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微弯着腰，一手撑着桌面，看着他做。
“顾哥，这个合不上。”许初一把手中的饺子凑到他眼前。
顾念轻笑了一下，指尖沾了点水滑了一圈饺子皮边缘后，又托着许初一的手，把饺子平放在手心。
指尖触到许初一手背的瞬间，顾念眼底闪过一丝情绪，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无人察觉。
他手把手教着动作，声音和缓有序：“你多沾点水，这样子才粘得上。还有，用点力气捏。”
许初一弱弱地说：“我怕它会破。”
“不会的，相信我。”顾念握着他的手，在饺子上用力一捏：“你看，这不就好了么。”
顾念想着让他自己摸索一下，便放开他的手，重新去拿了张饺子皮。
“顾哥，花纹呢？”许初一水灵灵的眼睛望向他：“你不是说要教我扭麻花吗？”
顾念一顿，还没捂热的饺子皮就被他丢在桌上。他上手捏着安安静静躺在许初一掌心的饱满的饺子。
“你看好了，是这样子捏的。”顾念动作熟练地捏着，还特意放缓了速度。
片刻后，一个模样好看的饺子就落在了许初一手中。
“会了么？”顾念问。
许初一点点头，笑道：“我看懂啦！”
“那行，你自己试一遍，不会再喊我。”
顾念说完，抬眸看了一眼“恩爱”的父母，无奈低头继续包饺子。
这种无时无刻撒狗粮的行为，他见惯了，也习以为常了。
但许初一不是，他愣愣地看着对面的那两人，一时间有些失神。
顾爸爸脸上挂着笑，耐心地教着顾妈妈。
顾妈妈有时候会娇羞几下，认真听着。
场面温馨，这是他在许家从没见过的。
一次寻常不过的包饺子，许初一身临其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家的温暖。
即使这不是他的家。即使他是个外人。
许初一承认，他内心渴望着这种家庭氛围。
但人不能贪心。
顾念侧目过去，发现许初一失神，胳膊轻轻撞了下他的手臂。
“是有什么问题吗？”
许初一思绪被拉回，抬眸望向他：“我还是不太会。我太笨了。”
顾念听到他贬低自己，蹙了下眉。
许初一以为他这表情是嫌麻烦，心里咯噔一下，低头自己弄着手中的饺子皮。嘴里小声呢喃着：“对不起。”
顾念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猜到这人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他微弯着腰，温声解释着：“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不开心你这样子说自己。”
许初一手停顿片刻，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顾念斟酌一下说：“你一点都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