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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给摄政王开包/小皇帝自C玉势G

 

支岭渊被压在身下肆意玩弄,一会儿肏穴,一会儿抚弄鸡巴,一会儿又是扇屁股蛋,偏偏凤九宵还要在旁边凑热闹,一边大声背孝经,一边在那边哭哭啼啼。

“呜呜……我老婆被我亲舅舅肏了,朕戴了绿帽子!呜……我老婆勾引我舅舅,舅舅不要我了……”

他们舅甥俩玩得起劲,支岭渊被折腾得气喘吁吁。

他内力尽失,打又打不过,骂也没有用,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有手下试图来救他,支岭渊知道自己败了,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固吹白和凤九宵戏弄。

他被按着射了好多滚烫浓精,大受刺激之下昏睡了过去。

合不拢的后穴中,还在往外汩汩流着蜜汁。

见他昏过去了,固吹白才从他身体里抽出来。

他坐在床上分开双腿,朝着凤九宵道:“过来。”

凤九宵跪着膝行向前,贪婪地伏在舅舅膝上。

固吹白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九宵,当年的事另有隐情,舅舅一定会为你查明真相,你切不可冲动行事。”

凤九宵点头:“我知道,舅舅,你觉得支岭渊不是杀害父皇的真凶对吗?”

固吹白沉默片刻,说道:“九宵,有些事或许你应该亲自去找出真相。”

凤九宵依偎在他膝上,歪着头望着熟睡的支岭渊。

“就算不是他做的,朕也不会放过他,这些年来他每次趁我睡着了对我又亲又摸的,哼!放过他?才没那么便宜呢!”

凤九宵骨子里恶劣至极,转眼功夫又不安分了。

他见固吹白解开了捆在支岭渊手上的珍珠链条丢在一边,眼珠子一转,坏主意立马浮现心头。

凤九宵兴奋地爬上床,将那串链子用蛮力拆开,滚圆的珍珠落得到处都是。

捻起一颗莹白珍珠,凤九宵两指捏着将他缓缓推进支岭渊的穴中。

支岭渊睡梦中察觉被异物入侵,惊醒过来,刚才那场欢爱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他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弄醒。

他睁开眼往下一看,凤九宵正将那些珍珠一颗一颗塞进他的后穴。

支岭渊气得拿起旁边的玉瓷枕头就去丢凤九宵,被凤九宵轻松避开,瓷枕落在地上碎裂成玉片。

固吹白有些可惜,这个玉枕他还挺喜欢的,就这么被糟蹋了。

支岭渊真是恨不得从来没遇见过凤九宵,他真是看走了眼,这坏小子黑心黑肺,一刻都不让他安生。

珍珠不大,每一颗不过赤豆大小,但是数十颗珍珠入穴,那些珠子在肠壁内滚来滚去,弄得支岭渊难受极了。

他身子经过这些天的调教,早已习惯了爱抚,此刻被那些小珍珠碰触敏感点,却又碰不到重点,无疑于隔靴搔痒。

支岭渊半撑着身子,无奈地道:“凤九宵,你别折磨我了,不如一刀了结了我来得干净!”

凤九宵把那些珠子全部塞进他的后穴,笑嘻嘻道:“舅舅刚才在你的骚穴里给你播种了,朕得弄个东西堵住你那会流水的淫穴,你夹紧屁股不许让舅舅的东西流出来,以后给舅舅生个大胖儿子!”

他这番话说得认真,可惜固吹白和支岭渊都以为他在胡闹说荤话。

无人在意,只有凤九宵心知肚明,舅舅吃了薛岚给的药,很快就会痊愈,治好了不孕不育之症,绵延子嗣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至于支岭渊,因为吃了生子药,他的体质被改变了,从此以后就是一个易怀孕的体质了。

凤九宵甚至在心里盘算要让支岭渊生几个,他喜欢娇软的小女儿,之前在夏国看见黎暮辞家那个软软糯糯的黎景晗他眼馋死了,不知道支岭渊一个大男人能不能生出丫头来!

他粗略的看了一眼马车内,除了靖武侯的大小姐外,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侍女模样的人坐在车里低垂着头。

守卫可不想得罪当朝权贵,想着一车子都是老弱妇孺,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便放行了。

等出了城门驶出老远,支岭渊才抬起头道谢:“多谢大小姐相助。”

大小姐冷着脸道:“岭叔叔,你快走吧,万一被皇上知道我帮你逃走,我们靖武侯府都要遭殃。”

支岭渊点点头,跳下马车。

目送着马车远行,他深深叹了口气。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靖武侯抱着小小的闺女进宫的时候,凤重昀在冰冷的九重宫不吃不喝不声不响的坐了整整一夜。

眼下虽然出了城,但还是无法走出燕国,没有通关文牒到了边境还是会被抓住。

支岭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摸着自己的肚子朝前走去。

什么凤九宵、固吹白,最好永远不见,让这对狼狈为奸的舅甥永远在一起,不要再祸害他了!

九重宫内的凤九宵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人到底去哪儿了!又不在王府,又没去兵部尚书府,翻遍了整座京城都没找到,难不成他还长了翅膀飞走了!”

固吹白好整以暇喝着茶,眼睛瞟着凤九宵。

凤九宵冲到他面前大声道:“舅舅!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着急他就能自己跑出来了吗?他铁了心要走,你就算把他找回来,他下次还走。”

凤九宵惊呆了:“那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把他腿折断-------”

“凤九宵!”

固吹白无奈了,外甥从七岁起就没有人好好教了,脑子里面又成天想着仇恨,好好一个孩子都不知道歪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起身将凤九宵按在椅子上,郑重其事道:“你不许去找他!自己先想想清楚,你把他当成什么了,支岭渊既然不是你的杀父仇人,那你何必还要把人困在宫里!”

凤九宵看着舅舅,一行眼泪掉了下来。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跑啊,他都跟我一起拜过我父皇了,虽然父皇一定会很生气,可是、可是他已经是我媳妇了呀!”

固吹白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这辈子怎么总是碰到这种小王八羔子,薛御是这样,凤九宵也是这样!

薛御那混蛋把自己媳妇全家满门抄斩了还理直气壮呢!

“你也不想想人家愿不愿意当你媳妇!”

凤九宵忍不住埋怨道:“都是舅舅你让我给他解药,要是没有解药,他一辈子都跑不掉!”

固吹白嘴角抽搐,已经懒得和小兔崽子理论了。

他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会儿,招来三十三。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支岭渊走出九重宫你没看见?”

三十三面无表情义正词严道:“大人,您不是说摄政王是人不是宠物,不应该把他栓在床头,可以让他自由走动吗?属下以为他只是在御花园里逛一逛,没想到他会走出皇宫。”

“……大半夜的逛御花园?”

三十三低着头不说话。

固吹白想了一会儿问道:“昨夜有些什么人连夜出城了?”

“出城?!”凤九宵差点跳了起来,他还在城里到处搜寻,没想到支岭渊可能已经出城了。

“昨晚只有靖武侯家的小姐带着嬷嬷婢女出城去奔丧了。”

固吹白心里有数了。

倒是没想到,支岭渊竟然认识靖武侯的女儿。

凤九宵急道:“那还不赶紧派人出城去找!”

固吹白按住他的手笑道:“不急,他没有通关文牒,再怎么跑也在燕国境内,更何况人刚跑出去得了自由,你也总该让他高兴几天,不然抓回来还得跟你闹。”

支岭渊确实挺高兴的。

不用每日早起上朝,不用看着底下大臣们唇枪舌战,不用跟那些文官勾心斗角,不用天天被凤九宵那个小王八蛋气,他的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舒心。

他走到一个小镇上找了份酒馆后厨洗菜的工作,这样就不用怕被来来往往的人看见认出来,工钱也基本够养活自己。

每日虽然提心吊胆被人抓回去,不过支岭渊转念一想,凤九宵不过是孩子心性,之前以为他害死了他父皇,这会儿固吹白跟他说明真相,他总该会相信了吧,应该不会再心心念念要报复他,至于那个什么大婚,本来就是为了亲政做戏给大臣们看,支岭渊可不会当真。

但是每当想起大婚那日,他戴着口枷,被押着走到太庙跪在先帝面前以儿媳妇的身份给他磕头,支岭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先帝要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结拜兄弟成了儿媳妇,不知道会不会被凤九宵气吐血。

支岭渊摸着自己一日比一日明显的肚子,心情愉悦的开始想像孩子的样子。

不得不说,无论是固吹白还是凤九宵都长了一副好相貌,若是孩子真的像他们,那必然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娃娃,若是像他。。。

支岭渊好笑的撇了撇嘴,不是都说要远离那两个祸害了吗,怎么还去想他们,不管孩子将来像谁,总归是他的亲生孩子!

等了一段时日始终不见有人来镇上搜寻,也没有见贴悬赏令之类的,支岭渊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凤九宵没打算把他找回去继续折腾,可能是又找到了什么新的乐趣,或者和他的舅舅两情相悦整天蜜里调油了吧。

支岭渊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眼前老是有两张脸相互交替着浮现。

过了几个月,支岭渊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单薄的衣服已经遮不住他的肚子。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辞去酒馆的工作,换上一身女装出去找事做。

可是谁又敢聘用一个孕妇来做事呢!

倒是有一户富贵人家在找奶娘,看见他挺着个肚子就问他愿不愿意做乳母,吓得支岭渊脸色苍白的跑了。

他又不会产乳,什、什么奶娘啊!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孩子生下来还得找乳母喂养,总不能只喂点米汤什么的吧!

支岭渊望着兜里没剩下的几个铜钱,一筹莫展。

日子就这样嗑嗑巴巴的过去许久。

这一日,支岭渊照旧穿着女装去镇上买菜,经过城门口的皇榜时无意中瞥了一眼。

一群老百姓驻足在那边交头接耳,声音大得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可怎么办啊,小皇上会不会真的不是先帝亲生的啊?”

“这要是真的,我们燕国可怎么办啊!”

“听说小皇帝已经得了重病许久不曾上朝了,现在朝政都把控在靖武侯手里。”

“怎么会这样?左相呢?”

“听说左相早就被杀了,靖武侯冲进宫里软禁了太后和小皇上,意图凤家江山呐!”

“啧啧,好可怜,那他还装模作样在民间找名医救治皇上?”

“谁知道呢,样子总要装一装的吧。”

“哎,以前摄政王在的时候国家还挺安定的,不知道靖武侯上位咱们的日子会怎么样!”

“皇上要是不能治理朝政,为何不请摄政王重新主持大局啊?”

“听说摄政王早就告老还乡退隐山林不问世事了,可能找不到他吧。”

“可怜了小皇上,半年前才刚刚成婚,这还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就要死了吗!”

“靖武侯当庭说皇帝不是先帝的儿子,小皇上被气得吐血。如今那些老臣们都不在了,没有人可以证明他是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诶,燕国要变天咯,咱们还是管好自己的生活吧。”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支岭渊的耳中。

支岭渊踉跄了一步,心中大骇。

原来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这几个月来他一个人躲在偏远的小镇逍遥自在,没想到京都竟然发生了宫变。

固吹白被杀了?

凤九宵吐血重病?

为何凤九宵的身世会被揭穿?普天之下知道凤九宵不是先帝亲子的,除了傅红瑶、固吹白,也就只有他了,靖武侯为何会知道这一切?

支岭渊买菜的心思早就没了,浑浑噩噩回到他借住的茅屋,坐在床上心事重重。

他一面担心固吹白,一面担心凤九宵。

一面又唾弃自己,这两个人都如此对待他,百般作弄羞辱,他为何还要去在意他们的死活!

凤家的江山又与他何干!

支岭渊躺倒在床上,闭上双眼。

脑海里不断浮现当年先帝听见他孤苦无依时那种怜爱的眼神,以及把他认作弟弟后的百般照拂。

又不时想起年幼的凤九宵抱着蹴鞠,好奇地望着他,黏在他身边的情景。

支岭渊翻了个身,烦躁的想要命令自己快些睡着。

可是他非但没有睡着,还又想到了那天固吹白躺在他身侧,眼神幽深地跟他讲述这二十几年所遭遇的一切时,那种脆弱的神情。

他又翻了个身,先帝临终时拉着他的手,缓缓流下一行眼泪。

“阿弟,九宵就拜托你了,我一副残躯为人所不耻,自己的孩儿也无力保全,九宵无辜,望你保他一生长乐无忧。”

支岭渊从床上倏地起身,大口大口喘息着。

肚子里的孩子似有所感,一直在不停地踢他。

他翻身下床去倒水喝,手里的杯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瓷片碎裂的声音,令他想起七岁的凤九宵,跌跌撞撞捧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想要端给他喝,可惜人小腿短,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热茶泼了他一身。

凤九宵只会傻乎乎的坐在地上哭,手指被烫红了也不会叫疼。

支岭渊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连忙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坐在腿上。

“九宵,想喝水为什么不跟宫人们说呢,以后不许自己再碰热茶了!”

凤九宵断断续续道:“皇父……喝茶……茶叶香香……”

支岭渊叹了口气,缓慢的蹲下身去想要收拾碎裂的瓷片。

尽管已经知道凤九宵都是装的,但是他想起这些年来他抱在怀里渐渐长大的那个少年,依然会觉得心悸。

凤九宵简直就像他命中的劫数一样!

碎瓷片划破手指,鲜血滴落在地面上。

他想起固吹白跟他说的。

那年固吹白躺在床上一心求死,将碎瓷片偷偷藏于掌心,趁人不备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血流在他脖子上蜿蜒曲折。

将死之际,老皇帝却命太医硬生生将他救了回来,并且威胁他,只要他敢死,就让所有认识他,见过他的人全部陪葬,一个不留。

连死都不被允许!

支岭渊望着划破口子的手指出神,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固吹白和凤九宵固然可恶,但是也不能让他们被奸人所害!

他没有保护好凤九宵,有负先帝所托。

靖武侯图谋大燕江山,罪该万死!

支岭渊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管这个闲事,可是放眼整个燕国,如今能够阻止靖武侯的阴谋,救出凤九宵的,也就只有他了!

就当他犯贱吧,他没办法放着凤九宵不管!

九重宫的寝殿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咳嗽声。

浓重的药味充斥着整个宫闱。

靖武侯坐在床边皱着眉,朝着太医们怒吼道:“无用之辈,都给我滚!”

太医们脸色灰败,一个个都噤声退到了门外。

靖武侯呆呆地望着床上脸色像雪花一样白的凤九宵,抿着唇怒意深重。

“凤九宵!你要是下次再敢这样,本侯真的不管你让你去死了!”

凤九宵缓缓睁开眼,咳嗽了几声,讥笑道:“靖武侯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吗,何必还要管朕!”

靖武侯努力平复怒气,提醒自己不要跟这个混小子生气,免得自己被气死!

几个太医在外殿候着,一筹莫展。

他们小声嘀咕着:“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你们几个老不死的,不去里面伺候皇上,站在这里嘀嘀咕咕什么!”

太医抬眼望去,竟然看见了几个月未曾出现的摄政王,穿着他的朝服出现在九重宫内。

太医们喜出望外,院判连忙迎上前去不住地说:“这下好了,太好了,皇上有救了!”

支岭渊听见这句话心中刺痛,顾不得别的,忙问道:“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太医院判立马愁眉苦脸,不住叹息:“摄政王,您回来了就好,诶……”

支岭渊头晕目眩,差点支撑不住摔了下去。

他低声问道:“左相呢?”

院判的脸色更古怪了:“相爷他……他……”

支岭渊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固吹白果然遇害了吗……

他顾不得胸口处传来的刺痛,镇定心神,如今凤九宵孤立无援,还需要他稳定大局,他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深吸一口气,支岭渊踏进内殿。

靖武侯闻声回头,见支岭渊出现在九重宫内,惊得倏然站起,指着他颤颤巍巍道:“你……你……支岭渊你……”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支岭渊冷笑一声:“怎么,本王不过是去民间微服私访了几个月,侯爷就不认识本王了?”

靖武侯脸色古怪,他回头看看闭上眼的凤九宵,又看看支岭渊,不断地摇头。

支岭渊一步步走到床边,看见床上脸色苍白,瘦了一大圈的凤九宵,他心都要疼死了。

凤九宵从小被他养得白胖可爱,几乎没有过一次头疼脑热,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像个纸片一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好像随时要断气一样。

支岭渊胸中又疼又怒,朝着靖武侯怒目而视。

“荆玖承,你究竟对九宵做了什么!”

靖武侯刚想说些什么,床上的凤九宵缓缓睁开双眼。

“靖武侯……你吵得朕头好疼……朕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要来惹我生气,你是不是想朕早点归西好给你让位?”

这话说得支岭渊心疼不已,连忙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九宵,你怎么了,你别担心,有皇父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凤九宵被他握着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不可能……一定是我还没睡醒……你都已经跑了不要我了……这是假的……”

支岭渊像过去十年哄他那样柔声安抚他道:“不是的,九宵,你仔细看看我,皇父回来了,没有不要你,皇父会保护你的!”

凤九宵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真的吗?你是真的支岭渊?不是每晚我做梦梦见的假象?呜呜呜……”

支岭渊内心又开始舍不得了,凤九宵虽然是个小混蛋,那也是他喜欢的小混蛋,

凭什么让别人欺负成这样!

他瞪着靖武侯,大手一挥道:“皇上这边有本王在便行了,侯爷也早些回侯府休息吧,不必过分担心皇上的病,吉人自有天相。”

靖武侯欲言又止,十分想对支岭渊说些什么。

然而凤九宵重重咳了几声,虚弱地道:“靖武侯还站着干什么……咳咳……是在等着看朕什么时候死吗?”

“住口!九宵,不许胡说!你不会死的!”支岭渊拍了拍他的手,转头看着靖武侯。

靖武侯只能转身离开了九重宫。

等到内殿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支岭渊小心翼翼问道:“九宵,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舅舅呢?”

凤九宵拽着支岭渊的袖子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呜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父皇的儿子!”

支岭渊心痛得无以复加,连忙抱住他安慰道:“不哭,谁说你不是先帝的儿子,先帝说你是他的亲儿子,你就是!你是这大燕的主人,谁也不能撼动你的江山!”

凤九宵抬起脸,用支岭渊最喜欢的角度,加上含着泪花的纯真的眼神,带着一丝脆弱看着他。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斗不过那些老狐狸,舅舅也不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支岭渊声音嘶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他……他去哪里了?”

凤九宵含含糊糊道:“……帝陵……朕百年后的长眠之处……”

支岭渊脸色煞白,固吹白已经被送进帝陵了?他真的死了?!

虽然支岭渊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些不对劲,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忠臣随君主入葬帝陵的先例。

凤九宵那么爱他的舅舅,一定会让固吹白随葬帝陵。

见支岭渊脸色难看,脸上神情摇摇欲坠,凤九宵趁机抱住他的腰,闷声道:“皇父,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九宵一个人好怕。”

支岭渊平复情绪,抚着他的头不说话。

凤九宵急了,他靠在支岭渊胸口上大声道:“皇父,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不好,再也不会装傻骗你,再也不会打你骂你,我会把皇父当成我的媳妇那样来疼来爱,皇父不要走!”

支岭渊听见他说什么媳妇啊、爱他的,老脸一红。

他紧紧注视着凤九宵:“你是说真的,不会再骗我?”

凤九宵忙不迭地点头。

支岭渊长舒一口气。

他本就要得不多,只要凤九宵是真心待他的,他其实并不介意那些床上的花样。

凤九宵年纪小爱玩爱闹,他可以容忍,只要凤九宵从今以后再也不骗他!

支岭渊扶着略微酸软的腰肢,走到外殿去和那几个太医商讨凤九宵的病情。

在支岭渊转身之后,凤九宵的眼中不见一丝哀伤难过,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比起紧追不舍,他更喜欢自投罗网的皇父。

太医们见摄政王出来了,连忙收起叽叽喳喳的八卦之心,神情严肃的垂手而立。

支岭渊带着一丝焦虑问院判:“皇上的病情如何了?”

院判拱手道:“摄政王,皇上前几日反复咳嗽,高烧不退,晚上睡觉还经常梦魇,他又不肯吃药,臣等束手无策啊!”

支岭渊怒道:“一群废物!皇上不肯吃药你们不会想办法哄他吃吗?”

院判苦着脸道:“之前您和相爷在的时候皇上还听听劝,如今咱们谁能劝得动皇上?这些天靖武侯时不时入宫,可每次都和皇上不欢而散,老臣本意是想让他去劝皇上吃药,谁知道侯爷每次都跟皇上吵起来。”

支岭渊更生气了,靖武侯怎么回事,他真的盼着凤九宵快点死好谋朝篡位吗!

支岭渊站久了肚子又酸又涨,他如今四五个月的身孕,用绑带缠住肚腹才勉强没有在外人眼前露陷。

他想了想,吩咐道:“去把药煎了送来,本王亲自盯着皇上服药。”

“是是是。”

太医们连忙退回太医院去煎药,这下好了,能治凤九宵的人回来了,太医总算不用一天到晚被凤九宵砸了药碗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煎药了。

支岭渊等人都退下后终于忍不了了,他走进九重宫关上房门,解开自己一层又一层袍子。

凤九宵吓了一跳,支岭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奔放大胆了!

他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啊,爱妃,你现在就要吗?先、先让朕喝了药再来宠幸你吧……咳咳……”

支岭渊斥道:“成天胡思乱想!你给我从今天起乖乖喝药,不然我再也不管你了!”

凤九宵贪婪地看着他脱去衣物后的身体,小麦色的肌肤精瘦有力,只有腹部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

“孩子还在……”凤九宵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腹部,轻轻的好似会碰疼了他似的。

支岭渊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凤九宵有些心虚地望着他:“因为你对舅舅说不要这个孩子,我以为……我以为你早就把他打掉了。”

支岭渊叹了口气,摸着肚子。

“孩子无辜,我虽然对你生气,但不想迁怒于孩子。”

凤九宵把脸贴在他浑圆的肚皮上,静静地聆听孩子的心跳声。

将近五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成型,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肚皮传来过来。

凤九宵又惊又喜,眉开眼笑地说道:“哇,我好像感觉到宝宝在跟我打招呼,他刚才踢了我一脚。”

支岭渊笑了笑,随后又心事重重的眼神放空望着桌子。

几个月前固吹白还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没想到如今却真的天人永隔了。

他那时候是真的恨不得他去死,可是他死了,自己心里却好像也空了一块。

支岭渊郁郁寡欢,凤九宵抬起头问道:“皇父,你怎么了?为何一脸不高兴?”

支岭渊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我哪有不高兴!我高兴极了!那个讨厌的固吹白走了,再也没人来碍本王的眼,从今以后你给我老实点,不然皇父就真的不要你了!”

凤九宵眼珠子咕噜噜转,小心翼翼道:“说不定今晚你就梦到舅舅了呢……”

支岭渊不理他,脱了鞋上床,躺在凤九宵身边。

凤九宵趴着托着下巴看他,还伸出手指去揉捏他的两颗茱萸。

支岭渊低吼道:“凤九宵,你死性不改是吧!”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你的奶子好像大了很多,想要捏捏看会不会出奶嘛。”

支岭渊被他直白的话语气得脸颊绯红,要不是现在还怀着孕,他真的会上手揍凤九宵。

凤九宵含住他一颗乳头放在嘴里细细品味,吸了半天并没有吸出乳汁。

他失望的嘀咕道:“不是说怀了孩子就会出奶么……”

当日支岭渊走后,凤九宵好不容易才把薛岚寄给他的那封信找了出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原来那个生子药刚吃完是不能同房的,要等七日后孕囊稳固了才行,不然很容易伤害母体。

而刚吃完药就和人行房的话,那孩子就必然是第一个人的,在怀孕之后乳房会渐渐充盈,分泌出乳汁。

眼下支岭渊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产乳!

支岭渊连夜赶路回京都早已累了,亲眼见到凤九宵后心里的一根弦总算松懈了。

他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凤九宵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靠在他的身边看了他许久。

这几个月他也曾想过要不就算了,放他走吧。

知道了支岭渊并不是害死父皇的真凶后,这十年来的仇恨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他是被母后欺骗了、洗脑了,才去憎恨支岭渊,如今真相大白,支岭渊非但没有图谋凤家的江山,还是守住大燕的大功臣。

凤九宵内心闪过一丝愧疚,是他对不起支岭渊,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去折腾他,支岭渊恐怕心里早就恨死他,再也不愿意见他了!

想起这十年来的日夜相伴,凤九宵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心里难受极了。

固吹白朝天翻了个白眼,凤九宵这小子坏起来蔫坏,可是傻起来也是真的傻。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凤九宵哭哭啼啼道:“他都跑了,不要我了,我能怎么办!”

“废物!我固吹白英明一世,怎么能有你这么个废物外甥!”他站起来走到床边,一把将凤九宵拎起来。

“你不是说要把他绑回来锁在床上永远不让他走吗!”

“呜呜……可是、可是舅舅你说强扭的瓜不甜,要是强行把他绑起来,他会恨死我的!”

固吹白道:“你真的笨死得了!不是让你用锁链镣铐将人绑起来,是用感情,用感情懂不懂啊傻逼!”

凤九宵呆呆地看着他。

固吹白叹气,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你皇父这人心思单纯,心地干净纯澈,你若是和他硬来,他必然宁为玉碎。但是你看,他仅仅为了报你父皇的知遇之恩,就独自撑着大燕十多年,太后污蔑他他都能隐忍不发,说明他这个人心软,重感情。你是他养大的,若你有朝一日遇到危机,他会不会不顾一切立马向你飞奔而来?”

凤九宵越听眼神越亮,听到最后简直眉飞色舞起来。

“对!他放不下我呢,哼!这老家伙,我十三岁第一次梦遗他就给我摸鸡巴了,还以为我是个傻子不懂事,其实我在梦里早就把他肏得又哭又叫了。”

他说着说着,发现他舅舅的眼神不对劲了。

“怎么了舅舅?”

固吹白长舒一口气,努力压下火气。

“你是说,你第一次做梦,梦见的就是和他……?”

凤九宵委屈道:“那还能和谁?那时候舅舅又没回我身边!”

固吹白支着额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凤九宵看着精明聪明,实际上真的是个傻子吧。

他做春梦都能梦见支岭渊,还说不喜欢人家,那他以为的喜欢是什么?

“九宵,你想好了吗?你这一辈子就认定他了?不会再有别人?”

凤九宵急道:“这是自然的!还有舅舅!我还要舅舅!”

固吹白严肃地说道:“不行!你怎么可以三心二意,你想要支岭渊,你就一心一意对他!”

凤九宵吸着鼻子问道:“不能都要吗?”

“九宵,感情里是容不下第三者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说完转身便走了,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凤九宵天天坐在九重宫里想啊想,越想越气。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说到底还是靖武侯!

他每天把靖武侯叫到宫里来骂得狗血淋头,荆玖承可不是好相与的,一开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还忍忍他,到后来就真的再也忍不了,每天和凤九宵对骂。

凤九宵大半夜的跑去太庙跪着,还开着门吹冷风,硬生生把自己弄成病患。

太医院送去的药都被他砸在地上,脖子一梗就是不吃药。

荆玖承拿他没办法,凤九宵就让手下暗卫们开始到处散布谣言。

传到支岭渊这里,就成了荆玖承不让太医给凤九宵好好治疗,数着日子等他死,只要他死了,靖武侯立马就会矫诏继位,让凤家的江山改姓荆。

支岭渊果然放不下凤九宵,自投罗网回了九重宫。

凤九宵经过这几个月也终于想明白了。

他是喜欢支岭渊,习惯了他这十年来的陪伴,没有支岭渊,他就觉得自己像是缺少一块,再也不是凤九宵。

但是他也喜欢舅舅,他的舅舅绝世美貌,才智无双,他心里孺慕崇拜舅舅,不能忍受舅舅将来有一天会属于别人。

什么感情里不能有第三者,狗屁!

他凤九宵全都要!这两个男人一个都不可以离开他身边!

舅舅教他用感情束缚住支岭渊,那么同样的,他也可以用感情羁绊住舅舅!

支岭渊睡得迷迷糊糊间,觉得一具温热的肉体贴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四处作乱。

他以为是凤九宵又想来招惹他,闭着眼睛小声嘟囔道:“快睡觉,别来招我。”

那人似乎轻笑一声,原本在他胸口乱摸的手一路向下,经过高耸的腹部时停留了一会儿,随即又滑到下面。

他的灼热被人一把握住,缓缓滑动。

支岭渊倏地睁开眼转过头,只见固吹白贴在他身后正亲吻着他的肩头,手伸到前面在给他撸鸡巴。

支岭渊愣了一下,竟然神色悲伤地道:“九宵说我今晚会梦到你,果然梦到你了。固吹白,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固吹白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低笑道:“谁叫咱俩是宿敌呢,说不定前世就是猫和老鼠什么的天敌,我怎么能轻易放开你。”

支岭渊睡得迷糊,以为自己在梦中。

他没有抗拒固吹白的亲近,反而挺了挺身将鸡巴往他手心里送。

察觉到他的举动,固吹白微笑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支岭渊鼻腔里发出琐碎的呻吟,他舒服地闭上了眼,享受起身体的欢愉。

自从怀孕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欢爱,不知道是他体质变得敏感了还是因为什么,他经常身体饥渴难耐,后穴骚痒不止,明明固吹白已经为他把那些毛发弄干净了,他还是觉得痒得不行。

他知道是生子药改变了他的体质,又或许是因为怀孕,身体变得极度敏感。

此刻他被固吹白这么一弄,后穴很快分泌出肠液。

支岭渊依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他满心以为固吹白死后入梦,又想来戏弄他一番。

他闷哼一声射在固吹白手上,固吹白从被子里抽出手看了一眼,笑得弯起了眼。

“好浓哦,是不是一直没自己弄过?”他咬着支岭渊的耳朵问到。

支岭渊恼羞成怒,骂了一声:“滚!”

固吹白却没有消失,而是将手里的那些精液抹在他的后穴肛口,缓缓伸进一指。

支岭渊神色一僵,身体虽然十分需要来一场欢爱为他解解渴,可是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该死的固吹白,死了还不安分!你鸡巴痒就去肏凤九宵,别来碰我!”

固吹白学凤九宵的话,反问道:“不可以都要吗?”

支岭渊咬了咬嘴唇,他以为在梦中,所以大胆放肆的无理取闹。

“不行!你想肏我,就不能碰凤九宵!”

固吹白有些意外地扬起眉,没料到支岭渊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以为支岭渊心里眼里都是凤九宵,但细细品来,他方才那句话,怎么好像带着一丝醋意。

固吹白是什么人,七窍玲珑心说的就是他,他立即捕捉到支岭渊的心思,心里泛起一些惊喜和甜蜜。

原来如此,支岭渊看来对他也并非无情嘛!

固吹白心情愉悦地扶着他的腰将他翻了个身,然后用力往下按,让支岭渊一下子坐在了他的鸡巴上。

支岭渊就这样被他套在了挺立在空气中的肉棒上面。

直到此刻,支岭渊才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怎么固吹白身体那么热,鸡巴的温度都快要烫到他了!

固吹白不容他想明白,已经开始由下而上去顶弄他,支岭渊坐在他大腿上骑乘,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固吹白是活生生的人!他压根没有死!

月光照射进来,令昏暗的室内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凤九宵嘴里被塞着一团破布,双手被绑在床头正哭唧唧的看着他们二人交媾。

支岭渊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谁把你绑起来的?”

固吹白悠闲地说:“哦,是我,我闲他太吵,就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动,安静地在旁边看我们欢爱。”

凤九宵气鼓鼓地瞪着他舅舅,分明就是舅舅大半夜走进来,看见他偷偷在舔支岭渊的后穴,一生气一吃醋,就把他绑起来了!

支岭渊羞窘无比,双手向后撑在固吹白胸口,一边喘气一边问道:“你干嘛把他绑起来,孩子都哭成这样了……”

“他欠教训,绑起来冷静反省一下。”

支岭渊呻吟破碎,后穴许久不曾经历欢爱,蓦然被庞然大物侵入,只觉得又涨又满。

他视线向下看去,恰好能看见固吹白双腿之间那道神秘美丽的幽谷。

好美啊……好、好想进去肏一下!

他心里早已滋生这个念头许久,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但是他受欲念驱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那条缝隙。

紧闭的蚌肉嫣红娇嫩,在他手指轻柔的触摸下向两边缓缓打开。

固吹白没有喝斥他的举动,纵容地抬高臀部,方便他触碰自己的雌穴。

支岭渊见他没有抗拒,心里更加高兴。

他手指试探着戳弄固吹白的那颗小小珍珠,换来对方一声隐忍的喘息。

温暖的淫水喷了他一手。

支岭渊红着脸缩回手,像着了魔似的竟将手指放进嘴里一根一根舔干净。

固吹白被他的举动弄得欲火膨胀,发了狠劲去肏弄他的后穴。

支岭渊大着肚子,仰着脖子套弄底下的肉棒,眼角渗出一些生理性的泪水。

凤九宵被堵着嘴发出呜呜的闷哼声。

他好嫉妒啊!

嫉妒得都快要发疯了!

舅舅的小屄明明是属于他的,支岭渊怎么可以碰!

支岭渊的小骚穴也是他的,舅舅竟然把他绑在一边看他肏支岭渊!

支岭渊被顶弄得魂儿都飞了,哪里还顾得上一边暗自生闷气的凤九宵。

他套弄鸡巴套得腰酸发软,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固吹白就起身让他扶在凤九宵的肩上,呈跪趴的姿势,抬高屁股向后挨肏。

支岭渊的脸近在眼前,凤九宵委屈得眼睛都哭肿了。

好!他忍!反正舅舅比他老那么多,等以后舅舅肏不动他的爱妃了,他就让这两个老家伙躺在一起,他一会儿肏这个,一会儿肏那个,看他们还敢不敢无视他!

等这场欢爱彻底偃旗息鼓时,凤九宵早就不哭了,他看二人交媾的画面太美看得入迷了,也就忘记刚才的嫉妒和不满。

支岭渊平复着喘息,渐渐冷静下来。

他躺靠在床头,抚着肚子冷睨着固吹白。

“你没死?”

固吹白笑道:“我什么时候死了?”

支岭渊猛地看向凤九宵。

凤九宵一脸天真无邪,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支岭渊。

支岭渊蹙眉:“不是你说你舅舅去帝陵了……”

固吹白接过话头:“前些日子连着下了几场大雨,帝陵地势太低,我怕先帝们地宫进水所以带人去加固一下,顺便看看九宵的帝陵建造得如何了。”

支岭渊怒不可遏,低吼道:“凤九宵!你是不是又耍我!”

凤九宵连忙扑到他身上,焦急地道:“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耍你!舅舅确实去了帝陵啊!”

支岭渊阴晴不定的看着他:“那靖武侯谋反之事呢?”

凤九宵一脸莫名其妙:“啊?荆玖承他对不起我父皇,没让他自刎谢罪都算便宜他了,他还敢谋反?”

支岭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你……你生病病得快死也是假的?”

凤九宵急道:“不是啊!咳咳咳……我真的病了!病得很严重!你要是不回来我真的就会死掉的!”

支岭渊见固吹白一脸淡定,心里一想就明白了。

“操!固吹白,一定是你这个家伙给他出的主意!”

固吹白心虚了一瞬,立马换上一副正经表情。

“没有,摄政王可不要冤枉本相,本相只是去加固帝陵,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支岭渊气得脸色通红,怒视着他们。

“你们舅甥俩就是算准了我心软,觉得我是个傻子是吧,好!算我犯贱!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两个混蛋!”

他掀开被子就想下床,被固吹白按在床上。

“你别激动,别激动!”

固吹白瞪着凤九宵:“你看你又惹皇父生气!”

凤九宵跳起来:“明明是舅舅你说什么擒贼先擒王,抓住了他的弱点就可以把他拿捏住了!”

“…………”

支岭渊头痛地皱眉:“你们俩要不先出去打一架?”

固吹白解开凤九宵手上的桎梏,拎起他走到旁边的偏殿去好好交流了。

支岭渊深深叹了口气,忍不住责怪自己又心软又下贱。

就在这座九重宫,就在这张床上,凤九宵和固吹白是怎么对自己的?如今他竟然蠢到被一个小小的流言就骗了回来,他真的弄不过心思深沉的舅甥俩。

支岭渊平躺着,腹中的孩子轻轻踢了他一脚。

他掌心贴在腹部,轻笑道:“好了,爹爹不骂他们了,别不开心了。”

不过,支岭渊这一生也算心思磊落,他既然放不下凤九宵,又……又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固吹白,他也不会藏着掖着矫情地否认。

男子汉大丈夫,钟意了就是钟意了,他不想骗自己。

他这十年摄政王也不是白当的。

从今日起,他要好好调教凤九宵和固吹白,绝对不能让他们对自己再有任何欺骗隐瞒。

否则,就让他们舅甥俩自己过去吧!

支岭渊想通了之后轻松了许多,很快便睡了过去。

剩下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在偏殿里大眼瞪小眼。

“舅舅,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我是你的外甥,你应该让让我才对!再说,支岭渊是我明媒正娶的帝君,有你什么事?”

固吹白气笑了:“臭小子,翅膀长硬了!他肚子里揣的是谁的崽?你一个小辈,从今以后,支岭渊就是你的舅母!”

“狗屁!你要舅母朕给你找一大堆,不许碰他!”

“还轮不到你做我的主!”

等第二天支岭渊睡醒,就见他们舅甥俩都蔫蔫地坐在桌边等着他。

他一头雾水,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凤九宵摇着屁股后面不存在的小尾巴开始献殷勤。

“爱妃,你饿不饿?朕命人准备了早膳,朕帮你洗漱啊!”

固吹白冷哼:“他没手吗?”

支岭渊洗漱完走到桌边坐下,刚喝了一口鸡丝粥,只听凤九宵轻了轻嗓子,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舅母,鸡丝粥好喝吗?”

他一口热粥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你叫我什么?”

固吹白从袖袋中取出手绢给他擦嘴角,淡定地道:“外甥媳妇,再尝尝看那个银芽卷。”

支岭渊像看见妖怪一样瞪着他。

只见左相大人像聊天气一样自然而然的说道:“以后你白天上朝是摄政王,逢年过节宴请国宾的时候是帝君,晚上在床上嘛……”

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就既是舅母,又是外甥媳妇了。”

支岭渊:“…………”

他能不能宰了固吹白和凤九宵!

凤翎出生的那一日九重宫兵荒马乱,支岭渊原本好端端在兵部处理公务,没成想肚子痛得一阵一阵收缩,他心里有一种预感,恐怕是孩子要出来了,于是扔下奏折扶着腰赶紧回九重宫。

兵部尚书被罢职了之后,兵部一直没人管,固吹白管管文职工作还行,领兵方面是真的完全不懂。

只能让支岭渊继续回去掌管兵部。

他被心腹小太监扶着回九重宫,冷汗湿透了衣衫。

小太监语无伦次道:“奴、奴才这就去找皇上、找相爷来……”

支岭渊无奈地吼道:“找他们俩有什么用!快去叫太医啊!”

小太监飞奔着跑出去,支岭渊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安抚孩子。

“乖,别折腾爹爹了,快出来吧。”

等太医和凤九宵、固吹白都赶到时,支岭渊咬着布巾已经在努力生产了。

太医院院判退到门口与固吹白道:“相爷,帝君是头胎,生起来会比较慢,不过胎相稳固,平日里产道也开拓得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个‘开拓产道’还是太医偷偷和凤九宵说的,凤九宵听完眼睛一亮,当天晚上就拉着支岭渊翻来覆去的干,美其名曰开拓产道,让他生产的时候少受点罪。

固吹白心里有些忐忑,到底支岭渊三十了,他三十才生头胎,会不会难产啊……

太医见他脸上神情焦急担忧,心里想着,左相这个做舅舅的怎么看着比皇上还着急。

其实不然,凤九宵也急。

他在九重宫的内殿走来走去,只差没把地板掀翻了。

支岭渊痛得脸都皱起来了,偏偏凤九宵还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一生气随手拿起旁边的玉枕朝凤九宵扔过去。

“滚出去,别碍眼,看见你就烦!”

固吹白走进来,看见地上又碎成玉片的枕头,心下戚戚。

他的玉瓷枕怎么又被支岭渊扔地上砸碎了。

每次都拿他的枕头出气。

凤九宵嘴里念念叨叨:“啊,看起来好痛啊……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啊!呜呜……以后还是别让他生了……本来我都偷偷跟父皇承诺了要给他生十个八个孙子孙女的……”

固吹白也嫌他烦,把他轰了出去。

凤九宵赖着不肯走,非要亲眼看见支岭渊平安生下孩子才行。

直到三十三和凤九宵的暗卫来报,寿宁宫的太后薨了。

凤九宵愣了一下,神情瞬间冷凝。

“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又弱,早些解脱了也罢。”

他吸了吸鼻子,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传朕旨意,太后丧仪一切从简,梓宫不入帝陵,母后生前吃斋念佛,不如就将她的梓宫停放在祥安寺吧。”

固吹白沉默不语,傅红瑶的死只在他心中划过一道轻轻的伤痕,再无其他。

按理来说,太后薨逝应该打开先帝陵寝让他们夫妻合葬,不过凤重昀恐怕生生世世都不想再看见傅红瑶了吧。

凤九宵不会让傅红瑶和他敬爱的父皇合葬在一起的。

凤翎就是在他祖母薨逝的那一天,来到了世上。

但是他的父皇非常高兴,将刚出生的他抱到太庙,举高了给他皇爷爷看。

“父皇,你看,这是你的孙儿,叫凤翎,长得可漂亮了!”

凤翎有三个父亲,小时候的他稀里糊涂,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三个爹。

直到有一天,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的小凤翎,趁着太监嬷嬷们打瞌睡,悄悄走到九重宫,看见了三个父亲叠在一起‘玩’,才懵懵懂懂的知道了为什么他的家庭如此奇怪。

凤翎是固吹白和支岭渊的儿子。

在他出生的那一刻,支岭渊看见儿子身体和固吹白一样是双性体质时,就明白了一切。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凤九宵和固吹白:“好!你们俩瞒得我好苦!以后你们俩过吧!”

说完,穿上披风抱着儿子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摄政王府。

小凤翎年幼时的记忆,就是他父皇经常半夜翻窗子爬进摄政王府,然后第二天他爹就起不来床了。

有时候是父亲来王府看他,第二天爹爹也起不来床。

习惯了之后,凤翎很快便接受了他家这奇奇怪怪的模式。

后来也不知父亲和父皇是怎么把爹爹哄好的,他们又一起搬回了九重宫。

凤翎五岁的时候,夏国那边来了一群使臣,说是要替他们太子殿下求娶燕国小太子。

固吹白把凤翎抱在腿上,给他看薛景延的画像。

“翎儿,喜欢这个小哥哥吗?”

凤翎的口水滴在画像上,模糊了薛景延的脸庞,他胖乎乎的短手指指着薛景延道:“好、好吃……”

固吹白笑了。

夏、燕两国联姻正式定下,凤翎多了个未婚夫。

凤翎没有兄弟姐妹,父皇和父亲不让爹爹再生了,说是太痛了他们受不了。

凤翎觉得奇怪,又不是他们生,为什么父皇和父亲会觉得疼呢。

有一天父皇带着他去了太庙跪皇爷爷,久久没有说话。

后来凤翎听说,那一天,在先帝皇陵守陵十年的靖武侯殁了。

他爹爹将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陈旧的竹蜻蜓。

爹爹找了个僻静之处,将竹蜻蜓扔进了无底悬崖。

等凤翎长到十七岁时,他带着夏国太子薛景延亲自写给他的婚书,前往夏国成婚。

凤翎出嫁的队伍十里红妆,他父皇哭哭啼啼的不让他走,说是便宜了薛景延那小子。

好不容易父亲和爹爹把父皇拉开了,凤翎坐在十六人抬的凤辇上深深地拜别自己的三个父亲。

固吹白摸着他的头,柔声道:“翎儿,景延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对你好的。但为父不强求你们这段政治联姻一定能幸福美满,若是景延负了你,你尽管回燕国来。”

凤九宵冷哼道:“薛景延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把休书扔在他脸上!”

支岭渊看着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唯一的孩子,拍了拍他的手。

凤翎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来到千里之外的夏国。

大婚当日,凤翎见到了自己的夫君。

夏国太子薛景延。

他长得高大英俊,眼角一颗泪痣,淡淡地望着他。

凤翎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眸子。

新婚夜红烛暖帐,凤翎松了发髻披着丝绸般纤薄的中衣坐在床上等他的丈夫。

薛景延走进来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吹熄蜡烛上床安歇。

凤翎脸色苍白。

龙凤喜烛是一夜不能灭的,灭了代表婚姻无法走到头。

而薛景延连桌上的酒瓢都没有看一眼,更不要说喝交杯酒。

凤翎看着背对他睡过去的丈夫,心渐渐往下沉。

第二日新妇拜见夏帝和帝君。

黎暮辞看见这个孩子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这可是他小白哥哥的孩子,小白哥哥前半生凄苦孤凉,好不容易在这世上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黎暮辞在凤翎才五岁的时候便为景延定下了这门婚事。

一来可以亲上加亲,二来夏燕两国结秦晋之好,两国的联盟才能牢固不破。

齐国的黎向宸和薛景延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夏、齐两国的联盟本就牢不可破。

薛御让自己儿子娶老师的儿子,为的就是四海归一,有朝一日能让后代子孙用血缘的关系永远羁绊在一起。

凤翎面对自己的公婆只能勉强端起一个温婉贤淑的笑容,对于昨晚的一切只字不提。

薛景延沉默着陪他一起见过父母,又回了书房去处理公务。

这样受冷落的日子年复一年,凤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们大婚后不久,薛御就宣布退位,把皇位禅让给薛景延,自己带着黎暮辞出去游山玩水。

黎暮辞高兴极了,薛御总算遵守了当年的承诺。

凤翎看着一把年纪了还恩爱如初的公婆,心里羡慕得不行。

黎暮辞对薛御抱怨道:“你女儿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跑去卫国把成驭的儿子睡了。”

他说的是黎景晗这个小魔女。

薛御饶有兴味地摸着下巴:“不愧是我女儿!给为父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黎暮辞推了他一下:“你这老不正经的!要不咱们先去一趟卫国看看人家孩子吧,好好一个孩子被咱们景晗祸害了。”

薛御不高兴了:“这怎么能叫祸害呢!”

他们几人说说笑笑吃着酒菜,黎景琛见凤翎几乎没动筷子,关心地问道:“嫂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凤翎摇了摇头,黎暮辞连忙道:“翎儿,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不满意的一定要说出来,景延那臭小子不解风情,平日里也不知道多陪陪你,你有事就跟父皇爹爹说!”

凤翎笑着点点头:“爹爹,我很好,可能昨晚有点没睡好。”

黎暮辞一听,以为他们年轻小两口昨晚瞎胡闹,也就没太在意。

薛御把皇位禅让给薛景延的第二天就带着黎暮辞跑了个没影。

凤翎成了帝君。

然而他依然每日一个人沉默地待在凤栖宫,薛景延从来没有踏进来过一次。

凤翎想着,他不能这样被动,好歹不管怎么样总得主动去和薛景延沟通啊。

他炖了补品,穿了一身轻薄的衣服来到御书房。

薛景延只是淡淡地道谢,让他把补品留下,请他早些回凤栖宫歇息。

凤翎心中刺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来夏国一年多了,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薛景延顿了一下,沉声道:“没有,你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父皇和爹爹都很喜欢你,你做帝君也做得很好,垂范天下。”

凤翎苦笑:“所以我只是你父皇和爹爹的好儿媳,是合格的帝君,却不是你理想的妻子?”

薛景延再一次沉默。

凤翎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他拎着空了的食盒慢慢在御花园里走,恰好遇上坐在御花园里描画丹青的黎景琛。

黎景琛见他过来,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皇嫂。”

凤翎心不在焉地走路,一不小心被鹅卵石滑了一下,眼看着就要向前倾倒,被黎景琛抱住才免于摔倒。

凤翎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谢谢你,景琛。”

景琛见凤翎脸色不好看,连忙问道:“嫂子,你脸色不好,是否要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的。”

他们二人这一幕被来往的太监宫女们看在眼里,渐渐地后宫开始起了流言。

说是帝君和瑞王不清不楚勾搭在一起,御花园里抱在一起深情款款云云。

这话传到薛景延耳朵里时,薛景延正在看黎暮辞从外面寄回来的信。

信里面关照他让他好好对待凤翎,早日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叫他多关心凤翎的身体,让御膳房平日炖些补品给凤翎吃。

薛景延看着爹爹的信,想起自己十二岁时,这桩被强行指定的婚姻。

他知道自己是夏国的太子,肩负重任,婚姻并不能自主选择。

他父皇之所以为他求娶燕国太子,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让他收复燕国。

凤九宵只有这一个儿子,凤翎嫁给了他,等于带着燕国陪嫁。

薛景延很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可是这种强行被绑在一起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他小时候就很讨厌凤九宵!

凤九宵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骗走了他的太傅固吹白,又骗走了他小叔叔的生子药,还骗得他爹爹差点跑去燕国。

这样的人的儿子,每天耳濡目染,能是什么单纯良善之辈!

凤翎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就是在迷惑人心。

大婚之日,凤翎穿得那么不知检点勾引他,薛景延的心一下子就冷到了冰点。

如今,他见勾引自己不成,又去勾引他的弟弟。

薛景延冷笑,这个骚货,学得他父皇勾引人的本事,当年固吹白就是被凤九宵这样骗去了燕国。

固吹白走后,他爹爹难过了很久,很长一段时间日思夜想的就是担心固吹白在燕国不习惯,生活得不好,想要跑去燕国看他。

被他父皇强行拖回来天天压在床上肏,才安分了一些。

薛景延第一次踏进凤栖宫。

凤翎早就躺在床上睡了,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压在他身上。

他睁开眼,看见薛景延冷漠的双眼。

身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薛景延讥笑道:“爱妃不是很想让朕宠幸你吗,如今朕过来宠幸爱妃,爱妃还不快撅起屁股让朕好好肏一肏!”

凤翎痛得脸色都白了,他压下心中的不安,勉强笑道:“景延,我……”

“住口!景延也是你叫的?”

那一夜简直像一场灾难,凤翎的雌穴被强行破瓜疼痛红肿,后穴又被反复肏干灌入大量爱液,凤翎在中途的时候就已经昏过去了。

他醒来已经是隔了一日,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宫女伺候着。

凤翎哑着声音问道:“皇上呢?”

“帝君,皇上今早带着皇室宗亲和大臣们启程去岐山行宫了。”

凤翎失望地闭上了眼。

薛景延从岐山行宫回来时,马匹上坐着他新收的侍君。

凤翎站在朱雀门门口迎接他,看着他的新宠英姿飒爽地从马上翻身而下,笑着将马鞭扔给一旁的小太监。

那个少年开朗活泼,像小太阳一样令全宫廷的人都喜欢他。

他经常在马场上骑着楚国进贡的汗血宝马和薛景延一起赛马。

凤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

凤翎心想,嘴角无意义的笑了笑。

新来的侍君被赐了生子药,没多久便梦熊有兆。

然而到了孩子三四个月的时候,一碗加了料的糖水却使侍君落胎,腹痛难忍。

种种证据指向凤翎,甚至他的贴身宫女还站出来指认他,说他曾经偷偷摸摸去太医院拿药。

凤翎永远不会忘记薛景延看他的眼神有多冷酷。

薛景延下令让诏狱好好审问帝君,谋害皇嗣可不是一件小事。

面对围上来想要捆住他的侍卫,凤翎抿紧唇,低斥道:“放肆!我自己会走!”

阴冷潮湿的诏狱,不知何人指使的私刑,生生流掉了凤翎腹中已经四个月的孩子。

等到凤翎活着走出诏狱时,他抬头望着太阳,心中一片平静。

晚上薛景延难得来了凤栖宫,神情有些局促地说道:“是朕错怪你了,那碗药是后宫一个被洛洛责罚过的侍女为了报复他而下的。”

洛洛就是那个侍君的小名。

凤翎躺在床上,向他伸出手。

“薛景延,当年你写婚书给我的时候,我曾托人回你一物。你能不能把那东西还给我?”

薛景延一愣,他摸着腰带上一直挂着的凤凰玉佩,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还给我吧,那是我的东西。”

薛景延摘下玉佩递给他,神情不悦道:“为什么突然要讨回玉佩?朕又不稀罕你这么个小玩意儿……”

话音未落,凤翎将玉佩狠狠摔在地上。

宁为玉碎。

薛景延愣住了。

凤翎闭上眼,睡了过去。

梦中是他五岁时,看着薛景延的画像流口水,把薛景延的脸庞模糊了。

父亲抱着他柔声道:“景延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凤翎身体好些能起床时,带着和离书走到御书房。

薛景延正在跟他的洛洛讨论去哪里打猎。

凤翎平静地将和离书放在桌上。

薛景延以为他又要耍什么把戏,看也没看和离书,抱着他的侍君就离开了御书房,直接骑上马出宫狩猎去了。

凤翎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自嘲一笑。

“薛景延,其实我五岁的时候根本没看清你的脸,我选的本不是你。”

回到燕国的凤翎依然还是大燕的太子。

凤九宵气得差点要带兵杀去夏国,凤翎淡淡地说道:“父皇,没必要,咱们与夏国井水不犯河水,从今往后,生生世世,永不再结同好。”

固吹白深深蹙着眉宇,没想到当年他亲自启蒙的薛景延竟然是个如此冷漠无情之人。

支岭渊看似平静,实际上直接折断了手里的刀柄。

三年后,凤翎继承皇位,搂着娇妻美妾在城楼上让百姓朝拜时,远远看见薛景延站在人群里望着他。

他嗤笑一声,转身回了九重宫。

三位父亲结伴去游历了,留下偌大的燕国让他治理。

凤翎穿着火红的凤袍躺在贵妃榻上吃葡萄,下人来报说是夏帝求见燕帝。

凤翎想了想,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布巾。

布巾里面包着数十片玉器碎片。

“你去交给夏帝,告诉他,如果他能使玉恢复原状,朕才见他。”

薛景延拼了无数次都无法使碎裂的玉佩恢复原状。

但是几日后,凤翎依然还是见了他。

薛景延有些惊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凤翎不耐烦道:“你是来商谈开放两国边境贸易的吗?把合约书拿出来,朕会让户部处理此事。”

“凤翎-----”

“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驿馆好好休息吧。”

薛景延碰了个钉子,回到驿馆,问身边暗卫。

“上次在城楼上,凤翎身边那两个女子是谁?”

“主上,那是燕国的皇后和贵妃。”

薛景延神色僵硬,右手紧紧握拳。

正在这时,另一名暗卫前来禀报。

“主上,刚才燕帝收到了齐国太子的求婚书。”

“什么!”薛景延站起来,不敢置信地怒吼。

齐国太子黎向宸,黎妄言和薛岚的儿子,也是他的表弟。

“太子说,愿以天下为聘求娶凤翎为少君。”

薛景延跌坐在椅子里,久久不语。

谈完了两国边境贸易,薛景延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留在燕国境内。

凤翎出于礼貌,送薛景延出城门,薛景延深深地看着他,低声道:“凤翎,当年的事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凤翎觉得好笑,当年?当年有什么事?

薛景延从怀中掏出那份和离书,一字一句道:“和离书我没签,你就还是我的妻子。”

“薛景延,”凤翎漠然道:“我从来不是你的妻子。”

他转身,大风吹起他火红凤袍的一角,远远看去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

“以后别再来了,我们此生,不必再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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