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苏说着便想迈腿进去,却被吴帝一把拦住,道:“慢着。”
“怎么了?”饶是晋苏再没有脾气,此刻也想问戚渊渟一句又怎么了。
确实是吴帝这几日太过关注晋苏的身体,时不时地在各种场合显露出对他身体状况的关心,以至于吴帝随意出声制止他就被他以为是又要问他喝药上药的事情。
“有人来过。”吴帝说道。
“嗯?”晋苏这才意识到戚渊渟是在干正事,而心不在焉的反而是他。
晋苏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却又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深究,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虽然都布满了灰尘,但是”
晋苏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但是灰尘厚薄不均,薄的地方显然是脚印的形状,有人来过这里。”
“嗯,”吴帝点头赞同,“不排除郑玟来过的可能性。”
两人默契地站在门口,仔细观察了书房内的状况,才对视一眼,抬脚往内走去。
“假设是郑玟来过,那他是来干什么呢?”晋苏一边自问,一边沿着脚印的路线查看着一路上的东西。
两人便颇有默契的一人关注半边。
因为抄家的缘故,书房内的屏风、博古架、椅子皆被翻到在地,不值钱的瓶瓶罐罐倒的倒、碎的碎,棋子铺了满地,墨迹与厚重的灰尘融为一体。
两人合起来将屋内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样找起来真是毫无头绪。”
在这样满是灰尘的环境里,晋苏的行为显得更加温和平静,仿佛一个不稳重,屋内的尘土就会飘到他的身上。
他虽没有任何表示,却无一不在显示他与这个环境的格格不入。
明明是骨子里矜贵至极的人,却在被投入牢狱的时候,在鲜血染湿衣衫的时候却又没有半句怨言。
晋苏是那样复杂,复杂地让吴帝有些看不懂,却莫名地有一丝心疼。
“走吧。”吴帝似乎不想晋苏在这里久留。
晋苏忽然在桌案前站定,制止道:“等等——”
整个书房内,唯有一个桌案和一个床榻没有被掀翻,大抵是这两样东西太过沉重的缘故,然而桌案上却还有一样东西也安安稳稳地待在它应该待的地方。
“你是觉得这个东西有问题吗?”吴帝顺着晋苏的眼神望去,只见桌案上一个笔架正放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