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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爱与被爱都需要勇气(3)

 

沈重的氛围,於空气中漫开,我们各自陷入安静地缓和心情,直到听见她拧鼻嚏的声音,笑称自己没事,我问:「爷爷是什麽时候过世的?」

「上周。」

原来如此。我握紧手机,心窝处没来由地揪紧了。「白逸什麽都没和我说。」

白芸菁喟叹,「他没说,我也不意外。」

「为什麽?」

「因为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了……」话止於此,那端一阵静默,过了几秒,才再度传来白芸菁清淡的嗓音,「从前伯父逝世的时候,连伯母也离开了,所有人都跟堂哥说:孩子,那不是你的错。,但最後,却仍然剩下了他一个。爷爷心疼他,坚持要带在身边照顾,在成长的过程中,他一直都很t贴懂事、稳重,可或许是因为没有归属感,他其实对许多人,都抱持着疏离的礼貌。表面上看他跟同学、朋友们都玩得很好,但要说到聊心事,一个都没有过。」

我听着白芸菁的话,感到一阵鼻酸,甚至,为白逸心疼。「我以为,他是一个很yan光的男孩子……」

「堂哥希望成为一个,不会让家人担心,也能让爷爷以他为荣的好孩子,所以无论在人际关系,抑或者课业,一直都表现得十分优秀。」

「但他的心里一定非常孤单吧?」

最亲的家人过世了,发生这样的事情,白逸谁也没说,是不是因为意识到了,谁都不在他的身边……

「他很坚强的,只是,」白芸菁顿了顿,再开口时,说话的语调颤抖:「坚强到教人心疼。」

我想起那些,过去白逸陪伴我的时刻,那些笑容、那些抚慰人心的话语、那些勇敢的告白,以及那些伏低姿态的付出;我从他那边,得到了太多,却不曾为他做过什麽。

「有什麽是我能为白逸做的吗?」

「你可以去看看他吗?」

「现在去慰问,不会打扰到他吗?」我以为,白逸现在b较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如果是朵朵学姊的话,应该能带给他很多的安慰吧。」

有她这句话,我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会去的。」

我想见白逸。

我想陪在他身边。

如果我的出现,能带给他一丝丝的温暖,那麽,我愿意。

———

翌日傍晚,循着白芸菁提供的地址,我来到了一栋位於闹区巷弄内,外观乾净整洁,黑白se系相间,风格日式的公寓门口前。

原本平静的心情,随着按下可视门铃的动作,泛起阵阵波澜。

初次按铃时无人回应,我深x1口气,隔几分钟,再按一次,终於在一片静默中,喀拉、铁铝门响起了自动弹开的声音。

我搭乘电梯直达六楼,白逸已经站在敞开的家门口,准备迎接我。

他的气se略显苍白,眼底少了平日里望着我时的神采奕奕,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柔如昔。「朵朵,你怎麽来了?」

我故作轻松的语调反问:「你怎麽不问我,为什麽有你家的地址?」

他微微一笑,「我知道是芸菁告诉你的。」

我褪去短靴,随他入内,挑眉道:「她跟你说了?」

「对。」白逸招待我在客厅的沙发椅坐下後,便转身进厨房倒水。

我趁机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与摆设,二十坪左右的空间,走日式无印风的室内设计风格,简约朴实,并以大量浅se木质装潢与白se调墙面相互搭配,带出舒适平衡的视觉感受,能令人感到心灵平和。

白逸拿着两杯水走来放於玻璃桌上,发现我张望的视线,浅笑问:「怎麽了吗?」

「没什麽。」我摇头,「只是觉得,你家看起来很舒服。」

「那你想在住在这里吗?」

我眯起眼睛瞥向他,没答腔。

「开玩笑的。」他以水杯就口,但还没喝就忽然一阵咳嗽。

「你怎麽了?」

白逸摇头,要我别担心,却仍然时不时地掩唇轻咳。

我担忧地起身向他,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烫的。「你发烧了。」

「有吗?」他牵起唇角,看上去确实虚弱。

「进房间躺下吧。」我挽住他的胳膊,将他从沙发内扶起来,「你的房间是哪一间?」

白逸指了指离客厅最近的一间房,门是开着的,於是我直接带他进去,把人安置在床上躺好。

书桌上有t温计和半拆包装的感冒成药,应该是在我来之前,他正打算自行服药。

我担心地蹙眉,想着该准备些什麽照顾他,才刚转身,便被白逸一把拉住,「朵朵,你要去哪里?」

「我只是要去用冰毛巾给你敷额头,然後再煮点吃的,你乖乖躺好。」我安抚道。

他拉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不用这麽麻烦……」

「空腹不能吃药。」我替他拉拢棉被盖紧,看进那双不安的眼神,柔声安抚:「我没有要离开,你别担心。你还没吃东西对吧?」

他抿唇,轻应了一声。

「你躺着休息,等我一下。」

我走进浴室,从架上取下毛巾,以冰水浸sh拧乾,再进厨房确认冷冻库有没有冰块,用厨房内的真空袋装了一些後,回到房间替白逸敷上。

额上的冰敷,限制了白逸的行动,令他无法大动作地移动,我看着那双凝望我的眼睛里,闪动着的隐微的情绪波动。「怎麽了?」

他低笑,嗓音微哑,「觉得有你真好。」

病成这样应该是没心情撩妹了,可他那略显苍白的笑容,依然害我失神了一下。

「家里还有白米吧?」我任由长发垂落,遮住脸上的羞赧。

他点点头,乖巧得像个孩子。

「好,那你等等。」我离开房间,从厨房冰箱内找出一些新鲜的食材准备煮粥,瞄眼挂在客厅的壁钟,已近晚上六点半。

等煮好让白逸吃完,他就可以服药,感冒需要充足的休息与睡眠,才能够好得快。

我应该早点来的。

昨天和白芸菁通过电话後,其实我今早就打算来找白逸,但因为心里莫名地紧张,和烦恼不知该怎麽安慰他,拖着拖着,就到下午才终於鼓起勇气出发……

将热腾腾的粥装进木碗内,取了银汤匙一并放在置於流理台旁的托盘上,顺带一小盘,刚在烹煮时空闲削好的苹果切片,可以帮助白逸补充维他命c。

白逸躺在床上,见我端着东西进房,想起身接手,被我出声制止:「在床上待着坐好,喝点粥吧。」

「谢谢你。」捧过我递上的碗,白逸轻声道。

我在床缘落座,浅笑叮咛:「很烫,吹凉了再吃。」

「好。」

慢慢进食了三分之二的量後,白逸拿着碗的手缓缓垂放,搁在盖着下半身的厚羽绒被上,沉默几秒後问:「你来,是因为担心我吗?」

「能不担心吗?」我调动视线,移往那张俊逸却失去元气的脸庞。「为什麽不好好照顾自己?都感冒了。」

白逸浅扬唇角,笑而不语。

我知道他已经吃不下了,索xch0u走他手里的碗,转身放到一旁。「要吃水果吗?」

「你削的,我吃。」

趁他吃苹果的时间里,我们又聊了一些言不及义的话,直到他再次沉默。

「该吃药了。」我指了指桌上的保温瓶,「里面有水吗?」见白逸点头,我将它和药一起拿给他。

他按照说明服用後,把保温瓶放在床边的地上,微笑道:「朵朵,别担心,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我终究是沈不住气,忍不住问:「为什麽不告诉我?」

白逸面se平静,低声开口:「事发突然,有很多需要处理的,所以……」

我明白要压抑情绪,故作坚强的和亲戚们一同c持爷爷的後事、丧礼,他确实会无暇顾及其他,但,「那事後为什麽不说?你知不知道我——」

「你误会我了。」

挠了挠鼻尖,我顿时语塞:「我只是……」在那样的状况下会误会,不是很正常的吗?为何要我承认,竟还会有点心虚。

「对不起。」他无声一叹,「是我失约了……你一定很失望吧?」

尽管白逸脸上的神情略显疲态,但当他那双,在暖se系灯照下,透出淡褐se光泽的眼瞳,与我四目交会的霎那,我仍然能感受到他真实的歉意,与对最近发生的一切感到无可奈何的哀伤。

「在不清楚缘由的情况下,我的确觉得委屈。」我低垂眼帘,不想曝露过多的情绪。「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你不生气了吗?」

我哼声,「如果你直接告诉我的话,我本来就不会生气。」

白逸g唇笑了笑。

我扬起目光,睨着他的笑容,改而无b认真地说:「爷爷会活在你心里,长久陪伴着你的。」

白逸凝视着前方,静默了片刻,才徐徐地开口:「自从爸妈离开,我就一直认为,没有人会永远待在自己身边,所以无论是对人、或对事,我都看得很淡,不特别强求,凡事顺其自然。」提及爷爷,他的眼神变得既怀念,又悲伤,「从小到大,只有年迈的爷爷陪在我身边,靠着两间房产出租的租金,坚持将我抚养长大。我不希望爷爷担心,因此很努力地,想活出他所喜悦的样式,希望以後,我能够反过来成为照顾他的人,但没想到……」

「我相信爷爷,一定能明白你的心意。」世事无常,生老病si,并非人所能决定,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此刻,把握当下。「他是放心离开的,因为你已经很bang了。」早熟,能把自己打理好,学习成绩优异,能力也很出se,未来必定无可限量,除了可能会孤单之外,没有什麽可c心的……

白逸淡而清浅的目光,缓缓落在我的脸庞,没有太多浓烈的情绪,但就犹如一幅大海的风景水彩画般,简单却细致。半晌後,他忽然笑了,跳脱原先的话题道:「你知道我为什麽会越来越喜欢你吗?」

我为他突然的发言感到不知所措,「为什麽?」不是在说他爷爷的事情吗?怎麽就变成告白了?

「因为我需要你呀。」白逸温柔的嗓音缓缓流泄出言语,「就像此刻,即使没有华丽的安慰字句,只要有你在这里,我就已经感到很安心了。」

置於腿上的手缓缓捏住衣角收拢,我不敢抬头看他,因为感觉自己耳根都红了。

没等我说话,白逸的浅笑声低低传来,「朵朵,你不是问过我,为什麽会喜欢你吗?」

「我是问过……」但现在讨论这个的时机点不对吧?

「你觉得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有理由?」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喜欢我吧?」

「所有一个人x1引另一个人的原因,都会在真的喜欢上、ai上後,变成无条件的。」白逸伸手轻抚我的颊畔,指尖滑至我的下巴时,顺势将其g起,让我能与他对视,「清汤挂面的乌黑长发,熨烫得平整的制服衬衫,手臂上挂着纠察队刺眼的hse徽章,衣摆一丝不苟地扎在裙子里,过膝的百褶裙,白筒袜配黑se的学生皮鞋,穿梭在校园内的好学生身影。朵朵,早在我们初相遇之前,我就经常在学校和你擦肩而过。」

那是我高中时,除了t育课之外,每日中规中矩的装扮。「你怎麽会记得这麽清楚?」

「我也很意外。」他笑言,「我没想过自己会记得这麽清楚,直到那日与你相遇。」

「所以你是对我一见锺情?」

「你一定以为,当时只有你紧张吧?」白逸挑起一道好看的眉,面se却有他难以掩饰的羞涩,「其实,我也是会紧张的。」

「那你还一副撩妹很老练的模样。」

「看你可ai,就忍不住想逗你。」

「我可是学姊耶!」我眯起眼,「你要不要好好说话?」

白逸望着我,收敛起笑意,表情转而变得温暖真挚。「在那之後,只要经过高中部,我总会忍不住搜寻你的身影;我向熟识的高中部学长姐们,打听到你们班的t育课,和我的班表有重叠,就希望能再与你巧遇,但拯救你免於被篮球毁容的那天,我发现你根本不记得我了。」

「我那天隐眼摘了,根本看不太清楚的……」他该不会是……因为我没认出他来,就难过了吧?

白逸一笑置之,接着道:「我知道你喜欢喝麦香n茶,是因为有一次在福利社,人非常多,我就站在你旁边,你却没发现,只是一个劲儿地在烦恼,最後一罐麦香n茶没了。於是我抢走朋友手里的,放回去,你甚至连头都没抬,看见我摆回架上的n茶,便兴冲冲地赶紧伸手去取。」

「那也不代表,我就一定喜欢麦香n茶啊。」

「後来我向你同班的学长求证,他说你常喝。」他见我张嘴想问,迳自猜测我的问题,并回答:「那位学长,刚好是我班上同学的哥哥。」

我有些不服气地噘唇低喃,「你人脉倒是挺广的嘛……」

「你毕业之後,我打听过你的消息,知道你考上景大的行销系,刚好,我一直以来都对建筑设计有兴趣,景大的建筑系又是首屈一指的,所以我很期待,能再成为你的学弟。」

这算是缘份吗?

我们竟然就这样再次相遇,在我大学生涯的最後一年,他出现了。

「我原本以为,我可能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你,没想到我的直属学长,和你的好姐妹有着不解之缘。」

「你这用词,最好是别被芷绮听到。」

白逸笑了笑,那表情看上去显然没在怕的,他续说:「我从周治平学长那里,问了许多关於你的事情,这听起来挺变态的,但我没想过,时隔那麽久,居然还会对你所有的事情都感到好奇不已。」

「所以,你从周治平那里,知道我有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男友,就觉得我很可怜吗?」我没有悲惨到需要人同情的地步吧?

白逸摇头,「起初,我是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你的,既想靠近,又觉得该保持一些适当距离。」

「我完全感受不到你所谓的适当距离。」我忍不住泼冷水道。

「因为我心疼你。」话落的同时,白逸倏地捉握住我的手腕,并帮我转了向,和他一起倚靠床头,半躺在床上。

「白逸!」我惊呼,他却伸长一只手臂环抱住我,还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处。

「我看着这个nv孩,对喜欢的人用心付出,不顾自身伤痕累累;对好朋友推心置腹,对认识的同学们t贴、观察入微,但她自己呢?」

听着他这段话,我顿时感到一阵鼻酸。

「朵朵,我没感受过男nv之间相ai的美好,就连我的父母,都做出了最坏的示范和榜样。我也没办法,话美好的承诺,向你保证这世界上,有永远不变的人和事,可是我会努力的,你只需要,勇敢地向我跨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由我来走……」

白逸的脸埋在我的肩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受得到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薄弱,恐怕是因为身t不适,困倦了。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松开拥抱我的力道。

直到最後,白逸都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太多他对於最亲的爷爷过世,这件事情的悲伤。

惯x逞强使然,让他很难在人面前流露脆弱的一面,这我能理解。不过相对的,他还是向我敞开了心扉,说了许多之前我问时,他并未坦白诉说的真心话。

而此时此刻,安然地倒卧在他怀中的我,默默为他流下心疼的眼泪,感受着这份简单纯粹的温暖的同时,不得不承认,早在不知不觉间,我就已经不止向他迈出了一步……

等我睡眼惺忪地醒来,发现已是隔天早上了,迷糊的神智,随着耳边白逸匀顺的浅呼x1声,逐渐回笼,我倏地清醒,脱离他的怀抱,正懊恼着自己怎麽会睡过夜,起身准备下床,便被一gu力道给按坐回床上。

我背对着他,侧首轻唤,「白逸?」

白逸温暖的掌心罩在我的头顶,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脸庞由後方靠近我的颈项,轻柔的鼻息随之喷吐在我的颊畔,「睡醒了?」

「你早就醒了吗?」我不敢乱动,视线游移在前方的白墙。

「嗯,你会打呼。」

「谁说的!」我差点坐不住地跳起来,尴尬又难为情地反驳:「我才不会!」

我真的打呼了吗?不会吧?之前跟国高中同学毕旅住一间房,也没听说过自己会打呼呀?

「对,你没有。」他笑出声,「我逗你的。」

我瘪嘴,闹别扭地想挣扎起身,却被他按得更紧。

可恶!害我刚刚还紧张了一下。

白逸取下我习惯戴在手腕上的黑se电话线发圈,二话不说便开始迳自替我梳理长发。

「你要做什麽?」

他没有回答我,但即便没照镜子,我也能感觉得到,他是想帮我绑头发。

我乖乖坐着,任由他慢条斯理地将披肩长发,仔细地紮成一条俐落乾净的马尾,再束上发圈。

「我还是b较喜欢你把头发放下来的样子,不过……」白逸绕过我下床,拉开书桌ch0u屉,从里边拿出了一个外观jg致的褐se亮面小盒子。

他在我面前打开盖子,盒内装着一条玫瑰金的圆形锆石项链。「这是你今年生日的时候,我准备的礼物,但一直没能拿给你。」

「为什麽?」

「当时你的身边还有邵彦文,要是送出去,会让情况变得太复杂,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会收。」

「确实……」我微愣地点了下头,「那你为什麽还要买?」

「因为觉得适合你。」白逸的唇角,g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他近乎气音地问:「现在,你会收下吧?」

我仰头望着他,虽未应声,但也没有拒绝。

白逸就当我是默认了,取出项链小心翼翼地绕颈替我戴上,冰凉的坠饰,落於锁骨间,他满意地沈y,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真好看。」

雾气弥漫在我的双眼,一gu想哭的冲动,让我无法继续与他对视,我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朵朵。」白逸握住我置於腿上的双手,做过几次深呼x1後,慎重其事地开口:「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我b你小很多,没有宽阔的肩膀,目前也感觉不到能让你依靠的稳重,但我知道自己,绝对有能力喜欢你、保护你;有一天,当我能跨越年龄,让你再也感受不到,外在条件差距带来的不安时,我相信你会愿意的,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对我说:明天,我想和你谈恋ai。」

白逸的这段告白,令我再也忍不住地动容落泪。

可见我哭,他竟一时慌了,手忙脚乱地从床头边的矮柜上ch0u来几张卫生纸,替我擦泪。「朵朵,你怎麽了?」

我略带鼻音地问:「你紧张什麽?」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却是他看起来最慌张的一次。

「我想说,是不是我告白得太烂,才把你惹哭了。」

闻言,我破涕为笑,他说这话这实在很难再维持感动的氛围。「你已经告白过很多次了。」

「但这次,却是你的心,最贴近我的一次。」他以指腹点了点我的鼻尖。

我嘴y地问:「你又知道了?」其实内心,早就因为他的话语,而膨胀发软,感到心窝处涌出的满满温暖。

「我当然知道了。」白逸伸手轻捧我的脸颊,「因为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呀。」

我害羞地稍躲过他的碰触,顾左右而言他地问:「你感冒好些了吗?」未等他回答,我以手心贴住他的额头,确认已经退回正常t温,这才放心。「太好了,退烧了。」

白逸目光温柔,一语双关地道:「有你在身边,就好了。」他握住我的手,在掌心落下一记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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