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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要劫s

 

你最好是真的不记得了。温屿心里头不好受,他一言不发,低头喝了口牛奶。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两个人的相识,大多数都是从知晓姓名开始。司衡一直没问,是因为他总有一种他们好像已经很熟悉了的感觉。司衡把这种感觉理解为命中注定的一见钟情。

“温屿,岛屿的屿。”

“我叫司衡,司命的司,平衡的衡,我妈说这名字有主宰的意思,哈哈是不是还挺霸气的。”

这样的对话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的时候司衡跟温屿说他和他的名字很配。

“为什么这样说?”那时候的温屿其实很不喜欢理人,但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一个人待在小岛上,把我们都给隔绝了。”司衡望着他,眉眼里浸满温柔的笑意。

才不是呢,明明是没有人愿意带他离开。那时的温屿这样想。

后来的他明白,除了离开那座岛,还可以有人去往他的岛上。

——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妈妈打过来的。自从车祸后他一直住在家里,夜不归宿的话很容易就被发现了。司衡回了个电话报平安,解释说他昨天睡在朋友家。

“真的是朋友吗?”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怀疑。

“真的。”未来可能会成为男朋友的那种朋友。

司衡很早就和父母出了柜,不过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从车祸后他们甚至找了个姑娘骗他说这是他忘记了的女朋友就可以看出来。

早上的时候温屿严词命令他去上班,和昨天在床上折腾他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但还是好可爱。

这一整天司衡都心不在焉,他想起来他没有要温屿的联系方式,还想起来温屿今天可能会去找别人。

这种思汝若狂的状态持续了三天之后,司衡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

身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把他映在门上的影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握下门把手的一瞬间,温屿感觉腰间一凉,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了上来。

那人就着他的手打开了房门,挟着他的腰慢慢走了进去。

“打劫。”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落下,温屿悬起的心立刻放了下来,还有些想笑。他大概知道这几天一直在偷偷跟踪他的人是谁了,百分百是司衡这个变态。

温屿低头一看,抵在他腰间疑似凶器的是把黑色雨伞。司衡把雨伞一扔,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轻轻蹭了下他的耳垂,“我要劫色。”

“把手放开。”司衡勒的他难受,温屿没好气地命令他。

司衡煞有介事地纠正,“我现在是坏人,坏人的要求不能拒绝。”他的手顺着温屿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感受掌心下呼吸的起伏,温热的肌肤。

温屿以前就很难拒绝司衡对情事的索求,更别说最近这几个月他只自己做了那一次。还有,司衡估计是角色扮演玩上瘾了,嘴上说着“你越挣扎,我越兴奋。”,基本无视他的反抗,把那示做欲拒还迎。

躺到床上的时候衣服已经被脱得乱七八糟的了,温屿被他凌乱的吻弄得情动,裸露的皮肤上泛起薄薄一层绯色,晕染出情欲的迷离。

司衡循着上次的记忆翻出了床头柜里的润滑油,但没找到避孕套。他正犹豫着,温屿用手指很轻地戳戳他,声音里带了些欲色,“不用戴,直接来吧。”

“你对坏人这么好啊。”司衡玩笑道,他俯身,额头碰着额头,飞快地在温屿的唇上轻啄一下。

“只对你。”他却听见温屿说,“我只对你好。”

直白的话语胜过一切情色的撩拨。

热血下涌,司衡克制着按下内心想立刻把人吃干抹净的欲望,很温柔地探入手指做着扩张。

他的眼神过于赤裸,温屿被他看的莫名有些害羞,抬手遮挡他的视线,喘息着催促:“你快一点。”

司衡依他,手指抽插的速度快了些,粘腻的水声听得人脸颊发烫。温屿忽然抬腿蹭了蹭他的脚踝,轻声道:“已经够了。”

“什么够了?”司衡头脑发热,想引着他主动求欢,于是诱哄着问他,“你想要我怎么做?”

以前根本不需要他催就急匆匆的提枪上阵了,怎么现在这么能忍。温屿才不惯着他,用审视的目光瞅了眼司衡身下那处那处,张口就问:“你是不是不行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司衡不忍了,抓着他的脚踝往两边分开,俯身压下,“待会如果弄疼你的话和我说。”

插进去的时候司衡一直在观察温屿的反应,眉头皱起的时候来是有些疼,那就慢一点。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他开始缓缓抽动,温屿指尖胡乱抓床单的时候大概就是蹭到了敏感点,那就该猛干。

温屿伸住手臂环住他,舒服得上头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叫了声“老公”。

这一声把司衡叫懵了,他们进展这么快的吗?不行,感觉好幸福。

胸前忽然一热,温屿眼睁睁地看着一串血珠从司衡的鼻腔里涌出,在他身上溅了一小片血花,这下他可清醒了,顾不得司衡还插在自己的身体里,起身就想拿纸给他擦鼻血。

司衡抓着他的手臂把人捞回来,然后搂着他的腰猛地坐起来,刚退出一点的性器又整根没入,这一下撞得深,温屿没忍住,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气得趴在司衡肩上咬了他一口。

司衡随手一抹,在脸上糊了一片血,傻笑道:“不好意思,你实在是太性感了。”

塞了两团纸暂时堵住鼻血,司衡斗志昂扬地继续战斗,到后面温屿说他不行了,让他快点结束。

“明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睡到几点都可以。”司衡哄着他,身下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撞的人语不成调。

所以是早就计划好了是吧,怪不得前几天只偷看不上门,原来攒着就等这一天呢,温屿恍然大悟。

等到最后结束,温屿浑身湿淋淋得简直像过了一遍水,在浴室清洗的时候司衡掐着他的腰非要蹭蹭,要不是温屿威胁再乱来就剥夺他的上床权利,他们差点又来一轮。

——

“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这几天晚上一直都梦到你。”司衡把玩着温屿的手指,一根根掰着看,“那些梦都好真实,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好久。”

其中有颜色的片段占了大部分,不过这个不能说。

“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是一对。”司衡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很像小狗想要主人爱抚时的样子,“所以才会这么契合,我们哪里都很合拍。”

温屿叹服他的脑洞,更叹服的是他竟然真的想不到他们以前就认识。

“蠢。”温屿轻声嘟囔一句,翻过身背对着他。

司衡凑过去,脑袋往他肩膀上靠,忐忑不安地问他:“温屿,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我知道可能有些快……”

“已经是了。”温屿的意思是他们本来就是情侣,他觉得这个提示已经很明显了。

闻言司衡又是一懵,然后狂喜:“你同意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他激动地把温屿翻过来,“吧唧”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

所以他还是没想到,温屿一手挡住他的嘴巴,让他立刻睡觉,“有一天我会收拾你的。”

“收拾?你想怎么收拾,还要绑我吗?怎么样都可以,我超喜欢这种的!”

温屿:……

司衡今晚又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他回到了上学的时候,语文老师上课的内容依旧让人昏昏欲睡。

他微微偏过头去,却看见他的同桌听课听的很认真,他的睫毛很长,眼眸清亮,抬头的时候脖颈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好真实的梦境,温屿的模样和现实里差别不大,但是有几分稚气,司衡心想如果自己那时候能够遇见他,大概就是眼前的这样。

多么美好的人儿啊,他看的出神,鬼使差地伸出手,想要用指尖触碰温屿的面容。

感受到的温度转瞬即逝,忽然间场景变换。温屿就站在他的面前,穿着蓝白色的校服,似乎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反正是梦,在梦里亲一亲小温屿没什么问题吧。司衡温柔地捧起他的脸,然而亲吻落下的前一秒却被躲开了。

他有些恍然,委屈道:“为什么不让我亲你。”

“因为你把我忘记了。”温屿慢慢地往后退去,声音很是冷漠。

“我没有。”司衡下意识想为自己争辩,然而当他撞见温屿有些失望的眼神时,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忽然涌了上来。

是真的吗?

我真的忘记过你吗?

——————

醒来的时候司衡发觉自己竟然在梦里哭了,他抹了把眼角湿润的水痕,翻身紧紧搂住了温屿的腰。

温屿从睡眠中惊醒,感觉自己简直是掉进了一个大火炉里,他不算用力地拍了拍司衡的手臂,让他赶紧松开自己,“好好睡觉,别缠人。”

“我做噩梦了。”

身后的人喃喃道,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

温屿心想司衡以前也没这样过,可能是车祸之后有些后遗症,毕竟那场事故让他昏迷了整整一周。这样想着温屿有些心软,于是轻声问道:“做什么噩梦了?”

司衡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梦见你不让我亲嘴。”

温屿:“……”

他快被气笑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赶紧睡觉。”

“你亲我一口我就睡。”滚烫的气息又缠绕了上来。

真的好烦人啊,虽然这么想着,温屿还是转过头,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接下来的这一觉,温屿睡的格外沉。

————

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摸到人,这一下让温屿仅存的困意荡然无存。

他猛地坐起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冲到客厅。

还是没看见人。

“司衡?”温屿试探着喊他的名字,却依旧没听到回应。

他拿着手机想要联系司衡,点进那个备注为老公的聊天框,又突然意识到这是那个失联的旧电话号码,司衡的新号码他压根没存。

所以这几天他们光顾着上床睡觉了,一点正事没干是吧。

以后再也不给你睡了!温屿咬牙切齿,他急切地在客厅环视一周,终于发现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桌子上放着一个袋子,底下看上去压着一个纸条。

温屿走过去抽出纸条,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

给你买了早餐,记得吃。我先回家有些事,不用担心。

旁边还画了一个爱心。

好吧,暂且原谅你。温屿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

不过下不为例。

“你的病情被诊断为——舔狗综合症。”

白大褂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色凝重地宣布。

经过上次卷王综合症的确诊,方淮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提高了不少,这个长相秀气的年轻人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询问道:“那么请问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

医生放下检查报告,挪动椅子往前坐了些:”这个是属于心理疾病的范畴,治疗方法也因人而异,目前我的建议是,你可以找个和你类似的人,然后通过对他舔狗这一行为的观察判断出自己行为的不当。“

“意识到不当,或许就可以纠正了。”

方淮是个卷王,这点除了他自己以外,众所周知。

高考之前他卷,考上大学了他卷,到了工作的时候他还卷。

有一段时间,他因为作息不规律导致夜晚失眠,影响了白天的工作效率,方淮上百度找了非常多的解决办法,经过多次失败的尝试后,终于有一个方法起效了——第一天晚上熬个通宵,那么第二天晚上就能比较轻松地睡着了。

可惜的是这个好方法他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锒铛入院。

医生严肃告知,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有英年早逝的可能性,并且附带检查出了他的卷王综合症。

对此医院给他的建议是:谈一次恋爱调剂一下生活。

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可以苟且一下的。

正好几天之后有一个女同事和他表白了,方淮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于是就答应说先当朋友处着试试看。

当天晚上方淮又熬了一个通宵,上网查询了谈恋爱的各种注意事项。毕竟他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力求做到完美的人。

经过深造后,方淮本来坚信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男朋友,然而不到三天女同事就和他提出了分手。

女同事万分痛心地说:“我希望你能像对待工作一样对待我,而不是让你把我当成工作。”

当天晚上方淮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

千万不要和卷王谈恋爱。

后面还跟着两个哭泣的表情包。

方淮在评论区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方淮:“?”

清酒:“不好意思,忘记屏蔽你了。”

再次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方淮又被诊断出了舔狗综合症,医生分析说,其实他这个症状并不是非常典型,有点像假性的,只是因为他在谈恋爱这件事上也非常卷,导致他的行为会有点像舔狗。

其实分手并没有让方淮感到伤心,但是他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感受到了挫败。原来就算他再努力,也会有做不好的事情啊。

于是他在回家的路上顺便在蛋糕店买了一盒小蛋糕安慰自己。

方淮很爱吃甜食,甜食能够刺激人体内的多巴胺分泌,从而让人感到快乐和满足。

他刚吃了一块,甜味还没有在嘴里化开来,上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

这是医生给他推荐的音乐,据说多听这个会对他的病情有所帮助。方淮是个很遵医嘱的人,还没出医院就把它设成了手机铃声和闹钟,不过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这首歌。

来电人是林渝川。他的同事,外加高中校友和大学校友。

怎么在下班时间打电话,是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吗?

方淮按了接听,手机放到耳边,顺便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

“是方淮吗?”

林渝川的声音很好听,形容不出来,反正方淮觉得听着很舒服。

方淮说:“是我。”

“你……分手了?”

方淮觉得奇怪,分手这事他还没说啊,“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那边传来很轻微的笑声,似乎还有风声:“你不是改微信名了吗,我看出来的。”

方淮想起来了,前两天他把微信名改成了“xx的男朋友”,因为他在网上的资料中看到恋爱中的女生非常需要安全感,方淮没发过朋友圈,觉得这种方式应该也算官宣。

分手后他立刻把微信名改回了“方淮”,这也是对女同事的一种负责。

方淮“哦哦”两声,又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林渝川说:“就是听说刚分手的人应该心情不好——你现在是不是不开心啊?”

方淮冷静地思考了三秒种:“好像没有。”

他一点也不难过,而且感觉那甚至不算是谈恋爱。

在方淮眼里谈恋爱分为这几个阶段:告白——牵手——拥抱——亲吻——上床。上次那段他们甚至连手都没牵过,因为方淮总觉得没到时候。

“那样的话,我想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方淮很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有一段短时间的沉默,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话铺垫一下,虽然这个铺垫不是很够用。

林渝川说:“我喜欢你。”

啊——原来是这种事情啊——啊?——怎么会是这种事情?——啊!——竟然是这种事情!

这四个字让方淮的心路历程在三秒钟内狠狠地跌宕了一次。

这次他的反应远比上次被告白要大的多,不管是心跳,身体的热度还是其他。

空白了一段时间后,方淮支吾道:“可我……是男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林渝川很温柔地说道,“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吗?”

方淮沉默了一段时间,在林渝川都以为自己的表白又一次失败了的时候,那边忽然轻声说了一句:“那个……你是舔狗吗?”

这算什么问题,林渝川先是愣了一下,不过想着没有拒绝就是最好的答复,他回答:“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不是啊,方淮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回复:“因为我是舔狗综合症,医生说我的对象如果是舔狗的话,可能会对我的病情有所帮助。”

说不定还能互相治愈,医生说再不济也能互相理解。

“我是舔狗。”

那边又重复了一遍,到后来甚至有些激动:“我是舔狗,之前我没有意识到,我刚才发现了我其实是个隐藏的舔狗。”

林渝川深吸了一口气,最后鼓起勇气抬起手,轻轻敲了下眼前的门,“我在你家门口。”

他听见了急速传来的脚步声,门开了,然后是方淮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在外面呆多久了?”

林渝川糊里糊涂地把手里的鲜花递给了方淮,然后迅速走进门把另一只手上拎着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他知道方淮喜欢吃蛋糕,喜欢的口味也知道——但他绝对没想到今晚方淮也买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早和我说。”方淮从热水壶里倒了杯水出来,用手摸杯子外壁试了试温度然后递给了林渝川。

总不能说是自己本来打算表白成功就冲上去给惊喜结果冲早了吧。

心中哀叹自己还没有等到答复,林渝川面上还是笑笑,“其实也没多久。”

没多久,就半个小时而已,站小区门口二十多分钟打的电话。

目光忍不住就往方淮脸上瞥,方淮低着头,用蛋糕店配的塑料刀具扒拉着蛋糕。

沉默了一会,屋里同时响起两道声音。

“那个……”

“那个……”

这同步得也太不巧了,林渝川心中无能狂吼。

最终还是冲动占了上风,猛地抓住方淮纤瘦的手腕,林渝川激动问道:“你答应我吗?”

“我本来就是要说这个的。”方淮点点头,温声说道:“我们可以先处着试试。”

都说熟能生巧,相信多加训练,他一定能把谈恋爱这件事情做到更好。医生说在一段感情里太舔狗不好,方淮也想看看自己是犯了什么错。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然后他看见林渝川忽然从原先坐着的地方冲到了他的面前,单膝下跪并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在方淮还有些茫然的目光注视下打开。

“能请你戴上这枚戒指吗?”

在林渝川给他戴上戒指的时候,方淮的想法是:他意外的觉得舔狗很不错。

或许所谓的安全感就应该这么给,怪不得他的上段感情以失败告终。方淮觉得他对爱情的解读更加深刻了。

方淮觉得谈恋爱应该分为这几个阶段:告白——牵手——拥抱——亲吻——上床。

至少不应该直接从第一件事跳到最后一件事上去。

林渝川解释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实在太晚了,而且他来之前也没有想到方淮家里只有一个卧室。

“我可以在沙发上躺一个晚上。正好明天我们一起去上班。”

爱情中两个人应该是平等的,这是方淮记录的爱情准则,而沙发和床的舒服程度并不平等。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同一张床上睡了,大二的时候林渝川的床铺上面漏水,又是冬天,他就跑到方淮那蹭了几晚。

天知道一张床上是怎么挤下两个大男人,方淮从来没有那一刻如此庆幸自己的身高不到180。

唯一的好处就是那几天方淮睡的很暖和,他从小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蹭到腿都能把自己给冻醒,林渝川就跟个空调一样,无私地温暖了他的被窝。

“算了,你今天就在床上睡吧,睡衣就先换我的。”方淮在衣柜里挑选半天,最后找了一套最大的男士睡衣放在床上。

林渝川本就心猿意马,一听方淮这话,心里的烟花更是炸了个满怀。

他和方淮认识这么多年,喜欢他那么多年,上次的表白中道崩殂,他就又忍着等他开窍的那一天。

如果当舔狗能加快这个进程的话,林渝川八百个愿意。或许方淮不能像解数学题那样能解出爱情的难题,但是从1+1=2开始教起总有一天能学会微积分。

然后当天晚上林渝川偷瞄到方淮在看同志电影。

他带着耳机在看,看得还很专注。证据是他甚至没发现身边的林渝川已经醒了。

林渝川旁观了会,硬是在空调屋里把自己看热了。方淮没什么动静,一直很安静,双手捧着手机,好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电影。

“看什么呢?”林渝川冷不丁地凑近,在他耳边问道。

方淮吓了一跳,手机翻着掉到了被子上,屋里最后的一点光源也随着被摁灭的手机消失了。

意识到是林渝川,他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见鬼了。

手机重新打开,方淮把亮度又调低了一点,问他:“怎么不睡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林渝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声音沙哑:“看那个干嘛?”

“我在学习男生之间恋爱的相关知识。”方淮重新戴上耳机。

“那个学不到什么的。”林渝川知道这部电影,是部清水片,连亲嘴都被圣光处理了,关键是结局还是个悲剧:“你要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的手在被子底下慢慢摸索,很快被方淮一把摁住了。

“要按步骤来。”方淮在这种事情上很固执,他认为循序渐进的爱情才会牢固——百度上说的。

林渝川颇有些遗憾,过了会他忽然问道:“那我们刚才算牵手了吗?”

他指的是刚才被窝里那次。

“算吧。”

“那我可以现在抱抱你吗?”

“……”

方淮算是明白了,告白之后是牵手,牵手之后就是拥抱。答应了拥抱后估计他就会顺势问能不能亲吻。

谈恋爱要分阶段,而且方淮并没有在一个晚上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完成的想法。那和直接进行最后一步有什么区别?

林渝川也睡不着了,他拿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我给你发些学习文件,比你那个要难多了。”

而且更加深入明了。

方淮看了眼微信消息:“我没有那个网盘。”

“那就用我的手机看。”林渝川调着界面,兴致勃勃地准备分享珍藏的资料,方淮却拒绝了:“我这个电影还没看完,做事情不能只做一半。”

“好吧。”林渝川觉得遗憾,但事情又不急于一时,他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那就明天晚上再看。”

这话听了一会,方淮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扭头问林渝川:“你明天还来?”

林渝川紧闭着眼,好像已经迅速地从刚才的亢奋状态沉入了睡眠之中。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

方淮后悔用这首歌当闹钟铃声了,他在床上翻着滚了一圈,有些疲倦地睁眼看着天花板。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今天也要好好工作。

在心里给自己打完气,方淮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想起来了,今天家里不止他一个人。

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空的。

方淮从床上坐起身来,解开睡衣纽扣,刚把衣服扔在床上准备换正装,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早上好,该……”

林渝川推门而入。

“吃饭了”三个字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他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直到方淮默默地拿起被子遮住自己。

“遮什么啊,我们都一样。”林渝川企图辩解,不就是皮肤白了一点,腰细了一点,人好看了一点吗,小林你说是不是啊。

方淮心想也是,只不过他总觉得别扭,最后还是让林渝川背过身来才换好的裤子。

“本来想出去买早餐的,但是怕回来敲门吵到你。”林渝川解释道,“我就看着冰箱里的东西随便弄的。”

还有放冰箱里的蛋糕,昨天他们两个人加一起也只解决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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