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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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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的睫毛颤了颤,他侧过脸,语气平淡,“我不是沈骄,不用拿糖哄我。”

“嗯。”你说,“我知道,你是沈渡。”

沈渡,“……”

沈渡,“我不喜欢柠檬味,我喜欢水蜜桃。”

你莫名从这句话里听出来点委屈。

“下次给你,”你低低地哄,“这次先将就一下?”

“……好。”沈渡转过头,从你的手心里拿走了糖。

你看着他将糖拆开,糖被含进嘴里,糖纸折了两道后被他自然地放进了口袋里。

你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等到一颗糖吃完,沈渡拍拍裤子,起身上了摩托,“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看了眼时间,跟着起身上了后座。

沈渡依旧慢慢地开,你依旧慢慢地想。

想着想着,你突然就想起了沈骄那天说的话。

你问道,“沈骄现在怎么样了?”

沈渡整个人都像是停了一下才开口,“他睡着了。像我之前一样。”

你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期,但心下还是一沉,“还能醒吗?”

“有点难,”沈渡很淡地、带了点嘲讽地说,“他找医生开了药。”

“……是吗。”你低低垂下眼,辨不清是哪种情绪居于上风。

七点过十分时,摩托车开回了你们相遇的那条街。

沈渡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不咸不淡地递给你,“这是沈骄给你留的。”

你接过信,表情自然地跟沈渡道了别。

你去将麻辣香锅买回来后,才转身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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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是一片黑,看样子周容栖还没醒。

你打开灯,坐在沙发上,定了个七点半的闹钟。

麻辣香锅不会那么快凉,可以让他多睡二十分钟。

……只是这二十分钟,你能做什么呢?

刚刚沈渡给你的那封信已经被你塞进了口袋里。

你不愿意去看那封信。

就好像不看那封信,沈骄就还能在这世上完完整整活下去一样。

有些时候自欺欺人是很好用的。

你打开了监控视频。

视频还停在路不怠与夏归齐呆站在那的画面,你面无表情地继续看下去。

这里,路不怠和夏归齐表情奇怪,看上去是早就认识。

这里,周容栖抱你出来的时候,夏归齐的眼眸闪了几下,路不怠表情直接黑了。

这里,路不怠和周容栖握手的时候一直盯着他。

这里,周容栖“初见”路不怠时,对他的态度格外轻慢。

……

一段十分钟的视频,你在心里圈圈点点了几十个不对劲的地方。

你抬手关掉了视频。

你不应该在这种时刻看视频。在这种时刻,无论是有鬼没鬼,都能被你掰扯出一百个心术不正。

你有些迷茫地望向窗外。

……沈骄啊。

剩下的十分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你关掉处于震动的手机,起身去叫周容栖。

周容栖大概是真的太久没睡了,被你叫醒后一不作妖二不撒娇,乖乖巧巧起来吃饭,吃完饭倒头继续睡,倒把你惊着了。

你收拾着残骸,想起周容栖困得睁不开眼还跑来给你个晚安吻就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你最近收到的“投诚书”未免也太多了?一个接一个,慌不着路地……

你一手将垃圾提到门口,一手拿手机开始问责。

法官兼原告顾白行,被告路不怠,开始一轮辩护。

你直击要害:路先生?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了,您有什么需要辩护的吗?微笑jpg

被告路先生很淡定,甚至还不紧不慢地换了个头像——从原来的卡通草莓糖换成了一颗胖乎乎的卡通小星星。

你:?

路:怕顾先生看不见,所以现在换。

你:……

虽然如果不是路不怠当着你的面换,你应该真的发现不了这头像上的玄机。

你有些无语,无语中又带着些许好笑:这算什么?

路:投诚书。

路:我不想撬墙角了,我现在只想拎包入住。

你:……

你之前怎么没发现路不怠这么能言会道?

哦,之前也发现了,只是这个“言”和这个“道”跟现在不太一样。

现在他每一句话都好像散发着种孔雀开屏的味道。

你将话题纠回来:所以,沈骄做的那几次,都是你在幕后?

这句话问出去后,路不怠的回复就停住了,“正在输入中……”来来回回显示了四五遍他才勉强发来一句回复。

路:是

你挑了挑眉,飞快打字:是?

那头的回复又停止了,“正在输入中……”弹了又弹。

正在你等着看路不怠要怎么编时,对面的语音通话弹了过来。

你点了接通,电话那头却半天没有声音。

你们都没有说话。

在你差点以为你们要这么干耗到天荒地老时,路不怠终于出声了。

“对不起。”路不怠哑声道。

你没有应声。

“……白行,”路不怠的声音很干涩,跟他刚刚游刃有余的样子完全相反,“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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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了声,慢条斯理地问,“对不起什么?”

对面像是被哽住了般,沉默了好几秒才继续道,“我……对不起。”

你教他,“认错的话,就应该把错哪了?为什么错了?下次还会不会犯错了?一一说清。”

说到这你又忍不住笑,真诚补充道,“……这是经验之谈。”

路不怠听不出情绪地回复,“顾先生真是经验丰富。”

你认同,“我是有老婆的人,跟你不一样。”

路不怠不讲话了。

你将通话录音打开,继续质问,“所以,路先生怎么对不起我了?”

电话那头在沉默了一会后,莫名传来声低笑,接着路不怠就道,“嗯。我有以下四点做错了:法,每一下都能顶到你想不到的地方。

敏感点被有意无意地绕开,你忍不住撑着酸软的腿,偷偷迎合上沈骄的攻势。

沈骄艹的格外狠,不偏不倚顶上了那处,挺翘的头部碾过,柱身毫不留情干进了肠道深处。

你没受住这一下,直接被艹得前后一起高/潮了。

穴肉紧裹住体内的肉物,前头的几把一股一股往外射着,浓稠的精/液全都落到了沈骄的衣服上,甚至还有几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沈骄紧咬着牙,连青筋都快崩出来般,一口气抽出几把,急不可耐地射了出来,落了你一大腿的精/液。

沈骄低低喘着气,水润的眼里藏着些说不清的情绪。

他抬头看了你一眼,便半抱着你,抬起一边袖子将你身上的精/液仔细擦去,却对自己几乎整个人浸在精/液里没有半点反应。

你半阖着眼,靠在他身上平复呼吸。

你们都沉默着。

直到呼吸恢复正常,你才低声道,“沈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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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松下/身子,嘟嘟囔囔抱怨,“我是沈骄!怎么连我跟他都分不清,不准提他!”

你,“……”

你额头的青筋微跳,没忍住叹了口气,“沈渡……”

明明是一个人,但沈渡对你露出这副黏黏糊糊的暴娇模样时,你却莫名有种三观裂开的感觉。

所以……在沈渡心中,沈骄就是这么个鬼模样?

你原本复杂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撑起身子,抬眼对上他,“沈渡,别装了。”

沈渡抿了抿唇,偏开视线,“我没……顾哥。”

你莫名有种自己在欺负小孩的错觉。

你把想说的话咽回去,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沈骄睡过去了?”

“嗯,”沈渡低声解释,“切换状态还不稳定。”

你点头,“这样……”

空气沉默下来了。

你一边觉得有点尴尬,一边又觉得有点尴尬。

麻烦又头疼。

应付周容栖和夏归齐已经够麻烦了,可你刚刚的脑子像是被丢到了天边,沈骄眼睛一红,你就放弃了抵抗。

……一口气招惹了两魂。

你越想越觉棘手,干脆把这件事先抛到脑后,衣服穿上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沈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你,眼神一闪一闪,盯一会挪开一会,再盯一会再挪开会。

你只装作没看见,等收拾好自己才示意他把弄脏的衣服整理好。

被当成抹布的袖子大概是彻底没救了,其他地方还能用纸巾擦擦。

沈渡点头,将其他地方的黏液拿纸巾擦好后,拉着你到洗手台旁,小心而仔细地为你清理着。

等将你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才随意冲了冲袖子,三两下将它挽了上去。

你全程都没有讲话。

只是安静而顺从地任他动作。

你好像在沈渡眼里窥探到了什么情绪。

是总被沈渡遮遮掩掩藏起来的情绪。

你的病还没好,你太能理清那是什么意思,心里却像漏了一个小口。

你无所适从。

于是你向沈渡伸出手,请求他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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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渡背着你出门时,你的余光注意到了门口放着的“正在维修”牌子。

进厕所前,你和沈骄都没有意料到情事的发生,仓促间只是将门反锁了起来。

那么,放这个牌子的人会是谁?

你若有所思。

在沈渡绕过一个拐角时,你突然向后望去,对上一双压抑着的眼睛。

还有垂在身侧的,死死捏着什么东西的手。

是路不怠。

你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心脏却猛地一缩。

路不怠怎么在这里?

牌子……

“顾哥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他的?”你还没往下想,思路就被沈渡突然的询问打断。

你的脑子还没回神,嘴已经在前面跑了,“做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很明显。”

“………顾,顾哥。”沈渡猛地一顿,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他的耳朵红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整个上身都红了。

你的视线慢吞吞从他的后颈移开。

是跟平时完全不同的样子。

沈渡一向淡漠,又冷又野,还有些厌世。

你瞧着这分与他格格不入的艳色,一些恶劣的想要逗弄小孩的心思便不受控地咕噜咕噜涌出。

你紧了紧揽住他的手臂,故意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如果是沈骄的话,应该不仅不会抽出去,还会插到最里面,射满一肚子,让我含着回家。”

沈渡的脚步从你凑上来那一刻便停下了,现在更是浑身僵硬,活像个受尽欺负的倒霉蛋。

你觉得好笑,指尖戳了戳他的耳朵,“怎么停住了?”

沈渡一言不发,僵硬着身子大步向前走,速度越来越快。

你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要托着你,沈渡一定能走出同手同脚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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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呆在沈渡背上,正脑袋放空,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你转过头,发现路不怠居然跟了你们一路。

他挑了挑眉,对你做了个口型。

你没太看懂,但猜测路不怠是想跟你单独聊聊,就在路过下一个公共椅子时,随口找了个理由支开沈骄。

路不怠走到你面前,背对着你蹲下。

你疑惑了片刻,伸手戳他,“你干什么?”

路不怠说,“你不是走不动吗,我背你走。”

你,“”

你气极反笑,“你叫我就是这事?”

“当然不是,”路不怠站起来,随手拍了拍衣摆,“有事情跟你说,找个地方聊聊?”

你审视地看他,“就在这说。”

“是关于沈渡的,”他歪了歪头,“你不想知道他的秘密了吗?”

“想知道,”你说,“但他的秘密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

“”

路不怠笑了笑,“你可真是。”

“行,”路不怠说,“那就在这里说。”

路不怠在你身旁坐下,将手机递给了你,“沈渡确实是主人格,但是,他在沈骄发疯的时候,是有意识的。”

你的脸色僵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沈骄发疯的时候,沈渡是可以出来控制住沈骄的,因为他是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沉睡过的人格。”路不怠将手机的图片放大,让你看‘医生诊断’那一行,“从沈骄第一次把你压在厕所开始,后面的每一次沈骄发疯,包括他腿断了的那一次,都是沈渡清醒着旁观的。”

“沈渡暗恋你很久了,”他又从口袋掏出了一个本子给你,“你猜猜,在你被沈骄压着艹的时候,沈渡在想什么?是想着你会疼,想要压制沈骄,还是想着,借沈骄的手碰你一次?毕竟,就算是双重人格,也是同一具身体,不是吗?”

你终于知道,你一直以来的割裂感出在哪里了。

为什么沈渡看着像个一无所知的圈外人,看着像个清清白白的旁观者,却总能在你身边,莫名其妙地出现。

你快速翻开了手上的本子。

“顾姓人类观察日记。”

路不怠的声音还在一旁解说,“这是沈渡写的信。你看了就知道了。”

——

“今天又在沈骄的记忆中看到那个人了,回回一清醒,就要想他个三百六十次,害得我脑子里也全是那个人。”

“烦。”

“又来了,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回回醒来就想着同一个人,看不腻的吗?”

“啊,又来了又来了,好像把沈骄打晕。”

“真是疯了,要想人好歹也来个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啊!回回就一张大脸怼着,沈骄是什么狂热私生粉吗?服了。”

全是抱怨。

“哟,进步了,总算有点外景了。”

“这次是青春校园题材之体育课,好惨,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哈哈。”

“哦,还有点都市救赎题材。”

“这回又是什么,青春虐恋题材吗?”

全是调侃。

你头上的青筋狂跳,像是自己出演了什么三流烂片,被观众指指点点当面吐槽。

你飞快跳过了那几页。

“沈骄最近醒的周期越来越久了。”

“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顾白行,是不是沈骄在我睡着的时候醒来过?”

“好无聊。”

“好无聊。”

“好无聊算了,记录一下顾白行吧,反正等沈骄醒过来脑子里除了顾白行就是顾白行,现成的素材,拿来记记好了。就叫,嫂子笔录?不行不行,玩什么好吃不如饺子那一套,还是正经点就叫,顾姓人类观察日记好了。”

“沈骄醒了。”

“为什么,我会不开心?”

“顾白行,顾白行。”

“如果顾白行能一直一直注视着我就好了,他身旁的人,好碍眼。”

“顾白行”被大力划了几道

“好喜欢”被大力划了几道

“啊啊啊啊你刚刚在写什么,那可是你嫂子,是沈骄喜欢的人!”

无数句被划掉的喜欢。

“还没看完?”路不怠凑过来,刚刚好对上了满纸的黑字。

“这些没必要看,从这里开始看。”路不怠拿过书,直接翻了过一半。

“沈骄醒了。”

“我再次看到了顾白行,不是从沈骄的记忆里,而是从一个叫路不怠的男人的手里,看到的照片。”

“那个男人跟沈骄定了一个约定,一个可以让沈骄得到顾白行的约定。”

“沈骄答应了。”

“其实我知道沈骄的脑袋不清醒,事故以及药物的后遗症一直都让他有些疯癫。”

“其实我知道,我应该出来压制住沈骄。”

“可我到底是个,贪婪又无耻的人。”

“我知道我跟顾白行的羁绊,远远没有其他在他身边的人深,可我还是贪婪地,想要靠他近一些。”

“就算是只能在记忆里触摸。”

“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

“为什么当初不阻止沈骄。”

“周容栖是个疯子。”

“沈骄像真的疯了,他给顾白行留的线索,就差直接走到他面前挑明真身了。”

“可是,我好像也疯了,才会眼睁睁看着沈骄这么做,才会仍由自己的伤疤被沈骄随意扒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你将手里的本子合了起来,转头看路不怠,“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路不怠显然没有料到你的反应会如此平淡,组织了几遍语言才说道,“沈渡并不是无辜的,他借沈骄的手,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嗯,”你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知道了,如果你只想说这个的话,就可以走了。”

“顾白行,”路不怠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原谅他?”

“我如何做,与你有关系吗?”你的眼睛看着他,是纯然的疑惑,“你这么用心用力地帮我抓住其他人的把柄,又是想做什么呢?”

“是因为自己低劣阴暗,所以想要拖所有人一起下水吗?”你直白问道,“因为我对其他人是好好态度,所以你想方设法,要找一个倒霉蛋,跟你处在同一境地吗?”

路不怠像是被刺到了痛处,猛然站了起来。

“我低劣?是,在你顾白行心里我当然低劣,我是你顾白行什么人?友人算不上,爱人更不是,连上司都称不上,绕来绕去只落得个同事。我是低劣,但其他人又是什么好人吗?他周容栖是什么好人吗?他当初看不出来你跟夏归齐两情相悦吗?他的手段不低劣吗?而且我为什么会那么对你,跟他周容栖没关系吗?如果不是周容栖跟我透露出来他想艹你,我会有这个想法吗?就算我不出手,周容栖也已经在计划着把你摁着狠狠艹一顿了,那时候你肚子里的精/液也不会少。”

他顿了顿,话题又绕到夏归齐身上,“还有夏归齐,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看过视频了吗,夏归齐跟你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信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夏归齐从沈骄第一次把你摁在地上搞的时候就亲自撞见沈骄了,你以为在休息室那一次他会不知道是你跟沈骄?你是不是太低估夏归齐的智商了?夏归齐为什么不敢跟你说?难道不是妄想着你跟周容栖决裂,他好从中分一杯羹?”

“还有沈骄。我一开始确实是想着拆散你跟周容栖,但还没真正决定好,是脑子不清醒的沈骄一看见你的照片就勃/起了,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他是沈氏的少主我也没办法阻止他,所以我后来才真正决定了”

你低垂着眼睑,说不清心里的感受。

路不怠也停下了,他看着你,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切切实实的慌乱。

“我顾白行,你别不看我。我,对不起”

“到此为止吧,”你转身离开,没有力气再跟路不怠说些什么,“我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现在就让这段关系终止吧。”

“”身后是清晰而慌乱的脚步声,路不怠拉住了你的手,“我出局了,是吗?”

你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抽了出来。

你确实很不能理解路不怠,明明你们应该是情敌的关系,明明你们从始至终,都应该是对立面。

明明——“你从来就没有在局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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