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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补位

 

谢西达轻叹一声,道:“咱们兄弟十人,如今又少了一人啊。”接着,他转向柏松说:“下个月初三,又是咱们的聚会日,到时候免不了又要麻烦萧兄你破费了,咱们兄弟可以好好玩乐一番。”

萧旻赫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我刚才跟我那夫人也唠叨过这事儿,咱们兄弟时常聚在一块,如果只是吃喝玩乐,没有个正经名分,那还不如找个寺院,结拜成兄弟,日后也好有个照应。到了那天,我自然会掏出些银子,买些三牲,众兄弟也各凭心意出些份子钱。我这可不是在强迫你们啊,结拜成兄弟,每人出点钱,这也算是咱们兄弟之间的情分。”

柏松一听,忙不迭地说道:“大哥说的是。烧香拜佛,各尽各的心意。只是咱们这些人,手头也不宽裕,就像老鼠尾巴上生了疮,脓水也不多。”

萧旻赫笑着骂道:“你这狗才,谁要你多出?你倒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话说回来——”他转向谢西达,眉头微皱,“结拜最好是十个人,现在何贯置那小子不在了,咱们得找个谁来补上这个空缺呢?”

谢西达0了0下巴,有些犯愁地说:“是啊,这可得好好想想。”

萧旻赫眼珠一转,笑道:“咱们隔壁的严二哥,不就是个好人选吗?他是严太监的侄子,手里有的是钱,又经常在院子里走动。他家后院和咱们家只隔着一层墙,和我关系还不错。咱们不如叫小厮去邀请他,如何?”

柏松一听,眼睛一亮,拍着手说:“敢情就是隔壁那个包养夏金娘的严煦风吧?哈哈,大哥,这主意妙啊!把他拉进来,咱们以后又能多一个酒友了。”

萧旻赫笑着骂道:“你这小子,一说吃的就这么高兴。”大家一阵哄笑。

萧旻赫随即叫过吴统来,吩咐道:“你到隔壁严府去一趟,对你严二爷说,咱们决定在下个月初三结拜兄弟,想请他二爷来参加。看他怎么说,你回来告诉我。严二爷如果不在府上,就对严夫人说。”吴统答应着去了。

柏松又问道:“那天是在你这里聚会好,还是去寺院里好?”谢西达想了想,说:“咱们这里有两个寺院,一个是僧家的永福寺,一个是道家的玉皇庙。这两个地方,随便选哪个都行。”

萧旻赫摇了摇头,笑道:“结拜这种事,可不是僧家管的。那个永福寺的和尚,我跟他也不熟。还是玉皇庙的吴莫缘跟我b较熟,他那里又宽敞又幽静,适合咱们兄弟聚会。”

柏松接口道:“大哥说得对,听说永福寺的和尚和谢家嫂子关系好,所以他可能想推荐我们去那里。不过咱们还是去玉皇庙吧,免得谢家嫂子误会。”

谢西达笑着骂道:“你这老花子,一件正经事,被你一说就变成了p话。”

正说笑间,只见吴统回来了,对萧旻赫说:“严二爷不在府内,奴才跟严夫人说了,严夫人听了很高兴,说:‘既然是你家公子要带他结拜兄弟,他怎么会不来呢。等他回府我跟他说,到时候一定带他来,请你公子多多包涵。’她还给了我两件茶食。”

萧旻赫接过茶食,掂了掂,对柏松和谢西达戏谑道:“看来这个严二哥,倒有个伶俐标致的娘子。等他来了,咱们可得好好跟他喝几杯,说不定还能讨教几招御妻之术呢。”

说完,他又喝了一盏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对二人说:“好了,我先去玉皇庙跟吴莫缘说一声。你们也快去通知其他兄弟吧,让他们准备份子钱。我这里就不留你们了。”

柏松和谢西达答应着,一起送到了大门外。柏松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说:“那天要不要叫些唱的来助兴?”萧旻赫挥了挥手,笑道:“咱们兄弟聚会,自然是要说说笑笑,才更有趣。那些唱的来了,反而扰了咱们的兴致。”说完,他转身进了院子,留下柏松和谢西达二人相视而笑。

话不多说,转眼间已过四五日,正值十月初一。这日清晨,萧旻赫早早地便在宛娘房中闲坐。忽地,一个小厮步入,此人新近束发,手捧一个描金退光拜匣,恭敬地向萧旻赫磕了个头,随后立于一旁,说道:“小的来自严府,家主特来向萧公子问好。那日萧公子派人请家主赴宴,奈何家主有事外出,未能当面拜谢。得知公子们初三将上会,家主特遣小的先行送来这些份子钱,请公子们先用着。待大人们明日用过,再算清账,若需补上差额,小的明日再带来便是。”

萧旻赫拿起封袋,瞥见签上写着“分资一两”,便道:“不必多补,足够了。后日你告诉弄家主,不必再前往他处,早些时候便与众位公子一同前往庙宇。”

小厮应了声,正yu转身离去,却被吴宛娘唤住。她唤来大丫头玉箫,从食箩中挑出两样蒸su果馅儿,递予小厮,说道:“这是给你的茶点。你回府后,代我向你家夫人问好,告诉她,我迟几日还要请她过来坐坐。”小厮接过点心,再次磕头致谢,随后离去。

萧旻赫刚打发走严家小厮,便见应柏松家的应宝夹着拜匣走了进来。吴统引他上前,应宝向萧旻赫磕头行礼,说道:“小的奉家父之命,与众位大人共同筹集份子钱,特来呈上,请大人查收。”萧旻赫取出份子钱,共有八封,他并未拆开细看,便交予宛娘,道:“你收着吧,明日上庙时,正好用来置办物品。”说罢,打发应宝离去。萧旻赫起身前往陈二姐处,刚坐下,便见玉箫走来,道:“夫人请大人过去说话。”萧旻赫疑惑道:“怎的现在才说?”随即又前往上房。

只见宛娘面前摊着些许纸包,她指着这些笑道:“你瞧这些份子钱,唯独应二给的是一钱二分八成银子,其余的也有三分的,五分的,都是些红的、h的,倒像是金子一般。咱家可从没见过这样的银子,收了也怕w了名声,不如退还给他们吧。”萧旻赫摆摆手道:“你何必计较这些,放那儿便是。咱们府里有的是银子,哪在乎这些零碎。”说完,便径自离去。

次日初二,萧旻赫称出四两银子,命家人来兴儿前去采办物品。他买了一口猪、一只羊、五六坛金华酒,还备齐了香烛纸札、j鸭案酒等物。此外,又封了五钱银子,唤来家中仆人来保、吴统以及来兴三人,吩咐道:“你们将这些物品送至玉皇庙,告知吴师父,我明日将与诸位兄弟结拜,需劳烦他撰写纸疏辞。今晚我们便在师父处设宴庆祝,请他帮忙预备一番。我明早便会前来。”吴统去而复返,回禀道:“已送至玉皇庙,吴师父已知晓。”

萧旻赫打点牲礼,准备完毕,便对众人道:“时候已到,我们开始祭拜吧。”他取出早已写好的疏纸,微笑道:“疏文已经备妥,只是这排列顺序,哪位居长,哪位居次呢?排列好后,我好依序填写各位的尊讳。”众人纷纷表示,萧旻赫自然是居长。

萧旻赫却谦虚地推辞道:“应二哥年纪b我大,应当他居长。”柏松伸着舌头笑道:“萧兄,你就别客气了。如今这世道,哪里还讲究年纪大小,都是看财势的。若真论年纪,还有b我大的人呢。再说,我做了大哥,有两件事不妥。第一,我不如萧兄有威有德,众兄弟都服你;第二,我原本叫应二哥,如今做了大哥,岂不是又要叫应大哥了?若有人叫我一声‘应二哥’,再叫一声‘应大哥’,我究竟该应哪一声呢?”

萧旻赫闻言,忍不住笑道:“你这人,真是会说笑。”谢西达也劝道:“萧兄,你就别推辞了。”萧旻赫再三谦让,却被严煦风、应柏松等人一再坚持,最后只得做了大哥。接下来的排列顺序也依次确定,众人皆无异议。

吴莫缘开始点燃香烛,众人依次排列在神前。他朗声读着疏纸,声音悠扬而庄重。读完疏纸后,众人恭敬地祭拜神明,然后依次在神前交拜八拜。仪式结束后,众人送神、焚化钱纸,并收起福礼。

不一会儿,吴莫缘已经命人将猪羊卸开,整理好j鱼果品等菜肴,摆下两桌丰盛的酒席。萧旻赫坐在首席,其余人依次入座,吴莫缘则坐在侧席相陪。酒过数巡,众人开始猜枚行令,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十分热闹。

酒至半酣,吴统悄悄附在萧旻赫耳边说道:“夫人叫小的来接您回去,说陈姨娘今日身t不适,请您早些回家。”萧旻赫闻言,立刻起身向众人致歉道:“实在抱歉,我家中有事需要处理,不能继续陪大家畅饮了。严兄,你我同路,不如一起回去吧。”严煦风点头答应,于是二人与众人道别后,一同离开了庙宇。

剩下的几人在庙中继续畅饮,而萧旻赫则骑马回家看望病重的陈姨娘。

萧旻赫一踏入家门,便匆匆向严煦风辞别,步履匆匆地走进房间,去探望病榻上的陈姨娘。陈姨娘病情严重,脸se苍白,看起来异常憔悴。太医为她jg心调配了药物,细心叮嘱她务必按时按量服药,同时注意休息,不可过度劳累。

几日后的一个yan光明媚的午后,萧旻赫与几位兄弟相约前往揽月楼。在那里,他们有幸目睹了那位名叫孙喜荷的nv子。她风姿绰约,容颜如画,令人心动不已。萧旻赫被她的美貌与气质深深x1引,于是决定将她纳为自己的第五房小妾。

翌日,萧旻赫步履从容地朝宛娘的住所走去。宛娘一见他,便笑盈盈地递上一张帖子,轻声说道:“今日严家特地遣了小厮送来请帖,邀请你一同饮宴。”

萧旻赫接过帖子,仔细端详,只见上面写着:“即午时分,院内夏金娘家相聚,盼您同往,务必赏光!”他读罢,心中一动,随即转身回房,jg心挑选了一套得t的衣裳。随后,他带着两名随从,翻身跨上骏马,一路疾驰,率先抵达了严家。然而,严煦风却不在家,这让他不禁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严煦风的妻子白妘裳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她梳着随云髻,金镶紫瑛坠子熠熠生辉,月白se的衣衫与白纱挑线镶边裙相得益彰,裙摆处露出一对小巧玲珑的红鸳凤嘴翘翘的小脚,亭亭玉立于二门内的台基之上。萧旻赫不经意间与她相撞,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电流般的感觉在彼此之间传递。

萧旻赫早已对白妘裳心生倾慕,虽然曾在庄上匆匆一瞥,但未曾仔细端详。如今面对面相见,他才发现她的肌肤白皙如玉,身材娇小玲珑,面庞如瓜子般jg致,眉宇间透露着一种细腻的弯弯弧度。他不禁被她的美貌所x1引,心中涌起一gu强烈的yuwang。

白妘裳也感受到了萧旻赫的目光,她微微低下头,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感到有些不安和羞涩。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丈夫,而且丈夫在外也有风流韵事,这让她对婚后生活感到失望和无奈。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这时,一名齐眉短发的丫鬟琉璃从角门旁走出,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她请萧旻赫至客位就坐,并端出一盏香茶递给他。白妘裳则隔着门扉轻声说道:“今日特邀公子前往那边共饮,望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劝他早些回家。两个小厮也随他同去,家中只留这两个丫鬟与我,实无他人相陪。”

萧旻赫闻言,心中暗自窃喜。他明白这是白妘裳在给他制造机会,让他能够接近她。他立刻回答道:“嫂子所言极是,兄长家事自当紧要。既蒙嫂子嘱托,在下定当陪伴兄长同去同回。”

正谈话间,严煦风归来。白妘裳随即回房,留下萧旻赫与严煦风两人叙礼。他们分宾主落座后,严煦风唤小厮奉上香茶。茶毕后,他又吩咐小厮准备菜肴,与萧旻赫共饮三杯后便起身前往夏金娘家庆祝生辰。

萧旻赫趁机提出要取些银子作为贺礼,吴统立刻领命而去。严煦风有些过意不去,但萧旻赫却坚持要表示一下心意。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接近白妘裳。

不一会儿,丰盛的酒菜被端了上来。两人对坐而饮,谈笑风生。萧旻赫不时地观察着严煦风的反应,寻找着合适的机会提出早些回家。然而,严煦风似乎被酒意所迷,一直没有提及此事。

直到夜se渐深,两人才结束了宴席。萧旻赫特意让严煦风喝得酩酊大醉,以便能够顺利地送他回家。他应白妘裳的请求,一同送她回家。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搀扶着严煦风走进了家门。

白妘裳和丫鬟掌着灯出来迎接他们,将严煦风扶进了内室。萧旻赫交代清楚后准备告辞,但白妘裳却走出来向他道谢。她感激地看着萧旻赫说:“我家郎君贪杯成x,多谢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顾他。请公子不要笑话。”

萧旻赫连忙还礼道:“哪里哪里,嫂子吩咐我岂敢不铭记在心?我会和二哥一起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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