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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与吻

 

郑幸靠在床头,面无表情,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脸上总带着这种或那种的表情,他很烦躁,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吗?”郑晓华推了推眼镜,手上把玩着一根烟。

郑幸点点头,说:“知道,所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问一下你是谁吗?”

郑晓华终于把那根烟点着,“她,他,还有那个长胡子的,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和你有关系。我是指血缘上的关系。”

“所以,你是谁?”

郑晓华皱着眉,吐出一口烟雾,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妈的哥哥。”

“妈妈?”郑幸仔细咀嚼这两个字,感受着上下嘴唇相碰时从声带发出的声响,他似乎很喜欢这个词,“我妈在哪里?”

暴雨过后,是连绵的阴雨天,雨点淅淅沥沥打在屋檐,滴答滴答落下来,郑芙坐在藤椅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一晃一晃,直到出现了一把红色的油纸伞。

她没理,继续摇晃着,目光沿着木制伞柄往下,见到一双干净修长的手,上面青筋盘虬,指节分明,随后是件蓝白相间的条纹外套,再然后是一张清俊的笑脸,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宝宝……”

很奇怪,郑幸想,自己明明第一次见这个瘦小的女人,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却总想靠近她。

她有一头柔软的黑色长发,裹着一张面色苍白的消瘦脸庞。她的眼睛很好看,眼尾微挑,蕴着点淡淡的粉,纤长的鸦羽下缀了双栗棕色的眼珠子。

她很瘦,身上盖了件勾着太阳花的薄薄毛毯,拉到胸口,在那之上是她凸起的锁骨,尖尖的下巴,有泪珠从那滴落,郑幸听见她在喊他宝宝。

“您……您好,我叫郑幸。”他走进屋檐,收伞靠着墙沿妥帖放好,蹲在郑芙的身边,仰头看她。

郑芙伸出,颤颤巍巍地摸着他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巴,她低头靠近他,直到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同她相似的味道,抽抽噎噎哭得越发厉害,“这是……真的吗?”

熟悉的香气从女人身上丝丝缕缕钻进鼻腔,郑幸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脸庞轻轻蹭着她的手心,这个味道令他心安,“嗯,是我。”

“小妹,他脑袋受了伤,现在谁也不记得。”身后冷不丁传来郑晓华的声音,他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冷冷盯着蹲在地上的郑幸,语气带上了明显的怒气,“我想我已经和你强调过好几次了,她目前的精神状况并不适合见你。”

郑幸收紧握着母亲的手,态度冷硬,“舅舅,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我已经等了半个月,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她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的妈妈就在眼前,我想见她,就现在,所以我来了,如你所见,她很好。”

“还有一些话,舅舅,我不知道你的敌意从哪里来?但也请别用这种‘我就不该救你’的表情看我,我感激那对救我的老夫妻,也感激为我治病的六姥爷,当然,我也很感谢您这半个月给我提供吃的,住的,但……”郑幸深吸一口气,拳头握紧,“抱歉,请原谅我刚刚的无礼,我只是想早点见到妈妈。”

雨点淅淅沥沥,郑晓华身后还跟着乌压压一大群人,郑东躲在后方,悄悄勾起郑友娣的手指,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姐,我怎么感觉这氛围不对劲啊。”

郑友娣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却还是忍不住骂道:“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喜欢说废话呢?”

一骂他还来劲了,暗戳戳又凑上去,嘴唇贴近她的耳廓,趁人不注意咬了一口。

“你!”郑芙娣脸腾地就红了,捂着耳朵那处,对他不分场合下的亲昵感到懊恼。

“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

……

郑晓华不再理会他,收了伞,来到郑芙跟前,只是看着她,认真的,安静的,连呼吸也轻了。

“宝宝,妈妈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能对舅舅这么没有礼貌。”郑芙将毯子折好,放一边缓缓起身,拉着郑幸的手来到他跟前,踮起脚尖摸着郑幸的头哄道:“快道歉。”

郑幸一怔,嘴巴张开又合上,一股怪异涌上心头,随后他见郑晓华摇头,猛地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母亲是把他当成五六岁的孩童了,她只是看起来正常,精神状态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转好。

“舅舅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郑幸干脆直接蹲下去,方便母亲摸他,同时又低头对郑晓华道歉。

随后,郑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拉起郑幸的手高高兴兴进屋去了,仿佛失而复得的儿子不过是出去玩了几天。

众人议论纷纷,这和预期的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没有潸然泪下的场景,一切结束得太突然,独留众人在雨中彷徨。

“哥……咱要不先进去?”

看热闹的亲戚都散了后,郑东在沙发寻了处舒服的地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三杯茶,端起一杯自顾喝了起来,“啊……烫……”

“活该。”郑友娣也拿了杯,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坐下,轻轻抿了一口,看向郑晓华,“哥,现在的情况咱怎么办?万一郑芙永远好不了,那……”

“咳咳……”郑东剧烈咳嗽了一阵,脸涨得通红。郑友娣见他这样,心下着急赶忙过去拍他的背,嗔道:“喝水也能呛到,你是不是蠢?”

这时,大门被猛地撞开,被淋成落汤鸡的肖雯雯跑了进来,她上气不接下气,“跑了……柳保全……不见了。”

“什么?”郑友娣猛地站起身,大喊道。

“大哥都还没发话呢,姐姐,你别急啊,而且……”郑东没再作声,用舌尖顶着两边的软肉,方才被烫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不……不见了,两天前,现在还是没找到……”肖雯雯面露难色,柳保全的消失和她脱不了干系。

“你说什么?”说话的是郑晓华,脸色铁青,眉头紧皱,“不见两天?”

肖雯雯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离开了一阵子,人怎么就不见了?虽说以前也发生过,但每次不消半天,她就能在病院后面的那间废弃仓库找到他。

可这次,整个精神病院都给翻过来了,也没见柳保全的影子。

肖雯雯想,要是郑晓华追查下来,那她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条赖皮蛇的那档子破事,”郑晓华又点了根烟,火星子忽明忽灭,他吸了一口,眼里血丝遍布,“要是小全出了什么事,我会亲自打断他的腿,当然,还有你的。”

说完,他捞起大衣,大步朝外走去,突然脚步一顿,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又把目光移到面色苍白的肖雯雯脸上,“离婚协议书过几天会送过去,有些事情是该结束了。”

郑芙这里暂时不会有什么事,郑友娣姐弟二人见状赶忙跟了上去,留肖雯雯一人呆在原地。

……

雨还在下,噼噼啪啪打在窗户上,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母亲微笑靠在床头,郑幸则蹲在她身旁,仰头看她。

这个女人似乎很喜欢摸他,头发,眼睛,耳朵,每说一句话她总要摸着一处。

郑幸听话靠在母亲的腿上,眯着眼睛,感受着她的手掌在脸庞的温度,有节奏的的拍打令他昏昏欲睡。

他握住母亲纤细的手腕,将她柔柔的掌心送到唇边亲,呓语般道:“妈妈,我好困。”

冷不丁地一双手穿过腋下,往上一托,郑幸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抬头见母亲似乎是想把他抱起来。

他不清楚母亲想做什么,只是顺着她的力走,直到脱鞋躺入她的怀里,他才明白原来母亲是想哄他睡觉了。

雨还在在下,房间的空气越发闷热,郑幸被母亲拥在怀里,觉得浑身都是烫的,特别是下面,仿佛快要爆炸了一样。

他挪着身子往后退,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这个人是母亲,但他察觉到自己仿佛对眼前这个血浓于水的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他好想亲妈妈,很想。

“宝宝,是饿了吗?”

母亲撑起半边身子,露出容貌昳丽的脸,长发垂下,落在郑幸的脸庞,很痒,挠着他的心也渐渐热了起来。

头还是晕乎乎的,他点了点头,在一阵令人目眩的日光里,他见母亲撩起下摆,露出粉嫩的奶尖,脸夹微红,带着不宜察觉的羞涩,她轻身靠近,将挺立的奶尖送到他嘴里。

“宝宝,妈妈还有点奶,吃完就要乖乖睡觉哦。”

郑幸似乎闻到了奶香,他很害怕,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控制不住将母亲拉到怀里,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叼起母亲的奶尖就急急往嘴里送。

多久了,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究竟有多久没尝过这里了。他用虎牙轻轻咬着微肿的奶头,仿佛真能挤出奶水似的,轻轻磨着那处,母亲一声尖叫,推挤着他的头就往床头躲。

“宝宝,好痒。”

郑幸鼻息粗重,砸吧吃着奶头,用力一吸,叼着奶尖往上拉,随后松口发出啵的一声,粉嫩的乳头回弹带出阵阵乳浪,看得他越发眼热。

母亲微微喘着气,汗水打湿了两鬓,她还在轻轻喊着他,“宝宝……宝宝……唔……”

母亲的嘴唇,是甜的。

郑幸提起母亲的双腿往上压,就着她微张的唇缝钻了就去,吃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舌头,他勾着母亲,不停地舔她,想知道这溺人的甜味究竟从哪里来。

他一边亲,一边解开裤腰带,把藏在里头的肉棒释放出来,啪地打在母亲的腿心,惹得她瑟缩着夹紧双腿。

“唔……宝宝,好奇怪……”母亲被郑幸锁在床头,双脚高高被提起放在郑幸的肩上,随着他的顶弄一晃一晃。

郑幸拨开内裤,露出母亲湿得不成样子的软烂肉穴,伸出食指轻轻刮着藏在茂密森林下的肉洞,有水汩汩从里头流出来,湿了他一手。

母亲这是和他一样吗?

郑幸不知道,摸着那处,中指趁母亲不注意插了进去,温热的肉壁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他忍不住分泌口水。

好想进去。

提着肉棒压住穴口,那灼人的温度烫得两人浑身一震,他受不住般又再次低头将母亲的舌头吃进嘴里,扣住母亲的肩膀,一边亲,一边用肉棒凶狠顶着穴口,“妈妈……好想进去,我好饿,妈妈……求你……”

“唔……宝宝——”

郑幸一个用力,不小心将龟头送了进去,听到母亲急促的叫喊又不得不退出来,他讨好般亲着母亲的耳朵,伸出舌尖往里钻,“妈妈……妈妈……我好难受……”

郑芙察觉情况不对劲,一时惊慌将人踹下床去。郑幸还未从情潮里透出气,胸口一痛,再抬眼,只见母亲早已裹成粽子,眼里柔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戒备。

“你不是我儿子,你是谁?”郑芙声音冷硬,大声质问道。

说起来,是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儿子的事实郑幸还是从别人口中以及这女人见他时的反应推断的。

大概率是不会错的,她身上总有一股令他莫名依恋的东西。具体说不上来,要是硬要举个例子,那或许是血缘。

血脉相连,心有灵犀,谁知道呢?

不过即使那种感觉再强烈,眼前这个女人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刚认识不久的便宜老妈罢了。

想到这,郑幸突然有些害臊,毕竟刚刚他是做了何等丧尽天良的事情,简直是个畜生。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跪倒在地,一边收拾自己散落一地衣服,有些愧疚道:“我是郑幸,您前不久才和我说的,妈妈,你忘了吗?”

“那你脱衣服做什么?”

郑幸心里又松了一口气,好在她不记得了,“我热,妈妈,你看我身上都是汗。”

郑芙半信半疑,又仔仔细细端详了他一会,眼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变了,伸出手呆呆道:“是我的宝宝,快过来,妈妈抱抱。”

女人反复无常的表现令郑幸头疼,他爬过去,把脸颊贴在女人干燥的手心里,蹭了蹭。

随后又把裹在空调被里的母亲捞出来,仔仔细细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当然,裤子也是要穿上的。

做完这一切,郑幸早就累得满头大汗,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臊的,他太害羞了,想到刚刚硬得要命的龟头曾进去过那湿软的穴里,如今还流着水,他胸口一时间仿佛要炸开。

他可真是个畜生。

母亲沉入睡眠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但手始终抓着郑幸的指尖。他不想打扰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脑袋懒懒搭在床头,静静看着她,听她不时嘟囔:“宝宝……”

郑幸在大脑努力搜寻有关这女人的所有记忆,但一无所获,反倒让头痛加剧。

他喘着气,目光略过女人秀气的眉,小巧的鼻子,再到先前被他亲得有些红润的嘴唇。

好像,他已经这样看她很多次了。

从小到大,以前的自己究竟是用什么目光来注视母亲的呢?尊敬?依恋?还是憎恨?

困意袭来,郑幸将那只握住他的手缓缓拉到唇边,一下又一下亲着,直到眼皮重得再也睁不开……

“这下好了,那个小崽子才刚找到,现在又得找这个了。”郑东跟在郑友娣身后一脸生无可恋,姐姐走得飞快,一点也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哭诉道:“最可怜的,还是我最最亲爱的姐姐,她居然不让我碰,哪怕我只是想牵一下手手而已,苍天啊——”

郑东在身后鬼哭狼嚎,那声音听得郑友娣满头黑线,她转身,一脚给人踹路旁的草垛里去。

自从两人互明心意以来,郑东越发肆无忌惮,说话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反倒是郑友娣得时时刻刻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就怕一个不小心给村里的嘴碎婆子讨了机会去。

“你再叫喊一句,我这个月都不会理你。”郑友娣瞪着他,恶狠狠道:“你听到没有!”

“姐姐~”明明是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被轻轻推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不起来了,眼里似有泪花闪动,那模样看着委屈极了。

真是丢死人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听清楚没有!”郑友娣恨铁不成钢,又怪自己心软,只得凶他了。

郑东耷拉着耳朵,慢慢点头,又怕姐姐不看自己,小声道:“我知道了。”

这么说着,心情又低落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姐姐喊道:“愣着干嘛,还不跟上。”

郑东亦步亦趋跟在姐姐身后,小心翼翼勾起她一甩一甩的指尖,也不敢进一步,只是低着头小声啜泣着。

“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爱哭啊。”郑友娣停下脚步,转身一脸无奈看着他。

“今天我已经有三个小时十五分钟零23秒没有触摸到姐姐了,我很想你。”郑东把毛茸茸大头靠在郑友娣的肩上,声音闷闷,“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郑友娣的脸瞬间爆红,心脏快得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你,你又这样!”

“姐姐你的心跳声好大。”郑东侧头,嘴唇轻轻碰上她纤细的脖颈,“我说错了,不是姐姐的,是我的。”

郑友娣脖子发麻,听到他说这些,腿已经在发抖了,转身就走,“你!你!我不和你说了。”

郑东依旧是施施然跟在郑友娣的身后,勾着她的指尖,盯着她烧红脖子看,难耐地磨了磨虎牙,直到尝到血腥的味道才肯罢休。

他的姐姐可真是可爱啊。

郑晓华赶到医院,第一时间去调了监控,在电脑前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在二十四号下午四点十分左右看到了柳保全的影子。

画面中,大概三点左右,肖雯雯接了个电话,随后出了医院大门。而专门看管柳保全的护士在他说了什么后也径直离开了。

他的精神状态那时看起来不错,似乎恢复了原先正常的模样,镜头下,郑晓华甚至罕见地瞧见柳保全同医护人员嬉笑打闹的画面。

护士离开不久,他晃晃悠悠离开了房间,一路尽可能躲避监控,随后身影消失在了通往仓库的那扇小门后再也没出现。

郑晓华全程面无表情,只有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才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呵,很好。”他伸出手,指尖停在监控画面下柳保全最后消失的身影,似是被气笑那般,语调竟意外带上了的缠绵的意味,听着令人毛骨悚然,“保全啊,你可要跑得快点,再被我抓到……”

“姐,你说哥不会是疯了吧。”郑东附在郑友娣耳后小声嘀咕。

郑友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顺便给他一肘击,也不管他疼得捂着肚子直喊疼,走到大哥身边,“哥,城里的事我和小东帮不了多少,就回乡下那边再找找,这几天……”

欲言又止,郑友娣看了眼面色冷漠的大哥,想了想还是算了,随后拽着郑东就离开了。

她只是,只是想让他注意休息,可这些对大哥来说终究是多余的事。

郑东一路上察觉到姐姐心情不好,也收敛了神色,安安静静跟在她身后,路过一个小巷时,趁人不注意将她推了进去。

是条窄巷,两个成年人到显得拥挤了。郑友娣双手推挤他的胸膛,小声质问他:“你干嘛呀。”

郑东低头,见姐姐一脸懵懵地望着自己,耳尖带着点粉,由于不安,眼睛也红红的。他靠了过去,抵住姐姐的额头让她不得不直视自己,问:“姐姐为什么哭。”

不是疑问,是肯定。

郑友娣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就想反驳,“我没……”

话还没说完,她瞳孔微缩,眼睁睁见郑东吻了上来,一触即离,随后听见他继续开口道:“为什么哭。”

“没有。”

说着,郑东又重复了方才的吻,固执地再问了一次,“为什么哭。”

“我……”

“姐姐不说实话,那我只能亲到你说为止。”郑东一只手将她的手腕举起压过头顶,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专注又执拗。

巷子外人来人往,不时有戏谑的目光朝他们投来,但人们习以为常,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没人会在意他们是否是血浓于水的姐弟。

可郑友娣不同,打破伦理枷锁已耗尽她这半辈子以来的勇气,大庭广众下,面对那样的目光,她还是感到无尽的恼怒和羞耻,恼于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姐姐和妻子,耻于两人有悖伦常的不伦感情,

铺天盖地的悲郁将她笼罩、吞没,她又想到了冷漠母亲和大哥,忠厚本分的黄军民,一抬眼,又瞧见郑东,委屈涌上心头,竟嚎啕大哭起来,“呜呜……你也来……欺负我……”

郑东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他那会想到是这个局面,原本只是想趁机占个便宜,又能解姐姐心头郁结,没曾想倒成了最坏的局面。

郑东最见不得姐姐哭了,她这一哭,可把他心疼坏了,赶忙把人抱在怀里哄,“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不问了,不问了。”

“你这个混蛋,呜呜呜,你偏要问,你偏要问,装作看不见不就好了,你偏要问,我讨厌你。”

听到讨厌,郑东心里一慌了,那可不行啊,他坚持这么多年才得来的宝贝姐姐,要是功亏一篑,他要悔死,“姐姐,我错了,我该打,你打我出出气好不好,我以后不问了。”

说罢,真要抓着她的手往脸上扇,郑友娣见状赶忙制止,郑东喜上眉梢把人抱在怀里,“我知道姐姐舍不得,我就当你消气了,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郑友娣没点头,也没摇头,但也不抗拒回家路上郑东牵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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