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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耻辱

 

黎桃站在医院门前的马路上发呆,连奔驰而过的汽车差点把她撞倒都没察觉。司机被她吓了一跳,降下车窗骂了句粗话,大概又怕被她讹上,不等她开口便开车跑远。

“桃子。”身后有人唤了她一声。

她下意识皱起眉,实际上她非常讨厌别人这样喊她的名字,片刻后回过头温和笑了笑:“知铭你来了。”

任知铭是她的男朋友,说来两人会认识还是自己师娘介绍。他家境优渥,父母都是高知,自己则在航天科技研究院工作。

任知铭来医院接她,等她上车系好安全带,车驶出去才问道:“李老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黎桃摇头,轻叹了口气,两个月前她的博导查出胰腺癌,她今天来医院看望他,“老师这两天疼得厉害,连话都不能说,止疼药吃了完全不管用……何况这个病到晚期几乎没有治愈可能。”

“你也不要太伤心。”任知铭沉默了会儿,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黎桃今年博三,她当年本科毕业后直博,算是她导师的关门弟子,上面还有一个师兄,这两个月,基本就是她跟师兄两个单独在实验室,继续完成之前的项目。

“刚才师娘告诉我们,老师已安排好,让新来的系主任带我们,听说对方还是老师的师兄。”

“那就好,中午想去哪里吃饭?”任知铭替她松了口气。

黎桃没吭声,她闭眼往座椅上靠去。老师今年五十岁还不到,老师的师兄,起码和老师差不多岁数,希望他身t好点儿,不要像老师一样生病才好。

这些天她日子有些难熬,项目没有老师指导一直处在瓶颈状态,又担心自己没法毕业。

任知铭没有听到人回应,扭头看她正要出声,却见她半倚着似乎是睡着了,眼下乌青明显,怕是昨夜又在实验室待到很晚。

任知铭默默将冷气调高了些,他跟黎桃交往两年,这姑娘人长得好,单纯不市侩,除了学术研究几乎没有其他的yuwang,x子也好,他几乎从没看过她发脾气。

或许跟她的经历有关系,听说家里父母早过世了,这些年怕是吃了不少苦。

他身边的黎桃因为昨天一宿没睡,几乎头沾到椅背就睡着了。然而没多久,她忽然拧眉叫了声,唤的什么任知铭没有听清,黎桃自己便惊醒。

“做噩梦了?”任知铭递了张纸巾给她。

她深x1口气,惊魂未定般捂着额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

“梦到了什么,看把你给吓的?”

黎桃愣了瞬,才笑笑说:“梦到新来的系主任不愿意收我们,毕不了业。”

“你这两天jg神压力有点大,下午回宿舍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任知铭劝她,“后天晚上一起吃饭?”

她低“嗯”声,没告诉任知铭,她只是梦到自己在山里头捡蘑菇,遇到了那个男人。

黎桃将自己大学前的经历视为自己人生的耻辱,从不肯跟任何人多提起半句。

任知铭工作也忙,中午两人在黎桃学校附近吃过午饭,黎桃便回去学校宿舍。

师兄周克衍前两天刚去过医院,他今天忙着跟院里领导接待系主任,又ch0u空给黎桃打电话。

黎桃迷糊接了周克衍的电话,安静听他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着,她囫囵听了几句,好像对方研究成果正好和他们最近课题拓扑量子材料背景相似,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工作,是导师在普斯大学学习时的同学。

具t还有些什么黎桃没仔细听,周克衍许是察觉出她状态不对:“你在睡觉?刚才陈老师让我们明天上午去他办公室,晚上不用去实验室,等陈老师评估后再继续。不过黎桃……你不知道,陈老师他……”

听周克衍这口气,对方似乎业内举足轻重的大拿,瞧他高兴的样子,怕是早就忘了前些日子天天忧愁导师的病情。

周克衍说是黎桃的师兄,其实b黎桃还小两岁,今年刚二十六岁,他和黎桃一样都是直博生。不过和一心专研的周克衍不同,黎桃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顺利毕业,找个工资高点的工作。

她总觉得当初选择凝聚态物理专业是个错误的选择,付出的学习成本太高,尤其直博后,她忙得连出去挣点外快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她扭头看了眼对面桌子,她记得最上头摆着本破破烂烂的《凝聚态物理学的基本概念》。

黎桃不知想起什么,面部扭曲了瞬,转而关了灯,又扯过被子蒙头睡了。

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炙热的夏天,屋内空调打得极低,窗帘紧掩着,外面丁点儿光亮都照不进来。

周克衍在学术这种问题上向来b黎桃积极很多,次日一早黎桃刚到教师办公楼下给周克衍打电话,周克衍说是已见过新导师,正满栋楼上下跑,到处在找保洁阿姨。

“今天周一,阿姨们会不会在后勤办公室那边开会?”黎桃开口说,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找保洁阿姨做什么?”

“陈老师说窗台上有灰尘,让我找人来打扫g净,那行,我过去找找,你来了没,来了就先上楼吧,508室。”

这话听得黎桃暗里直叹气,这导师刚来就这样摆谱,又十分吹毛求疵,看来为人极其苛刻,怕是极其难打交道。

她在楼下站了会儿,才从电梯上楼。508室的门开着,办公室看着并没有人,黎桃敲了两声门,便站在门口等着。走廊上忽然远远传来脚步声,黎桃以为周克衍回来,转过身去看。

来人穿了身正装,浅灰se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扣着。他就在离她三四米外的地方,今天yan光很好,走廊上光线异常充足,亮堂得连对方轻微的动作都能察觉。

黎桃呆滞站在那儿,不由往后退了半步。她微微颔首侧过身往办公室里走了半步,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也许是她看错了,或者她认错人,她在学校呆了7年,系里几乎每个老师都认识。

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近到落在她耳中如寺里撞钟那般沉重,她闻到男人身上类似树脂的清香。她不知怎的莫名松了口气,怎么可能是他,那人不修边幅,落魄又邋遢,绝对不会穿成这样,更不会往身上喷香水。

何况,那人怕是早si了。

她站在那儿只等对方从办公室门前走过,然而男人却在她身边停下。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他平静地开口说。

黎桃这些年都没有这么慌张过,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男人见她挡着路也没有再说话,直接侧着身子从她身边走进办公室。

她直等男人在办公桌后坐下才回神,这是新来系主任,她新导师的办公室,这人大剌剌坐在这儿,身份不言而喻。

黎桃没有心思去好奇自己导师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师兄,她试图安抚自己,已经过去七年,许是自己记错了,明明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世上这么多人,有一两个相似的也没什么特别。

黎桃安慰自己倒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站直了身子规规矩矩走到男人跟前,恭敬喊了声:“陈老师你好,我是黎桃,以前跟着李老师的。”

她瞥了眼他桌子上的名牌:陈辞,完全陌生的名字。

可说出去怕是谁也不相信,她跟那人在一起三年,连结婚证都领了,她连那人名字都不清楚。

陈辞“嗯”声,倒不像是认识她的样子。

她怔愣片刻,视线慢慢落到陈辞身上,这才发现陈辞双臂交握在x前瞧着她。她g笑笑,知道今天自己在这位新导师面前表现得尤为怪异,只怕刚见面就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黎桃也没办法,她抑制不住自己胡乱猜测的思绪,有些后悔昨天没有仔细听周克衍说几句,这会儿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搜索他的个人信息。

陈辞收回视线说了句:“先坐吧,你们的情况我听周克衍说了些,具t的还不是很了解,等他来了再说。”

正说着话,周克衍带着保洁阿姨过来,黎桃亲眼看到陈辞的洁癖,高悬的心总算往下坠了几分,陈辞初来乍到就这样吹毛求疵,定然不可能是那人。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今后自己和师兄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三人在办公室交流目前实验项目进程,陈辞手上也有项目,学校还特意为他组建了新的实验室。

中午陈辞说要请他们吃饭,他们自然不肯,哪有让老师破费的道理。周克衍选了家饭店,黎桃知道这家,国宴的水准,单听着名字都觉得r0u疼,但她没办法阻止周克衍献殷勤。

陈辞开车带他们过去,黎桃独自坐在后排看着窗外景se,她总觉得自己近来运气糟糕,压根没心思听前排两人说了什么。

直到周克衍看到陈辞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套近乎问道:“陈老师您结婚了?”

黎桃一听这话陡然坐直了身子往前看去,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夸张,还好他们没注意到。

“嗯。”陈辞回他,说道,“她现在在国外。”

黎桃闻言暗自舒了口气,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不过遇到个有几分相似的人就这样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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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v主不是啥好人哒,当然男主也不是~

黎桃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慌乱,她在同学老师面前,就是那种长相秀气漂亮,平时不怎么ai说话,x格特别温和的nv生。很多时候,几乎不用她多说什么,身边人都会特别关照她一些。

而实际她是什么样的人,怕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周克衍让服务员开了个包厢,六人桌的小圆桌,配着休息室和洗手间,陈辞坐在中间正对着门的位置,黎桃和周克衍分坐在他两侧。

黎桃这几年学费都是自己攒的,想着刚才近两千的账单,又得面对着身旁这张脸,她只觉得自己笑容很是勉强。

陈辞提起自己手边新的研究项目,黎桃和周克衍手上共同课题已经做了两年多,周克衍作为参与人,他还有主持的课题项目。他倒是非常想参加,但是他已经博四了,明年就要毕业,jg力不够只能继续沿用旧课题,这样一来通讯作者只能是在医院的李老师。

再说他和黎桃对于陈辞而言,有点像是前朝余孽,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陈辞会有自己的研究生,他现在肯看在李老师的面子上接收他们俩已经是大恩,周克衍哪里好意思再提。

陈辞侧着身偏头问坐在他右手边的黎桃:“那黎桃呢?”

黎桃不知道怎么的,浑身一哆嗦,猛地推开座椅站起身,满脸大惊失se看向陈辞。

她这夸张的作把周克衍吓了一跳,忙冲黎桃挤眉弄眼。他其实对这个大两岁的学妹很有好感,不过可惜没来得及告白,就听说她经由师母介绍了个男友。

黎桃很快回过神,低头说了句:“不好意思。”

这才重新坐下。

“看把你给激动的,黎桃,陈老师问你话呢。”

黎桃没法回答,如果自己裙子下面没有莫名横了男人的一条腿,她恐怕会答应的。她怎么都想不到陈辞会是这样的衣冠禽兽,就在不久前,她还怀疑陈辞是她认识的人,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陈辞跟那人没有分毫关系。

她不敢明目张胆阻止陈辞的动作,怕周克衍看出端倪,更怕因此而得罪了陈辞让自己没法毕业。

黎桃手伸到桌布下面挡了挡,男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她g脆岔开了腿。

她今天穿了条樱桃碎花长裙,裙摆宽大,不用担心会走光,所以她裙下只有一条薄薄的内k,此刻让男人皮鞋踩了又踩,怕是已经脏得不成样子。

他愈发变本加厉,鞋尖甚至g着内k边缘,直接贴着她xr0u蹭了起来,坚y的鞋底戳着b口的滋味并不好受。黎桃不是什么贞洁烈nv,但她这个年纪确确实实还没跟男人全套做过。

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夹了块r0u片,还没吃到嘴里,忽然腿心被人狠撞了下啊,又疼又麻,她手一抖,r0u没到嘴直接掉到了碗里。

陈辞却扭头在跟周克衍说话:“……我下午有事不回学校,你开我车去学校帮我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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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桃心里暗自冷笑两声,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她装模做样打开手机查看短信。

也不知是不是她长了一张软弱可欺的脸,这已经不是她制度不允许带手机,但实际上并没有过多严格的要求,之前陈辞见他们用手机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只能说,今天陈辞可能心情不好,黎桃正好撞陈辞枪口上了,刚才他邀请陈辞一起吃晚饭,陈辞不也没答应。想到这儿,周克衍不免稍微宽了宽心,刚才陈辞应该也不是故意针对他。

可是黎桃的运气显然没那么好了,周克衍同情地看向黎桃,却见黎桃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陈辞。

“黎桃,今天的实验你先不用做,回去把实验室规章制度抄一遍。”

说完这话,陈辞已径自走出实验室。

黎桃还是那副像是没缓过神来的样子,半天才开始收拾东西,周克衍拿过《实验室管理规章制度》手册翻了几页,在一旁安慰她说:“你别放在心上,陈老师肯定今天心情不好,你看他刚才不也没搭理我。总共十几页纸,你看你周末能不能抄完,不行的话我帮你抄几张。”

黎桃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手册:“没事的师兄,我来得及,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她还以为那人压根不会动怒,没想到竟是因为这大动g戈,黎桃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说陈辞对待科学态度严谨,还是他这人就是神经质。

黎桃从实验室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想先绕到食堂那边看看还有没有晚饭吃,然后再回宿舍,没想到刚走到外面车道边上,就听到有人喊了声她的名字:“上车。”

她转身看过去,这样明目张胆开着车在校园里,理直气壮喊她上车的,除了陈辞还能有谁。

黎桃心叹口气,上车后问他:“陈老师,您还没走?”

陈辞看了她眼,说:“今天周五。”

说实话,黎桃没忘了这回事,但是她心说陈辞今天没有任何反应,原想着就这样糊弄过去,没想到陈辞人就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再也不敢装傻,自己乖乖把安全带系好,扭头望向车窗外。

陈辞还是那个样子,多余的话也不跟黎桃多讲,好像刚刚在实验室里大发雷霆的人不是他一样。

车窗玻璃上映着男人的样子,黎桃怔怔瞧了两眼,同样没有吭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车子里寂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呼x1。

忽然一阵突兀的“咕噜”声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黎桃尴尬地00肚子笑了笑,试探问道:“还没吃晚饭,陈老师,你也没吃吧,要不我们去吃点?”

陈辞瞥她眼,语气平平回她:“我不饿。”

黎桃彻底噤声。

直等到她跟陈辞进了他家,看到原本空荡的客厅摆了个纸盒子。原本黎桃没注意,被绊了一下,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她站稳身子,低头看到上面已经撕开的快递单,盒子半敞着,最上面放着个大红se的小本子。

黎桃只来得及看到上面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却被陈辞猛地推了一把,这下她直接撞到地上。她眼看着陈辞急匆匆把箱子抱走,好像被她看了眼就玷w了他的东西一般。

黎桃真有些生气,就算她收下他十万块,可那也是她辛苦付出的。跟他睡一觉,nzi、xia0x,包括大腿根都疼大半天。

陈辞这完全不把她当人看,实验室里骂她就算了,较真说来是她的错。可是在车上她明确表示自己肚子饿,他反正只管他si活,这会儿还又推她。

所以当陈辞一句话不说准备来扒她衣服的时候,黎桃往后退了一步,从包里掏出a4纸和笔,又在他面前晃了晃那本《实验室管理规章制度》,说:“陈老师,我今晚得把这个抄好,明天我和我男朋友约好了有事,没时间抄。”

她力气没有陈辞大,可是严防si守,愣是衣服都被扯开了口子,也不肯让陈辞占到任何便宜。陈辞松开手,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说:“随你。”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黎桃单独一人在偌大的屋子里里找了个可以写字的地方,其实就是他餐厅那边的饭桌,认认真真坐下。屋子里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也当作没听见。

这样子,倒跟她上高中那会儿差不多。

那时候家里就没有件像样的家具,除了一张床还有饭桌,两张板凳,其他连个放衣服的柜子都是她从楼下垃圾桶捡的。

夜se渐浓,黎桃甩甩酸痛的手,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身子微微往后仰,头倾着伸了个懒腰,不想身后却站了个人。

陈辞人倚在不远处的门边,身上只穿了条内k,双手抱x漫不经心问她:“还有多少?”

“两页纸。”黎桃往后翻了翻,这可都是他的杰作,“四面。”

“唔。”陈辞低声应了句就转身离开。

没多会儿,男人去而复返,这回他鼻梁上多了副金丝边框眼镜,径自拉开她身旁的椅子。

黎桃嫌弃地往左边挪了挪,他却直接伸手把她面前的册子拿走,一句话都不说撕下册子最后一页,帮她抄写起来。

黎桃直接傻眼,她上了这么多年学,撕书并且帮学生写作业的老师,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还在发愣,头上猛不丁让陈辞拿笔敲了下:“赶紧写。”

陈辞的字写得龙飞凤舞,跟他相b,黎桃这字简直跟小学生写出来的差不多。

主要她上学晚,刚学写字的时候基础也没打好。黎桃开始还想着两人这字完全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差别,转念又觉得自己糊涂,最终这东西抄好了是交给他检查的。

不过这样想着更觉得陈辞这个人有病,明明让她别再抄就可以,一句话的事让他弄得这么麻烦。

黎桃坐在这儿晃神,陈辞都抄好几行,她这一页还是空白的,陈辞余光瞧见,又拍了她一下:“快写。”

黎桃今晚憋了满肚子的火,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扭头就要去打掉他的手,谁想用力过猛,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啪”的声脆响,直接把她惊懵了。

她在陈辞面前再放肆,也最多是言语讥讽他,再怎么样都没这个胆子去甩他嘴巴子,毕竟她还在他手底下讨生活,指望着顺利毕业。

黎桃脑子飞速运转,蹙眉思忖着怎么开口,连g脆这会儿把自己扒光坐到他大腿上去吃roubang的情节都想了遍,不知道这样主动献身能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可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只是0了0自己的脸颊,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又继续抄写去了。

黎桃心里不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的心思她完全捉0不透。她索x也不动笔,坐在桌前开始解自己衣服扣子,没两下把自己脱得赤条条,连内k都没留下。

她推开椅子就往他身上靠,陈辞还坐着,她故意挺x把自己的n尖儿往他嘴里送,手环着他的脖子问他:“陈老师,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辞愣了下,不太明白她怎么突然问出这话。但是她主动跑到自己跟前来,他连想都没想就张口咬住红neng的rt0u,大掌攫住她的xr0un1e几下,将她两边rufang轮流啃了个遍,才回答她:“没有。”

黎桃压根不信。

她低头去扒他的内k,k子稍微扯开,被裹着的,已经苏醒过来的硕物顿时挣脱束缚跳出来,凶物昂扬着头弹了两下。

黎桃扶着他的肩,单腿跨坐到他身上,她慢慢凑近,只微微张开了道缝隙的xr0u抵住yanju顶端。

陈辞坐在那儿没动,黎桃背紧紧靠着餐桌,大理石在她肌肤上留下道深深的印子,有些疼。黎桃眉头紧蹙,索x双手抱住陈辞,头贴着他颈部,腰部骤然往下一沉,彻底把他腿间那根棍子吃了下去。

“唔。”黎桃脸se骤变,不由得去0肚子。这姿势太深,她感觉几乎要把她给t0ng穿了,何况x内还很g,丁点儿水都没有。

可她还是顾忌陈辞,故作媚态去t1an他耳垂,在他耳畔低声细语:“陈老师,你别生气。”

陈辞不理解,还是顺着她的话“嗯”了声。

黎桃总算宽心几分,不过身子还是不舒服,陈辞也好不到哪里去。紧致的xr0isi咬着yanju不松,他连动都没法动,下身被她绞得生疼。

陈辞试图去抬她的pgu,可黎桃压根不让他动,她牢牢趴在他身上,柔软的身子挤在坚y的大理石桌面和他x膛中间,两人都没法动弹。

“别动,疼。”黎桃贴着他sheny1n了声。

她不喜欢这个姿势,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yanju又粗又长,甬道里的每一寸肌肤都完全被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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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是不太正常啊~

而且她离陈辞太近了,她甚至能察觉到自己xr0u张开,毫无阻隔贴在他小腹的感觉,可惜她甬道里g涸得很,这样cha着两个人都不怎么好受。

陈辞也不怎么会做前戏,他觉得自己roubang被她挤得难受,拧着眉去0她堪堪含着根硕物的花x,已经扩张至极限的nengr0u根本经不住他的r0un1e,而且他下手完全不知轻重,刚碰了两下黎桃就凄惨地喊:“疼,你会不会啊你,别动手!”

她说完就有些后悔,不过反正得罪他也不是一两次了,这会儿男人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

闻言陈辞抬头看了她眼,男人眼眸垂着,黎桃完全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不过下一秒,她突然毫无征兆地被陈辞抱起来,下面紧黏着的部位强迫分开。

r0u与r0u直接摩擦的滋味不好受,黎桃这会儿除了疼,完全没有其他感觉。

忽然pgu底下一凉,陈辞不知何已把她抱坐在桌子上,她pgu下面还垫着刚刚陈辞帮她抄写的东西。黎桃没什么洁癖,但好歹还记得这是吃饭的桌子,她还没坐稳就试图从桌子上下来。

倒是陈辞,这个人太奇怪了,黎桃现在是可以确定他所谓的洁癖就跟闹着玩似的。陈辞看她想跑,直接攥住她的腰,猛地一推,黎桃被迫向后倒去,整个人赤条条仰躺在那儿。

陈辞把她两条腿架在自己肩膀上,低头看向不久前刚吞下过男根,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可怜兮兮往外翻露出里面娇红的x瓣。

他几乎没怎么多想就俯身咬了上去,他记得黎桃很ai这个,每次吃她这儿,她都会流很多水。陈辞hanzhu她整个yhux1shun着,就这个动作他都能重复数十遍,原本g涩的x道慢慢开始往外渗出水,这点yye都让他吃了进去。

平心而论,黎桃还喜欢这样的xa姿势,不管怎么样,总b让他惨无人道地挺着腰腹下凶物胡乱戳x要舒服得多。她闭着眼,呼x1渐渐急促起来。

x里肌r0u被刺激得不断痉挛收缩,男人的舌头在xr0u间滑动,他抵住x口,舌尖慢慢抵了进去。甬道里sh润温暖,陈辞试探着g弄两下,娇neng的内壁便紧紧缠上入侵物。

陈辞难得有这样耐x的时候,即便他下面那根黝黑粗长的棍子已经昂着头好一会儿,他还是这样不厌其烦地卷着舌头轻轻在她x口来回cha弄,偶尔牙齿碰到她的nengr0u,惹得她浑身一哆嗦。

他像发现什么新大陆般,乐此不疲地逗她,她呜呜哼着,忍不住弓身试图伸手抱他。

陈辞嘴里咬着她的xr0u,另只手0到她x前r0ucu0着已经慢慢y起来的n头,他嗓音模糊,贴着她耻部哑声说了句:“很sh了。”

黎桃眸光逐渐涣散,压根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话,她能感觉pgu底下的泥泞,不用多想就知道纸肯定被弄脏。

她sheny1n着,下面磨人又刺激的触感瞬间消失。

陈辞松开了她,没过几秒,浑圆的guit0u顶端靠近x口,他稍微往前倾身,坚y的yjg狠狠t0ng了进去。里面虽然紧,但并不像刚才那么g,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cha到了huax。

陈辞闭了闭眼,这样温暖cha0sh,又被她sisi裹住的感觉,次次都能让他yu罢不能。他在这会儿甚至冒出个念头,或者应该让她天天来陪自己睡觉的,就像以前那样。

她本来就是自己养着的东西,不过她又想和别的东西一起玩,他应该可以理解的,毕竟他对她一向都很容忍。

可是陈辞又有些莫名烦躁,这种烦躁的心情最近已经出现得过于频繁,总归让他不太能接受。

男人恍惚想着,原本已经占据花x的yanju还试图继续往里戳,甬道被塞得没有一丝缝隙。

黎桃吃疼,她皱眉按着肚子,往外推了推他:“你轻点,太大了,我有点不舒服。”

陈辞“唔”了声,却压根没有去管她的抗议,反而又猛地往前一撞,yjg嵌得更深。她只觉自己被他劈成两半,肚子疼得厉害,xr0u更不是自己的。

然而陈辞压根不给她适应的机会,他掐着她大腿,把她pgu拉到桌子边缘,因为她刚才流出的水打sh纸,这会儿纸还粘在她pgu上。他完全不管这些,身子一下又一下凶猛地往前撞击。

深se的roubang夹在娇r0u间来回进出,yanju露出小半截在外面,很快又冲撞到深处。

黎桃皮肤其实还没陈辞身上白,就是他那根棍子实在长得又丑又黑,跟他这儿一b,xr0u就跟被玷w了一样。

“慢点……不要……别弄了……唔,啊……别……”黎桃攀着桌面,脸se泛起红晕,她咬着唇无助地sheny1n喘息,她觉得疼,可伴随疼痛二来的,还有令人崩溃的yuwang洪cha0。

她都二十八岁了,毕竟是个有正常x1nyu望的nv人,要不是想在任知铭面前装样子,那人又是个格外保守的,她指不定早就跟任知铭shang。

黎桃被他戳弄得理智几乎全无,xr0u承受不住,酸麻得失去知觉。

她承受不住这样凶猛的力道,却又不想他停下来,身t里的空虚到现在还没有填满。

不用他开口,甬道就不断收缩裹着他的yuwang不让他离开,sh润的yet不断从huax涌出,鼓励着沉浸在yuwang中的男人绷紧了身子,力道越发重起来,roubang狠狠地c她,恨不得把她csi在这饭桌上。

陈辞俯身趴了上去,直接把黎桃压在冰冷的大理石餐桌上,黎桃双腿缠在他腰后,整个人几乎全被他遮挡住,只剩四肢露在外面。

男人低头去咬她的唇,黎桃开始还记得他不久前吃过自己那儿,不肯就范,但是根本拗不过他的力道,只能上下都让他占了个彻底。甚至在后面,她还主动挺着身往陈辞靠去。

她这自然的反应明显取悦了陈辞,男人笑了笑从桌子上抱起她。他托着黎桃的pgu,胯下yuwang还埋在她x里,就着这姿势走出厨房,边走边cha着x问她:“你有什么想要的?”

“什么?”黎桃没懂他的意思,下意识反问了句。

她攀在他身上,明明两人紧紧连在一起,但她怕从他身上摔下去,忙搂住他的脖子。

陈辞却不说话。

他抱紧黎桃往卧室走,粗壮得有些骇人的男根随着他脚下动作规律地在xr0u里进出。只是一下又一下,他si扣住她的pgu,每次只露出小半截在外面,接着便又狠戳入窄x中。

黎桃被他c得身子直颤,pgu瓣被他掐着朝他胯下抵,yanju进得更深,她闷哼声,一口咬在他耳朵上:“我肚子饿。”

陈辞还是没吭声,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

卧室里没有开灯,清冷的月光落进屋内,黎桃被他直接压在了大床上,他抿着唇在月se中怔怔盯着她看了几秒。

忽然男人跟疯癫了一般,猛地按住身下的nv人,他按着她的腰重重挺身,结实jg壮的x膛撞着她软neng的肚皮,浓黑的耻毛几乎要同时塞进她身t里,她现在浑身上下全沾染了他的气息。

黎桃累得喊不出话来,浑身瘫软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把自己折腾来折腾去,不知道换了几个姿势,陈辞终于在她身t里s出来。

可这样还不够,他不肯从她身t里出来,非要把她大腿架起,摆成个怪异的姿势,将她从上到下,沿着脚尖啃到大腿根部。又盯着她看了两分钟,这才ch0u身出去。

黎桃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她虚弱地倚着枕头,双腿大张,紧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

陈辞坐在她腿间盯着她腿缝瞧,sh润黏糊的花x贴着床单,x口ch0u搐着完全没法闭拢,不断往外吐出浊白的yye,很快把身下那块地方给弄脏。

陈辞压根没有管这些,他也没有帮黎桃清洗的意思,他没有再看黎桃半眼,下了床,径自走出卧室。

黎桃是让陈辞叫醒的,可能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是身心俱疲,她睡眠质量倒b平时要好很多。她r0u了r0u眼睛,一时分辨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看到男人端着个碗坐在床边。

“你没si?”黎桃刚说出这话,就把自己给瞬间惊醒,都怪陈辞跟那人长得太像了。

她拍拍脑袋,不等陈辞开口,g笑了两声说:“陈老师,我睡得稀里糊涂,你别介意啊。”

陈辞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把手里的碗往黎桃跟前一递,对她说道:“你不是饿了?”

要是换个人,换个场景,黎桃觉得自己肯定会有几分感动的,但是这会儿她手连碗都拿不住,本来睡得好好的愣是被他吵醒,还被吓了一跳。

这种情况她实在感动不起来,轻咳了声,看着碗里的白饭和简单的青椒炒蛋,低头吃了口。

不知为什么,j蛋刚到嘴里,黎桃却愣住了,她有些诧异,一声不吭地看向陈辞,目光在他身上驻留几秒,又旋即埋头扒了几口饭。

也许是巧合,黎桃心想,这世界上青椒炒蛋喜欢放糖的人多了去了。

想到这儿黎桃又忍不住暗叹口气,说:“陈老师,饭你刚煮的啊?”

“嗯。”陈辞应了她声。

黎桃迷迷糊糊吃完饭,连空碗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的,等她意识完全清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床上只剩她一个人,她呆呆盯着卧室顶上的灯看了几秒,突然心说不好,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慌里慌张跨下床去翻找自己包。

陈辞人不在家里,一大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包里掏出手机,接完电话的黎桃也没有管他,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往外面跑。

黎杏肩上背着个孩子,另只手牵着十来岁的小姑娘站在茂江金湾府门口,岗亭的门卫跟防贼似的盯着她。她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叉着腰,斜眼骂门卫:“我妹一会儿就出来,你们不也就是个看大门的,眼睛长到天上去了,还不让我们进,待会儿我看看谁还不让我们进去!”

她话刚骂完没两分钟,黎桃便匆匆从小区里面出来。虽然十年没有见过,但是黎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黎杏,黎杏样貌并没有太大改变,不过这些年脸上皱纹深了些。她跟黎桃是亲姐妹,仔细看着还有几分相似。

倒是黎杏,惊讶地“哎”了声,一把甩开nv儿,围着黎桃转了两圈,大着嗓门道:“哎哟,我这都不敢认了,在大城市里呆着的就是不一样,皮肤白了不少,不过咱家姐弟几个,就黎桃你长得最好……二丫过来叫人,这是你小姨。”

黎桃往四周看了看,疏离地笑了两声:“你们吃早饭没,我们去吃点东西。”

“还没呢。”说起这个黎杏就一肚子的火,她指着后头跟木头桩子一样站着的门卫对黎桃讲,“回头你得好好找他们说说,我们娘三昨天下午在这门口等了两个小时,就是不肯让我们进去,我说我妹住这里也不行。”

黎桃觉得丢人,忙把黎杏往边上拉,她压低了嗓音说:“姐你别嚷,这是我朋友家,我也就偶尔才住这儿……你怎么来了?”

黎杏朝黎桃看过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太相信黎桃的话。照她家老朱说的,黎桃这一声不吭都能给她汇来五万块钱,现在在外面肯定发达了。

她这次过来,一来是要看看黎桃,二来也是想着如果黎桃真的在外面有大出息,她们这一大家子好歹也能沾沾光。

黎杏抹了抹眼睛说:“我这不想着多少年没见你了,虽然是远了点,不过你是不知道,我那会儿有多担心你,可我也没有办法。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没本事供你继续念书。”

黎桃跟着萍姐走的时候黎杏已经结婚嫁人了,她那会儿肚子里还揣着孩子,即使她自己也没念几年书,也认为nv孩子随便认识两个字就行,但还是回到家里来帮着黎桃劝父母。最后实在不行,她还给黎桃偷偷塞了两百块钱。

想到这儿,黎桃心顿时软了几分,她刚要开口,路边突然传来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把黎杏身上背着的小孩子吓得大哭起来,黎杏身边的小姑娘忙垫着脚去哄弟弟。

黎桃沉着脸扭头望去,看到的却是那辆再熟悉不过的车,男人摇下车窗,可不正是大清早消失的陈辞。陈辞完全没往黎杏母子身上看一眼,只问黎桃:“你醒了?”

黎桃看看黎杏,顾不得她狐疑的目光,走到车旁轻声对陈辞说:“嗯,我今天有点事,那个……”

她话还没说完,直接让人给打断了,黎杏凑到黎桃身边,弯身对车里的陈辞笑了笑道:“黎桃,谁啊这是,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我是黎桃她姐……”

陈辞这才朝黎杏的方向瞥了眼,他面无表情不吭声,黎桃见状忙拉开黎杏,又对陈辞说:“我先跟我姐走了。”

说完,忙扯着黎杏的衣服往人行道上走。

陈辞从后视镜里瞧见,眉头r0u眼可见的皱了起来。

黎杏有些不太高兴,她觉得黎桃这是看不起她,尤其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黎桃跟这个人关系不简单,要不是住在一起,哪个人见面会直接问醒没醒。

“桃子你在外头这么多年,现在跟我还见外起来。”黎杏是个藏不住话的,刚站稳脚步,张口就对黎桃说。

黎桃异常厌恶这个名字,就像她其实并不想与黎杏见面,她甚至想拿钱买断姐妹情,同过往彻底割裂一样。她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站在黎杏身边怯生生的小姑娘,轻描淡写抛出句:“只是认识的人,没什么关系。”

黎杏闻言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扯了下黎桃冲她挤眉弄眼道:“什么没有关系,我刚才听到他说的,你俩都睡一块儿了,那还能没关系?”

不等黎桃回答,她又摆摆手:“算了,我这回过来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看你过得好,我这心里就踏实。咱爸妈身t还不错,小弟去年结了婚,他跟弟妹搬到县城那房子住了……就是弟妹现在身上都没信儿,我们都急着呢……我和你姐夫也想搬到县里,就是现在负担重,买不起房……”

对这些事情黎桃真的半点想听的yuwang都没有,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买房子的钱八成还是当年将她卖了才凑出来的。

她径自打断还在絮絮叨叨的黎杏:“户口本你带来了没有?”

“带了带了。”黎杏说,却不提把户口本拿给黎桃的话,“找个地方吃早饭吧,你大外甥也饿了。”

黎桃脸se不太好看起来,她扭头盯着黎杏看了几秒,这冰冷的目光看得黎杏心里发怵,她这才松口,笑了下:“也行,你们打算在这儿呆几天,我给你们订个住的地方,我平时都在学校宿舍。”

“嗨,待不了多久,顶多三四天,家里一堆活儿,你姐夫一个人顾不来。”黎杏说,“你在哪个地方念书?住你附近就行。”

黎桃模棱两可说了句:“离这儿有点远,走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这下不止黎杏,就连她身边才十二岁的nv儿也瞧出来了,黎桃不太想搭理她们。

小姑娘还是一两岁的时候见过黎桃,对这个小姨完全没有了印象。趁着黎桃在前面走,小姑娘想了半天,惦起脚悄悄问黎杏:“小姨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们?”

黎杏“哼”了声,不由分说骂道:“你走你的路,又不是腿瘸了,哪来这么多的话!不吭声没人把你当哑巴!”

离她两三米的黎桃脚步一顿,身后很快传来小姑娘的啜泣声。

今天周六,黎桃跟任知铭早约好要一起吃午饭,她帮黎杏母子订好酒店,安顿好后又给黎杏转过去两万块钱:“姐,我学校那边还有事,你们拿着这钱在这里玩几天。还有我那户口本呢?”

黎杏腾空指指扔在地上的手拎大布包说:“在那底下呢,我也没来得及找,带肯定带了,你外甥拉身上了,我得先给他洗一下,要不回头你来,我再拿给你。”

黎桃闻言耐心终于耗尽,她往墙上一靠,冷冷看向给孩子换尿不sh的黎杏,说:“你还打算要多少钱?”

“桃子你什么意思?我是为了你的钱才来的吗?”黎杏音量陡然高了起来。

黎桃没说话,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ch0u了根出来,正要点燃打火机,转而看到床头柜上“禁止x1烟”的标识牌,又r0u碎了随手扔进垃圾桶。

她笑了起来:“是我想岔了,小时候家里将我扔了,要不是你抱我回来,我都活不到现在。你别生气,我那边白天真有点事,晚上再来陪你们。”

黎杏脸上也好看了点,说:“那行,你先去忙你的。”

黎桃在楼下ch0u完了一根烟才离开。

有的时候黎桃挺讨厌自己这洞察人心的本事,黎杏当她面说的那些话,有亲情的成分不假,可剩下的目的,她清楚,黎杏也心知肚明。

黎桃走后没多久,黎杏把儿子交给nv儿帮忙抱着去卫生间清洗,自己往床上一躺,拿出手机给她老公打电话。

“我说这桃子果然在外面学坏了,你是不知道,我这大老远跑过来,她电话打不通,也不问我们昨天睡哪儿。她住的地方,我听那个si门卫说十几万一平,可她防着我们呢,一来就嫌弃我们,把我们往宾馆一扔。她男人我都看到,她还藏着掖着,p都不放一个,早知道我就不跑这趟。”

黎杏对着丈夫一顿抱怨,“以前要不是我,她早被爸扔山g0u里喂野狼去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黎杏抬头看到二nv儿抱着小儿子出来,她起身到包里翻出件孩子的k子扔到床上,那本红se的户口本赫然就搁在包里。

黎杏将拉链拉起来,对着电话那头说:“这不太好吧,我都没管她开口,她今天又拿了两万块给我,这样g以后姐妹还要不要做了?”

等她挂断电话,那边nv儿已经牵着一岁多的小儿子在房间里玩,小姑娘光脚踩着酒店的木地板,一副没见过什么市面的模样。黎杏骂了句,又问nv儿:“二丫,你觉得以后我们搬到城里去,也住这样的房子怎么样?”

小姑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一脸迷茫地扭头朝她的方向看了眼,黎杏看到nv儿这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行了,要你有什么用,还不赶紧看着你弟,别让他摔了。”

黎桃中午和任知铭在学校附近吃饭,任知铭清楚她忙,通常两人约会都配合她的时间来,他周末倒是b黎桃要闲些。

今天黎桃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坐在她对面的任知铭连唤了两声她的名字,她才如梦初醒般愕然回过神:“怎,怎么了?我刚没听清,什么事?”

“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任知铭心疼地看向她,“你这样天天熬着也不是个办法,就是你们这专业,我也帮不了你……”

“不都是这样过来的。”黎桃笑道,“都为了能顺利毕业,我们学校延毕率可不低。”

这倒是,任知铭自己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个中辛苦他再清楚不过。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黎桃接着问他。

任知铭迟疑了几秒,这才说:“……我爸妈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家吃个饭……”

黎桃看向任知铭没吭声,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之前也不是没有跟他父母一起吃饭,不至于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们八成会跟你提咱俩的事……”任知铭怔了怔,他羞赧笑了下,试图掩饰尴尬,“到时候你不要在意,他们也没有别的想法,我估0着就是问问。”

“什么事?”黎桃单手托着下巴看他,“咱俩的婚事?”

任知铭愣住了,觉得自己脑子不太能转过来,他不明白黎桃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他能隐约感觉到黎桃的x子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但究竟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他兀自想着,又听到黎桃的声音:“可上次求婚,不算数吧。”

任知铭愕然盯住黎桃,坐在对面的nv人正眉欢眼笑地看着他,她x格温和,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他心想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

他真的很喜欢黎桃。

他是个聪明的,从黎桃的表情中立马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他同样笑了起来,重重点头:“嗯,肯定不算。”

黎桃歪歪头,终于发自肺腑地笑出来。她的人生并不是一团黑暗,等她从黎杏那儿拿到户口本,她就要跟过去彻底割裂,没有b这更值得高兴的事了。至于怎么从黎杏那边拿到户口本,黎桃压根没觉得是个大问题。

中午吃完饭,黎桃心里惦记着要去安抚黎杏,便骗任知铭下午自己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两人几天才碰了一回面,任知铭有些舍不得和黎桃分开,这么个内敛的男人,破天荒在车上主动亲了她。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黎桃b他还要热情,任知铭亲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他身上,主动去解他的衣服,他k子拉链直接被她拉了下来,她的手从他内k边缘伸进去,半y不软的yanju被她握住。

任知铭浑身紧绷哆嗦了下,他攫住她的头,紧紧按在自己x前。他r0u乱了黎桃的头发,试图将她在自己腿间折腾的手拿出来。

“黎桃。”任知铭喘着粗气喊她的名字,黎桃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下动作没停,男人牛仔k间那根硕物眼见着膨胀变y,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角,“你现在就要去图书馆吗,要不晚点再去……现在我先送你回宿舍?”

这已然是明晃晃的暗示,两人交往这么久,任知铭从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黎桃几乎没有多想就答应下他。

她先下了车站在外面等他,任知铭红着脸将衣服整理好这才推开车门去牵黎桃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任知铭手sh润得厉害,出了许多汗。

任知铭走了两步,正打算问黎桃要不要先去趟药店,买点bitao之类的计生用品。虽然他觉得自己应该能控制自己,不至于在她宿舍就做完全套,可是喜欢一个人想跟她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也是极其正常的事。

然而身边nv人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任知铭顺着黎桃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马路对面站了个男人。对方应该也是看到他们,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又冲他们笑了笑。

任知铭记x不错,他记得上次见过这个人,同样也是这附近,他和黎桃差点在这人面前上演场活春g0ng。这人是黎桃的导师,还真是巧。

陈辞人从马路那边慢吞吞走过来,他瞧见两人,眼睛眯了眯,转而笑着问黎桃:“黎桃你姐不是来颐市了,你怎么没陪她们?”

黎桃慌乱了一瞬,她没忘记自己在任知铭面前“父母双亡,孤身一人”的人设。

她右手埋在外套口袋里掐了下掌心,侧身笑看着任知铭和陈辞说话:“陈老师,那是我远房表姐,本来想请她们迟顿饭的,不过她们来颐市有别的事,不用我作陪,我就想着下午去校图书馆。”

“那正好,你跟我先去趟办公室,我有任务要交代你。”陈辞脸上仍挂着笑。

不知怎么的,这人脸上的笑容竟看得黎桃一阵心慌。

陈辞这人y魂不散似的。

她身边的任知铭什么都不清楚,还贴心地拍了拍黎桃的背:“那你去忙吧,学业b较重要,回头我们再联系。”

“好的。”她轻声回他。

黎桃与任知铭分开,跟在陈辞后面进了学校大门。两人隔着一米远的距离,黎桃待陈辞态度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恁谁也瞧不出两人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陈辞也奇怪得很,根据黎桃这一两个月以来对他的观察,他这x格实在称不上平易近人,无论对同事还是学生,都极其冷淡严苛。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作为系主任很难处理好各种关系,还是一味专研更适合他。不过他在业内的地位又在这儿,不给他安个系主任的位置又太委屈了他,他未必就肯纡尊降贵。

直等进了办公室,陈辞示意黎桃将身后的门锁上。他顺手开了灯,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黎桃看着他的举动,皱眉问他:“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昨天实验数据有问题,还是有什么学术报告?”

她连老师都不喊了,要是这个人没有出现,她也不会在面对任知铭时出现一丝愧疚。依着以前的李老师,还会提前给他们安排好前程,他不介意用他的人脉去给他们铺平道路。

陈辞转过身,眉头微挑,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指了指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区,反问她:“你说呢?”

黎桃想骂人,她到底忍住了,又0了根烟出来,当着他的面开始吞云吐雾。明明刚刚在见任知铭前,她还特意漱过口,喷了小半支口腔清新剂。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陈辞面前ch0u烟,上回陈辞什么话都没说,今天他盯了她半天,忽然问她:“什么时候开始ch0u烟的?”

黎桃直接掐灭了烟,随手扔到他脚边的垃圾桶。

她走过去,踮脚g住他的脖颈,手臂环着他,让他稍稍低下头,nv人刚ch0u过烟,嘴里一gu子烟味,全喷在他脸上。

她咬住他的唇,重重咬了下说:“怎么?陈老师连这个都要管?我都二十八了,连我爸妈都管不了我。”

陈辞不喜欢她说这话。他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再没有谁有管她的权力,否则他今天也不会跟在她后面几个小时,就为了弄清她到底在外面做什么。

陈辞人靠在办公桌旁,黎桃见他不说话,她松开她往后退了半步,忽然在他跟前蹲下。

她抬手去解陈辞的西装k,陈辞没有丝毫要阻拦她的意思,她扯了两下,男人胯间骇人的深seyanju顿时弹跳出来,粗长的硕物蠕动两下,慢慢变得y挺,直直对着她。

黎桃大剌剌握住了yjg,指腹下粗圆的棍子已经彻底苏醒,棍身布满数条凸起的青筋。她低头看眼这令人恶心的东西,迟疑半秒,终究还是俯身,张口就将颜se浅了几分的guit0u整个吞下。

“唔。”陈辞闷哼声,下面肿胀得发疼的y物突然被包裹住,温暖cha0sh的触感险些顷刻间将他湮没。

黎桃面无表情含着男人胯下丑陋的硕物,好像这会儿在做这些事的并不是她一样。

早上两人明明才做过,可是这会儿,陈辞低头看着埋头在自己腿心吮x1t1an咬的nv人,心中那gu想让她天天都陪自己睡觉的念头如野草般肆意蔓延。

她技术称不上好,却吃得他浑身su麻,圆润guit0u处传来的快感直传到左侧心脏,好像被她这么伺候着,是种bsi亡还要令人惊叹的快乐。

nv人的嘴唇sh润温暖,然而被粘稠唾ye洗礼了遍的粗壮yjg,却突然沾上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陈辞眉头一皱,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去,黝黑的yanju从她唇瓣间滑落,然而跪蹲在他面前的nv人,那双复杂的眸子里此刻却蓄满了泪水,泪珠顺着面颊滑落,落在她唇角。

黎桃长得很漂亮,只这样看去,忽略他0露的下身,她跪坐着默默垂泪的模样,几乎美得令人忍不住叹息。她仰头对上他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神,轻声说:“陈老师,我真的可能没多久就要结婚了。”

陈辞看着她没有说话,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认真想了想,然后反问她:“所以呢?”

黎桃忽然笑了出来,她压根没去管脸上的泪,粗粝的掌心再次握住男人的凶物,俯身轻轻在硕物顶端嗦了下,故作娇羞道:“我就在想,要是等我结婚了,我们这样苟且,可真成了j夫y1ngfu,想想还挺刺激的,你说是不是,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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