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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紧闭,空间里除了两个人,只剩下消毒水的气味。
汗水浸湿衬衫,梁颂晟松了口气,整个身子垮下来,“百分之四的利多卡因,一百毫克。”
“太多了,我只打百分之三。”徐柏樟准备麻药针,“不装了?”
如此严重的创伤,能瞒过余念的眼睛,但骗不了徐柏樟。
梁颂晟合上眼,深呼吸,“别跟钟严学反讽,很烦人。”
麻药注射完毕,梁颂晟逐渐缓和。
他睁眼,正见徐柏樟拿出缝合线。
梁颂晟:“小伤,不用这么复杂。”
徐柏樟拿的是美容科才用的缝合线,比头发丝还细,可自行吸收,术后不留疤,但成本高昂,缝合时间多出三倍以上。
徐柏樟:“不缝好,怕被你家属缠上。”
“念念不会无理取闹。”梁颂晟看他麻利的动作,“你还是丢不掉老本行。”
徐柏樟:“别再这么衝动。”
梁颂晟握刀的方式很讨巧,是擦着横面握上去的,类似片肉的横截面,等于把刀片“藏”进了肉里。
这种方式不会伤到筋骨,但疼痛感很强。对于外科医生来说,徒手夺刀危险且愚蠢。
梁颂晟:“如果今天架在刀上的,是你家那位主持人,你不会夺吗?”
徐柏樟的专注点还在伤口上,“我是中医,把脉不影响。”
“中医会随身携带全套外科设备?”
徐柏樟剪断缝合线,“消炎药你那边有吗?”
“有。”梁颂晟看着他,“你还要跟自己过不去?”
徐柏樟抬头,“你什么时候比钟严还烦了?”
梁颂晟移开视线,同时收回包扎好的手,“谢了。”
于清溏把余念带到自己车上,并找了首他喜欢的动漫歌曲。
余念听完一首歌才开口,“哥哥,您真的是新闻主持人,于清溏吗?”
于清溏:“我和电视上差很多吗?”
“没有没有。”余念摆摆手,“就是、声音有点不太一样。”
是清沨哥哥的声音,但不是大主持人的。
“播音腔和平时说话,多少会有不同,醇厚点更适合播报新闻。”
余念双手插在腿缝里,乖得像个等待分发糖果的小朋友,“您真的是清沨哥哥吗?”
于清溏:“认不出我的声音了?”
“认得出,我一下就认出来了。”余念小声说:“就是有点意外。”
于清溏:“我也很意外,你竟然是我先生朋友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