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凌瀚拧开矿泉水递过去，又等了一会儿，才迟疑地又试探问道：
“糖糖？”
林樾棠伸手，慢吞吞接过矿泉水。
少年垂着眼睛喝水，凌瀚莫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他俩会和，糖糖就奇奇怪怪的，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如果不是因为他回来晚了，就是因为……他刚才被人拦住了？
凌瀚不确定地想着，又觉得不可能。
这小笨蛋压根没有那根弦，高中的时候见他收情书，还想偷偷拆开看内容。就算看见他被人拦住表白，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距离他们跳完舞没过去多久，林樾棠的鬓角还有些潮湿。凌瀚心不在焉地看少年喝水，注意到这点，便掏出纸巾，给少年擦汗。
大概是刚才跳舞时太激烈，凌瀚莫名觉得喉间有些干渴，动了动喉结。
林樾棠抬眼的时候，正好看见男人微动的喉结。
他想了想，把矿泉水递过去，一脸纯真。
“点点你渴啦？给你，快喝！”
凌瀚摇了摇头，还想拒绝。
“没事，我不渴。”
“不，你很渴！”
小卷毛瞪圆了眼睛，猫眼儿严肃，还伸爪子指指点点。
“我刚才看见你咽口水啦！肯定就是渴了！咱俩谁和谁呀，我还能自己喝水渴着你？憋说话！不喝就是不把我当兄弟！”
“……”
凌瀚有点茫然，不知道这小卷毛为何如此上纲上线。迟疑的结果就是被硬塞了少年喝剩的半瓶水，还被一双猫眼儿固执地盯着，等他喝水。
就像是你家的猫猫觉得你饿了，把自己的猫粮分给你一粒，还蹲在你面前一脸严肃地盯着，等你吃下去。
真的有人能够拒绝猫猫的分享吗？反正凌瀚不能。
他无奈地举起矿泉水，准备喝掉，然后动作一僵。
……这水，他是应该对着瓶口喝，还是隔空喝？
明白自己的心意后，虽然没刻意改，但有些过界的行为，凌瀚的确是在努力避免了。
比如从小两只幼崽就爱相互蹭蹭贴贴，上了中学也是一样。凌瀚开窍后，就算无法拒绝，也尽量减少主动贴贴的频率。
比如他俩从小睡在一张床上，第一次梦中有了具体对象，醒后还换了床单后，凌瀚便坚决要求分床睡。
用同一个杯子、同一双筷子什么的，凌瀚也尽量避免。碰上像这样只有一瓶饮料的情况，凌瀚都说自己不渴，让给少年喝。
林樾棠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是凌瀚自己给自己设的限制——即便糖糖一无所知，他也不想以“喜欢”的名义，做这些事情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