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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学生才满足带着R环被压在办公桌上当母狗

 

“嗡嗡嗡嗡……”

震动棒应和着夏夜的蝉鸣,跳动在披星缀月的窗口下,恍若无人之境。

这是安娜的新款玩具,据销售说这是市场上最高频率。

今晚是它的初夜,安娜已经抖着身子在它身上闸门大开了五次,湿淋淋,粘腻腻的透明淫液包裹着小海豹奶蓝色的可爱身体,水汪汪的硅胶眼睛注视着她痉挛的涨红阴蒂,白色开关下是不减的笑容。

许久,安娜终于把它上翘的尾巴从自己的阴道里抽出来,脱力地软在床上,急促地喘着气,擦过黏湿汗水的风和过度纵欲让她的小腹一阵阵空虚凉痛。

这股扭痛让安娜感到一阵恶心,她把手盖在冰凉的下腹,手心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流进身体,试图驱散体内肆虐的欲望,还有狰狞的胀痛。

纵使心理未得到舒展和满足,但身体的释放到底还是酣畅淋漓的。

纵使生硬,但安娜感到前所未有的彻底和张扬。

强行刺激的后果并不好受,安娜捂着肚子,蜷起身子把自己抱在床上。潮湿的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消化着激素的抗议和自己的不安。

虽然不愿亲口承认,但安娜清楚地知道,自己比其他人更加淫荡,而教师的禁锢刺激着她的疯狂。

她会和心仪的男人一夜情,会和有妇之夫莺啼燕舞,会在忠心耿耿中另插一脚,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回合自己的学生……

不是他们年龄太小,也不是不和自己心意,只是因为“教师”这个职位,这是她从小向往的职业,莫大的责任感和道德使命感催生着道德底线。

但是刚才……如果不用外界刺激,她根本无法达到高潮,如果不想着林小东……小玩具根本起不到作用……那日和她在厕所隔间打破禁忌的林小东。

不得不说,安娜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男孩,并不是因为他课堂上自以为隐藏地很好的窥探眼神,也不是因为他口出狂言的调戏,安娜在林小东身上看到了自己少女时代同班男生的张扬和活力。

也许他们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但将近二十岁的少男魅力,对于安娜这个晚熟的少女是致命的毒药,在林小东出言挑逗自己之前,安娜就不止一次在酒店走廊,大礼堂内,广播室里注意到林小东擦肩而过的身影,自然,还有他身边年轻漂亮的女生。

安娜蹬掉湿透的床单,胡乱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忽然想起自己的中学时代。

默默无闻,角落里的透明人,刚发育的身体在激素的作用下膨胀混乱起来。她还记得自己有天晚上做梦,梦到自己的身体越发鼓胀,直至透明。

她站在空旷的黑色里,对着镜子看到薄薄皮肤下规律跳动的血红心脏。

但很奇怪,明明声音震得耳朵发疼,但自己一丁点都听不见,就像她本应该觉得自己会害怕,但心里却什么都没有想一样。

安娜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从梦里醒来的,或许是因为急促的闹铃,又或许是爸爸火急火燎的咒骂,但她却记得等自己重新站到镜子前,看着恢复如初的身体,有一丝怅然和怀念。

诡异的梦。

安娜这样想着,手指插进头发,狠狠揉着紧绷的头皮,不正常的性欲和过分的高潮让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麻。

湿透的床单全部扯下来丢在地上,安娜光着脚踩在映着水光的地板上,披上袍子朝衣柜走去。

“谁!?”

安娜出口就后悔了,自己半遮半掩的赤裸身躯不能被左邻右舍看见,但三更半夜自家窗台下明显的鞋子与地板的摩擦声更让她害怕,心理应激下不由自主就低喊出来。

外面的声音瞬间消失,安娜僵硬地站在屋里,连一吸一呼的气流都尽力控制住了。

门外是什么?是个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是小贼?偷窥者?奸杀犯?林小东?

林小东……

安娜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扭曲得很难看,如果不是现在自己可能生死攸关,她很想敲敲脑袋问自己怎么了。

为什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想到那个变态小混蛋?为什么在想到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的逃逸奸杀犯后想到他?难道不应该先想到怎么逃过一劫吗?不过说不定根本什么都不是,这样哪里来的什么“逃过一劫”。

丝质的睡袍带子被安娜潮湿的手心攥得皱巴巴的,耳朵和脸颊慢慢透出浓郁的红,肋骨死死卡住想急速收张的肺,但纵使这样,她还是笔挺挺地站着。

安娜现在紧张极了,她越害怕,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就越多。

明明刚才奸杀犯和林小东还在脑海里乱窜,这一会儿她又回到中学的课堂上,在自己的角落里缩着,看着那个小恶魔调戏成年后丰满勾人的自己,想到厕所隔间里粘腻的冰凉和腿心的炽热。

她撇开眼,却又看到自己母狗一样趴在办公桌上,硕大的乳房被人凶狠地按住后背往下压,她在混乱的疼痛中听到乳环在木桌上叮当作响,皮肉在和桌面快速摩擦时发出尖锐而古怪的声音。

她哀求地向身后伸手,却听一道年轻的声音“嘶”了一声:“安老师,你抓疼我了。”

冲上头顶的炽热瞬间退散,安娜一阵窒息,梦境里未听见的心跳声在鼓膜下炸开。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并非来自外界,而是自己心底,因为太过寒凉而让骨髓战栗。

好了!停下!

安娜!停下来!停下来!!

深呼吸……

数日自虐般的疯狂寻欢,但不论是男人,女人,甚至是自己动手,都无法浇灭从心底肆意蔓延生长的空虚。

她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黑色的阴影吞噬了她的理智。白天上课时,灵魂要被迫从肉体中抽离,否则震荡的叫嚣会彻底击碎她的伪装。

夜夜的辗转反侧,安娜清楚自己“生病”了,但她从没有想到过,这个“药引”竟是这么危险。这里不是小黄片的虚拟世界,伦理和道德制约着众人的行为准则,无形的条条框框给撕下伪装的羞耻中加入即将打破禁忌的危险。

她不是无知的夏娃,安娜清楚的知道决定背后的结果都会是什么,是足以击垮过去那个缩在角落座位里的自卑女孩的谴责和流言蜚语。

安娜依旧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口舌燥热,五脏俱焚,手脚生寒。

“你疯了!”

丁日生捂着林小东的嘴巴,把他死死压在身下,缠住他的挣扎。

“唔……你他妈的……放手。”林小东压着声音在丁日生耳边咒骂,“你有鸡巴脸来骂我?不是你个变态把我拉下水,我……”

“你再大点声音,整栋楼的人都听见了。”

窗台下丁日生放开缠着林小东的腿,但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子,生怕他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行了,我不跑,你他妈放手,胆子小的跟什么似的还非要来。”林小东皱着眉满腔抱怨,“我说放手,这一条袖子顶你一身衣服了。”

丁日生讪讪地松开手,看了看本来平整的袖口变得皱巴巴破布一样,在黑暗里撇撇嘴,什么也没说。

“你看吧,我说过我的方法奏效。”

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后,屋里响起一阵拖沓的脚步,随即教职工宿舍重新融入本属于夜晚的万籁俱寂。

林小东无视丁日生过分神经兮兮的劝阻,扒着安娜房外凸出的窗沿向里面窥望。

课堂上纵览一切的安老师,在男人手下浪叫的安老师,在走廊里忍耐高潮的安老师,此时安静地侧躺在床上,薄毯拢住起伏的曲线,奶白色的光晕随着呼吸轻轻的起伏波荡。

美好的想让人再次撕碎。

美好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人破坏吗?

“看什么呢?人都睡了,再不走天要亮了。”丁日生蹲起身子,拍拍衣服上的土,“你之前做那些恶心的事情的时候就为了现在?”

“啧,注意用词,不是恶心,那叫变态,懂什么啊。”

林小东偷偷拍了一张安娜的照片,被丁日生拉着下楼。

“你还拍照片做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

“可不就是见不到了,女人的美是时刻变换的,今晚的安老师格外诱人,是我最喜欢味道。”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原来一直觉得你是动物性很强的那种人,没想到……”丁日生咂咂嘴,“周一见。”

“啧,你会不会说话,老子怎么就动物性强了,不就是比你多睡了几个女人还都很漂亮的吗?”林小东没好气了,“你这是嫉妒。”

“对不起好了吧,我说错话了,都说是鱼的触手一样吸在自己的小腹,不疾不徐的向下推进。

很快,他的中指作为探险队的先锋,穿过了丛林,来到了大峡谷入口处。这里的那颗珍珠比乔璐全身的珠宝都要珍贵和美丽,而它此刻已经觉醒,骄傲的立在男人的手指前面。男人却不急于进攻,在这里停了下来。另外几只手指从侧翼掩护,前进到她的鼠蹊部,向倒三角的顶端进发,和中指会合。

她喘息着,呻吟着,默默张开双腿,似在欢迎,似在期待。男人的三根手指伸到她的腿间,在大腿内侧像鱼尾一样摆动,尽情体会她腿根处的柔嫩。但男人的手指似乎还不尽兴,又轻轻的由下往上,一毫米一毫米的向她的秘密花园靠近……

乔璐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接近,似乎能感受到男人皮肤的温度,也不知是真是幻。

自己的花瓣逐渐充盈起来,奉献上甜美的花蜜,等着男人的品尝。自己此刻只想被侵犯,被占有,被填充饱满。如果男人是在这个时刻要把自己带去休息室,自己想必没办法像刚才那样矜持吧……

男人的手指终于触上了她。他覆盖住她的整个私处,手指轻轻颤动,让她的花瓣习惯手指的存在,慢慢的接纳它们。等到手指开始被她湿润,又细致的把蜜液抹遍她私处的每一丝皮肤。乔璐没想到冷峻的男人手指会这么温柔,感受不到他在用力,只是像春风一样拂过自己。于是,玫瑰的花瓣欣喜的变成了一只蝴蝶,张开翅膀扇动,像在躲避,又像在追逐,围绕着男人的手指,包裹住男人的手指。

男人的中指陷入蝴蝶翅膀的包裹,贴在了穴口。乔璐的身体一阵阵的蠕动,春水如潮,一浪一浪,产生一波波的吸引。她觉得自己像馋嘴的孩子一样,想要张开小口把棒棒糖吸进来,含在嘴里再不放开。

男人的指腹轻轻按摩着,并不进入自己的身体,而是带着自己的蜜液向上,回到洞穴上方的珍珠上,轻轻的按住她,手指转圈揉动,褪去包裹着她的皮肤,让她暴露在手指之下。

乔璐的身体一下子被打开了电流的开关,随着男人手指的动作一阵阵的颤抖。

“这一颗,是胜过一切的珍宝啊……”

男人戏弄着自己,自己却无力反驳,只能任他玩弄。他的手指按住自己的珍珠,轻柔的转圈,由慢到快,让自己的快感慢慢的积累。自己心跳在加快,呼吸变得急促,甚至有点喘不上气。上面的嘴口干舌燥,下面的小口倒是毫不吝啬的挥洒着琼浆蜜液,润滑着男人的手指,让他更方便的猥亵自己。

男人的手指又从转圈换成左右拨弄,时而轻柔但快速的扫过,时而有力按住慢慢拨过;当他快速扫过时,自己扭动身躯,不知是迎合还是躲避,而每一次他有力拨过,自己就无法自控的一阵痉挛。

他左手挽住自己的身躯,手指捏住穿上去没多久的乳环,右手像拨弄琴

弦一样拨弄着自己的阴蒂,把自己当作一件乐器弹了起来。

中指抵住了自己的阴蒂下方,然后有力的向上勾。最初,自己还能分辨他的动作,每一次挑动都带来自己的浑身一颤;后来,只觉得电流连续不断的从那一个端点发出,顺着阴道直击子宫,让小腹丹田又麻又热;电流又顺着小腹向上流到胸腔,心脏像是快要从嗓子跳出来,又像是快要随时停止跳动。

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背上,把自己的上身向下按。不知何时,最初放置戒指的展台被抬到面前,自己的胸脯被按在冰凉的台面上,双手双脚被锁,臀部高耸,阴蒂上男人的手指还没有停下。

太耻辱了……简直……简直像一个女奴……

可是无力反抗。

骄傲和自尊在情欲面前毫无力量。

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威严的气息:“姑娘,戴上下一件宝贝吧。我来为你戴上红宝石。”

红……宝……石……?那是……?!

乔璐终于开始惊慌了。可是被压迫在展台上的她,乳环被压迫着陷进自己的乳房,带着微痛的酥麻让自己连发出声音都困难。她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大口喘着气,无奈的等着男人的下一步动作。

男人从口袋中取出一枚红宝石柄的水晶臀塞,和乔璐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在她的阴唇间沾满淫液,然后慢慢向后滑动。乔璐的体质是越紧张越敏感,这时她的注意力被集中在自己的双腿之间,结果是让阴蒂上的快感更加明显。而冰凉滑腻的水晶臀塞已经按在自己的后庭口。

乔璐颤抖着,有一点后悔刚才没有早点去休息室。刚才怎么就忘记了最后的珠宝是什么呢?她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只是不知道这崩溃什么时候到来。也许,就在红宝石被塞进去的那一刻?

男人捏着红宝石,轻轻转动,让水晶臀塞像钻头一样钻动着往前推进。展台放得很低,乔璐个子又高,双腿修长笔直,于是上身伏得很低,引以为傲的臀部高高耸起,把自己的蜜穴和后庭完全展露在男人面前。她的双眼迷离之间,看到了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淫荡。她尽可能的放松自己的括约肌,却在臀塞每一次转动时又忍不住收紧,一松一紧之间,臀塞的冰凉就一次次的刺激着自己。

锥形的水晶塞子缓缓的把自己最羞人的菊花撑得越来越大,乔璐的身体快要被撕裂,随之被撕裂的还有自己的矜持和尊严。她优雅而高贵的形象维持得太久,今天才发现羞耻和凌辱会给自己带来如此的快感。

全身赤裸着被锁在一个布满镜子的密闭空间,无力的伏在台子上高高撅起屁股,任由一个陌生的男人在用肛塞打开自己的后庭……当女神变成女奴,快乐的枷锁就被打开了。

就在自己恨不得跪倒拜服在情欲面前时,身后的那块水晶也到了尽头。男人用手掌轻轻一推,就全根没入。撕裂感一下得到了缓解,可是身体被以异样的方式填满,让乔璐胀得难受。她上身一挺,发出长长的呻吟。

阴蒂的快感也没有停歇,电流流过四肢百骸,连小脚趾都在酥麻。

唯一的空虚的是阴道,不甘寂寞的蠕动着,蝴蝶的翅膀扇动,一张一合。

正在此时,乔璐毫无准备的发现自己的阴唇被顶开,男人火热的棒端卡在了自己的花径口。

乔璐想呼喊,却只能无力的张开嘴,发不出声音。绷直脚背,踮起脚尖,也无法逃离难耐的快感。男人摆动自己的腰身,用龟头一点点荡开她的阴唇,前端已经嵌进分毫。

乔璐的阴道已经准备好绽放,急欲把男人吞进体内,她扭动着臀部,向后耸动迎合男人的肉棒,又向前挺身迎合手指。男人也在配合着她,小腹越来越向前挺,手指也按得越来越紧,直到感觉到她已经失神,花径大开,开始疯狂的弹动手指。

乔璐脑海中的电流汇聚,像烟花一样炸开,她终于抵达了等待已久的快乐巅峰。她拼命的想躲开手指的刺激,却被男人紧紧按住。快感充满了每一个细胞,像毒品一样带着自己的灵魂飞了起来,又在自己的阴蒂汇聚。她干渴的嗓子突然有了力量,大声的呼喊出自己的快乐……

而就在这一刻,男人也向前挺动了自己的身躯………

“你是不是快要走了,你老公一会要到家了。”

“没事,他今天跟你在一起喝酒。”

她把手机屏幕翻过来给我看,对话框里对方发过来一条“我约了林总,晚点回来。”这边回复“嗯,少喝点。”

我错愕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相视会心一笑。她翻身趴在我身上,长发覆盖在我胸口,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o型,然后身子慢慢向后退去。光滑的脊背隐没了,然后是圆润的肩头,最后连她的脸都整个藏进了被子。

我打了个寒颤,同时手机铃声响起。我开着了免提,熟悉的声音传来:“老林,我今晚跟你在一起哈,如果若惠问起来,你懂的,哈哈……”

“哈哈,你他妈也不怕我出卖你?她不会问的,你放心吧。”

温柔的包裹陡然变成强烈的刺激,我被塞入一道狭窄的关隘,灵魂都要被吞噬掉。

天赋异禀啊,这才几次,就这么炉火纯青了。我感慨一声,向后仰倒,开始享受。

认识若惠的那阵子,我本来都已经收心,退隐江湖了。那天我跟太太在商场里的餐厅吃饭,一抬头,看见左前方的桌子上坐着一家人,夫妻中间夹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俩人轮流伺候着。女人一头长发,看起来软软的,跟她身上的黑色羊绒衫一样。她天庭高,中庭有点长,让整张脸显得寡淡,双眼皮,眼角下垂,眼睛像一潭水,深邃而空荡荡,鼻子和嘴唇都很小巧,嘴角像眼角一样下垂。男人穿着浅蓝色衬衣,没戴眼镜,头发和皮肤都清清爽爽,长得年轻,看着平平顺顺的。

我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跟她对上了。她正在给孩子系围兜,手里动作没停,眼睛盯了我两秒钟,然后转向她老公。从那以后,直到饭吃完,我们俩再也没有对视过,只在余光里出现。

这家店的虾饺不像现做的,应该是速冻品。凤爪也软绵绵,肯定是解冻后又重新冻了。汤还行,无功无过。牛河炒得不错,干爽鲜香,有点街头档口的意思。开在商场里的餐厅,本来也不可能好吃到哪去,早晚得来打个卡就是了。一边吃着一边跟太太聊着,一边心里犹疑着,眼看时候差不多了,我没按捺住自己,起了身:“我去下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果然看见餐厅门口的走廊上,她正看着孩子玩。带小孩子的夫妻总是得轮换吃饭,刚刚是她先在吃,她老公在喂孩子,我出来的时候她正在给孩子擦手擦嘴,该把孩子带出来转转让自己老公踏实吃两口了。

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我拿出手机,随便找了工作电话打出去。她专心看着孩子,头也没抬。倒是孩子好奇心重,张着双手摇摇摆摆的就顺着走廊过来了。

孩子真乖巧。我挂了电话,蹲下来,冲着孩子笑。孩子走到我面前,停住,呆呆的看了我一眼,冲我笑了笑,然后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转过身跑向妈妈。她一直跟在孩子后面,见孩子转身,立马蹲下,张开双手让孩子扑进自己的怀抱。

整个过程中,她果然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朝她和孩子走过去,快走到的时候,看着她低头的样子,突然改变了主意,脚步不停,经过了她。

回到餐厅的时候,我往他们那桌瞟了一眼,她老公饭还没吃完。我暗道一声幸运,直接走到收银台:“18号桌买单。”

“您好,先生,一共672元。您可以在大众点评上买个券……”

“不用了,直接扫码。”

回到座位上,喝了两口茶,看见她带着孩子进来了,我开始收拾东西。我们起身的时候,服务员刚好过来了:“对不起,先生,刚才您的单买错了。您的消费应该是460元,多收了您200多。”

“怎么会搞错的?”

“刚才给您打成18号桌的单子了,您这桌是16桌。”

我心里暗笑:服务员情商还挺高的,知道应该是她打错了而不是我说错了,于是开玩笑道:“那没事,你给18桌少收点就行了,就当我们对换。”

服务员愣了一下,估计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先生,这样不行的,不能让您多付钱的。要不然您重新买一下16桌的单,之前收错的钱我们会在两天内原路退回的。”

“那我不是吃一顿饭得付两顿饭的钱?要是没退的话我还得惦记着来找你们?”

“不会的先生,我们肯定会给您退的。”服务员有点不知所措了。

18桌的男人走过来了,很客气:“哥们,不好意思,刚刚我买单的时候服务员说我们这桌买过了,看起来好像是搞错了。”

我连忙笑着说:“是我不好意思,应该是我说错桌号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然就我们换着买得了,反正也差不多。”

他也连忙推辞:“那哪行,不能占你便宜。我把差额转给你吧,微信支付宝都行。”

我掏出手机,一边解锁,假装刚刚才发现了他手机壳背面贴的工卡,顺口说:“哎,我看你工卡眼熟,你在xx?”

“啊,你也是?”

“我不是,但是好多朋友是。而且你们的工卡,你懂的……”我跟他打趣。

“嗐!我不想挂着,所以就贴手机上了。”

我看差不多了,打开了微信二维码:“加个微信吧,回头拿这点钱咱约个咖啡。”

“好啊,我公司和家都在附近,你也在附近吗?”

“我上班在浦东,但是住得不远。回头约哈。”

我出门的时候,她第二次看了我的眼睛,这一次比两秒钟要久。她的眼神给我一种穿越时空而来的错觉,好像我和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重逢,在江北平原村办小学的教室里,在老家城市的街道上,在巫县的三峡游船码头,这道眼神都曾经穿过人群,扎进我的眼睛,勾住我,让我离开以后还留一缕魂魄在原地。我直视着她,走近,再擦肩而过,不动声色,像在每一个时空循环中一样。

下电梯时,太太跟我说:“刚才那姑娘挺漂亮的。”

“哪个?”

“就你买错单那桌那个。”

“哦哦,还行,气质不错。那个男的也还行。”

“嗯,看着像是家境和教育都不差。”

“是。”

我坐起来,掀开被子,正迎上她的眼神,仍然是直直的看着我,仿佛在说:“来,看着我是怎么把你吃下去的。”

她轻吻我的龟头顶端,并没有张嘴含住它,而是用它挤开自己的嘴巴,一点点的塞进去。我疑惑她小小的嘴巴怎么有这么大的容量,但她的确是缓慢但不停歇的把我的整根阴茎都塞进了嘴里。我感觉自己像一条泥鳅,钻进柔软而深不见底的泥潭,其间从柔软到湿润温暖再到逼仄,钻入深处后头部被勒住,无论身体和尾巴怎么摆动,都无法逃脱。整个过程中她连速度都没有变化,表情也没有变化,就这么仰头看着我,好像是平静,又好像是谄媚中带着挑衅。

我有小腹收缩的迹象,想往后撤却无处可撤,于是把手伸到她的脑后,抓住她的头发。我还没开始用力向上提,她的眼神就在一个瞬间变得凄楚,几乎要闪出泪光。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这个眼神进入我脑子的时候,我已经揪着头发把她提起来,心里一晃,就泛起一阵怜爱,想要把她捧在手里,手上做的却是抓着头发把她的后脑勺往下一按,死死顶住,

精液和她的泪水一起喷涌而出。

“你就是个妖精。”我夸道。

她既没有咽下去,也没有吐出来,而是继续含着我还没彻底软掉的阴茎,嘴巴张开一点缝隙,让混着着口水的精液从她的嘴角流出,顺着我的身体淌下来,湿透了我整个腿根。

我没有约18号桌的男人喝咖啡,那就是个话头而已。但是在朋友圈给各种公司宣传稿和行业新闻链接友好点赞几个月后,我给他发了条私信:“之前就听说你们把xx收购了,原来是你团队做的啊?”

他秒回:“哈哈,是的。我看brian也给你朋友圈点赞了,你们也认识啊?”

“世界好小,他是我师弟。改天约出来一起喝一杯。”

“好啊,下周?”

“没问题,我来约他。”

我知道brian做了这个收购案的fa,赚了不小的一笔。正好也有日子没见了,该约出来看看有什么事可以勾兑一下,用北方话说叫“拼缝”。他吃的就是这碗饭,只是这次这个缝拼得有点玄妙。

我定在了北京东路的一家店,他们家的生蚝新鲜。我和brian照例提前十分钟到,先盘盘道。

“师兄,你这圈子够广的,你跟魏林怎么认识的?”

“有一次吃饭偶然认识的,不熟,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他叫魏林。”我没细说,反过来问:“他做并购的?”

“不是,他是业务口的。这个项目不是个财务投资,买进来就是要消化掉的,所以业务团队还挺有话语权的。”

“他挺年轻的吧?”

brian知道我想问什么:“90年的,一路名校名企,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再往上一辈是大院的。”

这我就明白了。

正说着,魏林就到了,一阵抱歉说久等了。我们说没有没有,是我们来早了。

去年的时候,这家店都还要至少提前三天才能订到座位,现在桌子空了一小半,真的是萧条了。如今这年头,能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就很不容易了。喝完白葡萄酒,又换了红的,觥筹交错,如沐春风,这是我的技能,九点不到,已经开始拍着肩膀叫兄弟了。

第一次见面,就不续摊了。约好了两周后一起自驾去滴水湖烧烤以后,各自回家。我兴奋又焦躁,冲了个澡,到书房开始抄常清静经。

两周后,我又拉了两个朋友,分了工:一个负责带烤炉和碳,一个负责带烧烤食材,我和brian负责带酒水,魏林带水果零食。我找了露营公司,事先把天幕桌椅都搭好,人直接过去就行。

我和那两个朋友都是全家过去,brian是单身,自己一个人来。我到目的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张罗好了,魏林正在帮着生火。我随口一问:“老婆孩子呢?”

“哦,下午有个幼儿园开放探园,他们提前去体验下。”

“那你潇洒啊,独自偷欢。”

我把冰桶拿出来,倒上冰块,冰上两瓶酒,把其他的放回保温箱,然后把肉拿出来铺开,准备上烤架。

每次出来烧烤,我都喜欢烤超过喜欢吃。有的肉需要大火快热,让外面先熟,锁住肉汁,有的肉需要慢慢升温,从里往外熟透。要看着炉温,有序的翻面,掌握时机加料,还要留出几串烤得又熟又嫩不加辣椒的留给孩子。任何一件事,看起来再简单,做好都不容易,节奏和火候就是一切。

冲了个澡,本来打算出去吃饭,想了想还是小心点,去了酒店餐厅。我想让她真空去,她不肯,最终妥协可以不穿内裤,但是得穿上内衣。

走出房间门,她恢复了那张寡淡的脸。腰身挺直,目不斜视,步伐稳定。我故意走慢两步,避嫌,也为了欣赏一下她的背影。

她从不穿太紧身的衣服,但也不会太宽松,衣服大致合体,又和身体保持着一点距离。行动之间偶尔有几个瞬间,把某些地方的曲线显露出来:肩膀,臀,极少时候是腰。

但是脚踝是可以看个够的。她的长裙一直覆盖到小腿下段,刚好把整个脚踝露出来。从后面看,两侧的轮廓线优雅的流下来,跟腱在正后方温柔的凸出,纤细但不瘦弱。我沿着两侧的轮廓线看下来,再顺着跟腱看上去,直到小腿隐藏在裙摆里,只有若隐若现的形状,再往上,小腿的形状也消失在大片的织物平面里,像草原上的河流隐入地下,直到在臀部重新显现。

电梯里,我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也没有碰她,只是用鼻尖接近她的头发和脖子,深深地吸气,动作明显,甚至带得她的发丝飘动。她仍旧立在原地不动,我能感觉到她微微的有些僵住。

我心里暗笑:别看在床上都把淫荡下流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呈现给我了,这种时候的紧张反应还是一如既往。这也就是她的魅力所在。我近距离看着她的头发,脑海里出现了国家地理纪录片里俯视亚马逊雨林的镜头,每次看到这种画面我都会想象我在航拍的直升机上,会不会纵身一跃,沉入密林或者河流,就此消失。此刻,我也想淹死在她的头发里。

算上生蚝局和烧烤局,四个月里跟魏林见了七次面,他已经把我引为知己。

我总能敏感的感受到对方的频道,然后甚至不需要调用思考就能拧动我的旋钮,一点点消除掉电波里的杂音,精确的留下有秩序的信号。我的性格里又有太多光怪陆离的素材,可以随意组合成不同的形象。

有一次,我早上在教授的家里恭敬的听取教诲,下午和浙江的土豪喝茶,晚上去了江湖人家里喝酒。当天夜里躺在床上,我突然意识到我认识的这些人们彼此之间是无法对话的,但是我可以,于是我明白了这是我的一种特殊能力。

魏林这样顺风顺水的年轻人,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正确的,那么他就还没来得及经历自我怀疑。自我怀疑这种东西,要么早来,要么别来,三十多岁的天之骄子,有点危险。

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做。我知道一切都会按照它的样子发生,我只需要它发生的时候我没走太远。所以我更多的时候在听他说,轮到我说的时候也是自顾自说我的故事,和我见过听过的故事,不评论他,不追问,甚至不即时的给什么呼应。

比如,他跟我说,他上大学的时候挂过一次课,那几乎是他人生最大的挫败。我绝不表示同情,也不宽慰他说这算什么,更不问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什么事会让他挂科,而且当天的正常谈话,我都在我讲述的故事中避免提到和挫败有关的话题。任何过度回应都可能让他紧张,我用这种方式让他感觉到:对我表达是安全的。

但是下下次见面,我会不经意的提到,我是如何从大学老师的岗位上离职,去做底薪不到一千块的推销员,再从泥里重新爬起来,这段经历让我底气十足,我知道我不需要安全网,我不怕水晶宫殿的破碎,isurvivefrotheworst

这么聊,就聊深了。

第八次见面的时候,我约他去喝威士忌,还叫了两个姑娘一起,其中一个是独立乐评人,这是一个我无法理解怎么生存的职业,另一个我从来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好像总在穷困潦倒和有花不完的钱之前摇摆。

喝着喝着,聊到了存在先于本质。我说你所有的想法都只是反应的副产品,再给这个反应编织一个合理的逻辑,然后把这个编出来的逻辑称之为自己的人格,就像你看到一个姑娘,肯定是先知道自己想睡她还是不想睡她,然后再用审美来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说这话的时候,魏林看乐评人的眼神有点发直。

他彻底喝多了,我坚持要送他回去。

“你家住哪,你说得清吗?”

“你,你给我老婆打电话,让她,告诉你……”

“我特么又不认识你老婆。”

“我,我手机里,微信,你,你帮我解锁。”

我拿着他的手指解了锁,打开微信,找到了他太太。

头像是一片深蓝色的大海,有几点星光,名字是“若”,备注是“若惠”。

我打过去。

“喂,怎么了?”

我第一次听到了她的声音,跟我想象的一样,不甜不腻不脆不哑,没什么能说出来的特色,又极具特色。语调平静,恰到好处的温柔,又保持着得体。

“是魏太太吧?我是魏总的朋友,他喝得有点多,我把他送回来,您方便告诉我一下地址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可能是在判断这是不是什么新型骗局。

稍后,她回答:“那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把地址发到魏林手机上,您拿着他的手机应该能看到。”

不一会,魏林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不是微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上面是一个高端小区的地址,还特别说明了让我送到大堂,物业管家会把他送回去。我用自己的微信搜了一下那个号码,显示用户不存在。

我懂了她的逻辑:我能打通微信电话,如果又能看到短信,那就不是微信盗号,而是拿到了他的手机并且解锁了。这种情况下,无论我是谁,她都只能让我把她老公送过去。只到小区大堂,有物业在,增加了安全系数。我猜,一个小时以后如果我还没到,她可能就报警了。

有点意思,我想。

楼层很高,电梯走了很久。我站在她背后,离她只有一拳之隔。电梯里人不少,这个距离并不算异常的近,甚至比我和身后撞来撞去的人还要远一点。

我持续不断的呼吸,分开了她的头发。在分开和合拢的间隙,她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颈。我盯着那一片不断交替出现再消失的皮肤,勃起了。

电梯下到了32楼,还有一半距离。门开了,出去了几个人,电梯里宽松了一些。

我往后撤了半步,伸出右手,用食指按上那一块皮肤。刚刚放松一点的她,又僵住了。

我的手指带着魔力向下划动,划到哪里,她就僵到哪里。

我在她的内衣带子处停留了一下,有点遗憾刚才的妥协让此刻的动作不那么流畅,所以划过它的时候用了点力气,作出要把它扯开的姿态。她难以察觉的颤了一下。

我继续向下。她的脊柱处有凹下去的背沟,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我的手指就沿着背沟慢慢抚摸,隔着衣服,也能体会到她的弹性和光滑。电梯在下行,我的手指也在下行。

到18楼的时候,我的手指已经抵达她的尾椎。

再往下,就是本应是内裤覆盖的区域了,但是她此刻裙子里是空荡荡的。我的手指停了下来,就留在那里,像一把刀抵住她的要害。

她的呼吸变得深重。

我越过她的肩膀,从电梯门的倒影里看着她。我终于知道她为何平时都挂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寡淡的脸,只因为她的眼神中有万千喜怒哀乐,稍一流露,就把自己暴露殆尽。此刻她就对着电梯门,用她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抵着她尾椎的,不是手指。

我搀着魏林走进小区会所大堂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上身还是穿着一件羊绒衫,不过是米色的,下身穿了一条更浅的米色的阔腿裤,和一双毛茸茸的家居鞋,头发挽起来,化了淡妆。

见到我,她没有表现出意外,客气的打招呼,抱歉,致谢,寒暄,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真是对不起,要不是家里走不开我就去接他了,还麻烦您跑一趟,谢谢您!”

“魏太太客气了,是我们没把魏总照顾好,一不小心让他多喝了两杯,失礼了。”

有时候,我觉得上海人的客气都快要赶上日本人了。

她大概觉得装不认识有点欲盖弥彰,主动问:“您就是之前在餐厅买错单那位吧?”

“魏太太记性真好。你说人跟人缘分多神奇,一个小误会,让我认识了一位好朋友。”

“是啊,你说,这得多巧合。”

是啊,你说,这得多巧合。

“那我就接魏林进去了,您也辛苦了,早点休息,等魏林醒了我让他再专门给您道谢去。”

“哪里话,您太客气了,那我先走了。”

管家接过魏林,先往他家送去。她留在原地,送我离开了再转身跟上。我看再没什么多的话可以说,出门抽了一根烟,从口袋里掏出魏林的手机。刚才下车时为了防止自动锁屏,我提前打开了一个视频,关了声音一直放着。切回到微信,我又给她拨过去:“不好意思,魏太太,刚刚忘记把魏总手机给您了。”

“啊,您还在门口吗?我现在出来取?”

“别了,您看着他吧,我给送进来。”

“嗯……好吧,那辛苦您到3号楼,8楼a室。”

大厅还有别的物业人员,但是她没让我把手机交给物业。我关掉视频app,走进小区。

我的步伐很快,走了几分钟,想了想又慢下来,又想了想,还是快步走去。

到了楼下,我按了门禁,没有听到询问,门咔嗒一声直接开了。我上了8楼,找到a室,举手正要敲门,门开了。

她换了一套青色的真丝家居服,手扶着门,隔着半尺宽的门缝看着我。十分钟前那个礼貌得体的魏夫人不见了,出现在我面前的又是那双安静的、平静的、沉静的眼睛,眼睛里有千言万语,但是一句都不说,嘴巴不说,眼睛也不说,就这么一直看着。

我没有把手机递给她,也没说话,就一直这么看着她。

两个深渊在相互凝视。

时间就像过了一个小时,她轻轻叹了口气,把门打开。我向前一步,站在门框上,继续看着她。

她向后退了一步,仍然没说话,转身向屋里走去,越走越慢。

我在她身后,向里走去,越走离她越近。

几乎快要贴上,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我都能闻见她洗发水的香味。

我每每想起那个画面,都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性感。月光从窗户进来,照在地板上,再通过地板的反射让屋子有一点微光。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她缓缓踱步,身后不到一尺处跟着一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

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像默剧,但沉默却不是因为生疏,而是因为熟悉。我们像两个纠缠三生又重逢的鬼魂,在这个轮回中游荡。我们没有说一句话,不仅是此刻,之前也没有,刚才那不算说话。我们只有三次对视,一次两秒钟,一次一分钟,还有一次不知道多久。或许,再算上那些无法分辨真伪的记忆或者幻觉。

她没有走向任何一道门,而是在一堵墙面前停下来。我却没有停下,多向前走了两步,几乎要贴上她。她被迫又向前挪动了一点,几乎要贴到墙上。

我凑过去,开始闻她,头发,耳朵,脸颊,脖颈,肩膀。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一开始很轻微,后来是止不住的抖动。我开始在她耳边呼吸,慢慢的,长长的,她又逐渐平静了一些,但还是在抖。

我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隔着滑溜溜的丝绸,肩头的轻盈圆润真真切切。她没有反抗,没有躲开,只是把额头抵在墙上。

我的手抚摸上她的脖颈,皮肤细腻,有些凉。我用手帮她捂了一会,然后用四指贴住她的背,隔着衣服向下抚摸。正如我所想象的,她的身材绝佳,脊背处有一条背沟,我的手就顺着背沟摸下来,带动衣服泛起阵阵波浪。她整个人都靠在墙上,无力的承受着我的探索。我摸到她的腰部时,她的呼吸陡然急促,像刚从溺水中被救活的人那样喘气。我放慢速度,一毫米一毫米的从她的腰肢摸向她的尾椎。她一直在喘,我甚至担心她会让自己窒息。

尾椎被触到时,她突然双手撑墙,向后把我推开,转过身来,再一次直勾勾的看着我。这是她第四次和我对视,这四次一次比一次近,一次次一次久,一次比一次复杂。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试图从其中读出什么,我看到了渴望,我也看到了恐惧,我看到了快乐,我还看到了悲伤,但是我读不到她的过去,也读不到她的未来,我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灵魂被遗弃在当下的瞬间。

她闭上了眼睛,细软的睫毛垂下,温柔而坚定的拦住我的目光。我心念一动,伸出手,抚摸上她的额头、眉心,用指腹轻柔的拂过她的眼睛,从眼角滑到脸颊,双手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摩挲,再用手掌环绕她的下巴,托住她,然后再一次抚摸上她的脸庞。

我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脸,为她拂去那些看不见的尘埃,就像我真能拂去一样。她的呼吸流出来,绕在我的指间,跟随我的动作流动。

我的手指从她鼻尖滑下,靠近她的嘴唇,轻轻的从中间往两边抚摸。她的嘴唇已经干燥,摸上去很柔软,但是细细的纹路让我心疼。我想要帮她滋润一下,便把手指停在她的双唇之间,她轻轻张开了嘴,又合上,又张开,最终还是允许我把手指伸了进去。我的手指在她口腔里如鱼得水,抚摸她的上颚,和她的舌尖跳舞,等手指湿透以后,再抽回来,细细的在她的嘴唇上涂抹。

她的舌头探出来,配合我的手指一起爱抚着她的唇,间或和我的手指缠绕。我看着她的脸,觉得心中澎湃难以用温柔表达,就顺势捏住了她的舌尖,拉住了不让她收回去。她依旧抬着头闭着眼睛不动,只是睫毛在颤抖。

她从双唇间被我拉出的舌尖,鲜红湿润,无比诱人,我凑过去,含住了它。

魏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开会。我拒接,给他发了个消息:“在开会。哥们有事?”

“没事,就是感谢你一下,昨晚喝多了。”

“嗨,没事,你还行吧?”

我看着“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好一会,最后收到一条“还行,有点晕,歇歇就好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没说我也就不再问。

昨天离开的时候,我把魏林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她走过来,当着我的面解锁,打开微信,删除了最后那通微信语音通话的记录,保留了前面那通。

我心里感叹:再谨慎的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是破绽百出啊,我的确没办法解释第二个通话是怎么拨出去的。如果不是她的补救,魏林可能今天不会打电话过来。

想了想,我给那个乐评人姑娘发了条消息:“你生日快到了吧?今年打算怎么安排?”

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她回复:“也出不了沪啊”

“江上搞条船吧,我来安排。你把最近上节目那个乐队请过来?”

“好,就这么定。”

还有不到一个月了,我得抓紧。好在如今这行情,游船的生意也没那么紧张,可能还便宜。就是这个局怎么组,得操点心。

中间还得垫一次,我想。

下班的时候,主意有了,有点冒险,但是在危险边缘试探的感觉太吸引我了。

周五的晚高峰,南北高架上堵得一塌糊涂。雨点落在车窗上,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水滴,窗外的霓虹和车灯透过这层水幕照进来,晕成一片彩色的影子。中学时看过一部电影叫《玻璃之城》,讲的是香港,其实这个词用来形容上海也很合适:浮华,璀璨,虚无,到处都是被折射和反射后的真相。在每一盏灯光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温暖的,扭曲的,邪

恶的,纯真的,拧巴的,多少欢愉和痛苦在上演。这是一座有两千五百万颗欲望之心的城市。包括我的和她的。

我坐在后排右边的座位上,靠着车窗,在想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在追逐什么,迷失什么,我和小时候读到的“腐化堕落,精神空虚所以寻求刺激”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对堕落如此着迷,我为什么乐此不疲的重复同样的游戏,我到底是在躲避孤独还是在证明孤独?

我并没有在自我批判,我是在自我解析。但是这种事偏偏想不出结果,只能把自己扎进去打滚,裹上一身红尘再下油锅吧。

第二天周末,是家庭日,我正陪着太太逛街,接到了brian的电话:“师兄,跟你打听个事。”

“你说。”

“听说j公司要定增,你有额度吗?”

“你怎么啥都知道?光找我打探消息,以后有什么好消息也给我透一透啊。”

“一定一定!”

“额度我没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都内定完了,你可以省点时间干别的。”

“是吗?那我就不瞎折腾了。”

“对了,我正好有个事问你。你们那招应届实习生吗?”

“不招,但是我可以安排。学啥的?”

“不知道,我问问哈。”

挂了电话,我跟太太说:“你把赵老师孩子的简历再给我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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