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妃的生日礼物
仿佛是命运的碰撞一般，金发少女头顶的呆毛猛然立了起来，她迅速回头，向着远坂御的方向看了过来。
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奇怪。”少女摸了摸脸，困惑地眨眼，小声嘀咕道：“我感应错了吗？”
“不要偷懒哦，阿尔。”白发的混血梦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旁边的树枝上，笑眯眯地往下投了一颗小石子，正正好打中了金发少女的额头。
虽然没有受伤也没有留下被砸中的痕迹，但金发少女额头上立刻绷出来一个井字，她恼怒地瞪了眼头顶恶劣的女人，“不要砸我的脑袋！梅林。”
“哎呀哎呀，明明手感很好的。”白毛梦魇笑嘻嘻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隐晦地往远坂御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刚才在看什么？”
“我感觉有人在看我。”阿尔托莉雅摸了摸头顶，继续开始练剑，眼神极为专注认真，但也抽空回答了上头那个恶劣的女人，“但又没有看到人，奇怪。”
“哦～说不定是错觉呢。”梅林摸了摸下巴，宝石般的红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恶趣味。
有意思，有意思。
［虽然你对那个金发少女有强烈的好感和好奇心，但出于一种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的直觉，你并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与她相识，反而经常跟做贼一样偷偷出现在少女周围，惹得少女头顶呆毛频频预警，却在梅林的魔术遮掩下始终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实际上少女早已发现这是梅林做的手脚。］
［十一岁，你在学习成长和偷窥中度过。］
［十二岁，持续偷窥。］
［十三岁，薇薇安发现了梅林带你偷跑的行为，她很生气，并严格禁止你出入乐园，你遗憾地丧失了偷窥少女的机会。］
［感谢薇薇安，让你不至于在变态的深渊中越落越深。］
“她离开了吗？”在远坂御停止偷窥的一周后，阿尔托莉雅在原地皱着眉发了好一会儿呆，忽然对着无人的空气问道。
“撒，谁知道呢。”身后传来白毛梦魇笑嘻嘻的声音，“阿尔也对她好奇吗？”
阿尔托莉雅不予置否。
“哈哈哈哈，那可不行哦，你可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王，怎么能沉迷于……被偷窥的感觉？”
金发少女冷冷瞥她一眼，举起剑继续开始练习。
“哎呀哎呀，生气了？未来的王这么小气吗？”梅林非常欠地往她剑上丢了颗小石子，试图撩拨起少女的怒气。
阿尔托莉雅对她的行为早已习惯，“不，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
“嗯哼。”白毛梦魇挑了下眉，“现在可不是你该认识她的时候哦，阿尔。”
阿尔托莉雅微微咬唇，很快又松开，恢复了冷淡平稳的模样。
其实她并不该对一个偷窥者产生如此大的情绪，但那个人总是用一种热烈的、专注而欣赏的眼光注视着她，让阿尔托莉雅体会到了一种很少见的温暖情感，总是忍不住在她面前展现出一种英武俊美的姿态。
是的，她。
并非是梅林说漏了嘴，而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中，阿尔托莉雅得知了她的性别，她柔嫩肌肤的触感。除了见到她的模样。
［你并不知晓在那位未来的王心中你是怎样的形象，就像你自以为的偷摸接触上药和偷亲并没有被她发现一样。］
［无法再看到那位少女的你显得很失落，这种情绪很快被前来教导你的摩根发现，魔女盯着你看了一会儿，眼眸沉沉，让你感到些许心虚。］
“你最近接触了些什么？”魔女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远坂御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盯着看，脑中闪过一大堆黄色废料，对她问话的反应都慢了不少。
“啊？”收到魔女冷冽的眼刀，远坂御缩了缩脖子，假装自己没有意淫她，“没什么。”
摩根沉默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凑近了远坂御，手指抚摸上远坂御的脸颊，意味不明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幽邃迷人，令远坂御不由自主地沉迷了进去，“不愿意告诉我吗？人类。”
“我……”远坂御怔怔地看着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一种有别于见到阿尔托莉雅时的感情涌现在胸膛里，让她分不清这是什么。
“我见到了……”已然成长起来的金发少女呢喃般回应魔女的诱惑，“一个，在湖边练剑的金发少女。”
“还有吗？”摩根低头注视着几乎快要靠进她怀里的远坂御，声音很轻，又低低的，带着种难言的魅力。
远坂御呼吸微沉，喉咙动了一下，很艰难才移开视线，有些羞耻地回应道：“我，我在暗处观察了她很久。”
“我觉得，觉得她很厉害。”
魔女的手指在她脸上停留一会儿，忽然抽开，她的身体也远离了远坂御。
骤然增远的距离带来了些许的凉意与失落，远坂御看过去时发现摩根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飘渺，薄薄的面纱遮住了她全部的表情，那双眼里更是什么也没有流露。
“唔，姐姐？”她叫了一声。
“不要叫我姐姐。”摩根冷冷道，“我知道你的情况了，过段时间我会考虑教你一些别的。”
“好了，今天的教学就到这里，下次再见。”
远坂御愣愣的看着她消失，忽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
［你感觉到摩根仿佛生气了，但你并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是因为你观察那位金发少女的原因吗？］
［似乎又不是。］
［总而言之，魔女的教导告一段落，你有长达半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她，这让你感觉很失落，连梅林过来逗弄你以及养母的亲昵都没让你高兴起来。］
［所幸在你十四岁生日前夕，你又见到了摩根，她一如往常一般出现在你的房间里，身姿高挑美丽，气质冷淡。却只是眼神一瞥就让你欲罢不能。］
“姐姐！”远坂御开心的扑了上去，大胆的抱住了摩根纤细有力的腰肢，隔着布料感受到了那柔嫩温热的肌肤和坚韧的肌肉，脸边的人心柔软丰盈，让她想蹭一下，但忍住了。
摩根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然后一根手指点在远坂御额头上把她推远，淡淡道：“不要靠这么近。”
“不要嘛，姐姐抱抱。”远坂御笑嘻嘻地伸手，眨着湿漉漉的漂亮眼眸看着她，那是连屑女人梅林都无法拒绝的柔软。
但摩根拒绝了，这个冷血的女人只是看了一眼，蓝眸中翻涌着远坂御看不懂的深沉，一切浓烈都掩盖在那层薄冰之下。她把远坂御推的更远了一些。
“不要叫姐姐。”她淡淡的重复一遍。
“哼。”远坂御撇撇嘴，跪坐在榻榻米上看着她，控诉道：“你很久没来见我了，姐姐。”
摩根懒得再纠正她，也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回应，只是翻了下手中的书，头也不抬地问：“你有再去见那个人吗？”
“谁？”远坂御明知故问，然而等了几秒也没等到摩根回应，就嘟嘟嘴，哼哼唧唧道：“妈妈不准我出去了，梅林似乎被她教训了一顿，这段时间也没有带我出去。”
远坂御敏锐地感觉到摩根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于是思索起她上次生气的原因，难得真的是因为她去见了那位未来的王吗？
好像不是。
“她该得到一些教训。”摩根对此评价道，然后合上书，抬眸看向想凑过来又凑不过来的远坂御，平静道：“你马上十四岁了。”
“嗯嗯！”远坂御开心地点头，“有礼物吗？姐姐！”
摩根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手指露出来抚摸过书皮，注意到少女的视线果然跟着自己的手指转起来，这个发现让她的心情莫名愉悦了一些，于是说道：“摩根。”
“嗯？”远坂御抬头。
“吾名。”摩根神色平静，冷淡，如女王睥睨，眼神又极为迷人，“摩根。”
“摩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