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补考的学姐
刁云学姐仿佛司空见惯,丝毫不把这当回事,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语调雀跃,“不过这里很便宜,两个月才两千五还包水电,要是七楼以上还可以再便宜几百块!”
尽管俞至途早年住的是旧小区,但他生活足够富足,社交圈子也是差不多消费水平的同龄人,今天和李原风他们的享受资料消费就有两千块了,他不曾为物质生活担忧,不清楚同等价位是不是有更好的选择,但刁云学姐大概是真的开心可以用两千五租到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就算这里简陋、吵闹、拥挤……
可是……
俞至途悄0着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没有可是。
少管闲事。
一口闷下一瓶子水,俞至途算是清醒了些,一看表,都快两点了,他是没什么跟异x相处的经验,但他怎么想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半夜三更和异x独处一室这件事是合理的。
人已经送到了,他不应该久留在这儿给人家添麻烦。
于是他起身找借口说太晚了就不打扰了,刁云学姐半躺在沙发,闻言只是举手挥挥:“慢走,晚上小心。”
转身却一眼看见刁云学姐晾晒在窗前的内k,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稳住身形后逃难似的小跑走了。
刁云听见空啤酒罐碰撞的声响,歪头看一眼垃圾桶,是空的。
再一看,只能看见俞至途提着她的垃圾袋微微躬身没入转角,没多久,老旧的门板响起吱呀声。
老司机了,咱还能不懂他为什么躬身吗?
刁云轻笑一声,起来上门栓,回客厅也看见挂杆子上的那堆衣物,随手挑一条攥一把,柔软的衣料跟她掌心差不多大。
就这?年轻小伙兴奋阈值太低了吧。
楼下的俞至途也在同自己激烈斗争,你是没见过内k吗?爸妈挂yan台的内k不是咱收的?还见得少了?能不能争点气?
爸妈和刁云学姐能一样吗?
俞至途沉默了。
而且刁云学姐的布料好像更少……
俞至途沉默并且真的ch0u了自己两嘴巴子。
人类一败涂地!
俞至途大脑放空,默默唱起了大悲咒,关闭了同自己的聊天窗,清心寡yu,心无杂念,结果就是提着垃圾袋走到自己家楼下。
路上他经过无数个垃圾箱,愣是没想起来这回事。
这堆垃圾跨越两公里多来到他们家小区,俞至途笑了一下,被自己无语到了。
洗漱完,俞至途躺在床上,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件。李原风嘴里不g不净险毁他清白,受他影响,俞至途脸面真的没了,俞至途爬起来给李原风发了一堆表情包才解气。接着是刁云学姐……
俞至途突然从床上弹起来,以往朋友攒局散场的时候,朋友都会嘱咐单独回去的人发信息确定安全回家。
俞至途拿起手机,犹豫自己要不要发个消息给刁云学姐,犹豫着犹豫着,“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后跳出一张照片和一行白框。
俞至途被吓得手一抖,随手灭了屏,又立马点开。
照片是他的蓝牙。
刁云学姐:找个时间过来拿还是?
俞至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过来拿就好了,您什么时候有空?
刁云学姐:下午五点后都有空。
俞至途想了一下,回:下午六点左右可以吗?
刁云学姐回了个ok的手势。
话题终止,俞至途内心莫名激动,爬起来俯卧撑仰卧起坐都不能缓解,坐下来做题,没想到越做越顺,这难道就是考神的力量吗?!俞至途越刷越上头,一个没注意,天已经大亮,他关掉闹铃,就着窗外渐渐明晰的天光疲惫睡去。
俞至途一觉睡到下午,他匆忙起来刷牙洗脸,嘴里泡沫还没吐g净,就要应付同样清醒不久的李原风发来的满屏问号。
牙膏是薄荷味,再清新的牙膏流到舌后都会反胃,俞至途没能咳出来,只能清水漱口,手机对面的李原风自从老家回来后娇气了很多,他本人也知道这事儿,在俞至途发了一个“哼”后,紧接着的白se对话框是:“你最好说明白,我不允许华茂除了我还有第二个小公主”。
俞至途被“小公主”深深刺痛了双眼,不太能接受自己跟这三个字扯上关系,略带意气地拨通了语音电话,同李原风唇枪舌战,糊了部分事件和主角,但结果还是被舌灿莲花的李原风狠狠摁在地上摩擦嘲笑。
李原风欠揍地笑哈哈,俞至途愤然地挂电话。
俞至途shangchuan上滚了两圈还没平息下来,g脆坐回书桌前,带着愤意继续睡前的刷题大业,直到五点半的闹铃响起。长时间的久坐和用神让俞至途熬红了眼,伸展了下僵y的身t,没有过多的时间休息,整理了外形囫囵吞了几袋小面包就立刻出门,他不喜欢迟到,也不愿意让现阶段的自己闲下来。
不能长时间聚jg会神的投入代表着他b别人投入的时间少,就注定了他跟头部学生的差距,再不努力,他真的会被甩下去,他必须把握好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能坚持坐在书桌前就去运动,运动完了能学就接着学。
“身t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1俞至途不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但不妨碍他将此深深践行。
他在路上默背,状态这东西不算玄学,有高有低,当它到达顶点时接下来趋势必然是下跌,俞至途当然清楚,但对b来得太快,晚上顺得快要起飞,现在就跟便秘似的,俞至途心态有点糟糕了。
俞至途在楼梯入口,长腿刚跨过几阶,转角迎面来一位老太,刁云家楼道偏窄,老太巍巍颤颤一个人占了大半的地儿,俞至途t格不算小,他自觉后退,贴墙立正。
老太走的时候还冲他笑来着,“小伙子长得真好。”
俞至途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目送老太离开,0出手机,是刁云学姐发的消息。
刁云学姐:到了吗?
俞至途边上楼边回复:快了
两人对这个“快”的理解似乎有些偏差,俞至途很快收到了刁云学姐的请求——帮她拿一下快递。
俞至途深x1一口气,回忆了下小区快递代收点的位置。
离这里隔两栋楼呢。
他又从三楼下来。他对这儿更不满了。
快递站只有一个大叔,取快递的人多时,只能自助,俞至途来得不巧,饭点前后客流量最大,大叔忙着给其他年纪大的中老年服务,没空搭理的小年轻被他控制着数量放进来,俞至途这个时候倒是幸运地没等多久,很快被他放进去。
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地上和货架上堆满了快递,狭小的空间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味道。花香型的沐浴露或者身tr、sh霉的纸箱和不知道哪个角落安静腐烂的橘子味交织着,复杂的味型x1一口就能失去对世俗的yuwang。
俞至途不愿久待,憋着一口气迅速理清了快递的排列方式。
俞至途来到d区,在此站定,稍微翻动一下,想起自己好像没问过刁云学姐她的收货信息是什么,他翻出手机时,余光一瞟看见有个快递面单,收件人赫然写着:d大小姐。
俞至途心生一gu预感,想问,但实在不好意思同nv孩子的对话框出现如此粗鄙之语,万一不是她呢?
他迂回地拍了照,不止照了那个面单,但对焦很诚实地对准了需要被消音的字眼,照片发出去,刁云学姐没有立即回复。
等回复的间隙,俞至途环顾四周,天还没黑,快递站采光好,也不显得昏暗。俞至途离甜酸的味道近了些,看清了原来sh腐的纸箱也是被烂橘子浸透的,烂橘子的汁水已经渗出包装箱,在水泥地板上慢慢渗进去。
提示音响起。
刁云学姐:是我
简简单单两个字,俞至途幻想被打得稀碎。
活动空间太小,有人经过,其他人必须侧过身,俞至途没有灵魂地偏过身子给帮大爷取货的快递站大叔让个位,大叔在高层货架上取下一个文件袋,顺嘴问了俞至途名字叫啥,俞至途说不出口,于是指了一下抱在怀里的盒子,大爷眯了眯眼睛,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哦~”。
俞至途心想社si也不过如此,红着耳朵继续翻找“d大小姐”的快递。
客人是一阵一阵来的,送走了一波,大叔靠在前台休息,俞至途抱着满怀的快递送到前台扫描,大叔捧着杯子,慢悠悠同俞至途唠嗑,“帮nv朋友拿的吧?”
俞至途点头。
他能说不是吗?不是的话他一个大男人取这个id多少是有点大病吧!
大叔好心道:“件挺多的,要不你拿个推车吧,我这儿有,可以借你。”
俞至途摇头,说:“不用不用,我拿得动。”
大叔接着拿起水杯呡一口,闻言用拿着杯盖的手指了指里面靠墙的大件货,挑眉,“那可不一定。”
俞至途不信邪地走过去看快递面单,看清后大脑发胀,直接停机。
仿佛迎来了一记重锤,像个社畜以为做完当前的工作就能有美好的明天,可惜迎接他的不是奋斗多年总算有了一套自己的小家,而是成为996猝si预备役的福报鹅。
俞至途年纪轻轻就提前感受到生活的压力,他终于向现实低头,“叔,麻烦了,小推车借一下。”
小推车装着被俞至途整齐码好的快件,俞至途在楼底下犯了难。
快递连带着小推车拿上六楼,没有电梯,难道真的要大力出奇迹?上楼中途没稳住伤到人问题可就大了。把小推车单独留下,万一丢了后续也很麻烦。
要不然把刁云学姐叫下来?
可刁云学姐就是不想下楼才会叫人帮忙吧,叫她下来和她亲自拿快递区别也不大啊。
俞至途莫名燃起男x自尊,连个快递都送不到,那还算什么男人!
天无绝人之路,俞至途突然注意到巷子尽头放了块灯牌,俞至途没戴眼镜,隐约看见上面写着:寄车场。
怀着忐忑的心情,俞至途走进了寄车场,楼道遇见的老太闲适地躺在摇摇椅上,手上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听见门口有动静也只是意思意思偏下头,视线半点没从电视屏幕前移开。
俞至途喊了一声,老太终于注意到来者非客,坐起来,用慈祥和蔼的脸同俞至途打招呼。
电视在播《神话》赵高被坑进g0ng,正jg彩着,老太视线在俞至途和屏幕间挣扎,最终还是被电视剧x1引。
剧里赵高被净身之痛疼得高喊,却被毛巾堵着呼而不得,俞至途跟赵高共情,下t一凉,不自在地并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快递能不能在这里放一会,就一会?
老太想都没想,看都没看,像净身师傅的刀一样爽快答应。俞至途连忙道谢,清空小推车又向着快递站进发,大件货小推车实在装不下,还是热心居民顺路帮忙搬的,往返了几趟才算搬完。
把小推车还给大叔,俞至途向为他提供帮助的每个人真诚道谢,想给他们买点水,热心群众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零散的快递被俞至途第一趟运往六楼。真的很零散,重量不算重但分布不均,包装是文件袋的还滑,俞至途把它们抱在怀里,历经85个台阶、一次礼让行人和两次物品掉落,他身心俱疲,敲响了刁云学姐的门。
刁云开门看见要伸长脖子才能从快递旁看见脑袋的俞至途,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么多啊,”,她赶忙替俞至途分担重量,领着俞至途进屋,率先示范,快递往客厅地板一丢,“放这儿就行。”
俞至途没那么大胆,轻轻放下后,闷不做声地就要下楼。刁云拉住他,他才说楼底下还有。
“还有?”
“嗯,一大片的,面单是写的组合套桌。”
“重吗?”
“有点。”
刁云自我认知明确,她是绝对搬不动一个被运动少年认证过“有点重”的东西的,要自己拿吗?
刁云内心稍微斗争了一番,她小小声说:“你坐会儿,我来吧。”
那哪儿行啊!
俞至途立马把刁云学姐按到沙发上,“不用,我来就好。”
刁云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假巴意思挣扎了下,势必要在南方演绎一出东北人抢着买单的劲头,俞至途没给她这个机会,刁云站在门口时,就只能听见俞至途下楼的声音了。
从冰箱拿了瓶冰镇矿泉水准备当给廉价劳动力的一点事后安慰,刁云还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贴心,而后又有一瞬间唾弃起自己跟资本家学坏了。
楼道里,声音被放大,刁云听声辩位预测他在哪一楼,她承认她好逸恶劳,直到俞至途在楼梯拐角出现,她才出来帮忙。
板材在客厅被放下,桌上的矿泉水被震出一圈圈波纹,俞至途口g舌燥,一口气g完,刁云进厨房给他再拿一瓶,出来人又不见了,等一会儿,俞至途又带着一怀快递来了。
俞至途手臂酸得像第一次举铁,t力消耗太大,出发前的小面包根本不够他消耗,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在这里瞒不住任何人,刁云好歹良心未泯,知道这事儿自己做的不地道,直接掏出手机问俞至途吃什么。
在俞至途心里,对刁云学姐除了多年来的考神滤镜,近日又添加了经济窘迫的标签,不好意思让人家破费,刁云学姐对于否定x话语充耳不闻,俞至途不回答她就挑自己喜欢的直接下单,举着付款成功的页面向俞至途展示,半挑的眉毛无声地说着:你是犟不过我的。
1出自电影《罗马假日》
外卖来得快,刁云才拆几个快递还没规整好呢,电话就来了,是俞至途下去拿的,电话来时刁云动摇了几分,好在俞至途这孩子是有些眼力见在身上的,自觉下楼拿外卖。
刁云拣出不辣的一份连着充好电的蓝牙放到俞至途面前。
刁云学姐记得我不太能吃辣,还帮我冲电!
俞至途大受感动,把东西吃个jg光。反观刁云,如果浪费食物有罪的话,刁云的名字就该在市中心led灯上二十四小时循环滚动。
好挑食。光吃菜,不吃饭。
劝刁云学姐多吃两口饭吧,学姐她不为所动。到底是刁云学姐请的,俞至途不便多说,只等着刁云学姐撂筷子,收拾了两个人的残局。
俞至途在擦桌子,刁云一点也不客气地放手让俞至途发挥,完全没有待客之道,她瘫在沙发上心安理得地r0u肚子,觉得这场景还挺像x转版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猪jg老公和c持全家老小事宜的贤惠老婆,有点小贱地冲在厨房洗抹布的俞至途吹口哨。
俞至途听见声儿探头,瞧见刁云学姐还没收回去的嘴,刁云完全没在怕的,嘻嘻笑道:“辛苦啦。”
距离他们正式相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刁云在俞至途心里形象颠倒不知道多少次,俞至途甚至已经觉得这是正常的,天资傲人的考神有不寻常的脑回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平静的拧g抹布,去客厅把已经被拆封的厨具带进厨房规整摆放,锅碗瓢盆至少有了一半,刁云学姐距离人类又近了一步。从厨房再出来,刁云学姐还摊着,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打哈欠,挤出一滴眼泪落入发间,俞至途又觉得她跟普罗大众也没什么两样。
“很困吗?”
“不,有点无聊。”
刁云坐起来,r0ur0u眼睛,看俞至途拿着美工刀蹲下,要拆她的组合套桌,“你要帮我装吗”
“不然,”俞至途抬头,发出来自灵魂的质疑:“你会安装吗?”
刁云什么人啊,就算不会,理不直气也要壮,“有安装教程,这玩意儿看看就会了,慢慢来嘛。”
说着刁云掏出了手机,将商家的安装教程视频粗略看了一遍,接着手机就被甩在沙发上。
怎么拼的?发生了什么?装这么快是生怕我学会吗?
俞至途已经在给板材排序分类了。他对学姐的滤镜并未破碎,但对刁云这个人好像认识得多了一些。
一名不太靠谱的成年nvx。
他对刁云学姐能安装桌子这件事不报任何期待,他也不明白明明自己可以撒手不管,为什么现在却在这里给自己找事做。
板材分门别类摆在地上,俞至途琢磨清楚了安装图纸,拿起螺丝刀开始拼装,他是第一次装家具,权当自己在玩乐高,刁云学姐在旁边划水递零件,俞至途心想他莫非天生就是个劳绿命。
毕竟是夏天,没有凉风的滋润还是会热的。刁云屋里没安空调,就靠悬在顶上的吊扇散热,吊扇有些年头了,转起来有轻微卡顿的声音,风力也有限,俞至途背对刁云,刁云能看到他圆圆的脑袋、茂密的短发、冒汗的后脖颈和被汗水打sh紧紧贴在身上的t恤。
她也有点热了,回卧室把自己的摇头扇搬出来。
呼~凉快了。
刁云问俞至途吃不吃雪糕,俞至途摇头,刁云还是提了一袋出来,四个。
俞至途重复一遍,“我不吃。”
刁云:“我知道啊。”说着拆了包装。
四个都是她的,才不在乎俞至途吃不吃。
俞至途脚趾大别墅工程只开了个头,又想到刁云学姐吃那么多雪糕,肠胃会出毛病的。
饭不好好吃,零食一个一个往嘴里送,还是冰的。
俞至途想着,手上也没停,螺丝拧得si紧,书桌很快成型,他尝试ch0u拉ch0u屉,是顺滑的,摇摇它也丝毫不晃。他有点小得意,把书桌挪到墙边,想叫刁云学姐来验收,回头看见她一手雪糕一手手机,已经是第三根了,刁云学姐盘坐在地上回信息,布丁外层已经融得不停往下淌也不管,任由它滴在地板、落在大腿,流过手腕,间隙才不慌不忙t1an一口,蹭到嘴边也毫不在意。
听见俞至途叫她,也只是神情恹恹虚虚的应一声,而后脱力地往后倚靠在沙发垫上,雪糕棍儿在她指间将掉未掉,又对着天花板发呆,侧脸线条起伏有致,皮肤每一寸都是展开的,却又处处透出一gu疏离,整个人好像都被裹挟在低气压里。
明明和一个多小时前的姿态差不多,析出的却是不一样的气场。
风扇转得好像快了些,晃晃悠悠仿佛要掉下来,沾染黑絮蜘蛛网的扇叶飞旋下来像大铡刀,轻轻松松就能要了在场两个人的命,两颗脑袋滚啊滚,滚到了一起,沾上已经融化的雪糕,将白se的布丁ye染成令人喉头翻涌的红。
俞至途被自己的想象刺激到不安起来,理智和直觉都在说该离开了,不该在户主心情不好的时候叨扰,他找到了理由,手收回腰后擦了擦,上前同户主道别,“学、学姐,我”
刁云没动,瞥他一眼,俞至途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蓦然止住了话头。
俞至途头发猛地立了起来。
视线是看向他的,却没有任何温度,轻轻扫过的一眼,好似站在她面前的蚊子还是其他对她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区别。刁云气息上提,仿若眼前空无一物,自顾自地闭眼。
俞至途噎了一下,气还没顺下来,刁云学姐就一个撑地起身,丢掉雪糕棍儿,一pgu坐上面世不久的书桌,惊呼道:“哇塞,装得好结实。”
她又变回了那个友善外向的刁云学姐。
俞至途的不适被压回去,血压极速拉高——刁云学姐腿上的雪糕ye蹭到桌上了。
实不相瞒,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亲密相处,俞至途抚0过这桌子的每一个部分,对它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感情,见不得它遭此一劫,见状呼x1都深了。
几分钟前,刁云的好友发来微信消息:盛均彦婚礼定在十月国庆后,他问你来不来
刁云初初还没什么感觉,回了两个字:不去
然后鬼使神差打开了拦截消息,刁云数了一下,盛均彦一个星期差不多两到三个电话,短信也有,不多,但也不是算少。刁云g唇,伴随着心脏一阵莫郁结烦闷,微不可见地笑了。
意外吗?
他亲口告诉你他要结婚的不是吗?
难过吗?
是自己选择的离开,没什么好悔的,对吧?
如果是三年前的刁云,有气就撒,绝不让自己受气。
如果是三年前的刁云,被人拥戴,众人偏ai,也不会让自己陷入泥潭。
如果是三年前的刁云
可现在不是只要成绩好就可以被无限理解的高中时代了。
肆意的青春,和刁云再也没有关系了。
失意和烦躁交织在一起层层网罗着刁云,每一次呼x1都像在密室里和烛火抢夺空气。
刁云仰头,深呼x1,不就是结个婚?不就是个男人?
俞至途就是这个时候带着他的傻b桌子过来的,刁云其实真的没针对谁的意思,也不在意来的是谁,不高兴的时候她看谁都是傻b。
刁云闭上眼睛,将气息理顺,试图压下燥意。
得找点什么乐子转移注意才行。
让自己累下来的,没有jg力去思考这c蛋人生的……
多次的经验告诉她,最好的答案是做一次酣畅淋漓的xa。
低级而又快乐,肤浅的快感是她能够到的最有用的良药。
该找谁呢?
城东t院的弯d男,社科的研究生?不然去吧里钓一个?算了别乱约了,ga0到尾随傻b该长点教训了。
刁云发誓,她开始是没把这心思打到俞至途身上的,未成年保护法她略有耳闻,纵yu的这段时间长得帅的她来者不拒,刁云良心未泯还没对高中生及以下下过手,但当她睁开眼,这位校友愣的表情和怔的眼睛让刁云心底的恶意迸发。
你装什么装?全天下就你纯洁?
男人嘛,年纪不够也能用,四肢健全鼻子眼睛一个不少有什么需要特别关ai的地方吗?未成年很了不起吗?未成年就可以被保护吗?别笑si人了。
刁云一个借力利落起身,x前的脂肪不受约束地轻颤,刁云见俞至途视线立马移开,心底不住冷笑:我看你能装多久。
夏天她穿的少,上衣轻薄贴身,刁云挺直腰板,坐在桌上,双腿虚虚交叠展示nvx的曲线,居家短k被她悄0着撩得更短,白花花的大腿露出来,雪糕在她的腿上留下痕迹,白se的,粘稠的。
男人嘛,想象力多丰富一物种,开个头,接下来他们会自行拼凑。刁云暗自轻嘲,装作怕雪糕ye脏了k子,抬了抬腿,将腿分开些。短k宽松不够x感,但方便她将其撩的更短,试探着男人seyu的开关,只要他前进一步,刁云就会带领他进入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