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地落在余林深的嘴唇上。
余林深捂着纸的手微微颤抖。
他分明应该躲开,但他还是僵在原地,没有这么做。
余林深不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舌尖转瞬即逝的一点点粉,让简昭阳眸色沉了下去。
对方这样的表情,余林深很熟悉。
放到过去,下一秒,余林深一定会感受到唇上的压力,被对方按着接吻。
只不过,今日简昭阳的反应,和过去仍旧不一样。
男人喉结微动,随后睫毛扇了两下,调转视线垂眸,再次隐忍地拉开了距离。
方才犹如屏息般凝固的空气再次流通。
余林深却并未感到如释重负。
他感觉自己被钓了一整晚。
这太折磨了!
今天晚上,在仓库里,简昭阳已经这样对他靠近离开,靠近离开,反复两次了!
一次是刚才问短信的时候,一次是现在问画作的时候。
每次,他的注意力都会从纸上,全部转移到男人身上,等待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可每一次,对方都是撤离,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未发生。
余林深感觉自己头顶悬着一个巨大的气球。
虽然害怕气球爆炸,可他更怕气球反复充满,又泄露一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爆炸。
别钓了别钓了!
你这样还不如直接为所欲为呢!
眼看着余林深心不在焉,手上的画笔没了动作……
简昭阳误会,还体贴地安慰他,“你放心,虽然我很想,但我答应了,不会碰你的。”
“你……”余林深红着眼眶瞪过来。
简昭阳又误解,忙解释,“我知道我似乎总在出尔反尔,我也想按部就班地对你好,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简昭阳!我也跟你说个比喻!”余林深打断了对方的话。
简昭阳点头,安静地听。
“我的病情,你可以粗略理解为是恐高症。如果把我眼睛蒙上,你突然带我到悬崖边,我会吓破胆。但你如果提前告诉我要站在那里,并且我是安全的,摘下眼罩后,我还是会害怕,但我不会逃避。”
简昭阳眸光微动。
余林深继续说:“因为你提前预警过。”
简昭阳和余林深都是聪明人,他们的沟通,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只要一方不说,那另一方就完全无法得知任何心意。
可但凡一方开口,哪怕是再拗口的比喻……
彼此都能确信,所有暗示已然像被曝晒在日光下的线索卡,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