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忝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平静,仿佛昨日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一样。
吴帝越看他这样,内心便越觉得有愧于他。看到他转眼看向奏章,连忙将它合了上去,道:“都是些迂腐之言,烦人得很。”
“是。”莫忝应了一声,继续转头磨墨,眸光里显然多了一份黯然。
吴帝看在眼里,不知他是否看见了那个“晋”字,心中既是愧疚,又是不知如何是好。
恰逢这时,王英报李离求见,吴帝便欣然道:“让他进来。”
李离风风火火地进了门,行礼之后看向莫忝道:“莫公子还有心在这磨墨,昨夜欺侮你的人根本没被罚禁足,此刻逍遥自在着呢。”
莫忝听了,只轻轻应了一声,没说话。
吴帝便断定莫忝方才确实是看见了那个“晋”字,见他不言不语,泪水凝在眼中就是不往下掉,便想起在赵国时候,他见自己受人欺侮也是这样,不禁为之动容。
李离仍在一旁闹腾,道:“陛下,你就不为莫公子做主嘛,他好歹也是赵国皇子,何曾受过此等羞辱?而那景王不但不知悔改,一早也不知那乐栉从哪里进去,又是伺候洗漱又是伺候用膳的,难道就他是天皇贵胄,吃不得一点苦?受不得一点罚?”
此话一出,莫忝的脸色便更是惨白的让人心惊。
“王英,”吴帝沉吟半晌,吩咐道,“你叫若风去盯着,不准任何人探视。”
李离这才闭了嘴,连声道陛下英明。
吴帝摆了摆手,道:“莫公子也乏了,你带他去花园走走,切忌,此事不要再有他人知道了。”
珞园内不见新人累
十五日,正是成婚仪式当日。然而吉时已到,景王却还迟迟未醒。礼官夏满仪携众人被乐栉挡在屋外。
“夏大人,已误了两个时辰了。”边上的侍官有些焦急地提醒夏满仪。
“嗯。”夏满仪应了一声,心中也是十分不满。
他本就不同意吴帝为景王特办成婚仪式,然而圣旨难违,这几日无不是夜以继日地准备,按着礼制皆一一备好。
可是,这景王简直是不知好歹,恃宠而骄。吉时已到,他竟还迟迟不起。还有这个侍从,竟也嚣张至此。
“夏大人,要不要禀报陛下呀?”侍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这景王和侍从竟然如此傲慢无礼,早就听闻陛下这几日已经厌烦了他”
“你去吧。”夏满仪道。
也罢,反正他夏满仪该做的已经做了,这事传到陛下耳朵里正好让陛下知道景王的本性。
半个时辰后,夏满仪活动了一下坐累了的身体,问回来的侍官:“陛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