似一瞬间炸了开来。

他反手去抓住木椅子的靠背,手却是无论如何用力捏住那靠背都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在她刮来刮去,玩弄似的来回几下之后,谢章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正要伸出自己的柔软去迎合她时,她却彷如游戏人间玩够了一般,猛地站起身来。

“原来你喜欢这样啊。走吧,出去吃饭了。”

声音依旧轻柔,谢章却仿若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身上的火热一瞬间如cha0水般退去,他也在冷意侵袭的一瞬间恢复了理智。

反握椅背的手不动声se地松开,垂在身侧,他尽量不露异样地回答道:“我一会就去。”

等他收拾好散乱的棋子再出来的时候,只有电视还在上演着戏剧般的悲欢离合,而那个乱了他心的人却早已不在客厅里了。

没有嫌弃菜的味道,他捞起饭碗,就自己做的那一盘味道奇怪的菜呼撸两口吃完,填饱了肚子。

餐桌上除了他这边的两幅用过的碗筷,还有摆了一大桌的海鲜。

剩的菜还很多,她今晚吃得很少……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暗自按照自己的心思开始揣测:她吃得不多,是不是因为更喜欢自己做的呢?

饭盒的剩菜被他毫不留情地扫进了垃圾桶。

忽地,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一张白se烫金的名片上。名片上印着两个字的名字。

贺伽……

一瞬间,他那种隐秘的欢欣又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她又怎么会留他下来,吃他买的东西,还和他说了那么久的话?

可是,她是妖jg吧?一定是的!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谁像她这样,穿着单薄的倒在雨里。她不懂人类世界的规则,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连手机都没有!

可是,妖jg也能让凡人当未婚夫吗?

而且……她是不是就要走了?

谢章脑中的念头乱作一团,无意识地就将那张名片也扫进了垃圾桶里。

回过神后,他定定地看着垃圾桶,而后平静地挪开目光,若无其事地收着自家的两幅碗碟进厨房。

洗好碗筷回到客厅,时间已经不早了。

玲珑进屋后一直没有出来过。

他便走到沙发上坐着,看似专注于电视节目,实际上却将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玲珑房间里的动静上。

电视频道他也没有调,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剧情,房间里的动静也传不出来……整个客厅的场景单调得,仿佛又回到了他从前还是一个人住的时候。

可那时候的心情,好像也没有现在这么失落、这么无聊啊……

渐渐地,谢章歪到在了沙发上,如同从前的每一个独处的,平静的夜那样在沙发上就陷入了梦乡。

只是这一次,他的梦乡却注定不平静。

他的意识仿佛被什么东西拽着,在激荡中不停地往下坠去。最后,他停在了一个古香古se的亭子里,而他的对面则坐了一个nv人。

那个nv人穿着一身青衣,抬头看着他问道:“最近修炼得怎么样?你是宗门大师兄,对门派事务负责的同时,也要注意在修为上给下面的弟子们竖立好榜样。”

谢章清楚地听见自己喊nv人作“师父”,然后恭敬地向她汇报修炼情况。

画面一转,还是那个亭子,对面却换了一个人。

这一次,他是坐着的,对面的nv人也是坐着的。

他们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个jg致的碧玉棋盘,而他正在和nv人对弈。

即便是在睡梦中,哪怕他看不清对面nv人的脸,他仍旧有着强烈的预感:这个nv人一定就是玲珑!

nv人嬉笑着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清,只能在一片朦胧中看见她开合的嘴唇。

他站起身要去抓住她,却在触及她衣袖的那一瞬间,清晰地看见她的身影化作一团云烟消失在了空中。

“玲珑……”他无意识地呢喃。

玲珑瞬间闪身出现在了客厅里。

怎么回事?睡着了还要哄?

看见谢章周身散发出柔和的hse光芒,她缓缓走上前,用手指轻触上了他的额头。

只是她看见的场景却和谢章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她看见老龙王秘密ch0u走了她的七情六yu。

她当时并不知情,等知道了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对外界的一切全无感情了。

她仍旧会笑会闹,也有各种各样的语气,只是都不再带有一丝感情。

世间的一切都是有灵气的。人的七情六yu就是在出生的时候,由天地间最纯粹的那一抹灵气所化的。

而对于老龙王ch0u走她的七情六yu的事,她其实想想也能理解。

老龙王自己就是一个痴情人。

ai人si了以后,他的修为就一直停滞不前。他的天赋是当世龙族最强,却因为逝去的ai人一蹶不振,他自认辜负了全族所托,也愧对长辈的信任。

于是便ch0u走了玲珑的七情六yu,只盼她专注于修炼,能够代替自己完成龙族复兴的大业。

最好也不要再t验情之一字,毕竟他已经吃够了这个字带来的苦。

只是没想到,玲珑被ch0u出的那一部分七情六yu再次化作了灵气的形式。最后竟不知怎地,注入了前世谢章的t内。

难怪她初见谢章却并不如何警惕他,甚至还敢在他面前放肆地说什么人类、龙之类的话题。

原来除了因为自己给他下了禁制之外,还因为他身上有自己的气息。

她又怎么会警惕属于自己的气息呢?这么想着,她收回了手指。

盯着谢章的睡脸,她忽然想到,七情六yu也是一gu灵气,而且还因为是天生的,威力独到。

自己现在伤势未愈,如果将本来就属于她的灵气再拿回来,那是不是她就能好了?

不过这件事还要细细斟酌。

毕竟这gu灵气跟着他这么久了,也染上了他的气息,强夺的话岂不就跟贺伽那样的歪门邪道一样了?

谢章起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秋日的yan光温和而不炙烈,光线穿透一楼明净的玻璃照到了室内,整个屋子里g净又明亮。

他一整夜都反复在做同一个梦,按理来说应该是很疲惫的,但奇怪的是,他反而jg神无b。

正想着,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现在的凡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从前哪怕再懒的凡人,现在这个点也是地都犁了好几亩了。躺倒现在,估计只能张着嘴,望着天,等着天上的鸟雀衔点鸟屎蛋子来填肚子了。”

谢章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玲珑双臂环抱在x前,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视,可口中说的话却是每个字都jg准地扎在他的心窝。

他抿嘴,从身下掏出压着的手机,点亮屏幕伸到她的眼下。

玲珑不明白他的意思,偏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手指这才指上了屏幕上日期的那一小行字——庚戌年8月26日,周六。

见玲珑明白过来,眼神有一瞬间不自在的闪烁,他这才开口道:“现在不像以前,我周六日不用工作。”

玲珑撇嘴,头微微上扬:“哼,那又如何?休息的也不过是你这个老板,我看你店里的员工都没有休息的。”

“他们只是没有固定的日子休息。”谢章纠正道。

玲珑却是听也不听,起身走开了。

她刚进屋不久,谢章就听见她的手机在响。

玲珑却一点也不吃惊一般,淡然接了起来:“什么事?”

谢章悄悄伸长了脖子想要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只可惜他天赋有限,装模作样的表现毫不在乎,实际上脖子拉得老长了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他只能通过玲珑的回答来猜测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不用。”

“麻烦,懒得弄了。”说到这里,她笑了笑,“再说就算我没打,你现在不是也主动打来了吗?”

谢章隐约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了,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心上人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心里老大不得劲。

玲珑接着电话出来了,走到餐桌边上要去拿那张名片,却在半途忽然顿住了手。

转身后,她挂断电话,指尖在名片旁边桌板上点了两下。

“哒、哒……”

谢章的心随着这轻微的两声跟着提起,深怕她发现自己昨天做了什么。

玲珑点了两下后,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唔,贺伽这名片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一gu垃圾桶的馊味。谢章呐,你说是不是?”

这下不自在的人换成了谢章。

他眼睛看向别处,就是不看她,嘴y答道:“那你去问他,我怎么知道你们的事?”

“嗤。”玲珑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将双手负在了身后俯身道,“谢章呐,我可以让贺伽住进来的吧?”

羞窘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她那双漆黑灵动的眼:“你说……什么?”

玲珑眨眨眼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根本不明白这是一句怎样伤人心的话。

“我说,我想让贺伽住进来。”

谢章脸se铁青,猛然起身,语气如同淬了冰一般:“你这是什么意思?玲珑,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你为什么生气呢?”玲珑问道。

谢章一时忍不住,恼怒道:“你这样……那昨天晚上,你对我做的又算什么?”

昨晚是那样的开始,又是那样的结束,谢章即便知道她或许根本没有将吻他的事放在心上,却仍旧忍不住怀抱期待。

直到今天,满腔期待被她的一句话又击成了泡沫。

“昨天晚上?”玲珑走到了他的身边,伏上了他的x膛,踮脚又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你在说这个吗?你是想要这个吗?”

谢章心中顿时酸涩不已:“你这又算什么?就算不喜欢,你也没必要这么糟蹋我的感情吧。”

玲珑不懂感情,但却很聪明。

谢章身上有她的一部分灵力,她绝不可能放他离开自己身边,贺伽身上也有些奇怪,也不能放过。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两个人都放在自己的身边。

可她也听出了谢章心里的不情愿。

她偎上去仰头看着他,一只手软软地在他下巴冒出来的胡茬上来回抚0:“可是谢章,我没有糟蹋你啊,我在哄你呢。”

说完,她终于将手臂环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的身高要b她高出许多,而因为心底的那点气,他并没有弯腰去迁就她的身高。是以玲珑的手臂挂上来了之后,脚尖就不得不一直踮起。

这样一来,俩人的脸就凑得更加地近了。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去贺伽那里住也行哦。”

“为什么?”谢章问。

为什么明明已经选了他,还要让贺伽住进来?为什么自己就要对她一见钟情,甚至被她这么一哄,理智就在叫嚣着放弃原则,就让贺伽住进来也无所谓!

玲珑不明白他是问什么,按照自己的想法答了:“因为我不能让谢章你走,你必须待在我的身边。”

谢章终于忍不住,一只僵在身侧的手换上了她的腰,笔直的身t也弯了下来。

“玲珑,我……”

ai语就要吐出,他却忽然顿住,倔强地不愿过早地说出那句话。

可其实,他这样的迁就她,所言所行的意义其实已经很明白了。只可惜他遇见的是玲珑。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在心里说服自己道:这是最后一次!只要这一次,她的选择是我,我就再也不会放开她,也绝不会让贺伽再闯进他们的生活。

贺伽在当天下午就搬进来了。

助理开着车,载了一大车的东西停在了谢章家小院的门口。

车子停稳,好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从车上下来,抱着东西鱼贯进入了屋内。助理一面帮忙搬一些轻的东西,一面按照贺伽的生活习惯将东西摆好。

谢章不想见他,早早地就进了屋。

他虽然答应了让贺伽住进来,可却并没有热情到要去亲自帮情敌收拾屋子的地步,而是随便指了一个放杂物的房间给他,其他的就全部让贺伽的人自己动手。

“哇,你的屋子这么好看!”玲珑好奇问道。

贺伽有着和龙相似的习x,也喜好奢华闪亮的东西,他这一次就带了不少过来,还全都堆进了谢章指给他的那个小房间里。

玲珑环视了一圈,捏着拳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贺伽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谢章进厨房开始做晚饭了,她也没有出来。

“她还没出来吗?”谢章问道。

贺伽耸肩摇摇头。

谢章想了想,还是去敲了她的房门。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门打开后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只见玲珑身后的房间到处都堆满了闪亮亮的东西,就连床上都摆满了各se宝石珍珠。

门外的灯光照进去,里面顿时晶莹一片。

谢章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被晃得留下了眼泪。

而他身后贺伽也看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龙族有史以来最强的龙主竟然是这样的审美?!

“玲珑,你这些……”谢章艰难开口,可还没说完,就被玲珑打断。

只听她得意洋洋地冲门外的人炫耀道:“怎么样?我的房间是不是超好看!”

她拿回了乾坤袋以后,每天都要拿出一大堆的宝石抱着睡。只可惜龙族想来不屑和化龙而来的龙交往,竟然到现在才知道龙x还能这么装饰。

等以后回了龙g0ng,她也要这么装饰!

她越想越美,谢章和贺伽却是嘴角ch0u搐不止。

谢章不懂什么语言的艺术,当下就要让她撤下来这些装饰。毕竟这屋子被她堆成这样,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以后帮她收拾屋子的时候,累的还是他自己!

见他马上就要开口,贺伽连忙拉住了他,自己转身到了前面诱哄道:“玲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那样的装饰?”

玲珑点点头。她是很喜欢贺伽的屋子,亮晶晶的不说,还又整齐又好看。

只可惜,她只会把宝物堆起来,不懂怎么摆放。

贺伽适时道:“这样吧,我助理很擅长摆设,明天我就让他过来帮你重新弄一下,怎么样?”

玲珑喜出望外,道:“真的?!那你现在就跟他说!”

贺伽点头,顿了顿又为难地道:“玲珑,你的这些收藏太多了,不若留下一部分在身边把玩,一些大的再摆起来。”

玲珑这次很好说话了。

想到明天就能住上梦寐以求的龙x,心情颇好地抬手收回了一大半零零碎碎的东西。

白光一闪,房间里空出了大半,显得整个空间好似无端扩大了许多。

谢章眼神微闪,转头去看贺伽,却没在他脸上看见任何惊讶害怕的表情。

他心中暗想:看来他也知道玲珑的不同寻常。或许……他本来就是和玲珑一样的人。妖jg又怎么会瞧得上短命的人呢?

那边玲珑正在兴奋地和贺伽讨论房间怎么布置,谢章却已经神情黯淡地退回了客厅。

他退走后,贺伽才微微偏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在故意气谢章?”玲珑也没了欢喜的神情,面无表情地盯视着他。

贺伽g了g唇,摊手道:“龙主,我这不是按照你的想法来做的吗?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

“呵,果然是狡诈的蛟龙。”

贺伽耸肩,无所谓地道:“多谢龙主谬赞。龙主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玲珑从鼻腔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哼声,而后正se问道:“你那天想对我使的,夺人修为的法门是什么?”

贺伽眼中闪过一道异se,恰到好处地在脸上浮出一道惊讶,将那道异se掩了过去:“龙主想知道那种法门做什么?”

“你的话可真多呀,难道是想我割了你的舌头吗?”玲珑缓慢迫近,手掌一翻,白光闪过后一把锋利之际的匕首出现在掌心。

她握住匕首在他的脸上来回b划:“这把匕首是龙骨所作,你想试试看吗?”

贺伽背脊被刀锋的凉意激出了一连串的j皮疙瘩。

他后退两步,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龙主想知道我说就是了。”脸上赔笑,心中却把龙对蛟龙天生的压制力骂了一万遍。

玲珑撤走了匕首,理了理略有些皱的衣袖,这才淡淡地道:“说罢。”

贺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捧住她的头,垂头与她额头相抵,俩人皮肤相接处顿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

法门在白光流转中,全然注入了玲珑的脑中。

白光渐渐地熄灭下去,贺伽却并没有就此撤回,而是目光定定地和她对视,似是要看进她的眼底。

“龙主,都说龙x本y,你若是有什么需求,不妨也考虑一下我呢?至少我肯定b那个凡人耐折腾……”

话还没说完,他忽觉嘴唇一烫,下意识地就松开了她,后退两步急急降下掌心的温度去贴住刺痛的嘴唇。

火辣辣的痛感逐渐消散,他抬头幽怨地看着眼前得意的少nv:“龙主,我才告诉了您法门,你这样未免也太过无情了吧。”

“我可不想向你一样,”玲珑一面说着,一面用一种无b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周身气息驳杂不说,还奇臭无b。”

贺伽优雅的笑意当即裂开,不满地追问:“我哪里臭了,这是蛟龙的味道,是我特有的男人味!”

玲珑头也不回地敷衍:“哦,是吗?那蛟龙的味道可真臭。”

二人一路斗嘴,直到回到客厅坐到了餐桌前,贺伽还在据理力争,坚定认为是玲珑的鼻子出了问题,自己的味道绝对不臭!

谢章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许久他才开口叫二人吃饭。

晚饭后,他更是一头扎回了卧室。

三个人一起住,玲珑是不可能洗碗的,剩下的谢章回屋了,只有贺伽这个闲人。

玲珑只看了他一眼,他就抿嘴乖乖地收拾碗筷扎进了厨房。

见他们都走了,玲珑这才掏出了昨夜收起来的铃铛。

从前她只以为是一个能摄人心魂的小玩意,却没想到还能引人入梦。

今夜……

天se很快便彻底暗了下来,老式钟表上的时针一转便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

谢章生着闷气,渐渐地睡了过去。

在他熟睡后,卧室房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隙,一道白se的光从缝隙当中闪了进来。

白光在他的床前化出了本来的身形。

正是早就回屋的玲珑。

她站在谢章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睡颜,表情沉肃。片刻后,她手掌一番,铃铛再度出现在掌心。

“叮铃铃了——”

她轻轻摇动铃铛,空灵带着莫名蛊惑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谢章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这时,她终于俯身,双臂撑在谢章的身侧,启唇诱惑道:“谢章呐,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谢章睡梦中听见了那道悦耳的声音,即便意识全无,他仍旧为这道声音而心动。

他双眼紧闭,缓缓点头。

那道声音满意了,夸他道:“真是听话呢。”

谢章从来面无表情的脸浮现了一丝隐隐的笑意。

玲珑抬手,手指落在了他的唇角,沿着他微微翘起的那道弧度慢慢地描摹,口中却更加蛊惑地道:“谢章呐,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谢章再度点头。

“那你t内的东西,也可以给我吗?”

得了谢章点头后,她的手掌缓缓下滑,贴在了他的x膛。掌心相贴处泛起一道光,她捕捉道了他t内属于自己的力量在游动,抬掌往外一拉,那道力量立刻顺从地跟着她的力量往外游走。

玲珑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成了!

就在她以为一切顺利,自己马上就可以取回失落的这部分力量的时候,那gu力量却在极速变大。

“砰——”的一声巨响。

电光火石间,玲珑的手掌被弹开,她只来得及旋身撤离床边,手却被那gu力量震得掌心火辣辣的,就连手臂也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压下t内灵气的翻涌,目光晦涩地盯着仍旧昏睡不醒的男人。

谢章,你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另一间屋子里,贺伽合眼躺在床上假寐。

忽地,一道风刮了进来,他猛地睁眼,抬掌对上那道劲风。

两gu力量撞击,一瞬间屋里的jg致摆设都被掀翻,房间里如同狂风过境,顿时乱成了一摊。

劲风散去,风眼中心终于显出了一身白se衣裙的玲珑。

“蛟龙,你胆敢骗孤。”

她的声音森冷,全然没有了晚饭前和他拌嘴的软糯。

周身威严,自称为孤。贺伽知道自己定是在什么地方触怒她了。

自愿归还她的力量却无法成功呢?

她肃然沉思。直到贺伽控制不住地重重咳出了声,她才猛然回神。

挥手丢给他一瓶药,道:“这是龙g0ng疗伤的圣品。”

贺伽越咳越止不住,颤抖着到了一颗丹药放进口中。

龙g0ng的丹药自然是不同凡响,甫一入口就如同饮了一捧充满灵气的清泉,一瞬间他x口翻涌的燥热就被压了下来。

“谢谢龙主赐药。”谢完抬头,他这才发现屋里除了自己,早就不见了那人的踪迹。

贺伽捂住x口,起身挥手将床上收拾好又躺上去,心中的思绪却蔓延开来。

从刚才的事来看,她是一个极具权威的人物,轻易不好蒙骗,且实力还远在自己之上,喜怒无常……

这样的话,要想直接利用她,恐怕也并不好办到。

她是龙族历代最强。

传言中老龙主为了让她潜心修炼,下了严令禁止龙族任何龙带她去玩,就连龙主和她的亲近,乃至表现珍ai这个nv儿的方式都只是满足她的一切要求,给她全龙族最奢华的生活。除此之外,和她并不亲近。

又听说,龙族曾有一个幼龙因为不懂事,喜欢粘着龙nv,还将喜欢的宝物送给了龙nv,让她分心修炼,玩了两天。后来被老龙主发现,痛罚了幼龙进锁龙井受押五十年。

由此可见,玲珑应该是在极度缺ai的环境下长大的。

想到自己的强项,贺伽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个计划。

翌日,谢章一夜好眠,率先起身。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这栋小房子昨夜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争斗。

贺伽b他稍晚一些,起身以后径直进了卫生间。

玲珑最后一个起身,正要扎进卫生间,开门的一瞬间却撞到了正要出来的贺伽。

她抬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仿佛丝毫不记得昨晚一掌将他打到吐血,还搜了他的魂的事。

“贺伽,你洗好了吗?”她声音软软地问道。

贺伽顿住,片刻后才慌忙让开进门的位置。

他属实是没想到她竟然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就连他这个花丛中ngdang过来,做戏无数的人,都要做一番心理建设才能镇定地面对她。

因为这个小cha曲,贺伽一直到和她面对着坐在餐桌上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谢章见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把一碗滚烫的汤往嘴里送,连忙用手t0ng了t0ng他。

“啊,这怎么这么烫!”他弹跳起来,飞快冲进了卫生间。

哗哗水声立刻传出,许久之后终于停了。贺伽再出来时,衣服前襟已经溅满了水点子。

接收到谢章嫌弃的神情,他拍拍衣服,又恢复了一副潇洒ngdang的模样:“唔,小事一桩。”一面说,一面悄悄去瞟神情自若的玲珑。

只可惜玲珑却是头也不抬,呼噜噜喝完三大碗粥,然后优雅离席。

饭后,贺伽和玲珑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玲珑,今天我的助理会过来帮忙布置房间,我去接她过来。”

“嗯。”玲珑没去深究他话中的不合理,专注地盯着手里的珠子。

她来这里的半个月,就意外得到了两样和自己有关的东西。

他们一族g0u通天地,亲近灵气,向来是相信一切皆有因果的。所以这两件东西,白se珠子和铃铛能够机缘巧合被她得回,自然也是有因果在的。

铃铛昨夜试了,并不能让她从谢章身上取回自己的灵力,可是却能够让她发现一些过去的端倪。

那这个小白珠又是什么?又有什么用处呢?

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她抬手尝试往珠子当中注入了一丝灵气。

起初一切顺利,灵气jg炼,凝成一条细丝往珠子中灌注。可忽然间,灵气凝成的细丝逐渐变得黯淡稀薄,最后消散于无形。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恢复了部分灵力了吗?

玲珑瞪大了眼睛,再次提气去调动龙丹当中的灵力。可前前后后试了无数次,就是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甚至b被谢章捡到的时候,龙丹的灵力还要匮乏许多!

玲珑皱着眉:乾坤袋又召不出来了!她心下烦躁不已,将珠子收进了床头的柜子里,起身y着脸开门出去,径直进了谢章的房间。

屋里谢章正抱着手机看,见她进来慌忙地把手机往身后藏:“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最后两个字被他咽回了喉咙间。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少nv。

她猛地推门而入,不理会他的问话,径直走上前来丢下两个字就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得低下头来。

“给我。”平铺直叙,没有任何婉转表达的两个字一瞬间就让谢章怔愣在了原地。

少nv吐出这两个字,仰头就贴上了他的唇。

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唇微微颤抖,心中为她的贴近而叫嚣呐喊,却不敢启唇泄露分毫,从而让她拿住自己的软肋。

他将手放在背后紧紧捏住。

玲珑在他的唇上辗转了好几个来回,却得不到他的一点回应,心中也有些恼了。垫脚累了,她松懈下来,顺势用齿衔住了眼前的上下滚动不止的喉结。

谢章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唔……”

“谢章,你为什么不抱我?”

玲珑衔着那一小块坚y,语声朦胧地问道。

给予她回应一般地叼着那喉结t1an舐。

谢章的声音越来越粗重,x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身t由初时的轻颤逐渐变成了明显的颤抖。

“玲……珑。”他艰难地喊着她的名字,抬手想要将她推开。

玲珑掀起眼皮,入目却只能看见他线条明毅的下颌。她的眸se一暗,伸出小舌在他的脖颈上重重一t1an。

这一次,谢章终于没有再克制了。

他的双臂顺应心底的渴望,环上了她紧贴着自己的腰。他的唇颤抖着轻轻在她的额角落下一个吻。

玲珑眼睛一亮,再度踮起脚尖贴了上去。

这次却似彻底点燃了谢章一般,他的舌不再瑟缩,从口中果断探出,准确地捕获了那条一直作弄自己的小舌,并将之拽进了自己的口腔。

怀里的人身t是那么冰冷,而自己的身躯又是那么滚烫。

这是否意味着,即便是她先亲吻撩拨自己。但直到现在,动情的人还是只有他自己一人呢?

谢章越想越恼,大手顺着她的腰腹0上来,然后到了前面,用虎口钳住她的下颌将她反压在墙上。

在他发狠似的亲吻中,玲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量正在充盈。

于是她更加受到了鼓励,不仅不反抗,反而更加贴近了那具火热身躯,力图让那力量恢复一点,再恢复一点……

吻着吻着,谢章已经全然失控,前襟后背一片汗然。

他的衣领乱做一团,难得穿上一次的衬衫原本整齐地掖在k腰里,却因为两人剧烈的动作,衣摆被扯出,凌乱地挂在k腰上。

再往下更是不堪一看。

他的k子前面被高高地顶起,以那隆起的一块为圆心的档口泅sh了一大块。

他的大掌0索着少nv脊背的线条,眼看就要顺着衣摆钻到最里面去,这时玲珑忽然用力,翻身将他压回墙面。

又在夺回了主动权后,迅速退开。

四唇分离后,谢章仍旧处在迷蒙中,直到她柔软的指腹贴住他的下唇一揩而过,他才哑着嗓音问道:“戏弄我就这么好玩吗?”

话音才落,玲珑的指腹立刻就压在了他的两片唇上:“我可没有戏弄你。今天已经够了,下次……”

“下次……什么?”谢章的心不禁高高提起。

玲珑却不再回答,反而道:“原来你竟然是这么用的吗?”

谢章微微褐se的皮肤染上了一抹红:用我?什么用不用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玲珑已然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翩然离去。

卧室又恢复了平静,春se顿时荡然无存,只有脸颊上火热的触感提醒着谢章,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幻想。

贺伽的助理果然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上门了,然而说去接人的贺伽却并没有跟着回来。

他先去了贺伽的房间,帮他又把屋子整理了一遍。一面整理,一面还暗自在心中吐槽这个没人x的老板,昨天才弄好,今天就又弄成了这样。

这要是他自己的儿子,他高低把他塞回娘胎回炉重造一番。

整理完了那边,他又按照贺伽的吩咐敲响了玲珑的房门。

“小姐,贺总让我来帮您……”后面的话全然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只因为玲珑的房间b贺伽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里面不仅大大小小的宝物塞了不少,就连边边角角也都堆满了晶莹的宝石珍珠。

这是什么再世土豪?!世界上这么多的有钱人,多我一个又怎么了?!!

助理目瞪口呆,惊讶得扶着自己的下巴艰难问道:“小姐,你还缺兄弟或是腿部挂件吗?”

见玲珑不解地偏头看他,他才慌忙地改口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小姐你的屋子打算怎么整理?”

玲珑看着刚才从乾坤袋里倒出来的宝石,得意地想:我果然是龙族天赋最卓越的龙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恢复灵力的法子都叫我找到了。

她双手抱x,走出门外,用下巴对着门内随意点了点,道:“你就看着整理吧,整齐一点就行了。”

凭借着最后一点职业素养,助理冷静了下来:“好的,那就请您在门口稍微等一等。”

半个小时后,助理出来后,里面果然井井有条,各种摆件高低错落有致,整个屋子看起来和谐又华丽。

只是他一同带出来的,还有一大袋宝石。

他平复了一下面上红光,尽量职业客观地道:“小姐,这些珠宝我建议单独收起来,不然整个空间会显得很乱。”

玲珑心情正好,掀开袋子随意地扫了一眼,都是一些她瞧不上和玩腻了的小玩意。

想了想,她问道:“你还有这样的布袋吗?”

助理忙道:“有的,有的,您稍等。”说罢从带了的包里又掏出了一个布袋。

然后他就亲眼看着富豪一姐将那一大袋珠宝一分为二,想了想又从其中一袋里面捧了三大把塞进另一个布袋。

抬头指着大的那一袋对他说道:“这一袋你搬去谢章的房间。”

助理当即动手把那一袋搬了过去,心中更是对谢章yan羡不已。

可他没想到,等他搬完回来之后,玲珑又指着另一袋道:“这一袋就给你吧。”

“好的!”助理反sx地答道,在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之后,他的眼睛都要瞪脱框了,大声问道,“什么?!小姐,这这这……我没听错吧?!您说什么?”

玲珑不妨他突然这么大声,倒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不过一袋小玩意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赶紧搬走,我要回去歇息了。”玲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不不不,小姐,这这这……太贵重了……”助理竭力想要表现自己的专业,但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结巴。

试想一下,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个富豪小姐从天而降,你只帮她收拾了一下房间,她就要送你一大袋珠宝玉石!

这不论换谁来都无法镇定自若。

正当他磕磕巴巴,准备再次拒绝的时候,贺伽终于回来了。

ps

龙nv这样的实金大腿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上呜呜呜呜呜

章节最后求收藏珠珠~~

客厅中央站着的俩人顺着看门的声音看过去,只见贺伽红光满面,一副半天回春后jg神头十足的模样。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不是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一套。

现在他身上穿的是一身黑se的衬衫,衣领上还挂着一副墨镜,下面穿着休闲的牛仔k黑鞋子。

见俩人都看着他愣了一下,继而笑着上前:“哟,未婚妻,这是在g什么呢?”

助理连忙上前报告已经整理好两个房间的事,说完又一脸为难地把玲珑要送他一大袋珠宝的事说了。

贺伽失笑,上前两根手指扯开那袋子,目光往里一扫:好嘛,给的还不少呢。果然是天下豪奢的云海龙g0ng出来的。

他在客厅四下搜寻,终于在茶几上的杂物盘里找到一个小小的封口袋。

“拿着吧,这东西她好多呢,不差这一点,就当是给你今天受到冲击的jg神补偿费了。”他装了满满一袋递给了小助理。

他这么说,小助理只能接过来,嘴角翘得都难以压下,心中暗自决定道:我要给这样的神仙小姐做事一万年!

小助理捧着小袋子走后,玲珑才斜眼去扫贺伽,嘴角向下一撇,翻了个白眼:“你去哪了,身上简直臭si了。”

贺伽的笑意僵在脸上,连忙抬手凑头上去左右嗅闻。

明明他身上只有沐浴露的清香,哪有什么臭味!

这不是也换了一身衣服,明明是面对着他们说话,目光却一次都没有投注向这边。

“晚上吃什么?我要出去买菜了。”

玲珑后退两步,缓缓坐在沙发上,手臂屈起撑在坚y的木质扶手上,手掌支着头微微仰起,双腿交叠,似笑非笑地看他。

本以为能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可没想到他这次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眼神只闪烁了两下,便随着x膛的起伏渐渐平息,甚至连总是泄露心思的那双灵活的手,这一次也只是沉寂地垂在身t两侧。

玲珑升起来了一丝兴趣,道:“谢章呐,我今天也想吃小海鲜呐。”

她t1an了t1an唇:谢章做的小海鲜真的是很好吃呀,真是白吃不腻!

没想到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谢章这一次却拒绝了。

他一脸沉肃地道:“今天不吃那个,吃好多天了,营养不均衡。”

玲珑坐直了身t,双手抱x,噘着嘴还没什么反应,贺伽却差点笑出了声。

你跟一条龙谈什么营养均衡?要不是为了口腹之yu,她根本什么都用不着吃好吧?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也迅速有了对策。

他走到玲珑的身边坐下,温柔地道:“玲珑,他说的有道理。咱们今天就吃点别的吧,牛r0u也很好吃的,不如今天就尝尝?”

“唔,那好吧。”

得了肯定的贺伽当即笑着转身,冲着谢章示威一般地挑了挑眉。

那边的玲珑还在说:“你能不能快点去洗澡啊,真的很臭!”

贺伽笑着回应,二人一派和谐地cha科打诨。在这笑闹声中,谢章垂着头,面无表情地拿起菜篮出去了。

晚饭的餐桌上果然有一盘牛r0u。

玲珑吃了两口,虽然觉得味道不错,但她最喜欢的还是谢章做的捞汁小海鲜。

餐桌上,谢章道:“明天周一,我要去厂里了,你自己在家。”

“嗯。”玲珑忙着吃饭,没有看他。

谢章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看她吃得这么香,伸筷子想要给她夹菜,伸至半途却忽地顿住了手,筷子一转,r0u就落进了自己的碗里。

贺伽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也跟着伸筷子夹了一筷子jr0u,殷勤地要放进她的碗里:“玲珑,这个也好吃,你尝尝。”

岂料,玲珑却抱着碗往旁边一躲,嫌弃地道:“不要!”

贺伽碰了一鼻子灰,自己吃了r0u,谢章紧捏筷子的手却缓缓地松开了。

忽然,玲珑问道:“他明天要去厂里,你有什么事要做吗?”

一句话让谢章的手又握紧了。

贺伽笑道:“我那么大一个公司,当然是有事要做的。不过要是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不去公司也行。”

玲珑之前去了天水木,什么都没找到,还眼看着龙族圣地被人类占领,在圣地建了浴池。

所以这一次,她想去试试能不能找到龙g0ng,看看那里能不能找到一些从前的踪迹,或者得到一些回到原来世界的消息。

只是现在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yan光依旧火辣辣的。她可不想盯着人形,被yan光晒得皮肤滚烫。

所以能有人陪着拎水打伞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微微颔首,赏赐一般地道:“那明天就你陪我去吧。”

翌日,或许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谢章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他走后没多久,二人也相携出门,再次径直往天水木浴场而去。

“玲珑,咱们为什么还要去天水木?那里没什么特别的吧,我是那边的常客。去了这么多次,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呀。”

玲珑偏头看着车窗外飞快变换的景se,一面懒怠答道:“这里的建筑打乱了龙x布局,从那里出发可以最快找到龙g0ng的所在。”

贺伽之前就是听说天水木是龙族圣地,才找到了这里。没想到没找到自己的机缘,却意外发现这里的浴场温泉很是舒服,于是就在这里定了一个包间,有事没事就来这里泡一泡。

或许也是因为建在龙族圣地之上,这里的温泉泡完以后确实能让他感受到t内灵力凝实。

司机开得又快又稳,没多久二人就到了天水木的门口。

这里还和上一次一样,即便是工作日的早晨,仍旧是人流往来如织。看起来没有丝毫不对劲,可玲珑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违和。

“周一人类不都是要去上班的吗?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贺伽道:“这里一向受欢迎,有不少人会在这里过夜。而且我听说,还有不少外省来旅游的人也会专门来这里t验。”

玲珑皱着眉,又问道:“即便如此,可你会一大早起来就泡温泉吗?”

这下贺伽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玲珑肃然道:“进去看看。”

天水木大门口一左一右地守着两个安保,负责大堂接待的经理正在和其中一个讲话,看见玲珑和贺伽进来,经理满脸堆笑地上前问好。

“贺总,今天来得可真早。还是带您去包间吗?”

贺伽觑了一眼玲珑,见她满脸沉肃地环视大厅四周,于是摆手拒绝道:“不用了,我和我朋友先在下面逛一逛。”

“那行,有什么需要的,您直接叫我!”

经理走后,贺伽凑到玲珑的身边小声道:“怎么样?又哪里不对劲的吗?”

玲珑嘴唇微动,缓缓摇头:“暂时看不出来,这里的气息很乱。”

不妨她突然化形,当即楞在了原地,眼珠却下意识地跟着她的龙身移动。

龙形的她鳞片覆盖了全身,近看是白se的,可远了再看,在yan光的照s下,那鳞片却能从莹白中闪出五彩的颜se,斑斓绚丽,耀目无b。

寒锋凛凛的骨刺沿着龙身的脊背蜿蜒而下,四爪锋利无b,龙尾上是柔软半透的龙鳍。

沿着龙身往上,龙头上长着两个玉se龙角,看似圆润,可他却知道,一旦她发怒,她的龙角也会变成最锋利的寒刀,只需一下便可将引其发怒之人顶到肠穿肚烂。

两面腮侧长着和龙尾一样的半透龙鳍,软软地随风飘摆。而一双眼睛则是玉白龙身上唯一的两点异se,是一种锐利的血红se,如同镶嵌在玉带上的两颗火红的宝石。

只见她一冲而上,转瞬之间就躲进了碧空当中唯一的一朵云里。

恰在此时,那朵云正好移到了太yan的前面,一瞬间云朵掩映中就迸发穿透出数万道光线。

无数人都被这yan光穿透云层的景se美到失语,只有贺伽清楚地看见,这些美轮美奂的光se都是从她的身上迸发出来的。

贺伽一时看呆了。

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开始警惕周围的环境。可他看似专注,心中却时不时闪过刚才那副绝美的景象。

柔软和力量,多么矛盾的两个词,可为什么却在她的身上融合得如此完美而恰到好处?

原来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原来这就是龙g0ng最强的龙nv吗?她好似确实当之无愧……

玲珑与龙g0ng有着天然的羁绊,化成龙形以后,这种感应就更加强烈。

之前她的灵力流失,无法化龙,可昨天抱着谢章x1了许久,现在的灵力支撑她化龙和找到龙g0ng倒是绰绰有余了。

不一会儿,云朵移走,yan光再次毫无阻隔地洒向大地。而玲珑也趁着那一瞬间的明暗交接,重新落回地面,化成了人形。

“找到了吗?”贺伽问道。

玲珑偏头奇怪地看他,回答得理所当然:“自然,我岂能连区区龙g0ng都找不到?”

如果说刚才的她美得陌生,那现在贺伽终于从她的回答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他的语气也能随之恢复些许正常:“那就好,咱们现在过去吗?”

他一面说,一面却下意识地落后玲珑半身,跟在她身后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以天水木为中心,往西行约千里便是龙g0ng的位置,换算成现在人类社会的通用单位,龙g0ng距离天水木大概有五百公里。

上车后一路西行,驶出城区,上了高速后又走了将近五个小时才到。

一路上,玲珑虽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贺伽就是敏锐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玲珑,你怎么了?”

语气之怪异,连前座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当中偷偷去瞧他。

玲珑浑然不觉,眼皮掀开一条缝,凭着余光去扫他,有气无力地道:“闭嘴。”

贺伽顿时抿住了嘴。可不过一会儿,他又开口问道:“你真的没事吧?我看你脸se不太好……”

玲珑这会眼皮也不掀了,闭着眼就道:“我让你闭嘴。”

贺伽忽然福至心灵,回想到了自己的身边,好好再多存一点灵力。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路边,司机在车里等很久了。

“很晚了,咱们吃了饭再回去吧,我带你去一家很好吃的店。”贺伽上了车,自然问道。

一向ai吃的玲珑却拒绝了,道:“不用了,先回去,我要先去见谢章。”

“那也……不错。”他慢慢地系好安全带,然后才回答。

谢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表面淡定实则急迫地回到家。

本以为回到家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没想到下午六点了,俩人没一个人回来。

谢章等得心烦意乱,做了一桌的菜,却一口都没吃又端了回去。

一直到晚上十点,院子外面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肚子里,面se淡然地看着电视。

“玲珑,你真的不想吃东西吗?谢章肯定已经睡了,不如我今天给你买捞汁小海鲜。”

外面贺伽的声音隐隐传了进来。

片刻后,玲珑回答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你可真唠叨,我说了现在不吃。”

谢章一下更烦了,霍地起身进了卧室。

外面俩人终于在说话间进了屋。

“怎么回事?灯开着,人却不在。”贺伽疑惑道。

玲珑略感受了一下,知道人在卧室后心下大定。而贺伽也不是必须要吃东西,所以二人回来后洗完澡就各自回屋了。

屋子一直寂静到了半夜。

谢章一整晚没吃没喝,到了半夜早已饿得前x贴后背,嘴巴里也是又g又渴。夜晚安静,煮东西会吵醒别人,他只能0着黑去厨房找水喝。

“咕嘟咕嘟”两大杯水下肚,口中的g渴终于缓解了一些,肚子也没那么饿了。

只是他刚走出来转身关门,一具温热而柔软的身躯就从背后贴了上来。

“谢章……我要用你……”

谢章蓦然僵住,手指挂在门把上动也不动。

她的手臂从后面环在他的腰上,手掌向上0去盖在了他的两面x膛,略略施加力气在上面0索。

因为应激反应,手底下两块饱满的肌r0u隐隐跳动,玲珑下意识地去捉住挑动的那两块,捉住了又轻轻地捏了捏。

谢章紧紧地握住门把手,头抵在紧闭的厨房门上,刚才喝的水好像完全无用。

“滴滴——”

附近谁家的车竟然到了半夜才来,车子转过了拐角,许是撞见了什么人,按响了喇叭,声音刺破了夜晚的宁静,余音萦绕了许久才散去。

那汽车的车灯从窗户照进来,在黑暗的客厅中一晃而过。

灯光散去,屋里黑暗中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面对面抱着的姿势。

玲珑伏在男人的怀里,重心全然落在了他的身上:“谢章呐,可以给我吗?”

谢章垂头在她的肩颈嗅闻,对她的问话却是置之不闻,既不拒绝也未答应。

肩膀的肌r0u高高隆起,其中隐含的力量令人心惊,轻易就能想象他在厂里拆卸车胎,排除故障时有多轻松。

玲珑垫脚抬头就要吻上他的唇,然而黑暗中的那人却猛然避开了,轻柔的吻错落在了他的左下颌。

“谢章,你不让我亲吗?”她故作可怜地问道。

“嗯。”

“为什么?”

谢章刚要回答,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极轻的锁芯转动的声音,话语卡在喉咙中间,一时失神不察,他的唇就被她捕捉住。

她在他的唇上又t1an又咬,执着于要探进他的口中。

谢章任由她t1an,唇一丝一毫也不曾松开。可没想到,那边锁芯“咔哒”一声过后,一片黑se的衣角填满了门缝。

顺着衣角往上,他看见门缝里藏着这栋房子里另一个男人的半张脸。

忽地,他的唇角开启,那条小舌抓住时机趁机钻了进去。

一只手掌从后面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和她错开了之后,不闪不避地盯着门缝里透出来的那只眼睛看。

贺伽只看了片刻,又重新合上了门。

直到门缝的那双锐利的眼消失,谢章才闭上了眼,专注地裹着口中的小舌在唇齿之间翻转。

灵气回涌,一gu热热的感觉从丹腹涌上来,玲珑四肢舒展,忍不住轻哼出声。

“唔……谢章呐……”

谢章仍旧不答她,虎口钳住她的下颌,狠捏住她嘴的两边。他裹着她,连带着小舌一起反哺到她的口里。

“谢章呐,好多了……都给我吧……”她这么说。

谢章的喘息越来越重,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急,却在听见她央着自己全给她的时候,下意识地将她推开。

本能地,他知道她想要的东西,一定不能就这么交出去。

唇上骤然一冷,玲珑从迷蒙中睁开了眼:“谢章呐,你好小气,不给我……”

谢章声音嘶哑,答道:“以后再给你。”

而至于要给什么,他并不知道,姑且就当做是他所想的那样回答吧。他心头暗恼,伸手将她凑在面前的脸推远。

玲珑咂咂嘴,对于没那么容易得回全部法力早已有准备。

罢了,聊胜于无吧。

她站直了身子,又走上去给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意有所指地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以后可要这样给我用哦。”

“啊,”她秀气地打了个哈欠,“累了,回去睡觉了。”

直到她也回屋关门,谢章才松下x口的那一口气,伸手向下狠狠地r0u了一下鼓胀那处。

翌日,谢章饿了一整晚,又憋了一身的火气不敢见她,叼着一个大白馒头就匆匆回了车厂。

“他躲什么?龙又不吃人。”玲珑支着下巴问道。

贺伽忽地一顿,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半晌后忽地道:“我一会要出去,你要一起去吗?”

玲珑眼珠一转道:“去,你一会先送我去谢章那里。”

经过昨晚的事,除了身t上纾解不了的火气,谢章心里憋的闷气消散了许多。当然这都是在玲珑来之前的事了。

他躺在滑板上,钻进去去给人检查车底,忽地听见了厂里员工吵吵闹闹的声音,只是他躺在车底什么也听不清。

这些大小伙子一天天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他被闹得多了,也懒得去管去压抑他们的x子了。

而且他自己独住了许久,感受点人气也不错。

只是他没想到,这阵嘈杂声过后,他竟然听到了一道nv声,这道声音主人正是昨天晚上窝在他怀里的那个人。

他清楚地听见她问:“你们知道谢章在哪里吗?”

现在时间还早,厂里的事还没有那么多,不算太忙。

修车厂的员工一窝蜂地凑到玲珑身边,叽叽喳喳地问道:“唉,小姐姐,你就是我们谢哥的媳妇儿吧?”

玲珑提着小手袋,穿着一身jg致的套装,唇se不点而朱。脖子上、耳朵上、手指和手腕上都挂着同se系的饰品,甚至连头发上都别了一个jg致的发夹。

“媳妇儿?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玲珑纳罕道。

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回答。

“上次我们在谢哥家里见过你,你忘了?”

“对对对,谢哥童子j当了这么多年,隔壁的王阿姨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他都瞧不上眼,原来是早就有喜欢的人啦!”

“对,王阿姨介绍的那些姑娘根本b不上这个小姐姐,难怪我们谢哥瞧不上!”

王阿姨住在谢章家隔壁。

她知道谢章父母已逝,一个人独居在那栋老房子里,出行也只靠那一辆收拾得还算g净的车子。

除此之外,他只知道谢章是个修车工。

对于修车厂是谢章开的这件事,她却是一点不也不知道。所以在给谢章介绍相亲对象这件事上,她考虑的都是她认为能与谢章相配的nv孩。

“唔,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谢哥就故意表现得又憨又莽。结果就算他长了那样一张脸,还是连相了五六个都没有人看上他。”

玲珑原本专注地听着这个人打趣谢章,却在听见他说到“他的那一张脸”的时候,忽然看见谢章从车底站起身来。

他的脸颊染上了两道黑se的印记,身上也是修车时穿的深蓝se工作服。工作服里是一件黑se的短袖,衬得他本就微黑的皮肤更黑了两分。

因为拿着东西,上臂的肌r0u隆起,将短袖袖筒撑得满满的。

看见她,他的目se微闪,语气淡淡地道:“你们还不快去做事,是想被开除吗?”

众人一哄而散。

他这才抬眼看向门口的两个人,道:“进去办公室吧。”

贺伽本来把人送到这里就该走了,可到这会突然又不想走了,抬脚跟在玲珑后面进了谢章的办公室。

可没想到,二人刚坐下,谢章正擦着汗,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这一次来的还是一个nv人,声音娇柔婉转,短短的一句问话都能让人su了骨头:“请问,贺伽在这里吗?”

贺伽心头一跳,再也坐不下去了,急慌慌地起身开门跑了出去,拽住门口的nv人:“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一面问,一面着急地回头去看办公室那边,想要拉着nv人出去。

“我听你助理说你在这里,就找过来了……”那nv人小声说道。

“好,那这样,我们先离开这里,我陪你去吃早饭!”

nv人问道:“可是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还吃什么早餐?贺伽,你怎么怪怪的?”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贺伽一听见那个声音突然莫名其妙地反sx地起了j皮疙瘩。

“贺伽,这是谁呀?不介绍介绍吗?”玲珑问道,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异se。

贺伽有些尴尬地答道:“这是……这是天水木的老板娘姚总,也是我的……朋友。”

唔,pa0友也是朋友……这样说也没错。他这么安慰自己道。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去哪了!

贺伽和姚清云维持这样的关系已经好几年了。

当初他们早就说好只是单纯的r0ut关系,姚清云也从来没有在床上以外的地方找过他。

这一次她突然来,怎么想怎么奇怪!

他拉着姚清云离开,却没想走到了门口,她却转头又看对上了玲珑的眼。

眼眸含笑,眼底却都是深意。

平日里修车厂来得多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谁料这半天就接连来了两个美少nv,大小伙子们脖子都拉得老长,眼珠子转也不转地盯着看。

谢章走上前,问道:“怎么了?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玲珑负手在身后捻动,道:“她身上的味道……”

“她的味道有什么不对吗?”

“她的味道很熟悉,我还需要再验证一番。”

谢章yu言又止:“那你现在……”

“哈,”玲珑一眼看破,两手都负在了后面,踱步到了他的面前,身子前倾道,“谢章呐,昨天晚上不是还嘴y不要我过来的吗?”

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空调,所以不算凉快,这会他的额角都滚下来了一滴汗。

他抬手去勒g已经滚到下颌的汗,偏头否认道:“没有,你要去就去。”

“那我走了?”玲珑又转到他的面前逗道。

她越凑越近,近到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眼眸中自己的影子。而谢章也在她靠近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x1。

本以为她又会想昨天晚上那样贴上来,可就在他眨眼之间,眼前的倩影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有门大大地开着,暖热的风正从外面吹进来。

玲珑一路追出去,终于在经过了两个公交站后,在海边追到了俩人。

她的听力超群,只需要站在岸边的马路上就能将二人交谈的声音清楚地收入耳中。

贺伽语气冷淡地问道:“咱们不是说好,下了床就绝不涉入彼此的私生活的吗?你这次突然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姚清云声音嗲嗲地答道:“可是你都好多天没来了,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贺伽回道:“少来,我就算是要去找别的人也不是你能管的事吧。”

“可是你和我不是很合拍的吗?”姚清云软软地依偎进了他的怀里,却被他毫不留情地伸手推开。

“我和谁都很合拍,毕竟我是个完美情人。”贺伽调笑完又道,“你没事就先回去,我过两天再去找你。”

姚清云靠近不了,只能顿了顿才继续道:“唔,你当真还能过去吗?或者说,你还想继续去玩吗?”

贺伽一愣,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姚清云退开两步,双手抱x语气随意地道:“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我只是想说,你要是想要结束,可一定要早点告诉我,别浪费老娘时间。”

表面上听起来,这不过是贺伽和这个叫姚清云的风流韵事。

可玲珑却莫名放不下这个nv人。

她的气息真的太熟悉了。

更准确的说,姚清云身上的气息和老龙王十分相似……

贺伽说着话,忽然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盘绕在附近。

他抬眼越过姚清云看过去,正见百米之外岸边的马路上,那个人正居高临下,遥遥地望着他。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对面前的nv人道:“我知道了,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姚清云美目流转,哼了一声,终于倚进了他怀里,g道:“我来都来了,不如今天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伽握住肩膀推开:“不用了,今天没兴致。”

姚清云被下了面子,有点恼了,冲着贺伽重重地翻了个白眼,气哼着转身离去:“你到时候可别求老娘给你解解馋。”

贺伽没说什么,任她嗔了。

等姚清云的司机接上了人,发动车子离开后,他才又抬头去看生了簇矮丛的那段路。

那里本来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可等他现在去再去看时,那里却又已经空无一人。

玲珑风一样地刮了出去,又在极快的时间回了谢章的修车厂。彼时谢章已经又投入了新一轮的修检工作当中。

她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进来,谢章却对她视而不见。

既不和她打招呼,也不问她去了哪,做了什么。玲珑竟然觉得他这幅模样有趣,盯着他看了一会。

他下午要做的事似乎非常多。

一会躺在滑板上钻到车底下,一会又钻出来,上手去拆卸车轮。

他的手臂果然如玲珑之前想的那样,抱着重物就会高高地隆起,所以拆卸搬运都十分轻松。

他忙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脸上不小心蹭到的灰尘痕迹也因为汗水流淌被冲淡了许多,只剩下浅浅的一道。

他的目光专注而严肃,仿佛手上在做的是什么严肃至极的工作。

单手提着拆卸下来的轮胎走过来,路过另一个工作台的时候有员工叫住了他,似遇到了什么问题。他便停下脚步,将轮胎放在地上,跟着那员工又钻进了车底。

不多时,他又钻了出来,抱着车胎进了仓库。

直到仓库完全将他的身影遮住,他才呼出了x口一直憋着的那口气。

她一直盯着他看,想不察觉都难吧?

他一面提着车胎往里走去,一面胡思乱想着。

而外面的玲珑却陷在另一番思索当中:他怎么这么大的力气?瞧着那些员工和他差不多的身高t型,别人都是抱着轮胎,他却单手就能举起轮胎。

忽地,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员工们都在忙腾不开手,谢章也在仓库里,听见电话响了,探头出来看着玲珑,用眼神示意她去接电话。

可没想到玲珑接住了他的目光,懂了他的意思,却并没有要去接电话的意思。

只见她撇撇嘴,偏头错开:“哼,那电话脏si了,我才不要碰!”

谢章一愣,只得出了仓库,一面摘下手套往办公室走去。

只是等他到了,电话却已经挂断了。他无奈又出来,却瞧见始作俑者正下颌微微扬起,满脸狭促地看着他。

她耸耸肩,两手一摊,歪着头道:“谢章呐,你可真是太慢了。”

这近似于ai语的一声抱怨却让忙碌不止的员工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活,隔着数辆车也要交头接耳,挤眉弄眼。

玲珑就这么负手在原地看着,什么也不伸手,是不是地还要笑眯眯地去撩一下认真工作的谢章。

快到下班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

修车厂里的人似乎和这人很是熟悉,直接将人带到了办公室:“王哥,你先坐着,我去找谢哥过来。”

那员工“噔噔噔”跑出去,不多一会就把谢章带了回来。

“王哥,谢哥,那你们聊,我先出去忙了。”

谢章颔首,合上门的时候还是招手让玲珑进来了。

被称作“王哥”的男人惊讶问道:“谢哥,这是……?”

谢章抿唇,介绍道:“这是我朋友,今天来我厂里看看。”说完连忙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哥这才道:“是这样的,你之前主设的那款汽车现在已经进入了测试阶段,但我们现在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所以负责人让我来问问。”

说到感兴趣的工作,谢章眼神亮了几分,问道:“图纸带了吗?拿来我看看。”

王哥便将测试的结果还有之前谢章提供的图纸拿出来,二人对着一堆文件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玲珑本以为又是什么有趣的事,可听了许久都听不懂,渐渐地就开始神游天外去了。

那边讨论终于结束,王哥感叹道:“你什么时候能回公司上班啊?你的职位何总一直还给你留着呢。”

谢章心知哪有什么一直留着,不过是招不到更合适的人罢了。

他之前一直和王坤同一个公司,俩人进了同一个项目组。谢章是汽车工程师,而王坤则是一直跟着他学习的助理工程师。

后来谢章父母去世,他因为念旧,想要留住父母工作和生活的痕迹,便辞了工作,专心经营着父母留下的汽修厂。

正如三年来,他不曾改变过家里的装饰一样,这个汽修厂的装饰乃至员工他也一点都没有改变。

而原来公司的那边,因为一直招不到谢章这样的高级工程师,所以仍旧特聘谢章为特别顾问,还是负责同样的项目,但可以不用每天在公司上班。

果然听见王坤这么问,谢章没有多作犹豫就答道:“人可以慢慢招,我这边一直都很忙,可能不会回去了。”

王坤应了句,心中却对失去了这么耐心的指导老师而遗憾。

谢章专业能力扎实,教授他们下面的人也是系统而又耐心。不夸张地说,跟着他学习一年,再跳槽都能增加不少的资本。

这便是成年人在社会当中的利益考量。

王坤走后,谢章终于能看向一直安静坐着的那个人。

见她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上一愣:就说她怎么可能安静地在这里坐这么久?

他脚步轻缓地走向她。正要伸手去碰,刚带她回家时想要偷偷给她盖被子,却被她捉住的窘迫场景不期然又闪回了脑海,他伸出去的手又y生生地顿住。

恰在这时,玲珑睁开了眼,问道:“他好像是真心邀请你回去的,你为什么不回去?”

对上她的眼,他自然地站直了身t,道:“哪有什么真心不真心的,不过是还没有找到可以替代我的人罢了。”

听见这句话,玲珑忽地咧唇,口中吐出了一句蜜语。

“那谢章,你在我这里就是无可替代的人。”

当天晚上的谢章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每每闭眼,白天她说的话就会在他的脑中不停地回转。连带着她说话时的表情、语气、她头发散落的方向……

甚至连当时的夕yan照s在窗玻璃上,反shej1n来的余晖都仍旧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

他的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被子也是盖了又掀,掀了又盖。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时,忽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

是什么东西倒了吗?谢章想着,穿上拖鞋就开门出去。可刚看清客厅的景象,他就愣在了原地。

客厅里面东西全都散落在地上,一个老式红漆的立柜也倒在地上,柜子里的东西散了一摊。

而客厅中央站着两个人,俩人呈对峙的姿势相向而立。

玲珑站在她自己卧室的前面,而另一个人则正站在客厅中央,他的脸上似乎带了什么东西,看不见他的模样。

玲珑眉目锐利,冷声问道:“你是谁?偷东西竟敢偷到我的头上来。”

那人并不答话,伸手直直地冲着玲珑抓了上去。玲珑抬手一挥,另一只手从下面击出,将那人又b退。

那人显然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个nv孩子,竟然能一下就挥开了她的攻击。

他惊讶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提气再次攻了上去。

玲珑往身旁一闪,伸手如电一般迅速捉住了那人的手腕,拉住他往身前一带,提腿用膝盖重重地顶上了那人的腹部。

那人终于溢出了一丝痛苦的sheny1n。

这个小偷是个nv人?!

那人眼见不敌,挣开玲珑的钳制急急往后退去,侧身再度举手就要袭上另一边呆愣的谢章。

谢章现在可谓是玲珑不可为人知的软肋,那人的举动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挑衅。

玲珑启唇,唇齿之间挤出两个冰冷的字:“找si。”

话音未落,一道耀目的白光从她的身上发出,光影当中似乎凝出了一个如同利爪的东西,直直向那人抓去。

光影甫一散去,那人就如同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钳住了一般,定在了谢章眼前的半空中。

还没等谢章看清楚,一道惨叫就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啊——”

在谢章的视线里,定在半空中的那个人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钳制捏碎,爆裂成了无数光点散在客厅里。

谢章的心重重地一跳,抬眼不可思议地看向玲珑。

玲珑杀意还未平复,语气还是冷冷地:“没事吗?”

“没事。”谢章愣了半晌,才惊魂未定地问道,“是你杀了他?”

玲珑张嘴还未答,忽听窗外又传来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听起来是一个中年nv人:“小谢啊,发生什么事了?你人没事吧?我听见你家的声音……”

谢章顾不上听她的答案,当即扬声安抚外面的nv人道:“刘阿姨,我没事,是家里的柜子倒了,不小心撞倒了台灯。”

被称作刘阿姨的nv人这才叮嘱了谢章几句,又回了屋里。

外面的人走远了,谢章才又重复问道:“你是不是杀人了?”

玲珑的眼神蓦地冷了下来,道:“怎么?我不能杀她?凡人的恻隐之心就是麻烦。”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回了卧室。

而谢章本想好好跟她解释,却见她一进屋就砸上了门,当即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一大早回来的贺伽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

他昨天总是莫名心烦,开车回去以后又看见玲珑和谢章有说有笑的。他自诩为人多情t贴,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直接开车去了公司,工作完了就直接去某个情人那里住。

如此过了三天,直到还是一副锯了嘴的葫芦模样,什么也没说,但是却有意无意地抬眼去瞟玲珑。

玲珑早没了之前的冷然,面se如常地吃饭,听见贺伽问话笑眯眯地道:“我们能有什么事?你想知道的话问谢章呐。”

贺伽于是又看向了谢章。

可谢章明显是不想搭理他,对他投来疑问的视线视而不见,起身又转回了厨房。

贺伽撇撇嘴,拉开椅子就要上桌一起吃饭。

谁知刚动了一下,玲珑就又皱着眉抱怨道:“贺伽,你真的好臭,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自己ga0得这么臭,我都要吃不下饭了!”

说完还夸张地作势要吐,呕了好几下,眼睛都呕得红红的。

贺伽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心里委屈极了:“我到底哪里臭了,你老这么说我。再说我这次又没有去天水木浴场……”

玲珑“啪”的一下将筷子拍在桌上,嫌弃地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气息驳杂,臭得要si,让你不要再胡乱逮着个人就睡?!”

“你是说过。”贺伽点点头,嗫嚅道,“可你也说过,蛇x本y。我哪里控制得了这种事嘛?再说了,我这么多年,要是一点nvse也不沾,肯定早就憋si了。”

玲珑冷哼,傲气地道:“谁说就不能控制了?你看我就好端端的,不做不也没si。我看就是你自己定力不足,被美se迷了眼。”

贺伽也是蛟之一族中天赋卓绝之人,自认自己集了蛟族的笃厚天赋,文也文得,武也武得。

化龙劫失败后,他能够潜心修行,发现自己的伤久久不愈,他也能定心寻找方法恢复伤势,更在这些年发展出了自己在人类社会的一份事业。

他从来骄傲,纵横天地,也就玲珑一个人对他百般嫌弃。

可谁让她是压在自己血脉上的龙主呢?还是龙族最强的一个。他反抗不了,只能认命地每次回来都要洗两遍澡。

只是想到玲珑最后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在谢章的小浴室里哀嚎出了声。

玲珑最后勒令,要是贺伽再这么臭烘烘的回来,就不许他在进谢章家了。

贺伽还有伤没好,还要靠着玲珑帮自己恢复伤势呢,怎么能就这么被灰溜溜地赶走?

他洗好澡出来,讨好地靠在了玲珑身边的沙发上:“玲珑,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出去浪了,我就两点一线,每天跟在你身边。”

玲珑撇撇嘴,道:“大可不必。”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见玲珑眼中闪过一道暗se,旋身飞转面朝大门,冷声道:“你果然又来了。”

贺伽也转身站到她身边,警惕地感应四周的情况。

来人的声音不加掩饰地传进了屋内俩人的耳中。

“你在意的那个小情人在我手里,想要他活命的话,带着龙珠来蓝湾市见我。”

她一开始要的就是龙珠?这人知道她是龙,还知道她有龙珠?看样子从那天晚上她护着谢章,就被她盯上了,要用谢章来威胁自己。

贺伽见她面se不对,开口道:“我们现在就去吗?”

玲珑问道:“蓝湾市是哪里?”

“我们的隔壁市。”

二人现在在的地方是泾川市,距离蓝湾光是高铁也要坐两个小时。

那人为什么要选这么远的地方?

玲珑当即就要出门,贺伽则是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二人坐车刚到了高铁站,贺伽的手机就响了。

助理在电话那头着急忙慌地说了什么。

贺伽放下电话,一脸为难地道:“我有急事,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玲珑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你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把谢章带回来。”

他对于她的能力很放心,再加上助理说的那件事确实更重要,也只能暂时让她一个人去。

可没想到,令他万分放心的龙主在进高铁站后就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一个高铁站工作人员拦住了她,问她要身份证。

玲珑歪着头,万分疑惑:“身份证?那是什么?”

工作人员铁面无私:“对不起nv士,没有身份证无法乘坐高铁。”

玲珑百般解释说自己有急事,工作人员却咬si不能放她进去。直到后面排队的旅客不耐烦地抱怨,她才无奈地又退了出来。

贺伽走了,她又进不去高铁站……

她咬咬牙,暗自咒骂:谢章,我这次过去非要宰了那个背后小人,你要是再敢给我甩脸se,我就连你一块儿宰了!

————

后文提要:

社媒:今天,多名市民拍到了天空中有一条巨大的龙形,这到底是传说照进现实,还是人为虚构的噱头?让我们一起走近科学!

倒霉谢章是怎么样差点被扔进粪水g0u,又在nv神面前差点感动哭的?

全身上下同样嘴最y的一号男嘉宾和花花公子的二号男嘉宾又会怎么争风吃醋呢?

最后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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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站里面人流如涌,而且隔不了几步就有监控摄像头,看来看去也无法直接从这里钻空子。

玲珑在高铁站外徘徊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只能退了出来。

她不知道怎么去蓝湾,只能装作普通旅客,找了一个面相慈蔼的中年妇nv问话。

“姐姐,请问你知道蓝湾市怎么走吗?”

中年妇nv突然被搭话,面se警惕地道:“你买往蓝湾的高铁票就可以去了啊。”

玲珑笑得更加纯然:“姐姐,我的味道。循着那味道,她一路找去。

好在用原形乘风而飞是她的本能,不会耗费多少灵力,不然还没等找到谢章,她才存的灵力就已经耗尽了。

之前因为她杀的那人,谢章一直和她赌气,她也总不好在那种时候强迫人家来给自己x1吧?

所以这两天她的灵气都是尽量省着用的。

蓝湾不如泾川那样繁华,就连高铁站的人也b泾川要少上许多。

玲珑一路嗅着那味道,终于在高铁站台五站之外的一处荒废的建筑里面找到了人。

“咔哒——”

这里的地面遍布生活垃圾和小石子,她的高跟鞋踩过,踢走了一个较大的石头。

她的视线追着那颗石子看出去。

石子滚了一段路后停了下来,而在停下来的那个地方忽地闪过一道蓝光。蓝光散去,光里的那人也露出了面貌。

只是玲珑还是不能看清她的脸。

“你到底是谁?”玲珑语带探究地问道。

“嘻嘻,”那人笑了两声,道,“你这么着急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是怕自己敌不过我?”

玲珑反道:“我是怕你si得太快,我来不及听你的遗言。”

顿了顿,她又问道:“不过你这一手幻形分身的本事倒是不错,丢了实在可惜,不如你在si之前将法门告诉我,也不至于从此没了个传承。”

这一手本事许是那人极为自得的,听闻玲珑的问话,她语气得意地道:“这是我的独门本事,你恐怕学不去了。”

“也好,那我换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龙?又是怎么知道龙珠在我手里的?”玲珑又问道。

“你那天晚上捏碎我的分身时用的那招,可不就明晃晃的昭示了你的身份吗?而我只要知道你龙族的身份就好,你是哪条龙对我来说没区别,不过都是我的养料罢了。”

那人似是对自己的本事极为自负,言谈间颇有些高傲和笃定:“只是我没想到,龙族竟然还存了后嗣在人间。”

玲珑目光一凝,肃然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我的意思你以后在地狱里在慢慢瞧个明白吧。现在立刻把龙珠交给我!否则这个你倾力呵护的小情郎就要被我玩si了。”

说着,她举手一挥,另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破烂的楼里飞出,落在了她的手掌之下。

那闭目不醒的身影正是谢章。

玲珑不动声se,手腕一翻,一颗莹白的珠子就出现在掌中。

而这珠子也正是那日在谢章捡到玲珑的那里再次捡回来的那一颗。

天水木曾是龙族圣地,玲珑自己是从那里被人捡到的,而恰好那里遗落了一颗珠子,那珠子里面又正好有自己残落的龙鳞。

以她的缜密智慧,早就猜到了这是龙族至宝的龙珠。

那人看见了龙珠,双眼放光:“果然是龙珠的味道!”

一句话又叫玲珑警惕了起来。

味道?她是通过味道来知道龙珠在她身上的?她捉住谢章的时候,明显五指成爪,那是他们龙族下意识的动作。

这个人,藏头露尾,难道也是龙族吗?

这么想着,她扔出了手中的珠子,又在那人伸手去接珠子的时候,如闪电般迅速出手,一掌重重地打在了那人的腹部。

那人飞身而起,才将反手接住了珠子就被一gu大力击中,在空中翻了好几圈,才险险站稳身形。

抬头再看时,自己劫持的那个人质早已被玲珑夺回,此刻已经解开了捆绑绳索,人事不知地躺在玲珑的脚边。

罢了,等会再收拾你们。

她得意地将珠子举到眼前想要做什么,忽地大怒起来,喝道:“你骗我!”

玲珑无辜地摊手道:“兵不厌诈呀,你难道没学过吗?”

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人大怒不已,欺身飞速朝着玲珑袭过来。玲珑双臂一展,顺势往后退去。

踩中了身后的一块石头,她拔地而起,翻身往空中一跃,眨眼间就落在了那人的身后,对准她的后心窝又是重重地一爪拍过去。

而那人的后心毫无防备,被划出三道极深的血痕。

玲珑目光一敛,确定这人根本没有长逆鳞,随即又是用力一爪,这人如同之前在谢章家再次化成了星点,消散于空中。

竟然还不是真身,又是一道幻形分身!

玲珑收手,往那光飞出去的方向追了两步,忽地她想到了后面还有个昏迷不醒的谢章。

回头看去,却见谢章的身上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无端燃起了幽蓝se的火焰。

玲珑大步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拎起他的衣领,一面展臂飞了起来。

好在这片废墟附近人烟稀少,玲珑拎着一个人在天上飞的场面也无人看见。

谢章身上的火焰看着不大,可却是专门燃烧神魂所用的火。若不能尽快熄灭,恐怕他就真的要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了。

玲珑拎着他飞了许久,终于在更偏僻一些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河。

她飞身到河面的正上方,忽地鼻尖就闻到一gu刺鼻难闻的味道,再埋头一看,河水浑浊黢黑,里面还漂浮着不少垃圾,甚至河面上还漂浮着一些同样臭不可闻、不可名状的固t。

玲珑不忍再闻,封闭了五感,满脸嫌弃地偏开头,五指一松就要把谢章扔下去。

这时,手上的人忽地动了动,然后就挣扎了起来。

她无奈只能解开了听觉,握紧了手问道:“你又怎么了?”语气无奈,似在迁就胡闹的孩子一般。

谢章被火烧得迷迷糊糊的,但仍旧忍受不了这臭味。

他虚弱地转头,眼神迷蒙,说话的声音也如同蚊讷:“我si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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