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反复破防的小狗来了波大的
“这就走了啊。”次日一早枫姥姥起床时两个妖怪已经收拾好站在村口了：“这嘴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抬眼一扫醒目的就是大妖怪唇上新鲜的伤口。
“逗了一只挺凶的小狗。”杀生丸难得开口回道，就是说的内容让犬夜叉磨了磨牙，放在身后的手狠狠掐了一把杀生丸的腰，杀生丸面不改色的任由他掐着。
“小狗村子里有小狗了吗？”枫姥姥疑惑的喃喃自语，犬夜叉的脸已经开始变红，为了防止枫姥姥刨根问底扯着杀生丸的袖子就往村外走。
“我们走了啊，下次有机会收集到四魂之玉再来看你。”
“路上小心——小心奈落啊——”枫姥姥提高嗓门喊了一句，看着吊儿郎当的半妖背对着她挥了挥手。不一样了，和五十年前见到的那个苍白脆弱好像马上就要消失的犬夜叉一点都不一样了，现在的犬夜叉跟着杀生丸倒是阳光开朗的不行。
“只是小狗？什么样的小狗敢咬妖怪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枫姥姥还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背着手回了房子，犬妖良好的听力听的清清楚楚的，犬夜叉脚底一个踉跄，转头瞪着杀生丸：“你刚刚瞎说什么啊。”
杀生丸唇角勾了勾，视线专注的盯着问完他就气鼓鼓走在前面的犬夜叉，怎么不是小狗，脾气也确实凶，刚刚掐自己那一下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
“好浓郁的血腥味，是妖狼族的血。”犬夜叉本在漫无目的的游走，这次倒是谁都没遇到，直到现在闻到这属于妖狼的血腥味以及有点像奈落味道的气息，他才明白不是这个逼世界想开了，是这个逼世界给自己整了波大的。犬夜叉抬手掩住口鼻，在越发明显的血腥味中有种扭头就走的冲动。
“哥哥——等会我要是挨揍了你记得保护我。”犬夜叉扭头看向一脸平静的杀生丸严肃认真的叮嘱道。杀生丸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带着笑意应了一声。
“他应该不能揍我吧？”犬夜叉顺势牵着杀生丸的手思考，“我不过去，神乐在怎么操纵死尸都不能溅我一身血，除非钢牙那个家伙依旧没长脑子。”
“钢牙？是妖狼族的首领？”杀生丸记忆里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隐隐约约和那个叫玲的小女孩有点交际。
“是他。”犬夜叉依旧捂着口鼻，一只手紧紧握着杀生丸的手，神情依旧是刚刚和杀生丸撒娇吐槽的状态，但是杀生丸还是敏锐的察觉到犬夜叉的状态似乎又不对了。
进到城堡里面后，院子里是躺了一地的妖狼的尸体，唯一还算完整的房子里满是类似奈落的气息，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神乐了。
“犬夜叉、还有杀生丸？”身后的大门随着一声‘飞来骨’的厉呵被砸了个粉碎，随后响起的就是戈薇有些惊讶和疑惑的声音。
“啊，好巧啊。”犬夜叉只是意思意思回了一句，甚至都没有回头的欲望，只是专注的盯着城堡侧边的墙头。杀生丸倒是略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之后就有些焦躁的盯着犬夜叉，他明显感觉到犬夜叉状态不对劲，但是犬夜叉又不愿意和他说。
“啊！动起来了？！”原本躺下的妖狼族在众人的防备神色中突然动了起来，目的明确的就冲着犬夜叉攻击过去。
犬夜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锋利的指爪戳戳欲动，身体已经呈攻击状态似乎打算下一秒就窜出去。
“犬夜叉。”杀生丸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在犬夜叉喉间威胁的低吼声中把半妖搂进了自己怀里，灵珠捆绑在一起的手被杀生丸带着环住了犬夜叉的腰，坚硬的盔甲微硌着犬夜叉的后心。杀生丸空闲的手指尖蔓延出的毒鞭，将被操纵的死尸抽离了两人的身旁后才又接着开口。
“我这个哥哥还在这里。”
从被抱进杀生丸怀里就突然安静下来的犬夜叉终于有了反应，在两人逐渐一致的心跳声中轻轻勾住杀生丸的手指低垂着头开口：“嗯，我知道了…哥哥。”
“哎？”戈薇几人已经目瞪口呆，你们真的是奇奇怪怪的，但是局面算是控制住了，被杀生丸毒鞭抽飞的死尸无法再次动弹，正打算进去城堡看看，下一秒就被突然出现的钢牙阻拦。
“喂！半妖——犬夜叉！是你干的吧！”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犬夜叉在钢牙突然出现又站在城墙上喊出这句话后，淡淡的血色染上了双眼，归一剧烈翻涌的情况下直接将自己从杀生丸怀里推了出去。
“喂！钢牙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关犬夜叉什么事啊。”戈薇一瞬间真的是两眼一黑，妖怪的脑子都不太好使吗？
“不可能！他身后的红雾里有很浓郁的属于妖狼族的血腥味！”钢牙呕吼道，那片几乎铺天盖地的红雾里有妖狼族的血味。除了之前轮回犬夜叉也对妖狼族动过手之外，在被杀生丸带回西国之前，他还用归一分尸了一头没有化形的妖狼。
“妖狼……”犬夜叉抬手捂着脸，逐渐扭曲的笑声从他嘴里传了出来。突如其来的笑将钢牙都吓到不知道干什么了。一时间只剩扭曲尖利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城堡。
“杀生丸，我以为会不一样的。毕竟都有这么多不一样了。”犬夜叉终于收敛了笑声，已经通红的眼睛看向杀生丸。“看到她们我才发现我在做无用功，你看看主角团还是聚到一起了，故事还是这么发展了。”
“即便是风刃切割和毒鞭抽打的痕迹那么明显，钢牙还是会认定是我下的手，铁碎牙为什么不排斥我了……”犬夜叉拿起自从不排斥之后就又挂在自己腰间的铁碎牙，露出一个笑容：“因为这是剧情点啊，我要在这里学会风之伤。”
送上门来的妖怪也好，求助的人类也好，都是这个世界在试图拨乱反正【主角需要铁碎牙，主角需要在这里掌握风之伤】
“我逃避的、没有参加的剧情不出意外是由戈薇继续走下去的。”
“不如大家一起死，我们重新尝试怎么样。”犬夜叉明明笑的格外灿烂，但是压抑的哭腔怎么都止不住。
他以为可以结束了，以为一切都不一样了，哪怕世界变的更加混乱，只要不是又走向下一次重复他都可以接受，偏偏事实就是告诉他：你逃不过，这场轮回你就是得一直重复。
五百次的重复，他一次次的试，一次次的失望，去改变了每个人的结局试图结束重复，但是一睁眼又是下一次的重复，太痛苦了。
凌月仙姬说对了，犬夜叉确实一直处于暴走状态，只不过靠着一点点微弱的希望维持着理智，偏偏每一次都会给他当头一棒告诉他没有用，故事还是会这么发展。
在其他人还震惊的时候归一已经不分敌我的试图缠上在场的所有人，而犬夜叉自己已经处于失去意识任由归一撑着悬在空中的状态。
“哎哎哎！”钢牙先是被巨大的信息量震惊了一下，接着就被归一扯着脚踝拉下了墙，“我靠靠靠！谁管管他！这东西在吞噬我。”
“杀生丸！！拜托了！！”戈薇在一片混乱的场景中倒是看到归一只是单纯的贴着杀生丸蹭，那叫一个区别对待啊。
“别死了。”杀生丸开口叮嘱了一句，脚下开始弥漫绿色的毒雾，毒雾缓缓散开包裹住归一试图压制回来，同时尾巴也熟门熟路的裹上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犬夜叉将他扯到自己身边。
场面一片乱中有序，就是苦了被归一和毒雾双层挤压的其他人了，在杀生丸将犬夜叉扯到怀里后，一根箭矢从远处射来直直定在城堡中央，随后是刺目的白光炸开，等一切平息，归一和毒雾同样跟着消失了。
“破魔之箭、桔梗？”戈薇回头正对上桔梗看过来的视线，还有旁边的……“奈落？！！”
“啊，在下人见城城主，人见荫刀。”荫刀倒是一副好脾气笑眯眯的样子，就是手里捧的那颗跳动的心脏不是那么友好。
“你怎么来了。”来到外面的神乐脸色也很复杂，明明是一场单纯的试图抢四魂之玉的局，怎么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来还给你自由。”荫刀笑道，手里的心脏自发的没入神乐的胸膛，神乐神情一怔，抬手按住跳动的胸口还是不敢相信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她所追求的自由。
“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我们来交流交流，杀生丸大人，您觉得呢？”荫刀对着杀生丸行了礼后抬手示意大家进房子谈。
杀生丸把犬夜叉拽到怀里后就一直静静的盯着闭眼沉睡的犬夜叉，直到现在听到荫刀的问话才抬头同意了这个请求。
屋里的画面着实有些魔幻了，巫女、人类、妖怪、半妖和谐的坐在一张桌子前，这是在座的所有生物都没有想象过的场景，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杀生丸抱着昏迷的犬夜叉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找了个远离桌子旁大眼瞪小眼的一堆人的地方，才将犬夜叉稳稳当当的放在床上，在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袖摆一直被犬夜叉拉在手里。
杀生丸沉默了一会，转身坐回到犬夜叉身旁，看着哪怕失去意识也自动靠过来的犬夜叉伸手让他枕到了自己腿上。
“杀生丸……”犬夜叉呢喃一声，侧身向着杀生丸靠近，直到把自己的头稳稳的埋进搭在杀生丸腹部的毛茸茸里才安静了下来。
杀生丸垂眼看了他半晌，抬手抚上犬夜叉露出来的小半张脸，触感有些冰冷，眉头也是紧紧皱着。记忆里那个阳光灿烂，年少轻狂的半妖还是被没有尽头的重复侵蚀的面目全非。
宽大的袖袍随着他抬手的动作顺势盖在犬夜叉身上，半妖紧皱的眉头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些，只是依旧紧紧拽着杀生丸的袖子不肯放开。
“虽然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但是一直沉默总归是不太好的。”荫刀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俩，在周围越发坐立难安的时候终于出声打破了几乎要凝固的气氛。
杀生丸这才抬眼看向他：“他究竟经历了多少次重复。”
“热血的少年困在了没有止境的重复中被逼成了疯子。”荫刀摊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在我有意识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了疯子。”
“那你呢。”桔梗突然开口，她是在奈落的城堡遇到这位少城主的，同样混杂的人类和妖怪气息，手里捧着的那颗跳动的心脏，脸上的笑容像是刻上去一样，怎么看也不像正常人。
“我？我当然也是疯子。”荫刀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察觉到我的时候，我可已经跟着奈落重复了好几次了。”
荫刀笑的格外温柔，但是父亲被杀死、身体、城堡连自己的脸都被霸占，这可不是什么能轻易接受的事情，更何况犬夜叉还能去改变一下状态，他更像是被控制的琥珀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一幕幕上演而无能为力。
“算是绝望下的又一次尝试吧，他不光保住了我的意识，还唤醒了鬼蜘蛛的意识，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荫刀笑容随着叙述变得有些扭曲，一具身体三个意识，偏生另外两个都不能控制身体，只能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扭曲变态。
“至于他为什么不找奈落合作，我不清楚，或许是奈落给他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呢，毕竟奈落也算不得什么正常人。”
“等等，所以说我们的故事和经历都是写好的，而且犬夜叉重复了无数次一模一样的故事。”戈薇终于理清楚了整个事件：“犬夜叉试图改变，但是发现总体走向没变所以就打算开启下一次重复再次尝试？”
“听起来是这样。”珊瑚不自觉的揉着云母的头，云母听不太懂但是感觉珊瑚情绪不对仰头蹭了蹭她的手又黏黏糊糊的喵的一声。
“是犬夜叉太紧张了，剧情已经崩坏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四魂之玉还是得收集让他觉得丝毫没变，这会是最后一次重复。”荫刀拍了拍手下了结论，至于懵逼的钢牙直接被他忽视了。
“你做了什么？”杀生丸同样不在意其他人，他只是在意这个愚蠢的弟弟会不会某一天真的把自己逼上绝路。
“一个故事存在主角和反派，在我们现在的故事里，主角已经崩坏了，其他成员算是一场觉醒。”荫刀的手点过戈薇、桔梗几人。“反派都分裂成三个，自带内讧模式，这个故事还能按原剧情发展？”
“我不觉得你仇恨奈落。”神乐突然开口，像她连心脏攥在奈落手里的时候都试图杀死奈落，荫刀和鬼蜘蛛看起来是毫无拘束，但是让奈落不光活到现在还能帮着他布局，可不像是仇恨的样子。
“神乐姐姐～感情可是很奇怪的。”荫刀偏头笑眯眯的回到，神乐被他喊的浑身一哆嗦，和奈落用一张脸喊她姐姐这件事还是太惊悚了。“爱恨可是会扭曲纠缠共生的啊。”神乐表情在荫刀的叙述中逐渐呆滞，你们都有病啊。
“或许杀生丸少爷可以带着犬夜叉去散心，比如戈薇的时代应该很有意思吧。”话题跳跃的钢牙已经放弃思考了，只是刚刚放进手臂的四魂之玉越来越痛了，是放的四魂之玉太多了？
“嗯。”杀生丸从得出重复不会继续这个结论后就不在意他们的交流了，一直在捏着犬夜叉的耳朵玩，直到荫刀有一次提到了他才给了点反应。
“你想让我们饶过奈落？”桔梗敏锐的捕捉到了荫刀的态度，爱恨共生…他恨奈落却不至于送奈落去死，同样也不会让别人送奈落去死。
“那是以后才考虑的问题。”荫刀一直挂着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失陪了，下次再见。”神乐同样轻啧一声，取下头上羽毛，剧烈的气流冲破房顶，羽毛带着她和荫刀消失在众人面前。
“奈落那里、出什么事了吗？”戈薇有些犹豫的开口，除了奈落或许不会有其他事会影响那两个人吧。
“或许吧…”珊瑚放开下意识攥住的飞来骨同样茫然，那个操纵风的女人得到了她要的自由，那…琥珀呢？琥珀会得到解脱吗？
杀生丸在荫刀他们离开的同时也准备带着犬夜叉离开，在即将离开时他突然没头没尾的提醒了一句：“破魔箭会解决那只妖狼的痛苦。”
“？！”几人这才注意到胳膊散发着浓浓黑气已经一声不吭昏死过去的钢牙，之后就是一场手忙脚乱的急救。而这一切都和离开的杀生丸他们没有关系了。
“杀生丸……”恢复理智的犬夜叉下意识的寻找杀生丸，逐渐复苏的本能捕捉到了属于杀生丸的气味以及以保护姿态圈着他的手臂都在阐述一个事实：杀生丸就在他身边。
确认了这个事实后犬夜叉才注意到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就着枕在杀生丸腿上的姿势转头看向味道最浓郁的地方，印入眼帘的是在微风中打着旋飘落又在快落下时被风卷起一部分继续旋转的樱花花瓣。
视线继续远移才发现这是一大片的樱花树林，沉甸甸的樱花缀在枝头压的树枝垂到地面，地面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花瓣了，明媚的阳光下犬夜叉满眼都是柔嫩的粉色。
“好漂亮……”犬夜叉感叹道，在这种场景下他忽然觉得其实这个逼世界也没有那么糟糕的。
“是明媚的好天气。”杀生丸伸手理着犬夜叉在自己腿上蹭乱的头发，明明是个毛燥的性子，这头发倒是又顺又软的。
“哥哥。”犬夜叉闭眼感受着杀生丸的手指轻柔的抚过他的头发，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哥哥，喊完之后又突然沉默，接着抬手摸索着握住杀生丸的手扯过来笼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