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晋苏才继位一个月,便出现了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他自称晋昭,名重明,乃真正的嫡长子。
各国正等着一场兄弟纷争,却听闻晋苏宣布让位给晋昭。不久后,就被派往吴国和亲。
从梁帝沦为帝贤,众人皆以为梁景王必然万般不甘,千般不愿,以为受辱,却见典客属官之后的梁景王泰然自若地缓步走了进来。
他一头乌发束在白玉冠中,身着一袭银丝边流云纹月白色长袍,走动间衣袂翻飞,丰姿奇秀,神韵独超,倒不像是个王爷,更像是个山间隐士。
……真的是他?!
吴帝愣了愣,眼前之人跟记忆之人完全重合在了一起,一瞬间真的让他觉得这就是松兹山上的那人。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只不过是长着一样的脸的晋苏。
吴帝将不自禁前倾的身体不动声色地挪回了原位,神色也不可分辨起来。
这一幕却没有逃过景王的眼睛。
刚进太和殿时,他便觉得吴帝有些眼熟,一时却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当下不便多看,景王将眼神往下挪了半寸,略拱了拱手,道:“梁景王晋苏见过陛下。”
景王的声音不大,借着太和殿的宽阔,像是悠远的钟声从远处飘来,敲进人的心魂里。
这声线……
分明跟那人的一模一样。
一时间,吴帝觉得眼前这人就是那人无疑,不禁借着记忆细细打量起他来。
吴帝迟迟不说话,在姜青深看来就是对景王草率的行礼不满,他正千方百计捏景王的错处,便借机道:
“姜某听闻梁国自太子入文华殿理政之后,颇重礼仪教化。如今一见,才道是空穴来风。”
姜青深此言一出,周遭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方觉出了一口恶气。
他这话听着只有两句,实则明晃晃地戳了景王的痛处——你从前贵为太子,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奉命和亲的棋子罢了。
又暗中羞辱为难景王——既然来到了吴国,就要守吴国礼仪,向陛下行跪礼。
姜青深好整以暇地看着景王,颇为得意。
景王却并不恼怒,反而莞尔一笑,扫了眼满朝文武,最终把目光落在吴帝身上。
“晋苏有几句话想对这位……姜?姜大人说,不知陛下是否允准?”
且看景王如何回应。
遇为难景王游刃有余
吴帝越是细看,越发觉得这个晋苏和那人相像起来,想着他这张嘴也一定一样惯会气人的,却仍是颔首道:“你说。”
景王得了允准,这才给了姜深青一个眼神,问道:“敢问姜大人,何谓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