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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还好对方没醒,也许是现实中“胸口碎大石”的压感映射到梦里,他明显蹙着眉,不太舒适的神色。

宁好醒透了,做贼心虚地迅速逃离犯罪现场去洗漱。

在镜子前,动作随思绪慢下来。

偏又想起昨晚的吻。

她没跟人接过吻,由她发起宣誓主动权,嚣张炽热,进展却不如想象得顺利,呼吸不太顺畅,还频繁磕到门牙,对方却连一点接手这烂摊子的意思也没有。到最后她破罐破摔地停下来,心里冒出一股邪火,怨愤地瞪着男人。

他眯着眼眸,笑得慵懒随意,挑了挑眉,以一种叹为观止的语气:“知道今天不行,所以为所欲为?”

宁好顿时泄了气,偃旗息鼓,被言中了,新婚夜生理期忽至对她来说的确是幸事一桩,原本她还为这个重要节点怎么处理半生不熟的关系而困扰,这么一来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再加上先前撕破脸吵一架,又喝了酒,胆子就肥了。

“但是宁好,你搞错一件事,男女之间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还有很多,”他笑不可遏,伸手环住腰肢,轻咬上耳廓,灼热的气息烫着耳道,令她不受控制地一阵酥麻,躲开,却不慎泄出哼吟。

他听得满意,毫不避讳地隔着衣料用手覆住绵软施力,很快感受到有什么蹭着掌心。

她洗过澡,只穿了单薄的睡衣。

“唔……”她看过来水眸诱人。

他贴近,仿佛在进一步确认,扣住后颈将人按进怀里,手掌下动作愈发撩拨。

酒精上头断片前,记得他的感慨缠着耳畔:“终于能靠近你了。”

回想起来,面红耳赤,双目失神。

宁愿一切是幻觉,又害怕一切是幻觉——昏头到什么地步才能产生这样的幻觉,她警告自己不该陷入感情,在这个时候。

诚然,他很……

那副皮囊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要是长得太恶心举止太油腻,她也不可能在见面第一天就和他领证。

她原本和他不产生太深交集,作为——陆昭昭叫上瘾的——“便宜老公”,思路理想化,养眼够看她也不亏。

现在怎么办?对方好像不想浅尝辄止,而且,

他好像太会了,像个惯犯。

宁好焦虑地下意识咬指甲,走出去探头往卧室望一眼,睡得真踏实,可恶!

只能说服自己先做正事,装监听器要紧。

情理之中,宁好最近很忙,忙于社交应酬,每天回家至少是临近零点。为了她出入方便,家里佣人也懒得半夜起来开门,早早积极地替她输入了门禁指纹。

闻斯峘感觉和宁好很难见面,晚上他睡觉时宁好还没回家,早上他醒来宁好已经在楼下客厅应付那顿“团圆早餐”了。

真离奇,世界上竟有人蜜月过成这样,他不禁自嘲。

这个家里他的存在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其他人见到他除了客气就是客气,他仿佛来到酒店,但又不是那么让人自在的酒店。

几天过去,闻斯峘起了念,不如想个办法带宁好回市区,哪怕和她在市中心各自为营地分居、劳民伤财地奔波,也好过让她和李承逸同一屋檐下、他昼夜不安地盯着。

起念尚未行动,当晚却出了意外。

午夜11点多,犬吠声击穿了郊区的宁静。

闹闹认得主人,却无奈于隔着门,只能狂吠声张。

闻斯峘从楼上下来,出了大门往室外一望,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李承逸半搂着宁好从院门口走向楼里,院门外,黑色的suv正在掉头。

闻斯峘认出车牌号,是宁总的公车。

所以,这么驾轻就熟的,她爸爸的司机把她交给李承逸,就安心离开。

闻斯峘隐在阔檐投来的阴影中,居高临下,看他们俩在台阶下拉扯。

宁好说自己没醉,李承逸非说她醉了,手不肯离开她柔软的身体。宁好蹲下抱住闹闹安抚,要李承逸把狗送去安置好,李承逸却袖手旁观说他怕狗。

很新鲜,闻斯峘第一次知道他怕狗,从前看不出。

幽深庞大的院门在他们身后关闭。

宁好猛地推搡一下李承逸,闻斯峘猜再闹下去明天清醒了她会后悔,出声干预:“好好,喝多了?”

李承逸下意识松开宁好。

“没有喝多!”女人双颊绯红,像小鸟一样热情扑腾着跑上台阶,亲近过来。

他喉结轻滚,搂住她,带着快感望了李承逸一眼:“哥,早点休息。”

“哦,晚、晚安”李承逸不善于掩饰表情,施施然搓了搓手,仿佛那两只胳膊是刚长出来的,正愁无处安放。

承着宁好的体重把她带进电梯,快意之外闻斯峘有些犯难,真喝多了。

好在喝多的宁好也乖,不扰民,

进了房间,她扑进沙发里倒头就睡,闻斯峘不好干涉,只好暂由着她。

五分钟后她呼吸沉了,这一觉她睡得踏实,他却睡不安稳,有点担心她醉太深出意外,每隔半小时就去外间看看她。

凌晨三点,能听见闹闹偶尔在院里叫几声,很反常,它平时晚上安静得很,这样叫让人心慌。

闻斯峘寻思要不要穿衣出门去看看怎么回事,还是决定先确认他主人的安全。而这一次,走到外间,却没听见人熟睡时的沉沉呼吸声,他心悬得紧,把手伸到她面前去探鼻息,宁好突然睁了眼,两人四目相对,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中间没来得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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