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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伤口

 

面对一个情绪激动的alpha,oga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许清月想了想,没有继续顶撞顾时崇,而是放柔了声音。

“我知道了,时崇。”他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既然要做,那就好好做吧。你不要把我压得这么紧,我也能配合你。”

许清月突如其来的顺从让顾时崇愣了一下,各种粗暴的手段也不知该怎么实施,他指尖轻颤,缓慢地松开了压着许清月后颈的手。

看着许清月脖颈上一道明显的红印,他也不由得心疼。

顾时崇说:“……你保证不跑吗?我们好好谈谈。你知道我爱你的。”

“我知道,我保证。”许清月轻声说。

“我很想你,让我抱抱你。你多说点好话,我会温柔点抱你……”

“嗯。”许清月翻过身,主动把顾时崇抱住了,“我知道你是太想我了才会那样的,我不会拒绝的,只是希望你轻一点……你也知道我下面不太容易放松,你太凶了,会弄坏的。”

顾时崇被许清月难得的服软弄得晕头转向,又被那些私密话挑起了兴致,下面硬邦邦地翘着,抵上许清月的小腹。

“我就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小骚货,已经被我喂熟了。”顾时崇暧昧地笑了,“乖老婆,自己脱。”

“嗯。”

许清月听话地把手放在自己的领口,准备解开扣子,这动作迷惑了顾时崇,让他只顾着看许清月若隐若现的胸口和害羞的表情,却没发现许清月的腿正猛地一屈,膝盖狠狠撞上他的下体。

“我操!”

顾时崇哀嚎一声,捂着下身满头是汗地滚下床,他恶狠狠地抬起头,却发现罪魁祸首正若无其事地冲着他冷笑。

“顾时崇,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随便跟你演演,你就当真了,看来我这个影帝拿的也是名副其实。”

“你疯了?!”

顾时崇大吼大叫起来,扑上去想去重新控制许清月,哪知道许清月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抓起床头的台灯,砸向顾时崇的脑袋。

顾时崇感觉大脑嗡嗡作响,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哼后,他捂着头缓缓蹲下。

台灯外壳是一层很薄的水晶,巨大的冲击力让它直接碎开了,破碎的残渣划破了许清月的手,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手指往下滴。

“没死吗?不行就自己打120。”许清月淡然开口,“你可别想用报警威胁我,你总不会不要脸到向警察承认自己要强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ga,所以才被打成这样的吧?”

顾时崇被许清月疯狂的举止吓傻了,丝毫不敢动弹,直到许清月找到车钥匙关门离开,他也没敢发出一声动静。

许清月的车拿回来了,他也和顾时崇又一次闹得不可开交。

回家后,他连忙洗了个澡。洗掉身上属于顾时崇的恶心味道后,又看到了自己手上被划破了一长道的伤口。

这个……得跟导演说最近不能拍手部特写了……

顾时崇那家伙伤的比他严重多了,被他扇了一巴掌、踢了下体,还被台灯砸了头。

放到之前,许清月做梦也不会相信,自己竟然会对最爱的人做出这种事。

此时此刻,许清月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感觉格外放松。

不过,麻烦也是有的。这道伤口这么长,要是被人看到,对方肯定会问东问西的。

尤其是……

不知怎么回事,许清月脑中突然浮现出余燃的脸。

余燃说,他们不久后还会再见面的。那孩子那么关注他,看到了这么明显的伤口,肯定会开口问吧?

要跟他解释吗?可是要怎么说呢?说实话…详细地描述一下过程,肯定不行。敷衍过去吗?又觉得不好。

唉,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别人的想法了?其实只要说是不小心划到的就好了,余燃也只是他的粉丝和后辈罢了,他干嘛要跟余燃解释得一清二楚?

再说……余燃也未必会这么关心他。

第二天,许清月大清早就回到剧组。

早上第一件事还是上妆,在去化妆室的路上,许清月又听到了许多人在他背后窃窃私语,这种情况上次被他察觉,还是刚离婚那几天。

难道又有什么关于他的事情上热搜了?

化妆师早早就等着他了,许清月坐下后,小姑娘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纱布。

“呀!许老师,这怎么弄的?”

“没事儿,”许清月随意回道,“在家做饭切菜切着手了,小伤,过两天都看不出来了。我跟导演说了,不拍手部近景就没什么影响。”

化妆师笑笑:“许老师这么忙,还自己做饭呐?”

许清月说:“是啊,我以后一个人生活了,也得学着多照顾着自己点。”

谈起这件事,化妆师忍不住压低声音问许清月:“说起来…许老师你别怪我八卦啊……就是,你知不知道今天热搜上那是怎么回事啊?”

“热搜怎么了?”

“就是顾时崇顾老师…我提他应该没事吧?”

“没事,你说。”

“顾老师今天去机场了,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墨镜口罩…那是一点儿也没露啊。但是有人在他过安检的时候拍到了他的脸,他一边脸很肿,眼角还有伤口…大家都在网上猜测怎么回事,这件事就上热搜了。”

“伤了?”许清月挑了挑眉,“他这是怎么弄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法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就是嘛,我就知道老师你也不清楚,我跟他们说,他们还不信!”化妆师气鼓鼓地开口,“网上还说顾老师的伤是你打的呢!真会编!”

这是误打误撞猜到真相上了?许清月笑了笑,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化妆师麻利地给许清月做完了造型,刚想问问他满不满意,化妆间的门就毫无预兆的被人推开了。

“啊……”看到推门进来的人,化妆师有些惊讶,“小燃?这边是主演专用的化妆间,你走错了。”

余燃抿着唇摇头,不仅不离开,反而走近了两步。

“我没走错,我找许老师……有事。”

化妆师:“我这边造型也做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就先出去吧。不过等会儿可能会有别的演员过来弄造型,你们两个要快点说哦。”

化妆师离开了,房间里只剩许清月和余燃两个人。

余燃一言不发地走上前,站到了许清月身边。

“热搜上顾时崇的伤是许老师你弄的吧。”

听到余燃就这么直接地说出了这个秘密,许清月诧异地抬头看向他,下意识把能够作为证据的受伤的那只手藏在了身后。

“不是我。”许清月故作镇静,“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要藏?”余燃皱起眉,冲许清月伸出手,“把手给我看。”

许清月还从来没见过余燃这么气势汹汹的模样,小alpha之前见了他从来都是害羞又有礼的,现在有些强势地对他说话,让许清月拿不准主意,心底有些慌乱。

许清月并没有伸出手,余燃也冷静了下来,低下头露出了尴尬又懊恼的表情。

“许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我只是有点担心,如果顾时崇真的是因为和你发生争执才受伤的,那情况应该很严重。他是alpha都伤成那样了,那你……”

“你为什么会这么敏锐呢?”许清月妥协了,他叹了一口气,把包着纱布的手伸了出来给余燃看,“我和顾时崇是有一些争执,不过已经解决了,看,问题真的不大。”

oga冰凉的手指轻轻搭上小alpha的手心,余燃握住了许清月的手指,十分珍惜地揉了揉。

“这个不疼吗?”

许清月笑:“顾时崇应该更疼吧?”

“许老师,不要开玩笑了……”

余燃不满地抬眼瞪了许清月一眼,眼神中满是委屈和心疼,看到余燃如此生动的表情,许清月也觉得十分有趣,勾起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余燃说:“什么没事啊,这个伤口看着很长,要好好换药才行吧?”

“不需要。”许清月不在意地说,“我都没有上药,随便用碘伏消一下毒,包上就好了。”

“那可不行,会留疤的!”

“我又不靠这个吃饭。”

“可是……”余燃有些失望地捏了捏许清月的指尖,小声呢喃,“如果看到他给你留下的疤痕,我真的……会很生气。”

许清月又没听清余燃的嘟囔,向他递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余燃刚想解释些什么,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许老师,导演叫。”

“好。”

是助理来喊他了,许清月应了声,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起身整了整领口。

“我要去忙了,小燃,下次再见。”

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抬起手,揉了揉小alpha的发顶。

“许老师你又和小燃单独谈话了?难道是要把成为影帝的秘诀传授给新人弟弟么?那小燃可太好命了。”

一出门,助理便和许清月开着玩笑。

“胡说什么。”许清月说,“这种东西没什么好传授的,要看天赋和自身的努力。余燃这样上进的孩子根本不需要我教,说不定以后的成就会比我厉害。”

“确实,小燃是挺上进的。其实他那边已经杀青了,之后也不用拍其他的,公司说放他几周假休息,他没回去,说暂时不想走,还想看看许老师的表演,多学习学习。”

“是吗?”许清月说,“我就说他很好。”

“能让许老师这么夸,不知道的还以为余燃是……”

“什么?”

“没有没有。”助理连忙摆手,“对了,许老师,下周整个剧组就杀青了,导演让我问问,杀青宴你去么?”

以前和顾时崇在一起的时候,许清月从来不参加这些聚会,一杀青就往家里跑。即使顾时崇不在乎,还训他没眼力见,老是不给导演面子,可是他还是我行我素,比起杀青宴,他更重视和顾时崇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去。”许清月开口,“订好的时间告诉我就行。”

“好的。”助理应了,又感叹道,“这一转眼又一部剧拍完了,真快啊,下次再跟这些演员和staff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许清月二十多年来的生活就是不停入组、开机、杀青,所以对着一点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他随意问道:“怎么?你有很舍不得的人吗?”

“那倒没有,只是这几个月都在一起吃饭说笑的,以后形同陌路会感觉有些可惜。”助理问,“许老师呢?”

许清月想了想:“我和其他演员没什么交集……”

但确实有个人让他格外在意。

和余燃聊天的感觉很舒服,但是杀青之后,他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吧?

想到这里,许清月犹豫片刻,对助理开口:“帮我去要个联系方式吧。不要经纪人的,我不是要谈工作,我要他私人的联系方式。”

助理懵了:“谁?”

“余燃。”许清月说。

五星级酒店的某个高级套房中,余燃刚刚洗完澡,他裹着浴袍擦试着湿漉漉的头发,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这么多未接来电…催命么?”余燃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回拨了那个在他洗澡时疯狂骚扰他的电话。

“bonir。”电话接通了,余燃换了一副面孔,笑着问好,“姐姐你不是在法国旅游逍遥吗?为什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找我有急事?”

电话对面是余燃的姐姐余诗,她问道:“你在哪?”

“在剧组这边找了个酒店住。”

“你助理跟我说你前几天就杀青了,但是还不肯回去,你想干嘛?这下好了,非工作行程,公司连酒店都不给你订了,你还得自己掏钱。”

余燃笑道:“确实是这样,瞒不过你。”

“我猜你找了个五星级酒店住。你这少爷脾气,之前能受得了住公司订的廉价酒店,也是不容易。”

“哪有?”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余诗止住,“我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爸妈想问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为什么要问?他们知道我在拍戏。”

“拍戏这么好玩吗?”

“嗯……”余燃想了想,“我觉得当演员是挺有趣的。”

“有趣也不能一直待着啊!你说你都杀青了,还赖在那不走…怎么?剧组里有你的小情人?”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吧。”余燃说,“我想等他拍完。”

“许清月?”余诗咋舌,“你还迷恋这个小演员?听说他离婚了,你想趁机上位?”

余燃无奈道:“姐姐,许清月怎么说也是拿过奖的影帝,你也尊重一下人家吧,小演员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在爸妈眼里,他翻过天去也就是个娱乐圈拿不上台面的小演员吧?所以我才想提醒你一下。”余诗说,“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你得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跟爸妈谈判。”

“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问题?我现在喜欢他,想要他,所以缠在他身边追求他,只是这样不行吗?”

“你呀还是alpha呢,简直又任性又幼稚!只看现在不看以后…但凡他是个成熟的oga,都不会看上你的!”余诗气道,“那我不管了,到时候你自己想办法跟爸妈说。”

“姐……”

余燃还没说完,对面就气冲冲地挂了。

“为什么这么说?”余燃靠在椅背上,不解地自言自语,“只是喜欢他不够吗?”

他也想为自己和许清月的未来考虑一下,可是现在人不还没追到手嘛……

“许清月……”余燃仰起头,迷茫地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快点变成我的oga…不行吗?”

“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余燃看了一眼,微信收到一条新朋友申请。

他个人的联系方式很私密,除了经纪人和助理,圈里几乎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突然有人来加他呢?

虽然加他的这个人什么也没写,余燃还是点了同意,并且礼貌性给对方发了个“你好”。

“你好。”对方也回了他同样两个字。

真冷淡。余燃撇撇嘴,感到有些烦躁。主动加别人,又不打招呼,什么人啊。

于是他只能主动问:“请问是哪位?”

那人很久没回复,正当余燃打算把他拉黑时,对面发来了一条二十几秒的语音。

余燃疑惑地点开语音条,熟悉的声音在手机中播放出来。

“小燃,这么晚是不是打扰你了?我是许清月。这几天老想着杀青以后就不能和你经常见面了,感觉有些可惜,所以让助理去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你不介意吧?这也是我的私人号,如果以后想问我问题,或者找我帮忙,直接给这个号发消息就好。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余燃撑着下巴轻点屏幕,把那条语音播放了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为什么要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办。

回复他吗?回点什么好呢?

“原来是许老师啊!好高兴能加到你的联系方式,我们以后多聊聊天吧~︿︿”

消息发出去的同时,余燃解开了自己的浴衣系带。

“又要重新洗一次澡了……”他嘟囔着。

都怪许清月的语音,让他变烫的地方,不只是脸颊。

自从许清月跟余燃加上微信之后,他们就多了一个聊天途径。

许清月慢慢习惯了每天和余燃随意聊几句。大部分话题是余燃起头,如果许清月太忙,就暂时搁着不回,下了戏再一条一条回复。

他们从工作,慢慢聊到喜欢的餐厅和电影,许清月心情好了,还会跟余燃分享两个娱乐圈内部的八卦,每次都能让余燃大吃一惊。

他们偶尔也会争论两句,但争论的主题都又很幼稚。比如某天下午,余燃问许清月养猫好还是养狗好,许清月说自己喜欢安静,小狗太活泼了,他觉得很麻烦,可余燃是完完全全的狗派,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热火朝天地讨论了一下午,好像真的要商量着一起养只宠物一样。

后来余燃对许清月说:“我觉得许老师你完全不像网上评价的那样是个冷冰冰的雕塑美人,你明明很健谈,和你聊天也非常有趣。”

“可能演戏演多了,闲暇时间就不想表现出那么多情绪,笑也好哭也好,其实很累的。”许清月说,“而且很多粉丝就是喜欢我冷冰冰的人设,所以我就尽量保持那样。”

余燃笑嘻嘻地说:“你在我面前释放自我了,所以我算是你信任的人了吗?”

许清月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他:“你呢?你觉得高岭之花许清月比较好,还是现在在你面前的许清月比较好?”

余燃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全部都喜欢。”

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用了“喜欢”这个词,余燃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耳根有点红,悄悄观察着许清月的表情。

许清月偏过头来看他,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其他原因。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许清月转换了话题。

“过几天剧组就彻底杀青了,杀青宴你会来吗?”

余燃说:“应该只有主演和重要的工作人员被邀请了吧?我还不够格去呢。”

“我跟导演说再加一个位置吧。”许清月说,“导演很喜欢你,你去也是应该的。到时候你就坐在我旁边。”

“这不好吧?你们那一桌一定都是名人……”

“有我在,你怕什么?”许清月回,“我要保持体型,又吃不多,还没法喝酒,去那种场合多没意思。你在旁边帮我多吃点好了,免费的晚餐和蛋糕,不喜欢么?”

“说得好像我只认吃一样……”

许清月忍不住笑。

“那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余燃小声说,“我其实…还是有点怕生的……”

那样活泼自来熟的孩子对他说自己怕生?许清月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可是看余燃别扭的模样,许清月又不想多说什么了。

他很少评价alpha可爱,可是和余燃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无数次在这个小alpha身上发现可爱之处了。

比如现在,余燃就像是只对他一个人说着蹩脚的谎言,然后借此来撒娇一样。

应该没有人会舍得拒绝这样的撒娇吧?

杀青宴的日子很快到了,这次的投资方格外大方,给剧组包了酒店开晚宴。余燃按照约定,早早就到了酒店门口,准备等许清月一起进去。

既然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晚宴,还有媒体要来拍摄,那衣服也得穿的正式一点。

平时余燃图方便,私服都是穿卫衣和牛仔裤的,今天他为了搭配许清月的风格,特地叫人从家里送了一套深蓝色休闲西装过来。这套西装他也没怎么穿过,只记得是年初父亲找人来给他私人定制的,想来应该不会太丑。

今天许清月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白色的保时捷parara,余燃没认出来。车开到他面前了,他也没有反应,只是百无聊赖地放空思绪发呆。

许清月失笑,冲他按了两下喇叭。

余燃像被喊了名字的小狗一样竖起耳朵,看到许清月按下车窗,整个人都兴奋地摇起尾巴了。

许清月用口型说了句“等我”,接着去停车。

余燃乖乖在门口又等了十来分钟,便看到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朝他走来。许清月身材最适合穿西装,能撑的地方都撑起来了,但是腰又细,一下就能揽过来似的,明明每个动作都很端正优雅,但是看着又很性感。

余燃快被他迷死了,眼睛都挪不开。

许清月看到穿西装的余燃也很新奇,过来就夸他:“衣服不错。”

影帝一边夸,一边伸手帮小演员整理领口和袖口,让小演员手足无措地红了脸。

“不太常穿西装?”许清月说,“我帮你整理一下……这样就更好看了。”

余燃面红耳赤地点点头,任由许清月摆弄,像个乖巧的人偶。

小alpha想,他也得夸夸许清月。可是作为一个alpha,他突然夸赞oga的衣着或身材,又会显得不怀好意。余燃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一句:

“许老师,你今天真好看。”

啊!你在说什么啊!余燃特想给自己狠狠来一拳。

许清月微微一愣。

“……谢谢。”

许清月不由感觉有些诧异,他好久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当听到余燃夸自己好看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感觉被冒犯,反而觉得有一丝欣喜。

看来今天这精心搭配的造型是选对了。

余燃和许清月都觉得对方的打扮更胜一筹,殊不知,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才是最养眼的。

面容、身材格外出众的alpha和oga一起入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几家来早的媒体像是挖到了宝,对着两个人咔嚓咔嚓一通狂拍。

余燃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相机的闪光灯,下意识想遮住脸,往许清月身后退了半步。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温柔地攥住了。

“别紧张。”比他还矮一点的oga侧了侧身,帮他挡住了有些刺目的光线,“这只是剧组杀青宴,媒体不会拍很久的。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快点去找位置。”

“好。”

许清月面不改色地牵着余燃往里面走,低声给他讲解着接下来的流程。余燃就这么慢慢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中,他再也感受不到环境的嘈杂,眼睛里也只能看见许清月一个人了。

他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沉静。

到底是为什么呢?以前也没有过这样平和的状态,就像是许清月给他施了什么魔法一样。

突然,余燃明白了什么。

有一缕不易察觉的茉莉花茶清香在围着他转,这味道刚好抚平了他所有紧张,嵌入他的呼吸,让他全身上下都被温暖地包裹住。

许清月居然在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

这也太、太、太……

察觉到这一点,余燃完全听不进去许清月的讲解,只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用信息素进行安抚,难道不是只能对亲密的人做的行为吗……

待在许清月身边,温柔的香气让余燃无比放松。许清月竟然如此不加防备地安慰他,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喜欢到几乎忘记了这里是众目睽睽之下,不自觉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和那股香气痴缠。

许清月的脚步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停了下来,有些窘迫地偏过头轻咳。

“小燃,你……”

余燃挨着许清月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轻声问:“怎么了?”

许清月身边alpha的气息太浓了,让他有些稳不住阵脚。虽然是他先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余燃的情绪,但是现在余燃成功反客为主,反而弄得他口干舌燥了。

如果不提醒余燃的话,没有多大工夫,全场的人都要发现自己和余燃的信息素有多暧昧了。

许清月想到这里,顿感心虚,只能低声对余燃说:“收敛一下信息素。”

“很明显吗?”余燃说,“等会儿遇到alpha或者oga演员,我会注意的。但是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能感觉到,应该没关系的吧?”

“……”

不知怎么回事,许清月总觉得余燃没有之前那么容易害羞,反而变得有些大胆,拒绝了他的要求后,便像小狐狸一样冲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丝得逞的浅笑。

这让许清月生出一丝莫名的别扭和羞耻。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余燃牵着鼻子走了?

许清月压下全身上下的燥热,哑声开口:“你……先不要跟着我。”

和顾时崇离婚也有快一个月了,离开固定alpha伴侣的oga普遍会有一段时间的发情期紊乱,简单来说,就是他的发情期随时都可能来,在这个时间段接触大量的alpha信息素,可不是什么好事,稍有不注意,就会被诱导发情。

“啊?可是,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的……”余燃委屈极了,“你答应我会待在我身边,我不认识路,也不认识几个人,你舍得把我扔下吗?”

余燃看看前面,全是不认识的投资方高层和明星,看看后面,全是媒体的长枪短炮。前有狼后有虎,余燃只能可怜巴巴地拽了拽许清月的袖口。

“我错了,许老师如果不喜欢我的信息素,我就不会再用了……”

看着余燃那副失落的模样,许清月不由得自责起来——明明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干嘛怪罪在余燃身上?

许清月放柔了声音:“我没有讨厌你的信息素,只是我最近…可能不太适合和alpha待在一个空间里,这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怪你。”

余燃紧张起来:“怎么了?你生病了?”

“我……”

正当许清月不知该如何解释时,不远处一个长相娇俏的女孩子看到了两个人,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啊!许老师来了。这位是……”

女孩名叫江仪雪,一线流量小花,和许清月一样是oga。在这部剧里饰演心内一名科人美心善的年轻护士,和许清月的对手戏很多。

江仪雪生着一双灵动可爱的杏眼,有着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可爱,业务能力也不差,所以许清月和她的关系不错。

“仪雪,这是余燃。”许清月主动介绍,“余燃是我们公司的演员,在咱们这部剧里也有出演,不过戏份不多,你可能没见到过他。”

“哦……”江仪雪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余燃,又看了看许清月,突然弯起眼睛笑了,“原来是许老师器重的后辈啊,我记住了。余老师你好,我是江仪雪。”

余燃连忙摆手:“不不不,江老师比我出道时间久多了,怎么能叫我老师…你叫我余燃就好了。”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老师”来“老师”去了半天,最后还是许清月开口:“仪雪你别老是故意逗他,他年纪小脸皮薄,应付不来。”

“好。”江仪雪乖乖应了,但又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余燃你是alpha吧?这里有很明显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唔,好像是紫苏叶?”

余燃愣了,耳根有些发烫。刚刚许清月确实提醒他要收一收信息素,但他为了能够多缠一会儿许清月,故意使坏不听话,没想到遇到了江仪雪这个oga,果然掩饰不住了。

有礼貌的alpha不会让自己的信息素这样嚣张地外泄,因为alpha信息素对oga的影响十分大,这样就仿佛是求偶的公孔雀在炫耀自己一样,对于搞不清楚情况的oga,这种行为十分无礼。

余燃刚想对江仪雪道歉,没想到许清月在他之前出声了。

“不好意思,仪雪。他不懂事,冒犯到你了。”

没想到许清月这么护犊子,竟然亲自替余燃道歉。江仪雪微微惊讶,说道:“大家都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一点信息素而已,小问题。许老师,你是真……”

真的宠这位同公司的弟弟啊……等等?江仪雪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余燃的身份,对许清月来说不只是那么简单?

江仪雪看向许清月,这位年轻影帝不论面对什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叫人猜不透。再看余燃,除了脸有些红,看不出其他。

“许老师,你跟你说件事吗?”江仪雪说,“这个……涉及机密,余燃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余燃虽然不想和许清月分开,但江仪雪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继续黏着,只能点点头,略微走远了一些,给两个oga留出能单独交谈的空间。

只剩二人,许清月开口问:“怎么了?”

江仪雪:“就随便聊聊天啊。”

许清月疑惑地看着她,既然只是随便聊聊天,为什么要背着余燃?

“好吧好吧,别这么看着我。”江仪雪尴尬一笑,“其实…我想问一下,许老师和余燃,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许清月沉默了几秒,淡淡开口:“你想的是什么关系?”

“就是……”

江仪雪遮遮掩掩地偷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圈,又伸出一只手,竖着食指插进了圈里。

“这个关系啊。”

年纪轻轻的oga女演员竟然做出如此不雅的手势,许清月气笑了:“你怎么这么八卦?难道我们之间看上去很像那种关系吗?不是的。”

江仪雪惊讶:“不是吗?你再仔细想想?”

“不是的。”许清月很肯定,“再说了,我才刚离婚没多久,暂时没有和其他人发展关系的想法。”

“离婚怎么了?还不让发展第二春了啊?许老师你不会还在等顾时崇吧?不是吧?”江仪雪气鼓鼓地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几年对你冷漠极了,你可不能和他重新在一起!”

许清月无奈道:“我要是有妹妹,都不一定有你管的宽,小丫头。”

“我们都是oga,我担心许老师你受伤害啊。毕竟…许老师你看上去就是alpha们很喜欢、很想掌控的那种类型。”

江仪雪继续说,“不过,你觉得余燃会比顾时崇靠谱吗?他看上去是那种富家子弟,你清楚他家的情况吗?娱乐圈的人,最害怕和这些有钱有势的家庭出身的人搅在一起…有时候他们把你当人看,有时候他们只把你当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可恶死了。许老师你要是能掌握住他,那倒是没关系,但要是不好把握,还得赶快脱身啊。”

富家子弟?许清月回忆起在片场穿得简单朴实,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跑上跑下的余燃,怎么也没法把他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划上等号。

“我不清楚他家里是什么情况,但……是不是你想多了?他看上去不像那种少爷。”

“许老师,你太单纯了。”江仪雪说,“你可能对奢侈品不太敏感,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身上这套西服看着简单,其实应该是kiton的手工定制。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演员买不起这种东西的,你应该好好掂量掂量。”

许清月对江仪雪的话感到十分讶异,他转头去看不远处的余燃——alpha被那身深蓝色的西装衬得笔挺帅气,隐隐透出一股不同于其他人的贵气。

余燃感应到他的目光,对他招了招手,傻乎乎地笑了。

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许清月和江仪雪这类演员,也算得上是有钱人,可是,一个人的出身却决定了他对待事物的态度。

虽然都不缺钱,但是有些人就是觉得自己永远站在塔尖上,蔑视着他们,认为他们只是在荧幕上卖笑,逗人开心的戏子。

也怪不得江仪雪警惕心强,他们这类人,即使在外面再光鲜亮丽,也还是爬不上更高的阶级,是会被资本踩在脚底下的。

例如江仪雪,她格外恨这些看不起他们的资本家。据许清月了解,即使她已经跻身一线,公司还是会叫她去陪那些投资方大老板喝酒玩乐,然而江仪雪从来没有同意过,她也因为这种事被雪藏过一段时间。只是奈何她人气太高了,公司没法无故雪藏她一辈子,最后才由着她了。

然而,不像江仪雪和许清月那样有底气的小明星们,就很可能会被威胁,之后妥协,最后遭受摧残。

他们之中有些人也会不甘心,想通过和地位高贵的alpha结婚这条路来改变自己的阶级。可是,豪门深似海,哪是他们能够做主的地方……他们的下场往往不太好,在精明的权贵手中没有捞到一丝好处,失身又伤心。

许清月看过太多现实例子,他早早下定决心,绝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

可是余燃……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是天差地别,那么就像江仪雪说的那样,许清月无法掌控这样的关系,他会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

江仪雪又嘱咐了他两句便离开了,见到江仪雪离开,余燃后脚便回到许清月身边,语气流露出一丝委屈:“你和江老师一直在说话,到底有什么事那么有趣?我可是无聊死了……”

“没什么特别的。”

见许清月并不打算回应他的撒娇,余燃有些失望:“嗯…那我们就快点过去坐下吧。”

许清月看到余燃低下头,像是失落的幼犬,他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

或许江仪雪是错的……不管自己和余燃是什么样的关系,都不应该轻易对这个孩子下定论。

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二人入座后没多久,杀青宴便正常开场。

许清月熟悉杀青宴的流程,到了最后的酒席,难免有许多需要临时随机应变的情况。尤其他现在名气大了,坐的也多是领衔主演的位置,周围环绕的全是娱乐圈大人物和商圈大佬,其中有捧着他的,也自然有看不上他的,若是遇到被人下绊子的情况,也算正常。

他虽然不喜觥筹交错中暗藏杀机的气氛,也成功应付多次了,原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但还是出了点小状况。

问题就出在投资方的一位高管身上。这位高管早就以喜欢骚扰oga演员出名,眼下他喝了两杯酒,看着许清月只觉心里痒痒——这大名鼎鼎的oga影帝虽然是个男的,身子硬性子也硬,但是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韵味。难道离了婚的oga都这样?身子都被搞熟了,偏偏在外人眼里装高贵贞洁,外纯内骚,看着就欠收拾。

于是他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对着导演说:“王导,我们这部剧有许老师加盟主演,那必须是大爆啊。许老师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优秀演员,但就是……私生活问题太多。我看老师离婚的新闻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会不会影响我们剧的口碑啊……”

这位高管当着一席人的面,把许清月的私生活拿出来说,摆明了就是要给许清月难堪。这话一出,桌上的演员们都安静了几分,小心翼翼看许清月的脸色,几位娱乐圈和商界的代表有的皱眉,有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想看许清月的笑话。

余燃听到这句话,心中怒火顿起,信息素压抑不住地躁动起来,充满了攻击性。他攥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控制不住想起身和那位高管好好理论,却被许清月不声不响地按住了手背。

江仪雪也在这一桌,她观察到了这一切,边夹菜边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于总喝多啦,都吃不下饭了,不然这么多菜光吃都忙不过来,才没时间挑我们这些小演员的不是呢。”

她倒是伶牙俐齿。许清月看了江仪雪一眼,让她不要掺和,小心引火上身。

于总被江仪雪这小辣椒冷不丁辣了一下,看似没有生气,笑得却阴森森的,露出一口大黄牙:“哎呀,仪雪怎么突然说话了?说起来,是好久没见着仪雪了,上次我们公司几位老板想请你来聚聚,你也不来,可是害羞得很,怎么今天许老师在这你就有胆子出头了?难道……”

他暧昧一笑,席间众人自然知道其中意思。

江仪雪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余燃看不下去了,压着怒意冷声开口:“这位……”

许清月没来得及拦他,心头一惊,好在他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导演的嗓门盖了过去。

导演是老油条了,呵呵笑着和稀泥:“现在娱乐圈谁没有个花边新闻,不涉及原则性问题,都是小毛病!于总您也不用担心口碑的事儿,清月,仪雪,这都是一等一的好演员,演技和粉丝量在那呢,保证让你们公司赚得盆满钵满的。”

一句话给许清月解了围,又没下投资方的面子,让这于总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悻悻笑了笑,举起酒杯:“哎哟看我这闹的,这点小事咱们该私下谈的。什么也不说了,我自罚三杯给许老师道歉。”

三杯黄汤下肚,于总冲许清月抬了抬酒杯。

“许老师,人家古人都说,不打不相识,咱们这也是闹了个误会,就化矛盾为友谊,交个朋友。来,你也喝几杯。”

他这哪里是给许清月道歉,分明是变着法子给许清月灌酒。

众人都知道,许清月从开席就没碰过酒,自然是从头到尾也没打算喝这东西的,这会儿明显又是于总下的一个绊子。

许清月之所以滴酒不沾,是因为他酒量不佳,基本两三杯就能不省人事,失去意识对于一个oga来说是很危险的。

他想了想,回道:“于总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今天开了车,就不喝了。”

“开车算什么理由啊!找个代驾。”

许清月无奈,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被倒满酒的酒杯,看来今天这酒是挡不住要喝了。他摸向酒杯,却被余燃的手拦住,余燃担忧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许清月知道余燃的意思——他想替自己挡酒。

但在于总眼里,余燃没名没姓的,突然跳出来替自己挡酒,免不了又生事端。许清月迅速在心底下了决断,在余燃之前端起了酒杯。

“好,我也干三杯。”许清月礼貌地点了点头,“不能拂了于总的面子。”

这三杯酒喝下去,于总再没有什么理由挑他的刺。

最后一杯喝下去,许清月轻轻放下酒杯,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余燃心疼得要死了,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小演员,许清月都无法应对的刁难,他自然也没有理由出头大闹一番。

他不能给许清月添麻烦。

余燃在桌下攥住了许清月的手,许清月有点醉了,没有意识到他亲密的动作,只是乖乖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许清月喝醉了以后,不会吵闹,只会晕乎乎地发呆。不过,他这会儿也是强撑精神,要不是还在宴席上,他早就一歪头睡了。

好不容易撑到了酒足饭饱散席之时,于总又露出了本色,眼睛骨碌一转,不怀好意道:“我看许老师这晕的,是真的不胜酒力啊!要不…我找个代驾,把许老师送回去吧。”

找代驾?谁知道你找的代驾会把许清月带到哪里去?

余燃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这下刚想发作,又被江仪雪抢先了。

“余燃不是和许老师一起来的吗?余燃又没喝酒,让他送许老师回去吧,都是一个公司的,比较熟。”

江仪雪拼命冲余燃使着眼色——只能帮你到这了,快逃。

于总想骂江仪雪坏自己好事,奈何连导演都推了一把余燃,让他“带师哥回去好好休息”。

这下没办法了,于总只能气急败坏地看着余燃扶着许清月离开。

室外。

许清月确实醉得不轻,整个人都无意识地往余燃身上靠。余燃原本揽着他的肩膀,后来慢慢换成了揽着他的腰,让oga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被他的味道包裹保护起来。

“今天晚上真的让我好生气,突然不想让你做演员了。”余燃轻声念叨着,“想把你锁在身边,让他们都没法靠近你,这样你安全,我也安心。”

但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抱怨,许清月是不可能被他左右的。

余燃搂着许清月,来到酒店的停车场取车。

刚才在门口,他又遇到于总了,于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这小子不找个代驾么。许老师开的可是很贵的车,你会摆弄吗?”

回忆到这里,余燃突然冷笑一声。他把许清月轻轻安置在副驾驶,毫无波澜地坐进这辆保时捷帕拉梅拉,娴熟地迅速调试好所有仪表,启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驶入夜色,余燃调小音响的音量,开始播放一首温柔的英文歌曲,他身上源源不断的信息素溢出,和车内属于许清月的味道交缠在一起,暧昧地互相试探、融合。

这是来自alpha的安抚。许清月在alpha的信息素围绕中睡沉了,歪着头,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脖颈。

余燃用余光瞥到了,抿了抿唇,又悄悄踩下油门,提速了一点点。

许清月住的酒店肯定有狗仔蹲守,人多眼杂,他带着酒醉的许清月进去,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新闻。于是他直接带着许清月回了自己住的五星级酒店,这里没人知道,许清月会比较安全。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下。这里有电梯,可以直达余燃住的楼层,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拍到。

停好车,余燃轻轻拍了拍许清月:“许老师,还好吗?等会儿我去帮你开一间房,你先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下……”

“唔……”许清月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人在拍他,还说了什么,他含糊地嘟囔起来,“顾时崇…把车窗关好…我好冷……”

余燃的手僵住了。

他禁不住苦笑,轻声说:“许清月,你可真会惹我生气。”

年轻的alpha带着一点怒意,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捏着许清月的下巴强制他转过脸,问道:“许老师,我是谁?”

在问出来的同时,余燃的信息素就像藤蔓一样把许清月牢牢锁住了,这样具有侵略性的信息素,很快就刺痛了敏感的oga。

许清月皱眉,想看清面前这坏心眼的人是谁,却总是没法清醒。

“三秒后你还认不出来的话,我可是要亲你了。”

余燃说出这句话,便没打算回头。

他的唇慢慢靠近,低声数着:

“三。”

“二。”

“一。”

余燃虽然带着点怒火,但落下的吻却是温柔至极。他开始只是缓缓摩擦着许清月的唇,等到许清月迷茫地微微张口,才顺势将舌顶进去,勾着oga的舌尖打转。

许清月只感觉口齿间全是甜蜜的味道,忍不住便想将这个吻加深。他动了动手指,无意识抚上余燃的脸颊,和他更深地纠缠在一起。

“这样不舒服…”过了一会儿,余燃贴着许清月的唇哑声说,“抱着我的脖子……”

意乱情迷的oga对余燃言听计从,听话地伸出手臂,搂紧了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又把自己的唇递上去,让余燃尝。

“你一会儿让我气得要死,一会儿又这么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余燃不停地吻许清月湿润的唇角,好像这一瞬间的忘情只是幻觉,等到许清月清醒,他就抓不住这令人心中发紧的快乐了。

“许老师,你再看看我。”他又问,“我是谁?”

许清月拉回了一丝理智,睁开眼看清了刚刚亲吻自己的人。

“小燃……”他低喃,“我们…怎么会这样?”

余燃吻了许清月。

酒已经醒了大半,但许清月依然感觉大脑一片混乱,他在清楚对方是余燃的情况下,依然不想停止这个吻。

当然,余燃也没有放过他,在许清月叫出正确的名字后,年轻的alpha第一次在喜欢的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侵略性,无比深入地缠吻着他。

在这难舍难分的十分钟内,许清月的信息素迅速失控。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推开了余燃的肩膀,喘息着开口:“小燃,停下…这样会让我进入发情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接触了太多alpha的信息素,许清月的发情期比他预想中来得还要快。

发情期的oga对于alpha来说,就像美妙诱人的甜点,具有可怕的引诱力。余燃原本就对许清月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这会儿就更控制不住了,整个人浸在许清月的信息素中,不仅心脏发紧发疼,下身更是在没有任何刺激的情况下就兴奋起来了。

“可不可以不喊停…?我会很乖的,求你……”

余燃小声嘟囔着,急切地在许清月唇角又刻了两个吻。

许清月没有拒绝余燃像小狗一样的嗅闻亲吻,他甚至不由自主微仰起脖颈,任由余燃舔吻他的喉结。

来自alpha的亲吻和爱抚都太舒服了,让他好想就这么沉沦下去。

可是他们……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就这么顺应本能发泄欲望,余燃在清醒后后悔,他又该如何自处?

“小燃…不要。”许清月虽然用不上力气,但依然在抵着余燃的肩膀,声音微微颤抖,“我需要抑制剂……”

余燃搞不明白,许清月的信息素中满是对他的渴望,但为什么身体和语言却在拒绝他?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余燃委屈地小声叹气,停下了亲吻,慢慢拢上oga被他弄散的领口,“我先送你上去休息,然后去给你买药。”

房间中只有许清月一个人,他蜷缩在满是余燃信息素味道的大床上,一边唾弃着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一边忍不住摩擦双腿,缓解身体难消的燥热。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自己和余燃独处的时候,发生了这么不受控制的事情?

许清月心想,自己己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狼狈的感觉了。和顾时崇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失控过,哪怕是刚开始的热恋期,他也是矜持的,甚至是有一丝冷淡的,他能够完美地控制自己,从不曾在那个alpha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欲望。

可是余燃和顾时崇不一样……余燃对他来说,越发变得像新鲜的兴奋剂,像令人上瘾的毒药。让他忍不住想再多触碰一点。

许清月知道,发情期oga散发出的信息素,能够轻轻松松操纵一个毫无防备的alpha,让他跟自己一起沉沦在欲望之中。如果他想,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把余燃这个年轻alpha拐到床上来,填补他的欲念。

但他不能这么做。

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释放信息素,已经间接蛊惑了余燃和自己接吻,他不能再做更多错事了。

许清月咬破了下唇,努力拉扯着自己的理性,但他越是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脑海中就越发清晰地浮现出余燃吻他的画面。

他的舌尖麻酥酥的,不停回忆着alpha和他唇舌相贴纠缠的感觉。

不仅是这个,他还想要更多……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是刚才出门去买抑制剂的余燃。

余燃一进门便顿了几秒,空气中满是暧昧淫靡的香味。许清月之前的信息素是清淡的,让人想起暖乎乎的下午,沏一杯花茶闭目养神的闲适,现在则是直白又诱人的,让人想把柔软的花芯揉烂、碾碎。

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的模样走过去,在床上直不起身的oga也在看着他,因为燥热的折磨眼角微红,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纠结和歉意,以及不易察觉的欲望……

“我去了药店,药剂师说,你现在已经不能用抑制剂了。”余燃坐到床边,轻轻用指腹擦去许清月额角的汗,“发情期已经开始,抑制剂的作用就不大了,如果强行使用,还有可能伤害到你的身体。”

“那…怎么办?”

“他问我,为什么明明有alpha在身边,oga还会需要抑制剂……”余燃的手指划过许清月汗湿的鬓角,“对发情期的oga来说,alpha就是最好的药。”

许清月蹙眉:“不是这样的……”

余燃失望地低着头:“许老师,没有oga能忍受得了发情期的折磨,你宁愿强行忍耐,也不让我帮忙……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优秀的alpha,所以你才会一直拒绝我,是吗?”

“怎么会?你很好。”许清月低喃,“只是,我们不是能做那种事的关系。oga的信息素对alpha影响很大,我知道你所有出格的行为都是信息素的影响,你恢复理智之后会后悔,也会怪我的。”

“你觉得…我吻你,只是因为我被你的信息素引诱了,对吗?”

余燃的表情冷下来,他俯下身,将许清月禁锢在自己的身下,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烧灼柔软的心尖。

“我吻你,是因为我想那样做。”余燃开口,“当你越来越靠近我、信任我,我也越来越没法压抑对你的喜欢。我喜欢你,这就是我吻你的动机,并不是因为什么该死的信息素。”

“小燃,你…”

许清月在震惊之时再次被堵住了唇。余燃咬了他,虎牙刺痛了他的下唇,他们交换的津液也沾染了一丝铁锈的味道,夹杂在纠缠融合的信息素中,融入他的身体。

“唔…嗯…”许清月闷哼着抱住了余燃,再次默许了alpha的侵占。

余燃的右手扶住了他的后颈,缓慢地抚摸着那一处敏感又脆弱的腺体。

oga最隐秘的地方,此时正被alpha的手指揉弄、抚摸……玩弄。

“不要…摸。”许清月攥着余燃的衣领,声音沙哑,“会……”

会怎么样?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余燃每一次抚弄他的腺体,他的身子就如同过电一般酥麻,下身潮湿得不行,许久未用的入口开始一阵阵紧缩。

仅仅是被摸一摸腺体,他就感觉自己要高潮了……为什么面对余燃,他的欲望就如此汹涌强烈?

“如果你害怕,不想让我进去,那我就不进去。”余燃轻声说,“我只用手和嘴帮你…几次后,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余燃从许清月的唇角开始,一点一点向下亲吻,吻过他因为紧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含住了他衬衣最上面的扣子。

年轻alpha的舌头出人意料的灵活,不仅在亲吻爱人时令人意乱情迷,在解扣子方面也是专家。

因为还未曾有孕,平时也鲜少受到照顾,许清月的乳尖小巧又敏感,颤巍巍地挺立着,被余燃裹住舔吻吮吸。

“小燃、小燃…轻点。不要咬……”

alpha的虎牙存在感太强了,许清月从没感受过这样令人又疼又爽的舔舐。乳孔被alpha灵活的舌尖钻弄着,好像要被通开一样酸痒。他不知道该如何疏解,只知道自己的阴茎硬得发疼,后穴也不停泌出淫水。

他在对着余燃发情,淫荡、恬不知耻。

许清月听着余燃吸吮他胸口发出的阵阵暧昧水声,他感到羞耻,感到无地自容,但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余燃吮着一边,另一半也要用手指玩。要挤奶一般拢他胸口的乳肉,拇指和食指捻着红肿的乳头搓揉,揉得紧闭的乳孔微微张开,再换舌头去伺候。

吸吮舔吻声就没有断过,不停刺激着许清月的耳膜。

“唔…小燃,要吸坏了…”许清月胡乱呢喃着,手指插进余燃的发间,挺起腰,小腹紧绷,“我想射…给我,给我…求你。”

他不知道自己在向余燃索求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失控了,如果余燃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插进去操他,他会同意,还会迫不及待地缠上alpha的腰。

听到许清月的呻吟,余燃微微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危险的欲念。

“我喜欢你,许清月。”余燃轻声开口,“从现在开始,不准再想其他人的名字,起码今天,你是属于我的。”

alpha的膝盖压向许清月的腿间,更加快速地挑弄两颗红肿胀大的乳粒,在颤抖的闷哼中,oga的腿间湿了一片。

只是被玩胸就射了精,许清月羞耻难耐,偏过头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在他逃避的时候,心满意足的小alpha把他拖到了怀里圈着。

“射出来一次好点了吗?”余燃吻他的脸颊。

许清月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余燃圈着许清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坐好,解开了他的腰带。

虽然射了一次,但许清月还硬着,肉粉色的阴茎兴奋到就要贴到小腹。余燃从他腰间绕出手,抹开黏腻的精液,握住他的肉棒撸动。

“唔、嗯…小燃。啊……”

许清月敞开腿,被握住撸动的地方顿时升起快意,他仰起脖颈,靠在余燃肩头,急促地喘息着。

“不要…又要射…”许清月咬唇,“快拿开,手会脏……”

“射出来。”余燃贴着他的耳廓,“本来就是为了让你舒服才这样的…射到我的手心里,不脏。”

坏心眼的alpha故意用拇指逗弄oga的马眼,压着敏感的孔洞按揉。另一只手也不安分,滑进许清月的大腿内侧,抚摸了两下,便顺着会阴去找他湿润的穴口。

因为情欲而收缩的穴口藏在臀缝中,余燃一摸就摸了一手淫液,看来许清月实在是耐不住了。

他试探性地插入了中指的第一个指节,很顺利就滑进了窄小的穴口。

感受到手指的插入,许清月闷哼一声,已经到达临界点的肉棒就这么泄在了余燃手心里。

又射了许多。许清月胸口起伏喘息着,彻底软在余燃怀里。

许清月身体的敏感程度出乎余燃的意料,他低声问:“许老师平时自慰吗?喜欢摸前面还是后面?”

自慰…许清月摇了摇头。他几乎没有自慰过。

在遇到余燃之前,他的欲望很淡,在性爱方面无欲无求,可以说是令人乏味的身体和性格。

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单纯不喜欢性爱,可是今天余燃光是玩弄他的乳头和阴茎,就让他在短时间内快速高潮了两次。

如果余燃要插进来…他可能会疯的。

“我不喜欢自慰……”许清月小心翼翼地偏头吻余燃的下巴,“小燃,你帮帮我。”

勾引,这回才是赤裸裸的勾引。

看到许清月向自己露出这么勾人的一面,余燃哪里还忍得住继续跟他推拉?

“那我来告诉你。”

余燃的指尖在许清月的穴口轻揉,顶开了那个小洞,插进去两根手指的两个指节。

“这是你的小穴,湿得要命,在吃我的手指。”

余燃随意地说着,抽出手指又重新插入,挤出淫靡的蜜汁。

“呃嗯嗯…够湿吗……”

许清月几乎是有些卑微的,他记得自己的身体很不识趣,在床上总是不能很好地湿起来,以至于做爱如同上刑。

现在,他害怕余燃觉得他的身体枯燥无趣。

“怎么会不湿呢?你看。”

余燃抬起手,他手指上正挂着湿漉漉的爱液。

“我还没碰里面,你就这么湿这么软了。”

怎么会这样呢?许清月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性冷淡如他也会这样兴奋地向一个alpha敞开身体求欢。

“小燃,摸摸里面……”oga性感的声音带上了沙哑,“不够。还可以更湿的……”

“c……”余燃挂不住游刃有余的面具,小声爆了句粗口,“都这样了,还想怎么湿?想被我玩喷水?”

他的手指有些粗暴地插入oga的穴口,小幅度抽插按揉,寻找oga身体内的骚点。

“许老师你知道吗?你的敏感点特别深……”余燃找了一会儿,“用手指一般是操不到的,但我手指比较长,勉强可以碰到,你看……”

余燃的指尖轻轻一勾,许清月就爽得带上了哭腔。

“小燃、小燃…啊嗯…操那儿……”

余燃一边用指尖按着oga想要的地方,一边刺激他:“你天生适合被鸡巴插,因为只有鸡巴才能捅到你这里。又粗又硬的东西每次抽插都会摩擦到这儿,抽插幅度大了,龟头每次顶进来都会狠狠撞到这里,你会不停地高潮,不停地出水……”

“呃嗯…不要说……”

“你更湿了,鸡巴也能操得更顺畅。”余燃哑声说,“……它最后会把这里射满。”

淫乱的话语在许清月脑中描画出了模糊的画面,画面中,他被余燃压在床上,用肉棒狠狠亵弄,却毫无羞耻心地颤抖高潮。

“哈啊、啊……”

许清月无助地抓住余燃的小臂,发出难耐的喘息。肉棒随着余燃手指抽插的频率轻轻抽动,在没有抚摸的情况下喷出了精液。

余燃能感受到紧窄的穴道猛然绞紧他的手指,吸得他不能动弹。过了好久,他才舍得把手指从湿热的温柔乡抽出来。

第三次高潮来得太刺激,许清月靠在他怀里都会轻轻颤抖,频繁的高潮让他的小腹都有些痛了。

“你不硬了。”余燃拉过被子裹住软在怀里的oga,“我抱着你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洗个澡,出来后早点睡吧。”

“小燃,你只顾着我,自己怎么办?”

靠在alpha的怀里很舒服,全身上下都接受着信息素温柔的安抚,可是许清月还是感受到了余燃信息素中的焦躁和欲求不满,这种冲动隐隐有沸腾的趋势,又被余燃强行压制下来。

他能感受到抵着自己臀后的东西很热、很硬,偷偷摩擦着他柔软的臀肉。

余燃闷声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许清月并不愿自己舒服却加重余燃的痛苦,他想了想,做了决定:“你进来,我们做吧。”

余燃愣住了,他轻声问:“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进来…”许清月说,“操我。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小alpha刚才还游刃有余,这会儿又被许清月提到的真枪实战逗红了脸,毕竟,他的知识全部来源于网络上的学习,还从来没有真正和其他人做过爱。

余燃很不甘心地从背后抱紧了许清月,在他颈窝蹭了蹭,小声哼唧:“我想要…可是今天不能做了。没有套。”

发情期的时候无套进去太危险了,即使不内射,也有很大几率会怀孕,他不会对许清月如此不负责任的。

“没关系,事后我吃避孕药就可以了。”许清月平静地开口,“以前都是这样的。”

许清月提出吃药,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了什么一样寻常,这让余燃心疼得快要窒息。紧急避孕药对oga的伤害极大,长期吃这种东西,可能会造成激素紊乱和不孕…难道许清月以前一直在承受这种事吗?

“不准说了,也不准吃。”余燃蹙眉,“想都不要想,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许清月感受到alpha的怒火和心疼,一时间有些恍惚。

…是自己之前太习惯这件事了,所以下意识认为,余燃作为alpha,肯定也会选择舒舒服服地无套插入,然后再让他吃药。

原来,不是所有alpha都那么无情。他也是会被人珍惜着的……

“谢谢你能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很好。”许清月心中发酸,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余燃和其他alpha别无两样,那么许清月也能将今晚的事当做荷尔蒙作祟导致的意外——你情我愿,没有谁需要对谁负责。

可是余燃是那么让他怜爱又心动。

自己要比余燃年长几岁,却维持不住前辈的体面,几乎快要在年轻的alpha怀里软成水了。

这样下去,他不就舍不得放手了吗?

许清月的发情期不知要持续多久,就在这个房间中,余燃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他们饥渴地接吻、互相抚慰,除了插入之外,其他几乎全都试了个遍。

许清月从未这么放肆地享受过性快感,他射了太多次,时常累得昏睡过去,没多久又被快感唤醒——有时候能看到余燃含着他的肉棒把他口醒,有时候是两个人的肉棒摩擦在一起,被余燃一起拢在手心撸动,让他在昏睡中爽得蜷起脚趾射精。

当然,他湿得最厉害的地方也被照顾得最好。后穴被alpha的手指完完全全调教开了,不枉余燃日日夜夜都要用修长的手指操他的穴,他现在已经能吃下四根手指,并且敏感至极,余燃稍微操到他的骚点,他就会呜咽高潮。

余燃的手指和舌头轮番上阵,把他的后穴玩弄得泥泞不堪,让他快要无法忍耐,好想被真正的鸡巴捅一捅。

放到以前,他做梦也不敢想,自己竟然会有如此淫荡的想法……

混乱不堪的三天过去,即使没有做到最后,许清月的发情热也缓解了许多,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

他们刚刚释放过一次,余燃去了浴室洗澡,许清月撑起布满吻痕的身体,赤裸着下了床。

慢慢找回的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

巨大的落地窗被花纹繁杂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屋内点着淡雅的香薰,他脚下踩的是柔软的羊绒地毯,他们躺的那张床,足够睡五个人不止……

余燃最近都在住这种酒店?他哪里来的钱?

许清月想起了几天前江仪雪对自己说的话,不禁皱起眉,心底泛起酸涩。

他们这几天做的这些事,难道是大错特错……

但是,他又怎么能忽视余燃眼里对他的爱恋,被那种目光注视着,他也变得难以保持矜持。

今天身体恢复了很多,冷静下来以后,要和余燃好好谈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想起这几天他对着余燃露出渴求的痴态,许清月有些恍惚,又觉得丢脸。

江仪雪就像他脑海中的小恶魔,再次开始在他耳边念叨。

“许老师,你还相信alpha吗?”江仪雪冷笑着,“alpha啊都是擅长玩弄人心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余燃到底瞒了他多少?这个看似单纯的alpha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水声渐停,余燃只在下半身围了浴巾,擦拭着湿发从浴室走出。

许清月浑身赤裸地站在床边晃神,身上残留着欢爱的痕迹,余燃眼底滑过一丝暧昧的暗色,但随即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的神情。

“许老师,光着身子很冷,不要下来。”他走上前,拉起床上的薄被把许清月裹住,遮住了赤裸的肌肤。

“谢谢。”许清月轻声说,“这几天……麻烦你了。”

明明刚才还肌肤相亲,这会儿居然说起客气话,好像他们只是刚认识一样。余燃面色不满,拽着被子将许清月拉进怀里圈住,耍赖一般不放手。

“许老师忘记我之前说过什么了?”余燃说,“我喜欢你,我们这几天发生的事……是我梦寐以求的,你要是说谢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喜欢”这两个字,许清月心中禁不住一紧,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

他犹豫着问:“你……真的喜欢我?”

余燃没有露出平日害羞的模样,反而是笑了:“需要我每天都对你说一遍喜欢吗?喜欢就是喜欢。许清月,我很喜欢你,可以多说几遍……”

“好了!”

许清月叫停他。

“你让我……想一想。”

面对余燃如此不加掩饰的表白,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这样直白地向他表示爱意,他和顾时崇结婚多年,也没有如此手足无措过。

余燃轻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很幼稚,作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也配不上你,所以在想拒绝我的理由?”

“不是!”许清月皱眉,“我只是对自己的感情感到混乱……我刚离婚没多久,还没办法这么快接受别的alpha的追求……”

顾时崇带给他的伤害还残留在骨髓里,让原本优秀的一个人变得敏感又自卑,本能想推开所有靠近他的人。

余燃深知这一点,越是清楚,就越是心疼。但他没办法因为许清月的退缩就轻易放弃,他反而要逼近一步。

“你害怕,害怕我只是想利用你为自己争取利益?还是害怕我说的喜欢只是情欲中编造的谎言?”

“我不知道……”

许清月从未见过这样余燃这样强势的模样,他被逼问得慌了神,不知不觉回退,跌坐回床上。

余燃在他面前蹲下,拉过他冰凉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许老师,你这么喜欢电影,那么你看过《jerryaguire》这部电影么?里面有句很经典的台词——youhadathello我对你的喜欢就像这句台词一样,不需要长篇大论来描述,只需要简单的一句话……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拥有了我。”

余燃用热烫的脸颊蹭了蹭许清月的手心,又低头轻轻吻他的指尖。

许清月不知道的是,alpha喜欢他的契机,并不是片场休息室的那次意外相遇。

他对许清月的迷恋,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了,日日夜夜积攒,变成了现在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不过……这其中的故事,还是晚点告诉他吧。余燃偷偷想着。

几日后。

那混乱的几天过去后,许清月和余燃回了s市。许清月拍完这部剧准备放个长假,而余燃则是有自己的安排。

对于余燃那天的表白,许清月最后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两个人暂时只能维持“有过擦边性行为的朋友关系”——说起来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话说回来,这“朋友”的头衔倒是多了一堆,但是关系怎么还倒退了呢?

余燃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前段时间许老师还有事没事给他发个消息聊聊天,现在则是异常被动,像是把自己缩进蚌壳里了。余燃变着法子找他聊天,他也是不咸不淡地回两句。

逃避可耻啊……他得想办法撬开许老师的小蚌壳了。

不过,眼下还不是时机,就让许老师再自己好好整理一下情绪吧。

这天气快要到晚夏了,可还是燥得要命,余燃骑了辆共享单车,夏天的风吹起了他衬衣的衣角和前额的发丝,难得的清凉感让他心情愉悦,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任谁看都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这位“大学生”骑着小单车七拐八拐,拐进了一处安静的军区大院。

门口拿着枪的警卫员默默看了一眼他,并没有阻拦。

余燃哼着歌骑进大院,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把自己的共享单车藏起来停好。

“余燃!”

听到喊他的声音,余燃吓了一跳,一抬头,原来是姐姐余诗。他这姐姐眼尖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在楼上窗户看到了他,立马跑了出来。

余诗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看了看共享单车,惊讶道:“这么久不见落魄到骑共享单车了?你车呢?”

余燃:“我响应号召低碳减排……再说了,我回大院,开一辆像暴发户一样的车,像样吗?”

“你车被爸扣在别墅了吧?谁让你跑出去要当演员?”余诗笑起来,“你还跟我装?要不要我借你几辆开开?”

“不要不要,我现在跑通告有助理接的,要车没用。”余燃摇了摇头,又问道,“姐你不是刚从法国度假回来吗?没事跑大院来干嘛?”

余诗反问:“那你来干嘛?你现在又不住这儿。”

“我回来拿点东西。”余燃说,“小时候经常看的一些碟片还在这里放着,我想拿到我租的房子去自己收着。”

“哦……”余诗若有所思,“那你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了?”

“今天爸妈回来看外公,万一看到你,你就等着挨骂吧。”

余燃疑惑:“怎么回来带你不带我?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什么你们要背着我聚到这里?

“因为我们要背着你商量大事啊。”余诗语气轻松。

余燃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什么事?”

“你的人生大事。”

“什么人生大事?我怎么不知道?!”

“看把你吓的。”余诗笑起来,“只是跟你开玩罢了。爸妈还在生你的气,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他们要来看外公。话说回来,你也应该玩够了吧?做演员也赚不了几个钱。”

“我又不是为了赚钱才做演员的,只是想离他近点。”

“他…?哦,你是说许清月。”

想到许清月,余燃的眼神就温柔下来。

如果许清月一直像以前一样,对他来说遥不可及,他就不会这么贪心,可是现在他触碰到了许清月悄悄向他展露的脆弱和温暖,便控制不住想把月亮藏在自己心尖尖上了。

“嗯,我好不容易才能靠近他,这一次我不会放弃的。”

“你这次要拿回去的碟片,应该也是和许清月有关的吧。”余诗若有所思,“难得看到你这么执着于一个人……”

余诗是最了解自己这个难搞的弟弟的。余燃外表看上去单纯无害,实际内心有着超出常人的固执,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攥在手里才安心,占有欲极强。从小到大,即便他们是姐弟,余燃也跟她把界限分得清清楚楚——普通的东西当然可以和家人分享,但只属于他的东西,是一点也不会让其他人碰到的。

这样有些任性偏执的小孩,只有那一次选择了让步,她也只有在那一次看到了余燃妥协和放弃的样子。

那一次,是许清月官宣和顾时崇的恋情,并承认两个人会踏入婚姻的殿堂。

余诗还记得未成年的弟弟当时对自己说的话。

“姐姐,喜欢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那喜欢的人呢?如果他现在已经很幸福,我的出现只会让他为难甚至厌恶,那么是不是这辈子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比较好?”

余诗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从来都是天之骄子的弟弟也是会自卑的。虽然无论是家世还是外貌,余燃都不可能输给和许清月结婚的那个演员,可是在感情上,他来得太晚了。还没来得及接近自己喜欢的oga,另一个alpha早已占据了那个oga的心。

原本以为余燃会慢慢忘记对许清月的迷恋,只是没想到七年后,竟然会有这种变故……

余诗叹了一口气:“唉,看来那个人是被你这个橡皮糖缠住咯。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倒霉。”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余燃回嘴后,又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啊,话说回来,我还得去拿东西呢。我想了想,要是从后院进去,直接翻上二楼,爸妈和外公就看不到我了。”余燃这时候露出些特有的聪明狡黠,笑着眨了眨眼,“姐姐,配合我一下好不好?”

余燃从小就在这大院长大,一直到十六、七岁才搬去和父母住,对外公的双层小楼熟得不能再熟。他熟练地翻过木质的小栅栏,在后院拿了梯子,抬头便看到了重新回到房子的余诗。

余诗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实则是上二楼给他开窗,两个人一配合,余燃轻轻松松就在房子后面搭梯子爬进了二楼房间。

跳进房间,余燃笑个不停,仰倒在自己曾经的床上。

“我们好久没这样配合默契了。”他闭上眼睛轻声呢喃,“这房间也是好久没来了。”

余燃翻进去的房间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里面收拾得很干净,还能看出属于高中生的青涩气息——许多课本和练习册还放在书架上,分门别类地码好,墙上贴了许多海报,有关于游戏的,也有赛车的……但更多的是电影海报。

其中,最大的一张海报印着一名oga男演员模糊却引人遐想的侧颜,这名演员就是许清月。

余燃还记得这部电影上映后的第一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把书包顶在脑袋上,下课后偷跑到离学校很远的电影院,和工作人员软磨硬泡了半小时,硬是把这张工作人员想贴在墙上做宣传的海报要来了。

由于他翘了最后一节课,不务正业地去电影院看许清月的电影,最后还淋成了个落汤鸡,打着哆嗦回家,外公气了个半死,差点命令自己的警卫员拿用来制服歹徒的棍子抽他。

过程虽然是波折的,但这张海报最终还是稳稳当当贴在了他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余燃慢慢抚平了海报翘边的地方,指尖轻轻划过许清月的脸颊。

如果是那时的余燃,应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离许清月这么近吧。

“……你也太迷恋他了,这么盯着人家的海报,好变态。”

余诗见到弟弟露出痴迷的表情,顿感不适应,忍不住调侃起来。

“所以说,你把他所有影碟都收藏了?”

“嗯。”余燃点头,“能买到的就买了,买不到的,我会想办法刻盘收藏。”

余燃拉开抽屉,精致的盒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他的独家珍藏。

余诗被他的痴心程度震撼了。

“……爸看见肯定要说,你要是在公司实习的那几个暑假有这份热情,现在副总裁都能当上了。”

余燃看了看面前这位真正的副总裁,笑着说:“姐你更合适做这个。我呢,只想做个普通人,安安静静追我喜欢的人。”

余燃小心翼翼地把碟片一张一张收进包里,收拾完毕便要从窗户离开。

“替我跟爸妈和外公问好。”他对余诗说。

“得了吧。”余诗笑骂他,“我才不替你问好,不把他们气死才怪……既然你都做到这一步了,希望你能和他顺顺利利的,早点变成他的新丈夫哦。”

“……”余燃难得在姐姐面前脸红了,小声反驳了一句,“还没有那么快呢。”

带着从外公家拿回来的宝贝们,余燃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他把窗帘全部拉上,选了自己最爱的一张碟片推进放映机,昏暗的房间中只有屏幕亮起的光线,里面是许清月浅淡的笑容。

许清月二十出头那几年正是最火也最拼命的时候,一年到头不间断地拍摄,除了大众喜爱的电影,也接了不少文艺片。余燃更喜欢看这些文艺片,因为比起过山车一般的剧情,这种电影会更多地展现许清月的个人魅力。

无论看多少遍,他都会深深沉迷于许清月的全部。

余燃拿出手机,微信中和许清月的聊天停在今天早上。他给许清月发了早安,但是许清月并没有回复他。

难道影帝先生又在晾着他了?可是他今天格外想听许清月的声音,最后干脆播了语音电话过去。

忙音响了很久,电话还是被接起来了。

“喂…?”

对面的声音听上去很闷,似乎还没睡醒。

“是我。许老师,在睡觉吗?”余燃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个时间还睡,生物钟不协调,会变笨。”

“小燃?”许清月清醒了一点,“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嗯……是你之前说,可以随时打你的电话啊。”余燃轻声说,“不过,这次打过来的理由是……我想你了。”

“……”

许清月没有说话,手机中传来余燃的呢喃,有点失真,却很性感,像带着小电流一般,电得他耳朵和脸颊都开始发热。

余燃趁热打铁,又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可以去你家找你吗?”

许清月想了想说:“还是先别过来吧……我刚回家没几天,这会儿家附近狗仔多,拍到你不好。”

余燃忍不住轻笑,顺着他低声说了句“好”。

许老师有时候真的很单纯,会一本正经地为他考虑,真是温柔又……让人心焦。

余燃很想说:不要在乎那些舆论了,我就是很想见你,很想做你能够公开出去的身边人,不畏惧镜头和舆论,能够光明正大地抱住你,吻你。

许清月那边似乎是起床开始收拾了,多了点响声,余燃也不挂断电话,就这么听着许清月那边的小动静,悄悄猜测着刚起床的oga在做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许清月跟他搭话:“小燃,最近公司有没有给你安排试镜电影或者新剧?”

“不知道,经纪人没有告诉我。”余燃撒娇道,“许老师拍什么都带着我不行么?我跑龙套也行。”

许清月无奈地开口:“那怎么行呀,笨。”

这声“笨”带着点轻柔的尾音,喊得余燃脊背都泛着酥麻。

“你休假我也休假,多陪你聊天不好吗?”

许清月笑道:“这么喜欢休假?那我给你的惊喜你也不要了吗?”

余燃竖起耳朵:“什么?”

“你应该马上就能知道了。”许清月说,“我要洗个澡,先不聊了。”

就这么挂了?余燃盯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界面。越是听不到,越是引人遐想。临走也不忘撩他一把,也不知道许老师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关于许清月口中的惊喜,果不其然,没有多久,余燃便收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小燃,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余燃说。

“坏消息就是你不能休假了。”经纪人兴奋地说,“你别着急,听我说好消息!林铄导演要开拍的电影最近在选角,你猜怎么着?”

林铄是业内有名的导演,执导的电影多次获奖。让许清月获得影帝的电影正是出自他的手笔,不客气地说,是这位导演一手把许清月推上了事业巅峰,所以余燃也对他有所了解。

“林铄导演选角……我知道,怎么了?”

“这次选角,我给你拿上了爱的号码牌!”经纪人十分激动,“不对不对!不是我的功劳,是许清月向林铄导演推荐了你。许老师说你很符合林导这部新电影的男主形象,林导也很卖他面子,竟然同意让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去试镜男主!”

“……”

“小燃,小燃?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不会高兴得晕过去了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姐姐,等会把剧本发给我,我会好好准备的。”余燃语速有些快,“我现在有急事,先不聊了!”

许清月洗完澡,刚刚穿好轻薄的衬衫和休闲裤,就听到家里的门铃急促地响个不停。

“是外卖吗?我备注了,放在门口就……”

还以为是没看到备注的外卖员,许清月擦着头发打开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门口那人拉进了怀里抱紧。

“小燃?”许清月吓了一跳,手指都僵住了,“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alpha像是闹脾气一样怎么也不肯说话,只是把他越箍越紧,紧到都有些喘不上气了。

“乖,先进来说……”

好不容易把余燃哄了进来,禁锢着oga的手臂也松了些。许清月把门关好,伸手摸了摸alpha的发顶。

他无奈道:“我不是说了吗,过来很可能会被拍到的。”

余燃这会儿冷静了些,才发现许清月刚刚洗完澡,身上带着香喷喷的浴液味道,夹杂着一点信息素的清香,让他一下子红了脸。

“……我不是故意的,你生气了吗?”余燃可怜巴巴地开口,“你电话里说到的惊喜,我已经收到了。是林铄导演选角的那件事吧?我太开心了,所以忍不住过来见你。我过来的时候很小心很小心,不会被狗仔拍到的……”

alpha耷拉着脑袋朝他示弱,许清月哪里舍得责怪他。

“原来已经通知你了,我还担心林铄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呢。”许清月笑道,“你确实很适合这个角色,林铄看到你就会知道了。到时候你一定可以拿到男主的。”

“许老师,你对我太好了……”

许清月摇摇头:“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很有天赋,也很认真,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看到你有多好。”

“你对其他新人也这样吗?”余燃小声问。

“没有。”许清月愣了一下,“我和其他新人演员交集不多……”

“那就是只对我特殊……”余燃神色复杂,“许老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温柔,让我怎么能继续乖乖等你呢?”

“小燃,你……”

许清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余燃一把抱了起来。许清月抵不过alpha的力气,只能忐忑地扶住alpha的肩膀。

余燃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许老师,我现在很想和你接吻,可以吗?”小alpha说,“如果不想要的话,我就放开你,以后也不会这么做了。”

哪有人接吻之前还要问得这么清楚……

许清月抱住了余燃的脖子,把脸埋进alpha的颈窝,偏过头小心轻柔地给alpha的侧颈也印了一个吻。

回来之后,许清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和余燃那意乱情迷的几天,他也很想见余燃……这样想是不对的吗?他忍不住对自己发出怀疑。

他觉得,余燃还是喜欢更加冷淡矜持的类型……那么稍微保持一点距离,应该是正确的吧?正好他也没准备好接受另一个alpha热烈的感情。

可是一和余燃见面,之前所有想法就全部崩塌了。

想和这个alpha每时每刻黏在一起,想和他牵手、拥抱、接吻,甚至做更加亲密的事情……只要嗅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便会感到安心与愉悦,触碰到alpha的肌肤就会浑身颤栗。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真的被余燃迷住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余燃已经把他抱进了卧室。他的理智浑浑噩噩地出走了,坐在余燃的大腿上,半推半就地回应着alpha的吻。

许清月有些不记得自己和余燃的第一个吻了,因为那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他唯一记得的是余燃的嘴唇和舌头都很烫——就像现在一样。

那么烫的舌尖轻佻地逗弄他的上颚,勾着他的舌尖,让他连吞咽唾液都做不到,这太刺激了。

“唔、嗯嗯……”

他有些笨拙地回应alpha的吻,脸颊染上不自然的绯红,嘴角淌下来不及交换的银丝。怎么看也没有年长五岁的游刃有余,反而像被年下的小alpha欺负得厉害。

这不能怪许清月,他实在不太熟悉这样激烈的亲吻……在他和顾时崇乏味可陈的婚姻里,后几年连约会都屈指可数,更别提像爱人一样深吻了。

余燃实在给了他太多太多新鲜感与刺激感……让他上瘾。

余燃越吻越不老实,一手钻进许清月轻薄的衬衣下摆,抚摸他纤细的腰肢,把他搂得更紧。

直到oga柔软的大腿紧紧贴上余燃的小腹。

许清月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挨上了什么地方,不仅是alpha硬邦邦的腹肌,还压着什么热烫的硬物。那东西不乖,一直贴着他的大腿乱蹭,许清月轻轻动一动迎合它,余燃就会发出性感的闷哼。

空气中散开了两个人信息素的浓香,仅仅是接吻,就让情欲发酵了。

明明不是发情期,明明他已经不会被alpha的信息素迷惑了,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饥渴淫荡地向alpha求欢……可他还是很有感觉,仅仅是因为一个吻。

不仅是余燃硬了,他也不好受。刚洗完澡换上的内裤都要弄脏了,前面硬挺着吐出清液,后穴也收缩着泌水,黏腻又麻痒。

余燃的手在摸他……原本只是在摸他的侧腰,现在已经滑到他的尾骨了,马上就要伸进他的裤子,滑进他的股缝,摸到他淫乱淌水的穴口。

难道要做吗?

感受到许清月在发抖,余燃咬上了许清月泛着薄汗的侧颈,虎牙轻轻磨蹭着许清月的皮肤。

“许老师,我好喜欢你。”余燃吻着自己咬出来的痕迹呢喃,“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无论是接吻还是更多,我都想用恋人的身份和你做。哪怕是敷衍我哄哄我都好,告诉我你的回答……”

许清月的心底因为余燃的亲近无比柔软,脖颈被咬住的时候又微微缩紧,变得刺痛又酥麻。

他轻轻抚摸着alpha的头发,终于愿意在自己筑起的高墙上凿开一个小门,让余燃溜进来。

不过,他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冷静与矜持。

他需要一点缓冲,余燃也需要一个目标。

“那……等你拿到林铄导演新电影的男主角,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余燃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惊喜。

“真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热烈的眼神烫得许清月胸口发热,不由自主就笑了起来。

“嗯……谁知道呢。”许清月轻声说,“我有没有骗小燃,等到那时候就知道了吧。”

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坏心眼啊。

余燃气恼地仰起脸,想要再次用吻惩罚一下不肯说好话的oga,门外却传来了突兀的敲门声。

“这次应该是我点的外卖了。”许清月说,“我明明备注了打个电话放在门口就行……算了,我去开一下门。”

余燃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皱了皱眉:“你别去,我去拿。”

余燃让许清月留在房间里,自己去给外卖员开了门。

“您好。”门口是个个子矮小的beta外卖员,“您的外卖。”

余燃接过袋子,立刻就看到了外卖单上用加粗字体标注的“放在门口”。

这么大的字,外卖员不可能没看到。他怀疑地看向那个外卖员,空气中属于alpha的信息素变得充满压迫感,虽然外卖员是个beta,但也被这种莫名的威压压迫得冷汗直流。

大门很快被余燃关上,外卖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呼出一口气,逃一般离开了现场。

到了楼下,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顾先生,许先生的房子是不是已经租出去了?”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开门拿走外卖的人不是许先生,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性alpha。”

“什么?!”电话那头暴跳如雷的男人,正是顾时崇,“alpha?许清月家里怎么会有alpha?你确定那是一个陌生男性alpha,不是许清月的助理或者经纪人?”

“我确定那种压迫感是alpha。”外卖员后怕起来。

“订餐的名字和电话确实是许清月常用的,而且他也不可能把常住的房子租出去……”顾时崇咬牙切齿,“那么,他是和谁搞到一起了?”

顾时崇啪得把电话挂断,一个人来回在酒店房间里踱步,焦躁地抓了抓头发。

很好,许清月和他这才离婚多久,不仅无情到差点把他揍破相,还这么快找到了一个小情夫?

他抓起电话,立刻给经纪人打了过去。

“喂?我的脸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要回国!”

“没问题,顾老师。您看一下我最近发给您的剧本。”经纪人说,“这是林铄导演的新电影剧本,现在在选角,里面有个角色十分适合您,我已经把资料发过去了。这是个好机会,您正好可以借这部电影复出。”

“林铄的电影?”顾时崇皱眉,“我不演。”

经纪人惊道:“林铄导演的作品口碑有保证的,新电影肯定卖座,这个机会不能错过啊!”

“可是他和许清月关系好,谁知道会不会给我下绊子?”

“唉,顾老师,咱们目光得往长远看……”经纪人语重心长劝道,“其实这段时间您和许老师那点破事早就平息了,网上也没有什么讨论了。你们俩分道扬镳,演艺事业也得继续啊,今天说这个导演和许老师关系好您不拍,明天说那个编剧给许老师写过剧本您不拍,咱们还有生存的余地吗?”

顾时崇想了想:“你说的也是。林铄总归不会这么给我穿小鞋,我头上好歹还有个影帝的头衔顶着。”

“是啊!顾老师您就好好发挥,这个角色非你莫属啊……”

许清月和林铄联系后,余燃的经纪人早早把他的资料发给了选角导演,没多久就收到了消息:导演和制片人那边对余燃的意向很高,希望他能去试戏。

试戏的时间定在三天后,经纪人便嘱咐余燃这几天千万别乱跑,好好在家研读剧本,把那几个试戏片段练一练。

许清月承诺的话就像给余燃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对这部电影的男主势在必得,这几天也不缠着自己心心念念的许老师了,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剧本。

林铄这次要拍的电影名为《深陷》,故事讲述了十七岁的高二女孩成雅在学校跳楼自杀,警察调查过程中,成雅的同学老师们口径出奇一致,他们表示,成雅自杀的原因是成绩下滑导致的抑郁,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成雅的双胞胎哥哥成羽不相信妹妹的死因如此简单,便决定转学去成雅的班级亲自调查,想要揪出导致妹妹自杀的元凶。

成羽刚转来成雅的班级就发现:周围同学听说他和成雅是兄妹,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这个班级的学生与老师之间好像形成了什么联盟,涉及成雅的事全部三缄其口。

成羽的调查陷入困境,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班级里不起眼的阴沉少女虞蓝——她是个清秀但矮小瘦弱的女孩,习惯于低着头,身上总会出现原因不明的淤青和伤口。

成羽在和虞蓝接触的过程中发现,虞蓝经常被班里的同学霸凌,她身上的伤也是来源于此。

虞蓝告诉成羽,成雅的死因并不是成绩下滑那么简单,她怀疑成雅的死与一场涉及面巨大的校园霸凌有关,但她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配合成羽调查。

为了帮助虞蓝,也为了查找妹妹自杀的真相,成羽成为虞蓝的保护者,两个人合力展开了对整个班级、整所学校霸凌者的调查。

在他们一步一步接近真相的过程中,彼此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深。

正当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他们的班主任陆嘉言老师突然代表学校出面,要求他们停止关于成雅的调查……

悬疑、复仇,甚至还有点青春爱情……

余燃看剧本看得津津有味,另外还找了笔记本边看边做笔记,揣摩人物心理,不知不觉就研究了个通宵。

这样反反复复琢磨了两天,余燃又给许清月打电话,缠着他给自己做一下“考前辅导”。

因为担心余燃,许清月这几天也没闲着——为了给余燃讲戏,他主动把剧本看了几遍,虽然没打算出演,却对里面的人物和情节烂熟于心。

许清月没想到余燃工作起来居然会这么认真,小alpha甚至都不跟他撒娇卖痴了,一心只想严肃地讨论剧情。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几个小时后都变得口干舌燥才停下来,余燃也想起心疼许清月的嗓子了。

他们谈完已经很晚了,余燃第二天还要坐飞机去外地试戏,许清月便哄着他早点休息。

睡前,余燃连声音都含糊了,但还不停叫着“许老师”,不肯让许清月挂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去试镜电影男主角,”余燃在电话那头迷迷糊糊撒娇,“你都不能陪着我,感觉好紧张……”

许清月安慰他:“你不用害怕,林铄他人很好的。”

余燃明显不是想听到这种安慰,也不想听许清月夸赞别人,他失望地轻哼了两声。

许清月了然,问道:“你真的很想让我去?”

余燃立刻摇起尾巴:“想。不过你本来就是在享受假期,不用听我的,我也就是想想。”

“嗯……”许清月轻声笑了,“虽然不能陪你,但是你如果紧张的话,可以在试镜之前再给我打一次电话。对了,仪雪应该也在那边,她也算你认识的人了,如果你有不懂的,问她就好。”

余燃问:“江老师也在?”

“仪雪应该要试镜女主吧,她最近上升势头很好,林铄也挺中意她的。”许清月说,“你们很有可能演对手戏呢。”

“除了我,去试镜的难道都是有名的演员?”余燃紧张起来,“和江老师搭戏压力就够大了……该不会去试镜班主任陆嘉言的演员也都是大咖吧?”

许清月说:“别多想,他们未必会比你好。林铄一向公平,在他眼里,试镜时你们都是同一个,你只需要认真把自己的部分完成好就行了。”

余燃应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一直到余燃困得睁不开眼睛。

于是他对着手机轻轻递了个晚安吻,小声说:“许老师,我要睡了……今天我也很爱你,希望能早一点变成你心中最完美的男主角。”

余燃时不时冒出来的情话总是能让许清月心乱,他握了握手机,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好。”许清月回他,“我相信你,未来的大明星。”

这一晚,余燃睡得格外踏实。

鉴于林铄的电影属于法拉利,而余燃仅仅是个初级驾驶员,所以公司并没有对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太上心。

准确的说,是根本没人相信林铄导演最后能看上余燃。

所以,为了节省资源,公司只派了一个助理跟着余燃去试镜。

两个人在休息室里被挤进角落,可怜巴巴地看着各路明星数不清的工作人员簇拥在中心——有的演员连化妆师都带了一个组,左脸一个刷子,右脸一个刷子,背后还要站个整理发型的。

小助理悲愤交加:“虽然咱们是新人,但这对比也太强烈了……”

余燃倒是对这种情况熟视无睹,自在地缩在角落复习台词。

“小燃,你不紧张啊?”小助理问他,“我看到好几个挺有名的男演员了,看来男主竞争挺激烈的。”

余燃面无表情地翻着剧本,冷静沉着的模样和先前同许清月打电话时大相径庭。

“紧张有用吗?”他淡然自若,“胜券在握的人,不论环境怎样都不会受到影响。越是虚张声势的人,底气越是不足。”

听了这番话,小助理惊掉下巴,默默对余燃竖了个大拇指。这自信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像个初出茅庐的小演员,难道余燃最近和许影帝待的时间长了,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

余燃正默背着台词,不远处的人堆里挤出来一个娇小的女孩,便是之前余燃在杀青宴上认识的oga女演员江仪雪。

“余燃!”江仪雪冲他挥挥手,“咦?只有你来吗?许老师没有来?我还以为林铄这次会请他呢。”

“江老师好。”余燃乖乖打了招呼,解释道,“许老师最近很累,准备休假,所以没有参与这部电影的打算。”

“你倒是对他的行程清楚得很呀。”江仪雪开玩笑,“那他不试镜,怎么也不陪你来呢?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不分家呢。”

要是许清月在这儿,让江仪雪调侃一番,八成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可是余燃不一样,许清月不在身边,他也没有装害羞的欲望,挑了挑眉,配合着说了一句:“借你吉言。”

江仪雪颇有些吃惊:这还是杀青宴上那个紧紧偎着许清月,不肯离开半步的青涩小孩吗?

“许老师不来也好。”江仪雪又说,“我在门口好像看到顾时崇从车里下来,不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要是许老师在这里和他撞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顾时崇?”余燃的眼神暗下来,“他想干什么?”

“唔……许老师又不在这儿,他能干嘛啊?估计是来试镜的吧。这倒也正常,都是工作。你别管他,管好自己就好啦。”江仪雪摆摆手,“对了,许老师之前给我打过招呼了,如果需要演对手戏,我让选角导演安排咱们两个一起搭戏。许老师说这样保险,毕竟我一般不会掉链子,你和我熟悉一些,也不会那么紧张。唉,你看这安排得多好,有人疼就是不一样!”

没想到许清月为他安排了这么多……余燃心中一暖。

许清月和别的演员私交甚少,也很少有向其他人开口求助的时候,没想到这样远离社交的一个人,竟然会想着为了他联系导演和其他演员帮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证明他在许清月心里很特别,不是吗?

做许清月的“特别关照”,这感觉还真不错。余燃盯着剧本,大脑却记不住字了。他像是刚刚坠入情网,莫名就因为这个细节而心跳不已——真的好想见许清月,哪怕不说话,只是抱着他,也能缓解现在内心难以平息的燥乱和酥麻。

一旁的江仪雪看着余燃脸上精彩的表情,忍不住在内心吐槽:这要是娱乐圈的小流量们都像余燃一样恋爱脑还藏不住事儿,娱乐圈早就玩完啦!这谁看不出来他和那位影帝就是在偷偷谈恋爱啊?谈恋爱可真可怕,一个成年alpha,身上竟然都快冒出里描写的那种粉色气泡了……

主演的试镜是细致周密的,通常不会集体面试,而是一个一个进房间跟导演、制片人等面对面聊天。

余燃原本打算给许清月打一个电话,但排在他前面的演员临时有急事,要和他换顺序,他只来得及匆匆再复习几遍剧本,便进去试镜了。

林铄导演是个戴着眼镜的清瘦男人,因为是beta,所以显得温文尔雅,丝毫没有某些导演身上脾气暴躁的缺点。这倒是和许清月说的一样,余燃暗暗松了口气。

林铄知道余燃是许清月推荐的新人,所以格外照顾他,和他聊天时也选择了简单轻松的话题切入。

“你是和清月同公司的小孩吧,你和他很熟?”林铄笑眯眯地问。

余燃心想,不知道马上要睡在一个被窝的关系算不算熟?虽然心里把自己逗笑了,但嘴上还是正经地说:“之前我们在一个剧组,许老师帮了我很多,他一直是我的偶像和榜样。”

“你说话很有条理性,看一点也不紧张呢。奇怪了,清月还说你可能会有点害羞,让我不要难为你。”林铄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男孩,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你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和现在差别很大啊。”

余燃深知多说是错,便只是笑了笑。虽然林铄看上去和善,但这温和的外表下却隐隐有试探他和许清月关系的意思,不知道林铄对许清月又是什么态度呢?

一旁的制片人提醒道:“林导,我们还是谈回电影本身吧。”

林铄点点头:“你说得对。那余燃你就说说自己对成羽这个角色的理解吧。”

“成羽作为电影的男主角,是个有正义感的男孩子,爱护家人和朋友,善良且聪明,拥有从细枝末节推导事情全貌的分析能力,是一个非常正面的角色。但同时,他也有反差的一面,面对感情有些傲娇嘴硬的模样,特别有趣。如果要说具体情节的话,我再展开来谈。”

林铄和其他几位对视几眼,满意道:“看来你认真读剧本了,不错,清月没看错人。那……”

“林导。”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片场的工作人员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林铄问:“怎么了?”

工作人员跑到林铄面前,小声说:“顾时崇老师说他等会儿要赶一个采访,要求您给他提前面试角色,不然他就没时间了。”

林铄面露不喜:“顾时崇吗?好吧,我这边跟余燃谈完就让他来吧。”

“不行啊导演,顾老师说让您现在就去。他已经发脾气了……”

余燃在心底冷哼一声,俗话说丑人多作怪,顾时崇不知道又想作什么妖,刚回国的第一份工作就开始耍大牌。

林铄面色也是越来越不好看:“那我也得尊重别的演员吧?难道全天下都围着他顾时崇转?他的脸面可真大,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和他咖位一样大的明星是这样的!”

工作人员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一个林铄,一个顾时崇,他哪个惹得起?于是他只能急得团团转,嗫嚅着软话,想再劝劝导演。

可是他还没想出一个能平衡两方的妙计,顾时崇就自己找过来了。

那位嚣张的alpha影帝推开门,面上写满了不耐烦。

“林导,我的问题需要沟通这么久吗?只是提前试镜而已,难道我不配让你给我卖这个面子?”

林铄冷着脸:“哪里。顾老师的面子我还是给的。只是我这里还在跟其他演员谈话,总不能谈到一半把人家赶出去吧?顾老师你稍等片刻,可以吗?”

“面试其他的演员?”顾时崇挑眉,看向了坐在林铄面前的余燃。

余燃和顾时崇第一次对视在一起,两个alpha之间本能产生了互斥的情绪,再加上许清月的缘故,余燃心中的怒气几乎达到顶峰。

“这是哪里来的小演员,要试镜男主?”顾时崇嗤笑,“脸长得倒是有点意思,但是一看就没什么经验,撑不住男主的头衔。林导,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候选人?要演你的电影,怎么也得是个有本事的演员吧?你有时间多找几个有价值的演员不好吗?”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一部分工作人员知道余燃是许清月推荐来的,都已经开始看余燃的脸色——年轻的alpha脸色虽然并不好看,但尚且保持着镇定。

“哦?顾老师说的好,像我这样的小演员,确实不入你的眼。”余燃冷哼,“不过,顾老师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必然是觉得自己是那种有价值的演员吧?毕竟你可是拿过影帝的。但是,看你这两年的作品,似乎配不上这个头衔呢。”

“余燃。”林铄皱起眉,“你少说两句……”

余燃并不在乎别人的劝阻,冷着脸继续说。

“你这两年没有好片子邀约,自己也不争气,除了在外面度假就是参加名流宴会,纸醉金迷,和许多老板、流量明星不清不楚的,难道这就是你做演员价值的体现吗?如果要论乱搞,我是肯定比不过你了,甘拜下风。”

年轻alpha的嘲讽一下子触怒了顾时崇,他火冒三丈,险些要冲上来揪住余燃的衣领。

“你谁啊?!哪个公司的?你公司没教给你要尊重前辈?!”

“顾老师不能打人呀!”顾时崇的助理死命拉住他,“你消消气,咱们不能再出负面新闻了啊!”

余燃见状也不离开,就坐在那里,阴阳怪气地开口:“来,你打我。最好给我打出个三长两短的,我不仅让你上新闻,我还要让你被拘留呢!”

余燃的助理也赶到了现场,又急又气,恨不得捂住余燃的嘴:“小祖宗,你惹他干嘛!公司就派我一个人跟着你,顾老师要真想揍你,我可拦不住……”

余燃扒开助理的手:“我不用你拦着,我今天就要看看他顾影帝有什么本事,能不能打服我这个没价值的小演员了。”

现场一度十分混乱,在众人或劝阻或添乱的拉扯下,顾时崇终于受不了这个刺激,暴躁地喊:“他妈的我今天还就打他了!谁让他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顾时崇,你想打谁。”

清冷的声音接上了顾时崇的话,房间内的骚乱一下子停止了。刚才还暴怒不已的顾时崇也在看到插进一脚的人后,立刻僵住了。

“清月!”林铄惊讶地出声,“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准备参与我这部电影了么?”

出现在门口的许清月淡淡点了点头,说道:“林导好,我不是来试镜的,只是担心自家小孩紧张,过来看看。”

话说回许清月前几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余燃一个惊喜。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会去试镜的地方,但最后还是偷偷摸摸买了和余燃同一目的地的机票,准备等余燃试完镜便去接他。

许清月刚才刚刚开车过来,便发现试镜现场一阵骚动,拉了个工作人员一问才知道,顾时崇在试镜现场耍大牌,现在和一个小演员吵起来了。

他找了一圈,没看到余燃的影子,又想到几乎没有演员敢惹顾时崇,除了那莽撞的小孩……许清月心里一紧,连忙赶到骚乱的中心,果不其然看到了这一幕。

顾时崇见到他,估计是回忆起不久前两个人见血的争执,心中犯怵,不敢再吵闹,只是阴着脸站在一边顺气。

许清月轻叹一口气,看向余燃。

余燃见是他来了,竟然罕见的一声没吭。小alpha微微低下头,皱着眉扭过脸,眼眶红红的,几乎要气得掉下泪来,一看就知道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清月一看就心疼了。顾时崇的脾气他最清楚,要不是他及时出现,现在余燃绝对要挂彩了。

“顾时崇,欺负新人,你很光荣?”许清月开口,“你是觉得自己的臭名还不够远扬?”

顾时崇咬牙切齿:“许清月,你没听到他说的什么话?”

“对,是我说话不好听,惹着顾老师了。”余燃委屈地开口,“可是我说的也是事实,顾老师发这么大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打人,这不好吧?”

“你他妈说的是事实吗?你那是造谣!你算是什么东西?”

“好了。”许清月走上前隔开了顾时崇瞪着余燃的视线,“余燃是我推荐给林导的,不是你能随便指指点点的。顾时崇你才是该看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今天你要是敢碰他一下,我第一个和你没完。”

“什么?这小alpha是你推荐的?你什么时候会给其他演员铺路了?”顾时崇嚷起来,“行啊许清月,我看你俩关系也不清不楚的!咱俩才离了多久你就包养上小白脸了是吧?你等着的……”

“顾老师、顾老师!”一旁的助理急得扯顾时崇袖子,“咱们别吵了,有失体面,一会儿该闹大了……采访快开始了,不然咱们先走吧……”

见助理给自己台阶下,顾时崇也及时收住了话头,冷哼一声离开。

许清月见顾时崇走了,这才放心走到余燃旁边。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意思太过关心余燃,于是只是轻咳一声,问林铄:“导演,试镜还继续吗?要不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唉,没事儿。余燃也吓坏了吧,要不然就去休息休息,我给你调调顺序,等会儿你就和江仪雪一起来试镜吧,正好我需要你们演一下对手戏。”

许清月点头:“好,那我带他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把他送回来。”

试镜现场没有地方单独说话,许清月便把余燃带回来自己车上。

余燃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言不发,上了车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来的路上给你带了奶茶,喝点甜的心情会好点吗?”许清月递给余燃杯子,看到小alpha还皱着鼻子,轻笑道,“这么委屈啊?好了好了。”

余燃闷声说:“我不是委屈,我就是生气没吵过他。”

“你还没吵过他呀?你看你给顾时崇气的,就差没晕过去了。能让他这么吃瘪,你也挺厉害的。”

“可是我还没给你出气呢……”余燃说,“最后还让你来帮我解围……”

许清月偏过头,看着独自懊恼的alpha,心底一片柔软。

“我们之间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他笑,“我不需要你帮我出气,和顾时崇有关的事我都不在乎了,我只在乎你会不会受伤。况且,以后我也不会受其他人的气,因为你会好好保护我,不是吗?”

“你……”余燃听了许清月这句话,一时间竟有些害羞了,低头嘟囔了两声,“你把我要说的台词都抢了,我要怎么表现自己?”

因为这种小事露出苦恼表情的alpha看上去十分单纯可爱,许清月趴在方向盘上侧脸看着余燃,忍不住笑了。

“小燃。”他轻声喊。

余燃也偏过头,乖乖看向他:“嗯?”

“我们的约定……别忘记了。”许清月说,“你要好好表现。”

那天在许清月家中的暧昧画面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余燃慢慢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许清月现在总是看着他笑,笑得让人猜不透心思,但又诱人好看。余燃忍不住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挨上许清月的。

“那么,许老师稍微给我鼓鼓劲吧。”

alpha的唇就这么靠了上来,轻柔地吻在许清月的脸颊上,但这不是结束,细密的亲吻很快转移了位置,直到两个人亲吻在一起。

许清月伸出手,安抚一般抚摸着余燃的脸颊,手心贴着的是热烫的肌肤,吻着的是热烫的唇。

他也和余燃亲吻过许多次了,大部分时候是意乱情迷的深吻,这样浅浅的轻吻很少,却也让他更加害羞了。

许清月感觉自己此时不再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也不是余燃的前辈,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被余燃喜欢着,放在手心珍视着。

不想再逃走了。

他曾经在感情上失败了一次,但现在又情不自禁想再试一次——这么冲动,是不是有些笨呢?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很快结束了,余燃慢慢退后了些,抿了抿唇,又恋恋不舍地贴上去亲了最后一下。

许清月挡住他的唇瓣:“……不能这样了,一会儿会被人看出来的。”

余燃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晴朗了,笑眯眯地歪着头,把脸颊贴在许清月手心上蹭蹭。

“等我哦。”他说。

男主角一定是他的,许清月也是他的。

余燃再次试镜的过程十分顺利。江仪雪不愧是许清月和林铄同时赞赏的女演员,只要一进入状态,不仅自己沉浸其中,还能带动搭戏的演员入戏,余燃第一次和她配合便很自然,更是被激发了百分之二百的潜力,一场戏表演得天衣无缝。

就连林铄也没想到余燃的表现这么好,两个人表演结束后,他满意地笑开了花,拉着两位演员又讲了一会儿戏。

其他人见导演这么满意,心里也清楚,这次的男女主角多半就定下了。

余燃和江仪雪一起陪着导演聊天,一聊就是几个小时,等到结束出门,已经到了吃晚餐的时间。他找了个借口打发助理先回去,自己则是偷偷寻找许清月的身影。

最后,余燃在休息室找到了等了他一下午的许清月。

休息室这会儿已经没人了,许清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化妆台上睡着了。余燃拉过椅子坐到他身边,也趴在一旁悄悄看他熟睡时的侧脸。

这么一想,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片场的休息室,许清月总是在睡着的时候被他逮到。

“毫无防备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到就好了……”

余燃轻声呢喃,伸手戳了戳oga的脸蛋喊他。

“许老师,起床了。一会儿人都走光了,我们就出不去了哦。”

“唔……”许清月醒了过来,含糊地问,“小燃,试镜结束了?”

“嗯,林导很开心地拉着我和江老师谈了好久,这应该是还算满意的意思吧?”

“他试镜结束一般不和演员单独谈话,一旦单独谈话,说明对你很满意。恭喜你小燃,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角色是你的了。”许清月笑笑,“走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余燃开玩笑:“我还以为许老师给我准备了烛光晚餐,原来还没想好啊。”

许清月的脸泛了些热度,解释道:“这不是不知道你们几点结束吗,所以我就没有预定……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你想要去那种高档的餐厅吗?我现在打电话……”

“不要。我开玩笑的。”余燃笑嘻嘻地打断他,“去那种地方多无聊啊,我们去吃火锅吧!”

许清月一愣:“火锅?人会不会有点多……”

“没关系的,戴好口罩和帽子就不怕了。”

余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准备好的口罩和帽子,仔仔细细给许清月戴好了,看着勉勉强强露出一双眼睛的oga,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夸张地开口:“许老师只露出眼睛也很漂亮……坏了,这么漂亮会被认出来吧?”

许清月一向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因为那往往是意在讽刺他是花瓶的虚伪之语。然而这个词从余燃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暧昧,让他忍不住感到害羞,懊恼地压了压帽檐。

“……只有你才会看到眼睛就夸别人漂亮吧。”他小声说,“花言巧语。”

余燃要和许清月一起去的火锅店很有名,许多明星都喜欢去。如果是明星过去吃饭,不希望被拍到,就可以联系老板坐到不显眼的位置。

余燃带着这么一个大明星,自然要更加注意,他还专门找了个有屏风遮挡的角落,生怕许清月被人拍到。

有屏风挡着,许清月也放心了许多,安心地摘了口罩,和余燃一边聊天一边往火锅里下菜。

余燃看许清月只往清汤锅里放菜,便问:“我记得你以前在采访里说自己不吃辣的?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我的父母都很能吃辣,小时候家里饭桌上也时常有辣味。只是吃辣会上火,对皮肤也不好,入圈后经纪人就不准我多碰,身边的人也没有一个爱吃辣的,久而久之,不碰辣已经变成习惯了。”

“你自律过头了,对于事业来说这样固然很好,但是……”

余燃夹起薄嫩的牛肉,在火红的辣锅里涮得红彤彤的,看上去诱人极了。

“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余燃把肉夹给许清月,“吃辣也好,做其他事也好,希望你在我眼前能毫无顾虑……我这样说,你会觉得为难吗?”

许清月一时无言,他想起刚和余燃认识没多久时的事——那时候他几乎不吃糖的,可是却尝了余燃递给自己的糖,非常清新又甜蜜,很像余燃给自己带来的感觉。

和顾时崇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给自己立规矩——顾时崇说他最近胖了,他就限制饮食;顾时崇说他性子太闷了,他就上综艺,笨拙地学习讲笑话逗顾时崇开心……但是努力了这么长时间,顾时崇似乎把他做的这些事当成了理所当然,不仅不记得他的好,还对一桩桩一件件百般挑剔。

可怕的是,日子一长,他几乎要习惯顾时崇的这种挑剔了,他想这桩婚姻也不过是自己立下的另一个“规矩”,只要忍耐着遵守下去就够了。

但是余燃闯进他的生活,一下子把这可笑的桎梏打破了。好像和这个人在一起,他总是打破自己的规矩——吃辣的、吃甜的;拉下面子向导演推荐新人;不顾一切地当众替余燃出头……甚至尝试着再次把真心拿出来去喜欢一个人。

他好害怕自已又一次赌输了。

可是,就连“做事要小心谨慎”的规矩,在涉及余燃的事情时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我不会为难的,谢谢你能这么说。”

许清月夹起色泽诱人的牛肉放入口中,辛辣畅快的感觉一下子漫开。

余燃期待地看着他:“好不好吃?这个才是火锅的真谛嘛。”

许清月眼神动摇,睫毛慌乱地垂下,捂住嘴轻咳一声:“有点太辣了……”

余燃连忙给他递水:“我错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以后就不吃了!”

“没关系,下次从温和点的开始吧。”

许清月没有接那杯水,而是拿起了余燃喝了一半的啤酒。

“我想喝这个,可以吗?我住的酒店离这里不远,等会儿就不开车了,你陪我走回去吧。”

“我…我?”

余燃愣了一下,虽然之前他们约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但余燃对实现这个约定并不报什么期待。

毕竟,他有些担心许清月会逃走。只要许清月不抵触和他接触,有没有进一步的亲密都不重要了。

然而此时此刻,主动提出暗示的,竟然是许清月……

他慌乱地想拦一下许清月拿起啤酒的手,但那人已经快速灌了自己一口。

木已成舟。

嗓子眼被酒精烫得辣乎乎的,许清月云淡风轻地开口:“嗯,不然还有谁?”

“我可以陪你走到酒店?”

“当然。”

“我可以进你的房间吗?”

“不然……你还想去哪?”

余燃呆呆地看着许清月再次微微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就像是要壮胆一样。oga的喉结随着吞咽性感地滚动了两下,余燃也忍不住跟随着吞咽唾液。

“……”他伸出手,轻轻按住了许清月拿杯子的手指,“别喝太多了嘛。等会儿只剩我一个人清醒可不行……”

他要他们都带着理智,清楚地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

吃完火锅,外面天已经黑了,街道上人少了许多,更无人会注意一对儿牵着手的“恋人”。

余燃捏了捏许清月的手,小声说:“许老师,你的手心好烫啊。”

“嗯……”许清月微醺,声音带着点黏糊糊的倦意,“因为刚才吃了辣的,还喝酒了……”

“那应该是嘴巴更烫吧?”余燃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不知道。”许清月偏过头,“要不要试试?”

喝了酒的oga格外大胆,他拉下口罩,伸手按住alpha的后颈,毫无顾忌地抬头吻在alpha的唇上。

“烫吗?”

很浅的一个吻。许清月慢慢松开手,轻声问。

余燃抿唇,四周环视了一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旁边老旧的路灯在闪烁。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许清月背靠在了路灯上,手指微动,轻轻挠了挠alpha的下巴。

“小燃难道没感受到烫吗?那再来。”

余燃忍不住,把今天没舍得发狠的吻全部还了回去,几乎失去理智一般把许清月拽进怀里,缠吻他滚烫的唇和舌,不肯给oga一丝喘息的机会。

“唔……”许清月被牙齿磕痛了一下,有些无所适从地搂上余燃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呢喃,“小燃……疼呀。”

听到这话的alpha不再咬他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勾吮他舌尖的软肉。

舌头麻酥酥的……一直麻到全身上下了。

“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喘息的间隙,余燃小声说,“从今天起只看着我一个人,好不好?”

把其他人忘记吧,只看着我。

虽然这是早就预料好的事情,但许清月还是感到无比悸动。他之前走错了路,但是,好在正确的引路标永远都会等待着他。

“这些话你都说了好多次了,其实我都在心里偷偷答应了。”许清月笑着说,“但是现在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好,我们在一起吧。从现在开始,我是属于你的,你也是属于我的了。”

浴室氤氲着白蒙蒙的雾气,许清月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温热的水流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意淌过,让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薄粉。

余燃先洗了澡,在外面等他。他已经进来有半个钟头了,却还是不敢出去。

许清月原本以为,和余燃上床是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他也不是刚谈恋爱的小孩子了,既然他和余燃已经变成了恋人,又都对彼此有欲望,他也没必要故作矜持。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临门一脚,他才感到一丝别扭与紧张。

说起性爱,许清月其实是有一丝抗拒的,抗拒的源头当然是顾时崇。

顾时崇曾经是他唯一的alpha,也是他所有经验的来源,但是现在想起,他和顾时崇之间所有亲密接触,似乎都或多或少带着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记得自己和顾时崇第一次做,那种痛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顾时崇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第一次,欲望上头便会暴露出粗暴的本性,直到他因为干涩而出了血,那个alpha才知道慌张,心虚地停下来安慰他。

他那时候年轻又傻,被顾时崇骗得团团转,以为以后适应了就会好起来。很多年过去了,他不会出血,也不会疼哭了,却也怎么也适应不了和alpha做爱的感觉。

痛吗?倒也说不上,只是没感觉。他只能在发情期的时候,才能浑浑噩噩地借本能敷衍两下自己的丈夫。

许清月清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性是爱情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包括余燃,也对他的身体表现出难以掩饰的兴趣。

之前那次意外的发情期,他在和余燃互相抚慰的过程中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快乐,这种感觉令人上瘾,他知道,余燃也想要,还想要更多。

余燃越是想要他,他就越害怕。

他现在并不在发情期,身体并不能那么随意地接纳alpha。如果和他做爱并不像余燃想象中那么好,如果余燃失望了,他该如何自处?

……要是更严重一些,他们会因为这件事分手吗?因为他在做爱的时候像根木头。

就像顾时崇之前嘲讽他的那样——他除了好看的皮囊以外还有什么?性子太端,身体也乏味……即使外表光鲜,接触下来也让人感觉实在无趣。

他一直想在余燃面前表现出可靠又稳重的一面,但是这种羞耻的困境,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解。

许清月叹了一口气,犹豫着伸出手,摸向自己身后。

提前扩张一下,进去的时候应该会容易一些吧……他不想让自己在余燃面前太丢脸。

许清月在浴室又磨了半个小时,水声停后,他系好了浴衣,才从浴室出来。

一出来,许清月差点没找到余燃的身影,仔细一看才发现,小alpha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只露着眼睛悄悄看他。

“小燃?”许清月坐到床边,疑惑道,“为什么躲在被子里?冷吗?”

房间里的空调开在合适的温度,怎么想都不可能冻着一个年轻体壮的alpha。

许清月出来后,余燃的鼻尖便萦绕着茉莉茶香,他也不知道许清月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释放oga诱人的信息素,这对一个alpha来说太过于刺激了……

而且,许清月还穿了轻薄的黑色浴衣,不小心露出来一片沾着水汽的白皙胸膛,腰也被系带勒的特别细,好像一搂就能环过来……

他当然要盖得严实一点,余燃想,不然他下面挡不住的弧度就要被许清月看得一清二楚了。到时候,他该怎么解释自己还没碰到许清月,就硬得一塌糊涂这件事?

他还是个处a,应该害羞的。

余燃脸颊通红,探出半个脑袋,可怜巴巴地喊了声“许老师”。

看到余燃脸这么红,许清月下意识担忧地伸出手,摸了摸alpha的脸颊:“发烧了?”

“嗯,发烧了。”余燃蹭了蹭许清月的手心,“你亲亲我。”

小孩一样耍无赖。许清月无奈,俯下身轻轻吻在余燃的额头上,哪想到,唇瓣还没挪开,就被演技极佳的alpha搂住了腰,整个人都被带进余燃怀里。

“干嘛洗那么久,我都快要睡着了……”余燃撒娇一般抱怨着,“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怎么会呢?”许清月说,“我只是……有点紧张。”

余燃沉默了几秒,红着脸小声说:“……那我不是要更紧张了?我没有做过,那个。”

许清月讶异:“可是你在我发情期的时候做的很好,我以为……”

余燃长相出挑,是年轻又优秀的a,又那么会抚慰发情期的oga,他还以为余燃早已阅o无数。

“那是我专门在网上学习的。”余燃不好意思起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你嘛。除了你,我任何人都不会碰的。”

听了这话,许清月更紧张了,连眉头都皱起来。

余燃原来那么固执又单纯地喜欢着他,自己这么乏味的身体怎么配得上这样的期待?

“可是,我……”

许清月刚想开口,余燃偏不让他说出要说的话,用细密的亲吻堵住了他的唇。

“我知道。”余燃贴着他的唇,“我们一起来。”

温柔细致地接吻只是挑起性致,当许清月沉浸在亲吻中时,他就能努力忽略剩下的羞耻。

浴衣下不着寸缕,余燃轻轻松松就撩开了他的衣摆,将手伸进去抚摸他的大腿和慢慢不再紧绷僵硬的下身。

“许老师,你刚才洗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是在自己准备?”

“嗯。”羞耻感让许清月声音有些颤抖,“我怕做不好,所以提前适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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