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 每一页的纸张没有任何问题。
阮苏摩挲着外麵包裹着的黑色硬皮,眉心一点点拢起。
单凭手感来说,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似是做下某种决定,阮苏从抽屉里拿出把小巧的裁纸刀,沿着硬皮用粗线整齐装订好的边缘一点点将线挑开。
不多时,阮苏就将包裹的硬皮封面完整取了下来。
出乎预料但又在她料想中的是,封面和笔记本之间,并没有夹任何东西,哪怕连张碎纸片都没有。
心不可抑製地沉了下去,阮苏不死心,重新检查起了拆下来的封面。
不同于大多数的皮质笔记本,这个黑色外壳,是用真的牛皮做的。
意识到这一点,阮苏神情不禁变得凝重,她用指腹重重地捻了捻封面内层的边角,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经过这么一捻,边角竟有一层翘了起来。
很薄很不起眼的一层,不仔细看的话,只会以为的没有处理好的毛边。
重重呼出口气,阮苏再度拿起裁纸刀,沿着翘起来的这一层点,很小心地将那一层剥内皮分了下来。
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将那层内皮弄坏,阮苏分得很慢,一张a4大小,全部取下来已是一个小时后。
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阮苏放下裁纸刀,颤着手,迟疑着将那张薄得透光的内皮纸拿起。
内皮纸也是牛皮质的,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写在最内层,也不知道莘翊做了什么处理,黏合处的字依旧清晰如初,不见半点晕开的地方。
在阮苏记忆里,莘翊一直都是温婉大方的,说话时语调低缓温柔,有股子南方的软侬劲,她脾气好,以礼示人几乎是刻入她骨子里的。
但这仅仅是她的表像,她想透露出来让别人看到的。
如果不是之后的接触,阮苏也不会发现她与生俱来的的凉薄和冷心,偏偏她身上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天悯人感,对人对物一视同仁,仿佛她就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
就像面前的毛笔字一样,遒劲有力,笔力峭利,行云流水间锋芒毕露。
【苏亲启,展信安,见字如晤,抚笺思人。】
……
眼眶不觉湿润,阮苏捂住唇,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在十二月底的最后两天,阮炘荑好不容易将最棘手的事情处理完,挤出几天时间计划好好休整一番。
在去黎氏接温惜寒下班之前,阮炘荑回了趟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