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酒里放了迷药。”俞笙一字字再次提醒。
孙导全程哭丧着脸,就差在脸上写上“大冤种”三个字了:
“是是是,是我不对,可是那天小秦总也没喝我的酒啊,还把我给削一通,那酒瓶子直接在我脑门上干碎了,现在还有疤呢,你看你看。”
说话间,年过半百的孙大导演,拨开本就逐渐偏高的发际线,露出额头上的伤疤,凑近了给俞笙看,还特意强调:
“小秦总从我包厢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是我被他给撂地上了。”
“是么?听说我们另一位队友景小延,是昏迷着出去的。”俞笙反问。
“那不是也出去了么……”
事到如今,孙大导演也顾不得什么体面的身份了,开启耍赖辩解模式:
“我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当时景小延是被小秦总扶着出去的,不信你问他们俩,哎,现在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那我也不能强求是不是?”
俞笙沉默着压下怒火,都给别人下药了,还你情我愿?
说话间,王秘书轻敲会客厅的门,进来了,察言观色了片刻,鲜有的神色凝重,在俞笙身畔低低地耳语:
“俞总,事情有变,事发当日在场馆现场的保安,之前愿意作证的那三个,不见了。”
“嗯?”俞笙蹙眉,起身出了会客厅。
走廊里,王秘书原本一张富态十足的财神脸,都快要皱成苦瓜了:
“就这个星期,那三个当日在事发现场的保安,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都从单位辞职了,咱们的人跟踪打听,一个回老家卖煎饼果子去了,说什么也不承认出来打过工。另一个完全处于失联状态。还有一个改了口供反水了,说是当日在舞台上,亲眼看见是小秦总自己从升降台上摔下去的。
俞笙那双英挺俊朗的眉宇蹙得更深了:
“还有其他人能够出来作证的么?”
“倒是有一个负责灯光的小哥,当时还没走,不过对方说了需要钱,我没答应,我寻思这要是咱给了钱,这不就涉嫌贿赂证人了么。”
俞笙沉默半晌,若有所思。
他跟踪寻访了将近一年的证人,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相继反水,看来是周亦承那边也有大动作了。
不过周亦承一个普通艺人,家境平平,今年又接二连三地塌房出事,他们从前的经纪公司也不大捧他了,再加上合约同样即将到期,不像是有那么大权势背景,能够买通所有证人的。
显而易见,对方多半是有了新的靠山,并且这个靠山不惜花大代价,也要保他。
正思索间,手机上收到一条新的微信,是韦盛发来的语音,语气间透着久违的轻松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