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已经翻过无数次了。
放学铃早已打响,时温徒劳地在座位上寻找着。他有些泄气了。
事先寻了借口让温小严先回家,约定晚上七点半再在甜品店碰面。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过勤奋了。温小严有些不开心,那好吧,你早点问完问题,我回家收拾一下就去甜品店等你。
许是太专注于接下来的甜品之旅,温小严没注意到时温额头密布的冷汗以及他那虚弱到近乎透明的微笑。
心脏跳得很快。
时温捂着胸口,他有点难受。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对药物的依赖性太强,不过离了药一天,时温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了。
那个需要擦擦吗?
面前投下来一片阴影。
时温抬起头来。是一个瘦弱的男生,他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问。时温记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的,在班里的哪个角落见过,但他就是记不清了。
谢谢。时温说。他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那个面前的男生欲言又止。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
你是在找你的药吗?似乎鼓足了勇气,男生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知道它们在哪吗?
许是时温的语气太过急切,男生的身体瑟缩了下,他似乎有些害怕。
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不不是,男生连忙否认,是他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经过了一场思想斗争:
是他们。
他们拿走了。他说。
就是那几个块头很大的男生你应该见过,他们经常聚在一起惹是生非他们把药丢进了杂物室里。
杂物室,笼统的叫法,在体育馆里。里面堆满了各种闲置的器材,空气里终年弥漫着一股灰尘味。
天变得很暗了,风也阴冷起来,时温刚走进去,他就打了个寒颤。
那个男生最后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有些在意,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必须找到他的药。
药能减轻腺体的排斥反应,好让他不那么难受。更何况进口药物价格昂贵,做完手术后他身上没剩多少钱了,没法再去买新的药物。
至于那帮家伙时温有些厌恶。
最近的玩笑真是开得越来越恶劣了。一味地忍让并没有多大作用,反而让他们越来越猖獗,一次又一次干预到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