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夫妻之实()
上市成功以后,祝云鹤作为公司一把手带着高管们在办公室为员工们派发红包和象征原始股的纸质凭证,并宣布今晚在市里的雁山饭店举办庆功宴。
这天下班,老李把祝云戈送到雁山饭店门口,从副驾驶的储物仓里翻出两个小袋子递给祝云戈,说这是钟总嘱咐给他的醒酒药,他接过小袋子顺嘴问,钟总怎么不来?突然想起来他还在沪城出差看项目,于是推开车门,顺便跟老李说今晚不用接了。
今晚董事长祝峰莅临,站在酒店的舞台上举杯敬所有人,感谢盛元每一位在场或不在场的员工,没有你们,就没有盛元的今天,让我们在盛元继续为中国的医药事业添砖加瓦。70岁的老董事长一番肺腑之言引得台下一片欢呼,他脸上散发出的两摸油亮的红晕,仿佛在诉说这江山的来之不易,祝云戈坐在台下平静地看着他爹表演。
祝峰带着两个儿子一桌桌敬酒,祝云鹤和祝峰性格很像,天生父子,见到任何人都能虚与委蛇灌上一盅毒鸡汤,顺便问问结婚没?生子没?孩子念大学没?别说这种亲切爹味的人设,让他们在员工心中地位极高,而性格冷淡的祝云戈无论见了谁、跟谁喝酒,仅仅是点头示意,然后一杯见底。
一圈敬完,祝云戈回到座位上松了松领带,饶是常年酒场厮杀练出来的不错酒量,这么一杯一杯连着喝,也有几分不胜酒力。他抬腕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他下面投融资部门还在饭店包房里等他去庆功,他拿上西装外套抬步向电梯间走,待他推开包房门,几束小礼炮冲着自己头顶冲顶而来,受到了新郎官的待遇。
“恭喜祝总!”
“恭喜祝总!”
“恭喜祝总!”
为首的是财务战略部总经理元仲谋,从祝云戈还是财务总监时便跟着他,比他还要年长几岁,同时也是盛元上市项目的项目经理,负责整个项目统筹和内外沟通。
“祝总,你今天能来,这酒可是躲不过了哟。平时我们熬夜陪你看报表,你今天是不是该陪我们喝两杯?”
元经理个子不高,胆子不小,是个快活儿人爱开玩笑,跟本职工作的底色相差十万八千里。
祝云戈笑笑答应了,在座的都是他麾下的精兵强将,忠心耿耿为上市保驾护航,不能拂了面子。
“那是开茅台还是波尔多呢?”元仲谋举着两瓶酒在祝云戈面前摇了摇,祝云戈靠在椅子上,歪着身子指了指茅台。
财务部的小场子,颇有几分纸醉金迷的味道,开的都是最好的酒,上的都是顶级珍馐,这顿祝云戈私人掏钱。
“祝总,其实我们都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到了这么好的公司,赶上了这么好的时机,遇见您这么好的领导,敬您!祝您工作顺心,节节高升!”
明知道这话有拍马骝须的成分,祝云戈还是微微有些感动,他不善跟同事聊工作之外的事情,从不给人提供情感价值,今天反过来被感谢,突然有些感慨。
“是你们做得很好,是我应该感谢大家”,他用小酒盏一个一个跟同事们敬过去,一口闷了杯中酒,同事们散去回到座位,他靠着椅背缓缓把衬衫袖子卷上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喝过酒比平时更显粉红。
“唉祝总,你这一杯酒敬一圈人可不带这么玩的!你们说是不是?”
“你们让祝总坐下吃口菜好不好!元总你不要太过分!”于青月在旁边给祝云戈帮腔,生怕自家领导吃亏,祝云戈拍拍于青月的肩膀,示意自己去趟卫生间。
祝云戈快步走到洗手池前,用冰凉的水拍拍自己的脸颊,快速从半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直起身抽纸恰好从镜子里看到背后进来一个灰色西装的身影走进来,是钟文许,他一阵吃惊:“你怎么回来了?”
“下午开完会就坐最近的航班回来,这场合不能错过”,钟文许半开玩笑,没说的是,庆功宴祝云戈必被灌酒,到时候醉的一塌糊涂被人占了便宜,或者做什么糊涂事可怎么办,尽管知道他身手不错,还在想陪在这人身边,毕竟前段时间喝醉酒把他从滨海闹回来的事情尽近在眼前。
祝云戈双手撑着洗手池,偏头看向在他右手边洗手的钟文许:“文许,这段时间你辛苦了”,随之裂开嘴唇,扯出一个醉人的微笑,没有攻击性。钟文许近乎是他的左右手,嗯……各种意义上的,但从未真正表达过感谢。
钟文许转身看了看入口处没人,拉着祝云戈的胳膊把他往前带,把人推向隔间,反手锁门,将他压在马桶背后的瓷砖墙上,揽住脖子吻他的双唇,没有丝毫犹豫,生怕一犹豫又退缩了。他嘴里有种清冽的酒香,引诱他继续深入,他撬开祝云戈的齿关,轻柔地扫过每一寸口腔,仿佛巡视着自己的每一寸领土,对面的人怔了一下,就手推他,他把人牢牢锁在怀里没被挣开,幸好这豪华饭店的厕所隔间够大,怎么折腾都有些余地。
刹那间,祝云戈膝盖弯曲,一腿顶在钟文许的胯下,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将他推开,让他背抵着隔间的门,钟文许有些微喘着低声说:“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你明明也……”
硬了……
他甚至有些不服气,是自己判断失误了吗?祝云戈明明对他时有感觉的……吧。
祝云戈喘着粗气,一步上前,拇指和食指掐住钟文许的脖颈,把他往自己身前带了带,那两根指头用力不小,钟文许吃痛,下一秒祝云戈贴住了他的双唇,摩擦、撕咬,像一头野兽折磨另一头。
钟文许思绪回笼,又惊又喜,热烈地回应祝云戈,张嘴让这惯于主动出击的男人进来——这才是最好的上市礼物,胜过千言万语,以及……千万股票。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钟文许试图打破这沉默,没想到祝云戈先开口:“我出去抽烟。”
钟文许失笑,伸手给祝云戈整理被蹭得皱巴巴的衬衫,在他喉结处吻了吻,再拧开门让他先出去,自己则坐在马桶上平复了一会儿才出去。
两人站在饭店高层的露台上,从这30多层的玻璃窗阳台上,能清楚地看到五光十色的京城夜景,并不会因为城市的沉睡而熄灭,钟文许看着眼前的男人,20多岁时那暗涌在心绪中的岩浆,彻底喷发出来。他从祝云戈唇边顺走烟屁股,顺着他留下的不明显牙印处深深吸了一口摁在了旁边的烟灰缸里。
四下无人,钟文许手从后面贴着祝云戈,偏头亲了亲他的脖子:“走吗?”
祝云戈点点头转身走在前面,钟文许跟在他后面,一起回了刚刚吃饭的包房,大家已经转移到包房的偏厅去唱ktv,大伙儿见钟文许来了纷纷给他打招呼,有几位年轻的女同事甚至开心地尖叫——钟文许现在是盛元最抢手的单身王老五,年轻职位高不说,光是帅气俊朗、风度翩翩就引得女同胞频频侧目,说来也巧,如此受欢迎的钟总却一直没结婚,连个女朋友都没听说。
钟文许熟络地和每一个人打招呼,这几年他越发成熟内敛,不似以往开朗随意,大抵是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不安全感,让他时刻紧绷着,大伙儿不敢劝他喝酒,听说钟总您唱歌好听,要不给唱一首呗?
元仲谋作为盛元最资深的气氛组,十分坏心思地给钟文许点了一首《纤夫的爱》。
前奏响起时,钟文许已无力回天,不如将计就计,拿着话筒跟着伴奏唱起来,第一句刚出来,在座的男男女女发出狼嚎一般的尖叫,钟文许在人群中想找到那个人的眼神,只看到祝云戈拎着一瓶啤酒在跟手下的一个总监聊业务,好像出了那扇洗手间的门,祝云戈又恢复了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神仙归位,不是他的。可是这辈子,他能想象到,坐在他船头的人,只能是祝云戈。
一点多了,祝云戈起身准备离开,钟文许目光牢牢追随着他,用眼神说:我送你走,于是拿起外套尾随祝云戈走出包房,叫了一辆商务车送二人返程。
虽然一晚上喝了不少酒,经过这几个小时,祝云戈也稍微清醒了一些,稍稍降下车窗让秋风从外面涌进来,闭着眼睛,任晚风吹乱头发。
钟文许想起第一次送他回家,他坐在后排喝得烂醉,使劲拉扯解不开领带,像个无助的孩子,
商务车停在臻和苑门口,祝云戈睁开眼睛冲着钟文许道:“太晚了,就在这里休息吧。”
不是试探,是命令。
钟文许心里放起了烟花,这是自己兢兢业业多少年换来的祝云戈恩宠,明明一直是众多男男女女的白月光、心头好,自己却在追逐这个遥不可及的妄想。
祝云戈洗完澡敞着浴袍躺在窗前的躺椅上开着窗户吹风,享受他大抵是38年人生中最轻松的一刻,钟文许敲了敲他卧室的门问方便吗?他轻轻嗯了一声。
钟文许端着一杯温热的白开水走进来递给他,祝云戈喝光了水舔了舔触角,钟文许蹲在躺椅边接过水杯放在身旁的五斗柜上,月光透过纱帘洒在祝云戈身上,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恬静,钟文许伸手玩笑般地捏了捏祝云戈的脸,那人皱了皱眉,仿佛说你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没等这表情持续太久,钟文许俯身吻住他的双唇,辗转撕磨、交换气息。
春宵一刻值千金,钟文许见祝云戈不反抗,便一个用力将人从躺椅上抱起来,放在床上。祝云戈看着挺拔纤细,实际上常年打拳一身腱子肉,钟文许自觉体力不如当年,把人抱上床用了好大的力气。
既然都到这程度了,钟文许便彻底抛弃了上下级之间的礼仪尊卑,发狠似的把祝云戈压在身下吻他,从嘴唇到下颌,从脖颈到胸膛,男人紧致的皮肤让钟文许把持不住,如果一辈子就失态这一次,换得这人伏受身下,也值了。这下彻底轮不到祝云戈跟他冷脸拒绝了,他抿紧双唇,依然能从粗重的喘息中听见他的失神,果然,成功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这一次不是手,钟文许滑到他身下,掀开睡袍下摆拉下睡裤,张嘴含住了勃起的性器,那玩意儿笔直粗热,钟文许掐着他劲瘦的腰上上下下给他口交,贯穿到喉咙最深处时,稍做停留用咽部最湿热柔软的部分包裹他,让他舒服让他爽利。
祝云戈在战栗、忍不住在钟文许口腔中颤抖,双手扶住他的头,咬住呼吸,想憋没憋住,弄进了钟文许嘴里。
“抱歉”,祝云戈低声道歉。
钟文许笑了笑,他突然在想,以前他跟阮景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快?还是今天太舒服了?有些煞风景,他停下遐想。
钟文许把人伺候舒服了,那人双眼失焦,脸颊一片绯红,胸膛在余韵中起起伏伏,钟文许亲亲他的脸,把他身体翻过去,找了一瓶身体乳代替润滑剂,那人用身体扭动表达拒绝,钟文许一巴掌拍在白皙的臀肉上让他老实,轻柔地用手指向里面探索。
没被开发过的甬道十分紧致,钟文许废了不小的功夫,在祝云戈皱着眉的抗拒中,将他身体打开。
进去的时候,祝云戈吃痛,把手背搭在双眼上,紧紧咬着下唇,钟文许只得停下动作,用拇指打开他的牙关,下唇下面已经有了一条淡淡的血印子。
“放松”,钟文许舔舐他的耳垂,教他放松下来,不断地亲吻他嘴唇和脖子。
“别弄脖子”,明天下午还要陪市委领导打球。
钟文许加快了动作,眼前的人状态和动作都生涩地发紧,若不是桃花眼中醉人的迷离,更像偷吃禁果的高中生,惹地钟文许一阵上头、下腹发紧,鸡巴在甬道中胀得更大,身下人眉头也皱地更紧,好像不是很舒服闭上了眼睛,双手攀上钟文许的脊背。
钟文许压在他身上挺身干了许久,他不想射,射完不知道今晚或许以后还有没有下一次,将鸡巴拔出来自己翻身躺在床上,祝云戈压在他身上坐下去,他向上挺腰,在某个瞬间,祝云戈的眉头松开了,变成一声低吟,一绺儿被浸湿的刘海掉下来落在前额上,带着淬毒的美艳,祝总骑在他身上时,竟是这般荡漾模样,钟文许一时间上了头,发狠似的往上顶弄,不再压抑自己,更懒得管身上人的死活……在将要射出来时,拔出来阴茎,连带着祝云戈的两根一起打手枪,射在彼此腰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