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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

 

浴缸的水逐渐冷却,轩辕意修为强横,但最为薄弱之处被连翻攻伐,也受不住龙鳞的刮挠,他面色渐红,抬手推拒:“为师需要歇歇,变身的法器也……”陆云柯却觉体内龙血翻腾,他握住轩辕意的手,凑过去吻掉对方从眼尾滚落的汗滴:“还不成,再忍忍。”轩辕意侧过头握住他的肩膀,指甲深深嵌入陆云柯的肩窝中。须臾,强大的男人修长的脖颈窒息般扬起,随即手腕上毫光一闪,轩辕意保持着跪坐在陆云柯怀中的姿势,头顶冒出了毛绒绒的白色狐耳,毛色鲜亮的狐尾更是动情地圈在了陆云柯腰上。陆云柯捉着蓬松的大尾巴,目瞪口呆道:“变,变成这样做什么?”柔软的狐耳软绵绵地耷拉到汗湿的墨发间,轩辕意面容依旧冷峻,眼神却有些躲闪:“不是我要变,是这讨人厌的法环。你我灵力交汇,运转几圈后,我就会变成这幅模样。”陆云柯眯了眯眼:“我和你的神魂,怎么也开始缠绕在一起了。”眼前这状况,怎么像是传说中的双修?轩辕意将脸贴到他的侧颈,摩挲了几下,懒洋洋地解释道:“我寻来的仙器本就是双修法环,能让道侣双方的灵力和神识同步,要继续试一试吗?”双修也是修炼功法的一种,能将灵气反哺淬炼,轩辕意方才察觉到了,自陆氏覆灭后,陆云柯身上属于原身的残念彻底湮灭,若是能借此机会将对方的道意驱散,一切便能水到渠成。陆云柯果然心动了:“那便,继续吧。”双修和平日的亲近又截然不同,两人神魂纠缠气息交融,甫一运转功法,陆云柯就差点迷失其中。做为承载方的轩辕意更甚,不消一会儿,他便再难自持,藤蔓一般攀援而来,眼神混沌狂乱,再也无法掩饰心意,不停向身边人热情邀请。外界日升月落不知几遭,直至一道灵气化成的匹练落下,两人才猛然清醒。陆云柯抽身而退,将灵气吸收敛入丹田后,不由错愕道:“修为突破了……居然已经到了金丹大圆满?”双修功法竟恐怖如斯!两人整理好衣物离开居所,看到陆氏族地已经被打扫干净,陆红菱正在一棵古树下雕琢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响起,陆红菱停下手中动作,将手中雕刻好的木牌收起,取出一封信交给轩辕意:“仙尊,这是骊山山主让我交予您的信。”她转过头,又对陆云柯道:“明修,我该下山去祭奠亲人了。这里需交给你处理,陆宴不会善罢罢休,不过有闻道仙尊在此,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在陆明修离开的这些日子,陆红菱已经将陆金和以妻儿修炼杀戮道的消息传给了骊山。骊山老山主暴怒不已,但听闻陆金和已经死于轩辕意剑下,他只能喟叹一声,留下一封信对轩辕意表示感谢后,就回到了山门中着手处理骊山事务。查清此事原委的是陆红菱,老山主又赠予陆红菱一道骊山山主手令。见手令如见骊山山主,老山主道,若是陆红菱有需要,可用手令召集山门弟子为她所用,作为交换,陆红菱需要协助骊山将陆金和的余党一网打尽。陆红菱收下了骊山手令。因换魂术之故,她荒废百年无法修行,如今年岁已高,拖着孱弱身躯下山后总会遇到危险,有骊山的修士庇护,自然也会方便些。陆明修看向陆红菱身后,那用上好的乌木雕琢成的,赫然是一个个刻着亡者名字的牌位。淳于氏。这样的牌位,树下放了足有数百个。陆红菱将牌位收起,准备立刻动身下山去。被困在陆氏,百年时光逝去,她才等到这个机会,终于能回去收敛亲族的尸骨了。陆云柯取出一枚储物戒,递给陆红菱:“大姐,我送你。”“好。”陆红菱没有推辞,她将亲手雕刻的亲族牌位收入储物戒,和陆明修一起缓缓走下了山。下山路上,陆红菱没有回头再多看一眼将她困住的牢笼,只用平静的语气讲述着年少时在人间的见闻。回首已是百年身,而今记得最清楚的,依旧是年少时短暂的光阴。陆云柯安静地听着,直到陆红菱沉默后,他才开口叮嘱一二。储物戒中有他整理出的功法和修炼所用的丹药,其中大部分是变异灵药永夜之星,生于暗夜的花朵有强大的生命力,能逐渐唤醒躯壳的生机,陆云柯在灵田中收割了不少,正好用来调理陆红菱的身体。说不定再过百年,陆红菱便能再次踏上修真一途。“劳你费心,若说会报答,怕是没机会了。我也宁愿你此后万事顺遂,不需任何人有报答你的机会。”到了山下后,看到停在那里的马车和其他换魂术的受害者,陆红菱抬起手,摘去陆云柯肩上一根沾染着暗蓝光泽的长发。她将长发放在陆云柯手心,合拢陆云柯的十指,笑了笑:“明修,终是要分别了。能看到你和闻道仙尊这般亲近,我倒不用担心了。人生在世总有诸多不如意,好好待他,真心可贵,一毫也辜负不起的。”说完,她和与自己一样被困于陆氏族地多年的众人打个招呼,乘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朝远处人间烟火升腾处去了。来路依旧是来路,但归处,就只剩陌生的人间。————问道宗后山。剑光刺破了林雾,两道身影一处即离,周遭大片紫竹寸寸断裂,竹林正中,红裙少女翩然落地,手中剑嗡鸣不止,她手腕颤唞,眼中却寒光烈烈。覃昭昭咳嗽一声,拭去唇边血迹:“陆宴,你躲那么远,可是怕了?”数丈之外,陆宴以剑鞘撑住身躯,垂目看着被斩断成三段的剑刃,他眸光微凝。随即手腕刺痛,再也握不住剑柄,陆宴看着不知何时受伤直见白骨的手腕,忍不住幽幽道:“覃昭昭,你倒是有了些长进。”覃昭昭比他早拜师一月,修为也更深厚些,但也仅止于此了。

两人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修真一道,天赋决定终点。来日是云是泥,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覃昭昭笑起来,笑声透出苍凉:“难得听到陆宴师兄称赞旁人,倒是我的荣幸了。”陆宴神色傲然:“荣幸,对你我而言正是如此。覃昭昭,只靠陆明修教给你的三脚猫剑术,你怕是得意不了多久。若是此时让开,我可向谢宗主引荐你,免得浪费了你的天赋。”□活似此时赢了的是他。虽接连败于陆明修和覃昭昭之手,可陆宴心态格外沉稳,因为他知道,这是因为他还没适应前世今生的力量落差。有前世的经验在,连谢问天也为他的修炼速度惊叹,更遑论重生前交手数招就会溃败的覃昭昭之流。覃昭昭握紧剑柄:“我若不让开呢,师兄会如何?杀了我后,再去杀了大师兄么?”让开的话,陆宴就会下山去,他此行目的便是大师兄,一切便会如上一世一般,两人再一次落得个不死不休的结局。陆宴听到陆明修的名字,面色登时转寒:“是,滚开!”重生前心慈手软是他的错,这一次,他绝对不允许陆明修那等邪佞再给修真界带来祸患。他的亲族,他的师门,都该由他来守护。作者有话要说: 逆徒难为17“陆宴,你为何修行?”听闻覃昭昭这突兀的问题,陆宴傲然道:“修者修炼都只为一件事,成仙。但我不同,我还为救世。”覃昭昭没有那般高远的志向,她只握紧了剑柄:“是么,我是个俗人,追寻修者也只是为了活着。对我们来说,能活着就好。”话音落,她再次挥剑,这一次不同往常,覃昭昭手中剑气彻底变了。一剑之下,两人周遭空气竟出现撕裂扭曲,陆宴被覃昭昭的剑意完全锁定,他挥剑迎击,却猛地发觉身周被斩断的竹子都被剑气粉碎,化为了牛毛粗细的竹屑,在覃昭昭的剑气引动下,全部朝自己袭来。这分明是上一世师尊教他们练剑时只演示过一次的招式!陆宴挥剑劈斩,他手中剑影快到肉眼无法捉摸,但仍旧有竹屑以刁钻的角度刺入。方才被割破的手腕瞬间就有无数竹屑刺穿涌入血液。筋骨刺痛做痒,陆宴快速变招,眼中终于浮现出深深的忌惮之色。方才覃昭昭与他交手时砍断了不少紫竹,陆宴本以为是覃昭昭失手浪费灵力,此时方知,对方竟学会了陆明修声东击西的招数。就等着在这里暗算他。附着剑意的竹屑细碎如牛毛,不会带来很强的攻击力,但每一根竹屑都蕴着覃昭昭修炼出的剑意,这么多竹屑没入经脉,足够将陆宴的奇经八脉绞碎,让他彻底变成废人。察觉不敌后,陆宴飞速闪身避退开,同时手中甩出一连串符箓,在符箓爆炸雷光笼罩住覃昭昭之时,陆宴在储物戒指上一抹。瞬间空间被封锁凝滞。陆宴掌心出现一枚闪光的晶石,在晶石作用下,陆宴清楚地看到了周遭时间流动的痕迹。这是他从陆家继承的可cao控时间的法器,已经超过了仙器的界限,是能影响天道规则的神器,乃当世最强的法器。前世被陆明修设计落入魔渊,陆宴能绝境翻身成为继承闻道仙尊衣钵的第一剑修,靠的就是绝境时激发的神器帮助。奈何神器需要的灵力太过强横,蕴养百年才可凝滞时空一次,灵力耗尽时空凝滞就会解除,陆宴本想储存力量将此杀器用在闻道仙尊飞升之日,好在师尊飞升之时感受天道之力,没想到,只是一个覃昭昭就逼得他不得不提前激活神器。周遭一切完全静止,陆宴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他叹口气:“小师妹,何苦来哉,明明是他害我们至此,你竟还愿意为他舍命。”他凝视着一动不动的覃昭昭,看着对方年轻但写着沧桑的双眼,恍惚间想起什么。覃昭昭似乎说过,陆明修救过她。陆宴捏了捏眉心,在他重生前准备渡劫时,曾与行将就木的覃昭昭闲谈过两句。陆明修死后,师尊迁怒于问道山弟子,覃昭昭数次为陆明修求情,彻底激怒了师尊,就被师尊废去修为流放回人间。多年之后,准备追随轩辕意飞升而去的陆宴曾偶遇过一个老妪,后看到对方擦拭打磨的剑,才察觉那苍老憔悴的乡野老妇人,居然就是他曾经的小师妹覃昭昭。她手中之剑,正是陆明修在问道山用惯的那柄。陆宴疑惑不解,便拦下覃昭昭问道:“你难道不恨他?是他害你至此,若是他不那般贪心,你如今还是年轻貌美的女仙。看看现在的你,很快就会老死,为何还留着他的佩剑?”白发苍苍的老妪抬起头,快要失明的眼睛透着洞悉人心的怜悯:“陆宴,你还是不懂人心。为何藏着故人之剑?因为大师兄救我时用的就是这把剑。”而后,她摇摇头,似陌路人一般,抱着剑蹒跚地没入山间丛林。那是陆宴最后一次见到覃昭昭,大约是覃昭昭太过固执,重生之后,陆宴才会忍不住注意到对方,继而发觉覃昭昭竟也苏醒了前世的记忆。哪怕再来一次,小师妹还是那般不知悔改,只因一次救命之恩,竟会选择与自己以命相搏。为了陆明修那种人,值得么。想起自己渡劫失败前听到覃昭昭说他不懂人心,鬼使神差般,陆宴将手放在了凝滞的覃昭昭眉心,用法术读取起她的记忆。怕伤及覃昭昭神魂,陆宴缓缓将神识没入覃昭昭记忆中,附身在曾经的覃昭昭身上,以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过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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