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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鞭打(剧情)

 

帕诺无力的坐在桌前,他果然什么都做不好,嘴唇有些发涩。

蓝推了他,他摔的很用力,尾椎有点疼,但是是他先咬疼了雌虫的。

玻璃心的帕诺有些自暴自弃。

打开了光脑,轻触光脑的屏幕,思索片刻后,点击了游戏列表中的第二位头像。

发送了一行字:你在骗我。

那边的虫已经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了,但是他一条也没回,好不容易等他上线,几乎是秒回。

亚杜尼斯:我骗你什么了?我还以为你仅仅就因为一次游戏的失败然后就再也不上线了呢。

语气有几分戏谑,帕诺不理,只说自己想说的。

帕诺:雌虫根本就不喜欢被鞭打。

亚杜尼斯:怎么会?

那边立马回复。

亚杜尼斯:雌虫明明很喜欢,我可比你懂多了。

帕诺轻轻的敲击光屏,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静静的坐着烦躁的扯自己的头发,不,雌虫不喜欢,绝对不喜欢。

可为什么所有的雄虫都告诉他雌虫喜欢鞭打,所有的雌虫都告诉他雄虫鞭打雌虫天经地义。

可明明雌虫不喜欢,上辈子的《雌主条例》就是很好的证明,不是吗?

那不是一场梦,他很清楚的明白那绝对不是一场梦。

帕诺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空落落的,脑子有点混沌。

他没什么朋友,他从出生起就在福利院里了。

他没有雌父,也没有雄父。

甚至一开始就被认定为是最低等的雄虫,或者垃圾虫。

一开始他是没有精神力的,最基础的一点点都没有。

周围的雌虫都陆续被领养,因为他们强壮,他们可以上战场,可以为新的家族争来荣誉或填补雌虫死去的空缺。

但帕诺是一只雄虫,仅仅是一只等级不明或没有等级的弱小雄虫。

没有虫会选择领养它,如果他在第一次生理觉醒没有觉醒任何精神等级的话,他就是一只被判了死刑只能观赏的雄虫。

可事实是,第一次过后他还是没有觉醒任何精神力等级,于是大家都知道了他只是一只被遗弃在暗巷的残次雄虫。

但他很感谢自己是雄虫。

因为他是雄虫,哪怕是最低级的雄虫,福利院的资源也会都往他这边倾斜。

他可以自己住在一间屋子里,可以悄悄的养一只和他一样的被遗弃的圆圆,他可以不用喝难喝的营养剂。

他可以每周都吃到新鲜的肉。

可是也正因为他是雄虫,所以福利院里的雌虫都对他很恭敬。

很恭敬,所以他没什么朋友。

哪怕,哪怕他只是只最下等的雄虫,他们仍旧怕他。

而亚杜尼斯是他第二次觉醒为a级后,出了福利院之后的第一个朋友。

在游戏里结识的第一只雄虫,一只和他一样的高等雄虫,他比他懂很多。

可现在他又觉得他不是很懂。

那边又发了几条信息,帕诺都没有回。

最后一条对面发来一个视频。

帕诺经不住诱惑,点开了。

还是很好奇他到底给自己发了什么?

怕诺点开视频,一具赤裸的身躯出现在画面中,周围还有血迹斑斑的惩戒利器。

雌虫赤裸着身体,趴在地上,五指抓着地面,骨节紧绷泛着白。

鞭条斑驳,皮肉外翻,血液渗出。

“啪!”

很响亮的鞭声。

然后低哑又恶劣的声音响起,“告诉他你喜不喜欢?”

地上的雌虫低垂着头,细若游丝,“喜欢。”

像是证明什么似的,声音近了些。

“你看帕诺,我就说他喜欢吧。”

“是不是看的不够清楚?”声音带了些犹豫。

随即命令传来:“你们两个,给他抬起来。”

两只雌虫应声而至,一左一右地将奄奄一息的雌虫架起,被架着的雌虫头低垂,不言不语,默默忍受着。

帕诺看得清清楚楚,他胸前的疤痕恐怖至极,一道皮肉外翻的疤痕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肚子上,不像鞭伤,像是刀伤。

他身后的碧蓝翅膀已经残破不堪,瑟瑟的缩着立起,发着抖却还闪着漂亮的光。

难以想象若是翅膀还是完整的,该有多漂亮。

雄虫执起鞭子又抽了一下,正好落在那道贯穿他身体的伤口上。

他身体一颤,仿佛感受到的是极致的痛苦。

雌虫气若游丝:“谢雄主责罚!”

镜头外的帕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血液倒流。

帕诺颤抖着打字:亚杜尼斯,你说的喜欢是这种喜欢吗?

亚杜尼斯:他不都说了他喜欢吗?他自己说的。

帕诺手颤抖着,他第一次从这种视角看雄虫鞭打雌虫,原来竟是这般恐怖吗?

他在打蓝的时候也是这般可怖吗?、

雌虫会疼的,真的会的。

帕诺咽了咽口水,他从小和雌虫一同长大,他怎么会不知道雌虫怕不怕疼。

小时候,季诺,一只大他一岁的高大雌虫,被佩林院长哄着拔了颗长歪了的牙便疼得哭天抢地,连平常最喜欢的糖都不吃了。

怎么会喜欢呢?帕诺抖着手又再次打开了视频。

“再说一次,喜欢吗?”镜头旁的雄虫执着漆黑油亮血迹斑斑的长鞭挑起雌虫的下巴。

视屏拍的极为清楚,视屏里苍白的雌虫抖着唇,抬起头来对着镜头扬起一个无力又诡异的笑,“喜欢的!”

帕诺微微睁大了眼睛,那是,星舰上的雌虫。

“阁下,我亲手杀了我的雄主呢。把他的咽喉扭断,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恐惧,是深深的恐惧,他慌乱地将手中的光脑狠狠地扔了出去,击中了正步入房间的蓝。

光脑发出沉闷的响声。

帕诺惊愕地站起身,脸上是惊恐和不安,仿佛做错了事的虫崽一般,手足无措,上前两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光屏因为撞击而变得闪烁不定,但视频仍在播放着,画面中的内容与现实两相映衬。

蓝淡淡地撇了一眼刷屏中的内容,没有什么表情,仿佛那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眼神深邃冷漠至极。

平静地脱去衣物,露出结实的肌肉和皮肤上的伤痕。

帕诺看着蓝一步步走近,有些害怕,哪怕他刚刚还在与蓝相拥悱恻,吞吐他坚挺的器物。

蓝捧着鞭子,直直地跪在帕诺面前,鞭子上的血腥气和冷芒交织在一起,像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帕诺的心上。

蓝说,“请责罚主责罚。”

雌虫哂笑着说:“阁下,我亲手杀了我的雄主呢,把他的咽喉扭断,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把他的咽喉扭断。

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蓝可以的,蓝绝对可以的。

蓝的脸和视频中雌虫的脸逐渐重合。

帕诺惊恐万分,抄起床尾的抱枕,朝他扔了过去,“你走你走!”

身体开始抖如筛糠。

蓝觉得他不正常,膝行着上前了一步。

帕诺倒在床上裹紧了被子,冷得厉害。

“你走,你走!”帕诺蜷缩在被子里,声音带着颤抖。

蓝看着他,心中涌上了些担忧。

蓝觉得他不正常,但又不好把他掰过来看一看,只好慢慢的又退了出去。

蓝在门外跪了许久。

直至半夜,动了动有些麻的腿才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掀开被子,帕诺已经烧的不省人事。

蓝皱着眉把他抱起来乘着星舰往医院驶去。

飞行器在夜空中穿梭……

帝国的a级雄子不多,所以每一只都是珍贵的。

帕诺一入星际医院,就有相关的负责的虫把消息上报到雄虫保护协会。

没多久,雄虫保护协会的人就来了。

他们站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皱着眉,烧得面色通红的帕诺。

为首的中年雄虫阿塔其转头看着蓝问道,摩挲着权杖的顶端,问:“少将,这是怎么一回事?”

蓝指尖发紧,“我不知道,我进去就发现雄主躺在床上发着烧。”

医护人员拿出报告来,报告显示帕诺的尾椎有一块青色。

像是摔了,又像是被打出来的。

阿塔其的目光在蓝身上扫过,敏锐地发现他脖子上原本应佩戴的抑制环不见了。

在雄主身边的雌虫,都必须佩戴抑制环,毕竟雌虫那么强大又那么危险,情绪一但失控,没有抑制环的束缚,那真是太危险了。

他眯了眯眼,拿着病例单侧头问蓝,“帕诺阁下尾椎的伤是怎么来的?”

蓝握着拳头,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面若死灰的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疲惫,“是我推的。”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氛围瞬间凝固,哪有雌虫敢推雄虫的,还是a级的雄虫。

阿塔其的眼中闪过兴味,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少将的抑制环怎么没了?”

蓝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在雄虫脸上停留片刻,然后有些迟疑地说:“是我的雄主摘了。”

荒谬,真是天大的荒谬。

雄虫怎么可能会主动摘下雌虫的抑制环?

阿塔其把报告扔给手下,摩挲着指尖,“少将阁下是说帕诺阁下亲自摘除了您的抑制环,并且允许您对他施暴,导致他尾椎骨受伤吗?”

蓝抬起头,“不,我没有对我的雄主施暴。”

蓝只是推了他,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可能会冒犯到雄主。

阿塔其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满,语气中带着威胁,“少将阁下是否对雄虫阁下动过手?只有经过审问,真相才能大白。”

“阁下是自己走还是需要我们帮忙带着走。”

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雄虫,可能雄主真的是因为被他推伤了尾椎才发烧的,敛眸平静转身道,“我可以自己走。”

……

帕诺觉得自己像一叶浮萍,在滚烫的沸水里滚来滚去,一会儿坠入底部,一会儿又浮上来,怎么躺都不舒服。

一会梦到那只雌虫哂笑着说,“阁下,我亲手杀了我的雄主呢。把他的咽喉扭断,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一会梦到自己在监狱的中央呆呆的坐着,直愣愣看着被光网密布着的门,不知所措的等着蓝来看他。

一会又梦到自己中了一枪然后孤零零的死去。

然后又梦到蓝把自己的脖子扭断,面无表情的把自己切成一块一块面无表情的喂给了鸟。

时间过得极长极长,他好像死了无数次。

……

最后感觉自己沉到了锅底,成了被煮沸的肉,热的厉害,才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口呼吸着。

身边守着的医护雌虫看着他担忧的说,“阁下还好吗?”

帕诺的声音有些沙哑,捂着额头,喝了口医护雌虫喂过来的水,看了看周围出言问道,“你们有看到我的雌君吗?”

医护雌虫愣了愣,“您是说那位把您殴打到入院的雌君吗?”

帕诺一听这话,有些惊愕。这都什么跟什么?蓝何时将他殴打到入院?

他定了定神,看着医护雌虫说道:“我的雌君没有殴打我。”

“阁下,您别害怕,少将已经被雄虫保护协会带走了,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了。”

帕诺无语的看着他,“我都说了我的雌君没有殴打我。”

怎么星际的雌虫都像听不懂话似的,蓝也是,医护人员也是,一厢情愿的想着自己所想。

医护雌虫怜悯的看着他,“没有殴打,那阁下的尾椎为何会受伤?又因为什么惊惧到入院了?”

主治医师的诊断报告指出,帕诺阁下的尾椎伤势明显,而脑部ct扫描又扫描到雄虫脑部显示异常活跃的脑细胞和异常血流,指向帕诺阁下经历过一场强烈的精神震荡。是在是可怜的雄虫,他一定是被他雌君的凶残吓到了,如果他有雄主他才舍不得伤雄主的一分一毫。

帕诺一噎,他总不能说他是看到了亚杜尼斯殴打雌虫的视频,被吓到了吧,也太丢脸了。

默默的捂着脸,不是很想搭理他。

“阁下已经睡了两日了,需要我去为把吃食端上来吗?”

两日?那蓝岂不是被雄虫保护协会带走了两日?雄虫保护协会里可没有好东西,都是些恶心的虫子。

帕诺拔了血管就要站起来,“我要找我的雌君。”

门口的护卫被帕诺的动静吓了一跳冲了进来,他们都是雄虫保护协会留下来保护他的。

“阁下!”

又是这些虫,帕诺怒瞪他们,“我的雌君在哪?”

穿着黑衣的护卫面面相觑,“阁下的雌君已经被阿塔其阁下带去了雌虫训诫所审问了。”

帕诺心里一慌,将针头一拔下床就往门口跑。

……

哗——

一桶冰凉刺骨的水从蓝的头顶浇了下去。

蓝又挣扎着醒了过来。

阿塔其有些兴奋,蓝真的是他教训过最有意思也是最高等的雌虫了。

这两天又电击又鞭打,愣是一声不吭,真让人血脉贲张,如果蓝是他的新宠他都想好要怎么玩了。

但是蓝是一只高等的雌虫,暂时还轮不到他。

但他可以先把他打残,然后去找几只漂亮的雌虫交给帕诺阁下的话兴许可以换过来。

把脑子里肮脏的想法过了一遍才装模作样道,“少将还不认罪吗?”

蓝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我没有自己摘下抑制环,也没有殴打我的雄主。”

蓝明白的,在这种地方,一旦他认罪了,军部他就彻底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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