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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醉驾

 

祝云戈最近在美国出差,几个重点项目和实验室集中在一起进行考察,行程虽有20天,却十分密集,这次依然是元仲谋陪同领导出差,钟文许在国内盯创新药业务。

与此同时,钟文许还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祝云戈的前老丈人、现任卫生部部长,把一位老战友的孙子,委托给祝云戈让他找个位置给好好培养一下,于是他转头就把简历递给钟文许了。

这些年来,钟文许经手过的“关系户”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但都没这孙子令人头疼。贺成羽美国野鸡大学ba毕业回到国内,人生目标是成为祝云戈那样的人,对祝云戈崇拜地不得了。可惜连钟文许交代给他的一份报表,做了一天也没整明白,钟文许心道,这小子比当年的祝云戈差远了,口气还牛得不行。到了晚上九点钟,钟文许还在办公室亲自指导他整报表。

“钟总,听说你没结婚一个人住,我跟我妈吵架了,今晚能不能去你家挤一晚?”贺成羽对这么晚还把钟文许耗在办公室里毫无愧疚感。

“不能,你没地儿去我可以帮你订酒店”,钟文许心想这小子干活不行,打听八卦倒是挺利索。

他已经有几分不难烦了,最近他本身就烦,祝云戈已经去美国两周了,却没打来任何一个私人电话,期间两次联系还是因为公事开线上会议,还有别的同事在场。

他也搞不清楚,现在和祝云戈是什么关系,只是床伴的关系吧?可平时连聊个骚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肉体关系,下了床谈话内容只有公司、业务、生意。

“钟总~钟哥哥~钟叔叔,你就让我去你家睡一晚吧!求求了!”贺成羽恬不知耻继续开口。

钟文许被贺成羽磨地不行,想着这小子也是个大男人,带回家住一晚也没事。

晚上到家以后,钟文许把床单枕套扔给贺成羽,让他自己去客房铺床。

半夜,钟文许接到祝云戈的越洋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贺成羽在哪里,他家里人正满世界找他,电话打到祝云戈那里去了,钟文许无奈扶额。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还有别的吗?”

“嗯?什么?”

“没什么。算了。”

祝云戈那边也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大半夜的,钟文许亲自开车把贺成羽送回他家老宅,一路上这小子还在嘀嘀咕咕,父母两人黑着脸开了别墅大门,他爹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揪着他耳朵进去了,大声对着他怒吼为什么这么晚不回家,去哪里鬼混了,母亲留在门口跟钟文许点头致意,说钟总犬子给您添麻烦了。

祝云戈从美国回来以后,贺成羽经常出入他办公室端茶倒水送资料。钟文许听说老部长发话了,让祝云戈亲自带他,毕竟是曾经的岳父,眼下还是利益相关的实权高官,没办法只好塞在总裁行政办公室,让于青月管他,于是成了总裁办第一跑腿专员,他也乐得跑腿,主要是为了见到祝云戈,而这小子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祝总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办公室,开始消极怠工。

以往男性领导们总是担心招女秘书影响风气,转而开始启用男秘书。祝云戈的行政办公室里则女性秘书居多,以这位老总不食人间烟火,没人怀疑传言过什么,现在行政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一位男人,钟文许倒是得处处防着这男狐狸精,亲自去总裁办找祝云戈的频率变高了,明明打内线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亲自跑一趟。

按照祝云戈的性格,防小人不防君子,而这位贺成羽泼辣臭屁的性格,显然是个“小人”。

祝云戈再次主动找到钟文许时,是跟他说让他卸任创新制药负责人的身份,调去负责销售事业部,任职高级总裁。虽然官升一级,但谁都知道偌大的销售部不是什么香饽饽,权力结构盘根错节,业务逻辑混乱无序,鲜少有人有意愿、有能力主动沾染。在过去,传统医药商场尚未饱和,大大小小的制药企业野蛮生长掠夺地盘,贵不在策略,而在兵;现在世道变了,该分的蛋糕早已分完,赚钱不能只靠有人有地盘,更得靠脑子。

这对于钟文许而言是个天打雷劈的坏消息,不亚于将他从祝云戈麾下驱逐流放出去,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坐在他对面的祝云戈缓缓开口,看不出情绪。

“上个季度财报出来以后,股东在董事会上质疑我们现在的营收策略,认为我们过多把精力放在长期研发上,短期销售收入整体乏力。”

这些股东哪里管什么长期价值,只在乎眼下收益是不是可观,投出去的钱什么时候能拿回来。

而把钟文许拱手让出去管祝云鹤下面的销售部,祝云戈是不情愿的,眼下最重要的业务依然是原研药,这才是未来最有潜力的现金牛。

遗憾的是,祝云鹤在会上一句话把“营收不利”的责任推到了财务官祝云戈身上,逼得他哑口无言,说是一家公司收入下滑的时候,你难道眼睁睁地看着?

祝云戈在会上没有直接表态,但是其他董事会成员赞同鹤总的建议,原研药重要归重要,可只占盛元营收的不足30%,祝总让出钟文许又有什么顾虑呢?祝云戈虽然之前在商业上战无不胜,但在这个场合里,他依然是资历最浅、责任最大的,玩不了强势那套。

“非得我去么?你答应了?你不考虑考虑创新药这个大团队未来怎么办?”

在董事会上挨了一记闷棍,祝云戈心情不怎么好,面对钟文许的质疑,他只感烦躁,他将食指蜷起来揉了揉额头:“是的,我答应了。之后创新药由冯谦来管,你不用操心,我有安排。”

祝云戈从抽屉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加在食指和中指间,换做平时在臻和苑家里,钟文许一定会在他抽第三口前,把烟抽走摁掉,今天什么也没发生。

面对这强制性的调整,钟文许心里极不舒服,对祝云戈而言,用他用的太过于顺手了,以至于最烂的摊子、最麻烦的死结,通通一股脑甩给他,不过是想榨干他的使用价值。当然,他不可能在此刻考虑到祝云戈在董事会上的被动和无能为力。

“那……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好”,祝云戈低着头翻阅一份文件。

回到自己的办公区,钟文许的一个下属不解地问他:“您都做到这个级别了,怎么不去争取一下?我们创新药事业部不能没有你。”

小姑娘抱着水杯皱着眉头,看着即将离开团队的上司。

“董事会决定好的事情,我能怎么样呢?祝总叫我去,也不是跟我打商量,就是通知我。放心吧,以后冯总来管创新药,他不会亏待大家的。”

晚上,钟文许一个人回家,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了手擀面,又炒了两个小菜当浇头,在厨房忙忙碌碌一阵子,暂时远离了工作上的烦恼。

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空盘空碗,他思绪逐渐飘远,这两年确实没有上市前忙碌,更多是规律性推动项目发生、落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也遇到困难,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早已练就一身解决问题的方法论,好像事业上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艰难,只有祝云戈,让他摸不透,他以为得到了他,实际上每每怅然若失。

他手机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底,闫玉良。

“玉良?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钟大哥,我调派回国了,最近在北京分部上班。”

“真的吗?祝贺你,一定很想念家乡吧?”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晚上”,钟文许爽快应下。

“行。”

两人约好第二天晚上在一家特色私房菜馆见面,钟文许开车过去的路上内心感慨万千,许多年前,因为闫玉良和祝云戈长得像,他把人带回家;许多年后,他陷入和祝云戈感情的迷途里,再次和闫玉良狭路相见。

私房菜馆里,钟文许和闫玉良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包房里,抛开床伴这层身份,他俩虽然年龄相差有七八岁,却如同老友相见,聊得分外畅快,都是苦孩子出身,同样勤奋好学,同样努力打拼。

闫玉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在国外的见闻,谈过的男朋友,闫玉良虽然没有祝云戈长得漂亮,但是他脸上时时呈现一种神采飞扬的生命力,生机勃勃。相比之下,祝云戈有时候沉静地……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时间既没有带给他衰老,也没带给他生机,像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漂亮物件儿。

“喂钟大哥,你最近怎么样?”

一句话把钟文许从神思中拉了回来。

“老样子,忙工作,忙生活。”

“没找人?”

“没呢,这一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哪有这闲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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