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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雨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贺知秋出声,“不能说?”
“也不是。”贺知秋咋舌,“就是……”
江初雨眨眨眼,好奇道,“是什么?”
贺知秋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大家私底下讨论过。”
以柳寒桑在朝中的地位,纵使他口碑不好,想巴结他的人也绝对不少,于是他后院才会有那么多年轻女子。
而柳寒桑正值壮年,若非刻意为之,那他早该有孩子了,可事实是这么多年过去,柳寒桑别说做父亲了,他后院更是没传出过喜讯。
“表哥后院虽然人多,但或许他没……”贺知秋话说到一半,觉得他用词怪怪的,就又停了下来。
江初雨没听全话,看贺知秋又是这般讳莫如深,突然就醒悟过来,脑中闪过一个猜测,讶然道,“你是说他……不行?”
贺知秋见江初雨瞪大眼,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江初雨会这么说,当即吓出了冷汗,连忙伸手捂住江初雨嘴,着急道,“小雨,这话可不兴说。”
若是被柳寒桑听见了,以他的性子,他俩可就走不了兜着走了。
贺知秋用劲不大,不过江初雨被捂的不舒服,皱着眉推开贺知秋的手,还拿出帕子擦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我错了小雨。”贺知秋认错倒是积极,只是看江初雨不停擦嘴,他还觉得别扭,哭笑不得道,“我手又不脏,可以不擦了啊。”
江初雨没理他,贺知秋又黏过来,小声道,“别人怎么说的我们听听就可以了,私底下还是不要说,万一被表哥听见了,我俩可就惨了。”
闻言江初雨条件反射地抬头四处看了眼,他知道柳寒桑身边那个叫影十三的影卫白日都在府上,那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岂不是都被影十三听了去?
柳寒桑会知道吗?
江初雨不清楚,但他明白不能再说了,要不然事情就真不可控了。
这天贺知秋天黑了才回去,江初雨还想留他在府上吃饭,可贺知秋说他还有事,江初雨就只好让他走了。
“放心吧小雨,明天我还来找你玩。”贺知秋站在门口跟江初雨告别。
入夜后天有些凉,雪梅给江初雨找了件披风,怕他着凉。
江初雨披着披风,站在王府门口,头发被风吹乱了,他挥手让贺知秋走,“别忘了带吃的。”
“好勒。”
贺府派了人来接贺知秋,江初雨直到看贺府下人驾车走远,才收回视线要回府上。不想他刚转身,就看到了王府的马车从另一条巷子驶出,江初雨顿在原地,一时进退两难。
如果他没看到马车,那进去就算了,可问题是他现在不仅看到马车了,还和撩开帘子往外看的柳寒桑对上了视线,江初雨根本没法走。
他只得留下,等柳寒桑进去了再走。
柳寒桑穿的私服,月白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不显书卷气,反倒让他像天上的月亮,清清冷冷的,叫人不敢靠近。
江初雨看到这样的柳寒桑,想到的却是江平生书房里那把名剑。那把剑据说是前朝的玩意儿,上一任主人是个名扬天下的剑客,江初雨少时不小心打开过剑鞘,被剑折射出的冷光晃到了眼,还割破了手。
柳寒桑就给了江初雨这种感觉,甚至更甚,那剑只是划破了他的手,但江初雨有一种直觉,若是失了分寸,柳寒桑会要他的命。
思及此,江初雨头低的更低了。
他在心里数数,想着柳寒桑还有多久才能走进府里,却不想余光里柳寒桑离他越来越近,最后走到他面前停下。
江初雨心情下跌,再抬起头时嘴角又上扬起来,“王爷这……”
“回来路上顺便买了一些,”柳寒桑递了串冰糖葫芦过来,“你尝尝看。”
江初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寒桑这是给他买东西了?他瞪大眼看柳寒桑,怀疑他是被人夺舍了。
可他能闻到柳寒桑身上淡淡的酒气,能看到地上柳寒桑的影子,这一切都在证明眼前的柳寒桑是真的。
夜色渐深,书房还亮着灯。
管家端着厨房刚熬好的粥推门进屋,见柳寒桑只穿了件单衣站在窗边,忙哎哟了声,放下粥便拿过放在椅子上的披风,走过去帮柳寒桑披好。
“夜里气温低,王爷只穿这么点,当心着凉。”
柳寒桑听到管家嘱托,嘴角微微扬了扬,“还好,不是很冷。”
“那也要好好穿衣服。”
柳寒桑只是笑,不和管家辩驳,“宋叔怎么还没睡?”
“给你熬了粥,王爷快来喝点。”
宋叔是看着柳寒桑长大的,所以哪怕现在柳寒桑是人见人怕的柳阎王,但在他眼里,柳寒桑还是从前那个会因为吃不到西凤楼的东西而生气的世子爷。
柳寒桑不知道宋叔在想什么,不过他暖心于宋叔对他的照顾。
宋叔看到柳寒桑去喝粥了,终于满意地笑了,然后想起他站在窗边的事,便多嘴问了句柳寒桑是不是心情不好。
柳寒桑没想到宋叔会这么问,一时还有些愣,等反应过来后才笑着回,“没有的事。”
宋叔了然,没再多问。
倒是柳寒桑自己挑起了话题,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倾诉,“我觉得我不太对劲。”
宋叔以为柳寒桑身体不舒服,闻言吓了一大跳,当今要出门去请大夫。
柳寒桑及时叫住他,“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那是?”
柳寒桑却是说不出口了,而宋叔照顾了柳寒桑这么多年,哪怕柳寒桑什么都没说,看他这表情,宋叔也猜得到他要讲什么。
于是宋叔顿了顿,迟疑道,“跟夫人有关?”
柳寒桑的院里有很多人,宋叔统称为夫人,不过能被柳寒桑提起的,怕是只有那位了。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下午回府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的,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下去买了一串。”柳寒桑叹道,“或许是看到他,就想到从前的我了。”
今晚柳寒桑没来江初雨的院子,他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时天都大亮了。
江初雨慢悠悠的盥漱好,觉得日子不能再好了。
尽管柳寒桑不想相处,可在王府没有江府那么多限制,至少他在这边足够自在,若是柳寒桑不来找他,江初雨在自己的院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正这么想着,远门忽然被敲响,原本在扫地的雪梅立马放下扫帚,小跑过去开门。
江初雨也好奇是谁,视线紧跟着雪梅,疑惑谁会来找他。但当江初雨看清来人,心里的好奇就没了,甚至不想见他。
来人正是宋管家。
江初雨很快调整好情绪,对宋管家行了礼,“宋管家怎么来我院子了?”
“送东西。”跟柳寒桑一样,宋管家也是一个没多少表情的人。
江初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只是笑。
宋管家也不磨蹭,从怀里掏出一份请帖,双手递到江初雨跟前,“梨园最近很是热闹,夫人若是无聊,可以过去看看。”
江初雨知道梨园,那是京城看戏的地方,他曾经托贺知秋的福去过几次。不过江初雨并不爱看戏,相比较这个,他更喜欢梨园的吃食。
所以看到管家递过来的请帖,江初雨立马心动了,伸手就要拿,却在此时想起上次跟贺知秋跑出去玩,然后被柳寒桑带回来的事。
江初雨顿住了,好心情没了一半,他也不敢再接。
宋管家却跟有读心术似的,江初雨还什么都没说,他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还很快给了回答:“帖子是王爷要我送过来的,夫人不用担心。”
江初雨:跟柳寒桑有关更吓人了好吧?!
宋管家走后,江初雨想要去找贺知秋,看他去不去梨园。
但摄政王府离贺府有一定距离,江初雨又不知道他能不能直接出府,毕竟他现在不如当初在江府,尽管不用再担惊受怕,却少了自由。
所以江初雨在院子绕了几圈,还没个定夺,最后还是看到坐在树下绣花的雪梅,江初雨才灵光一闪,想让雪梅帮他跑一趟。
江初雨深谙后院之道,可他手头没什么钱,身边能拿出手的值钱玩意,江初雨想了半天,才记起前些日子出去玩,他买了只簪子,那簪子折算下来,也值一些钱。
江初雨回屋找出簪子,再走到雪梅身边,“雪梅。”
雪梅见江初雨走过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行礼,“江公子好。”
江初雨轻应,让雪梅起身,再从怀里掏出簪子递过去,雪梅吓了一大跳,扑通一声跪下,不敢看江初雨,也没有说话。
江初雨被雪梅吓到了,连忙伸手要扶她,“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起来。”
“公子这又是什么意思?”雪梅还是没起身,头也低的更下了。
江初雨本就不喜欢身边服侍的人叫他少爷公子,这让他觉得他跟江平生是一类人,所以现在看到雪梅这样,江初雨很是着急,一时顾不上还没斟酌词句,便什么都吐露出来了。
雪梅听完江初雨的话,蓦然松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事啊。”
看雪梅表情放松,江初雨忙道,“你有办法?”
“公子若是想联系贺公子,找管家就是,他会派人将信送到贺府。”雪梅道,“管家不会说什么的。”
话是这么说,江初雨却还是不太放心,不敢真去找宋管家。不过他也没为难雪梅,挥挥手让她继续去绣花了,然后自己走到树下的躺椅边,坐下开始琢磨该怎么办了。
影十三从江初雨的小院离开,便径直去了柳寒桑院子。
柳寒桑今日事不多,上完早朝就回来了,此时正在院子里喝茶,注意到有叶子下落,他放下茶杯,声音淡淡来了句,“什么事?”
影十三凭空现身,跪在柳寒桑面前,将刚才看到的事如数告知,随后就低下头,等着柳寒桑的吩咐。
“他要去贺府?”
影十三点头,“江公子要去找贺公子。”
柳寒桑嗯了声,没问别的,影十三也不说话,院子里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柳寒桑才再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十三。”
“属下在。”
“以后你就跟着江初雨吧。”柳寒桑道,“他要做什么,你就帮他做什么。”
影十三是家臣,从记事起就被告知他这条命是柳寒桑的,若是遇到危险,得拼了命护住柳寒桑。
这些年影十三一直是这么做的。
可现在柳寒桑却要将他送给江初雨,影十三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才会被送出去,所以柳寒桑话一说完,影十三就跪下请错,“十三知错,还请主子责罚。”
柳寒桑哭笑不得,“你错哪了?”
影十三也不知道他错哪里,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被送出去,因而他又重复了一遍刚说过的话。
柳寒桑这下才懂影十三是什么意思,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十三,我让你跟着江初雨,不是你犯了错,”柳寒桑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影十三。
影十三脑中浮现一个念头,叫他浑身一震,不敢信却又觉得这很有可能。所以影十三顿了顿,还是大着胆子开口了,“主子为什么让属下去江公子那?”
柳寒桑步子一顿,好半天都没开口。
影十三头又低了几分,等着柳寒桑训斥他过界,只是影十三等了许久,并没等到柳寒桑训斥他,而是一句,“让你去就去。”
江初雨纠结半天,到底是下了决心,打算去找宋管家。
谁知他还没出院子,跟前却突然多了个人,“十三?”
江初雨往后退了半步,看着凭空出现的影十三,“你怎么来了?”
“主子让属下过来的。”影十三在江初雨跟前跪下,“以后江公子有什么事,吩咐属下去做就行。”
江初雨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影十三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影十三,重复了他的话,“柳王爷让你跟着我?”
影十三态度恭敬,“是。”
江初雨下意识抬头望天,想看看太阳是不是换边了,要不然柳寒桑怎么净做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呢?
江初雨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伸手要去扶影十三,但影十三却飞快的躲开他的手,不让江初雨碰到他。
江初雨一愣,但很快就整理好表情,以为影十三这样是因为他是暗卫,所以不习惯和人接触。江初雨没多问别的,将提前写好的信递给影十三,“我没别的事,就麻烦你帮我把信送到贺知秋手上。”
影十三以前做的都是出生入死的交当,这会却接了个这么简单的任务,他思绪暂时没法转换过来,却还记得接了信,并做出保证,“属下一定送到。”
柳寒桑不比旁人,他一在梨园露面,传说中鲜少出现的梨园主人都出来了,毕恭毕敬地邀请柳寒桑去内院坐坐。
“这就不去了,我还有事。”柳寒桑客气拒绝,再一次看向江初雨,“小雨,该回家了。”
江初雨还没从柳寒桑突然出现的惊吓中回神,冷不丁又听到柳寒桑喊他小雨,顿时犹如身入冰窟,被冻的直打哆嗦。
贺知秋状况没好到哪里去,他觉得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表哥了,不过当下更让他受不了了的,是在场的人都不住地往他们这边看。
这让贺知秋觉得他们是猴。
贺知秋忍不住用手去碰江初雨,想提醒他赶紧回话,谁知他刚碰到江初雨,就感觉有道如刀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让贺知秋觉得浑身不适。
贺知秋顺着感觉找过去,发现这么看他的人是柳寒桑,人瞬间清醒,什么小动作都不敢有了。
越来越多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江初雨有些受不了,终于起身走到柳寒桑身边,笑着乖乖应好,“小雨知道。”
江初雨以为这就可以走了,不想柳寒桑竟然朝他伸了手。
江初雨这下是真茫然了,“?”
“手给我。”柳寒桑耐心解释。
听在江初雨耳里,这无异晴天霹雳,他定定地盯着柳寒桑看了许久,觉得他被人夺舍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然而柳寒桑眼神坦荡,江初雨看了他许久,也没察出异常。
江初雨眨眨眼,略去心底的异样,没再愣着不动,主动抬手去握柳寒桑手,“走吧。”
贺知秋愣在原地,觉得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张嘴喊了句小雨,“你等等我啊。”
江初雨还没来得及回话,柳寒桑就先出声了,“我让人备了马车,等会便送你回府。”
又跟上次一样,贺知秋不满了,“表哥我要跟小雨……”
贺知秋话没说完,会被柳寒桑一个眼神扫射住,咽下到嘴边的话,该嘴道,“我知道了。”
江初雨跟在柳寒桑身边,看到贺知秋这一系列变化,差点没忍住笑。但想到柳寒桑还在,他便忍住没笑,一个劲地给贺知秋递眼色,想着下次再去找他玩。
贺知秋接到江初雨眼色,正想回他,就见柳寒桑看了过来,贺知秋只好又装哑巴。
一上马车江初雨就抽回手,坐到最边上,离柳寒桑有些距离。他还是觉得柳寒桑奇怪,也还是想离柳寒桑远远的,没有因为他一句小雨就变了想法。
要不是柳寒桑恶名在外,江初雨又怕极了柳寒桑,他肯定要问问柳寒桑为什么要叫他小雨。
小雨这名字,可不是人人都能叫的。
“坐那么远干嘛?”柳寒桑抬眸睨江初雨,让他坐过去,“快过来。”
江初雨微微抬头看柳寒桑,发现他今天眼里带笑,似乎心情不错。只是他心情却不太好,来梨园看戏的好心情又被柳寒桑破坏了。
然而江初雨是个胆小鬼,不敢忤逆,“小雨坐这就挺好,不用……”
江初雨话没说完就被柳寒桑打断,柳寒桑这次还是喊的全名,江初雨被吓了一大跳,头都快低到胸口了,“小雨知错了。”
遇事先认错,总归没错的。
但江初雨这次却是算错了,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柳寒桑竟然轻啧了声,随后手捏着他下巴让他抬起了头。
江初雨被迫和柳寒桑对视。
“我又没说你错,你做什么认错?”
江初雨回答不上来,他看着面前的柳寒桑,已经尽量去忽视捏住他下巴的手了,却还是快要不能呼吸了。
结果柳寒桑下一个动作,更是吓的江初雨魂都要飞了。
柳寒桑手圈住江初雨腰,从后面抱住他,下巴则落在江初雨肩上,说话间湿热的呼吸尽数打在江初雨耳上,叫他耳根发红。
“累了。”柳寒桑道,“休息一会。”
江初雨:“……”
休息就休息,你抱着我干什么?!
江初雨没敢动,乖乖被柳寒桑抱着,但其实他心跳的特别快,仿佛下一秒柳寒桑就会化身阎王,收了他这条小命。
来王府已经一段时间了,他和柳寒桑相处的也不算少,除了那次看到柳寒桑处理人,之后柳寒桑没再在他面前展露过凶残的一面,柳寒桑甚至说的上温柔。
但柳寒桑留给江初雨的形象实在深刻,江初雨就算想忘掉都难,何况府中上上下下对柳寒桑的尊敬,更让江初雨没办法在面对他时能够冷静。
另一方面,江初雨发现他好像很久没注意到柳寒桑那些后宫了。
想到那次突然没了的某个妃嫔,江初雨忽然打了个冷颤。
世人皆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帝王家能够带来的荣华富贵跟尊敬,同样吸引无数人为之折腰。
江初雨从来没这样想过,他是一个没出息的人,这辈子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若是能遇到心仪之人,侥幸与之相伴一生是再好不过,要是遇不到这样的人,孤家寡人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换而言之,柳寒桑这样的,从来不在江初雨的考虑范围内。
然而命运却将两人推到了一块,江初雨不想去深究江平生的想法,他早就对江平生没了感情,也清楚地明白江平生把他送给柳寒桑,必定是有所图。
前几次他都拒绝了,江平生肯定还没放弃,他为权力拼了一辈子,如今又怎么会因为送出去的儿子几次拒绝而放弃?
江初雨胡思乱想了一大堆,紧接着便感觉耳根处痒痒的,他猛的回过神,发现柳寒桑竟然紧了紧手臂,下巴也往里凑了凑。
柳寒桑抱的更紧了。
江初雨如临大敌,全身紧绷。
“在想什么?”柳寒桑却跟没发现江初雨的异样一般,微微提了提嘴角问。
江初雨下意识要反驳,柳寒桑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轻轻笑了一下,对着江初雨的耳根吹了口气,“不要骗我。”
江初雨立马嘴巴紧闭,同时感觉到靠近柳寒桑的那个耳朵开始发热发麻。
江初雨从没和谁这么亲近过,饶是关系好如贺知秋,对方也从不会这么贴着他说话。
江初雨很不自在,他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
“王爷。”江初雨定定心,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