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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有小性子却还算听话孩子,徐昊咬了牙,一个大转身,“去就去!”
大个子少年积攒了所有勇气,硬巴巴地站在徐柏樟面前,像个不惧生死的战士。
他眼圈早红了,嘴还像钢板,“二叔,你骂我吧!”
徐柏樟看着快和他同高的少年,“我骂你干什么?”
徐昊眼神乱飘,就是不看徐柏樟,“我干了坏事,犯了法,该骂!”
徐柏樟:“知道错了吗?”
徐昊语气湿巴巴的,“早知道了。”
不该被人怂恿,想赚钱也不能走歪门邪道,发现不对劲要及时报警,而不是被抓后还因为害怕,半句真话不敢说。
“你知道错了,也受到了惩罚,还戴罪立功,我骂你干什么?”
徐昊吸吸鼻子,老实巴交。
“人这一生,没人能保证不犯错,但你的错很严重,要引以为鉴,绝不再犯。”
徐昊:“我知道。”
永远不可能再犯。
徐柏樟从于清溏那拿纸,又递给他,“男儿有泪不轻弹,擦擦。”
“谁哭了,我才没哭!”徐昊没接纸,用袖口抹了半天,“刚才有风,我迷眼了。”
徐柏樟没笑,转过去看他脖子,“哪疼?”
徐昊别过脸,“没事,不疼。”
徐柏樟精准找到了错位的筋骨,帮他按压调整,“有事你要说,藏着掖着没用。”
徐昊闷闷让他揉,脖子不疼了才开口,“二叔,你嫌弃我吗?”
“你是我侄子,有什么嫌的?”
徐昊心知肚明,但说不出口。
徐柏樟说:“好好改造,全村人都等你回来。你奶奶还等你照顾。”
特定的称呼,能衝开柔软。
潮湿的眼圈再次泛红,少年绷紧了喉咙,努力显得不脆弱,“奶奶,她好不好?”
于清溏打断,“她好不好,你自己看。”
顺着于清溏的目光,在接待室门口,柳思妍搀着位白发老人。
婆婆步履蹒跚,潮湿眼眶里闪着星星般的光,她用尽全力,朝这边走来。
好面子少年的倔强崩溃瓦解,积压的眼泪像涨潮的水。男儿膝下的不是黄金,是对奶奶的思念、是弥天大错后的忏悔。
众人把时间留给他们,关上门,等在隔壁。
徐柏樟帮于清溏蹭眼角,“连我也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