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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

 

他可以每周都吃到新鲜的肉。

可是也正因为他是雄虫,所以福利院里的雌虫都对他很恭敬。

很恭敬,所以他没什么朋友。

哪怕,哪怕他只是只最下等的雄虫,他们仍旧怕他。

而亚杜尼斯是他第二次觉醒为a级后,出了福利院之后的第一个朋友。

在游戏里结识的第一只雄虫,一只和他一样的高等雄虫,他比他懂很多。

可现在他又觉得他不是很懂。

那边又发了几条信息,帕诺都没有回。

最后一条对面发来一个视频。

帕诺经不住诱惑,点开了。

还是很好奇他到底给自己发了什么?

怕诺点开视频,一具赤裸的身躯出现在画面中,周围还有血迹斑斑的惩戒利器。

雌虫赤裸着身体,趴在地上,五指抓着地面,骨节紧绷泛着白。

鞭条斑驳,皮肉外翻,血液渗出。

“啪!”

很响亮的鞭声。

然后低哑又恶劣的声音响起,“告诉他你喜不喜欢?”

地上的雌虫低垂着头,细若游丝,“喜欢。”

像是证明什么似的,声音近了些。

“你看帕诺,我就说他喜欢吧。”

“是不是看的不够清楚?”声音带了些犹豫。

随即命令传来:“你们两个,给他抬起来。”

两只雌虫应声而至,一左一右地将奄奄一息的雌虫架起,被架着的雌虫头低垂,不言不语,默默忍受着。

帕诺看得清清楚楚,他胸前的疤痕恐怖至极,一道皮肉外翻的疤痕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肚子上,不像鞭伤,像是刀伤。

他身后的碧蓝翅膀已经残破不堪,瑟瑟的缩着立起,发着抖却还闪着漂亮的光。

难以想象若是翅膀还是完整的,该有多漂亮。

雄虫执起鞭子又抽了一下,正好落在那道贯穿他身体的伤口上。

他身体一颤,仿佛感受到的是极致的痛苦。

雌虫气若游丝:“谢雄主责罚!”

镜头外的帕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血液倒流。

帕诺颤抖着打字:亚杜尼斯,你说的喜欢是这种喜欢吗?

亚杜尼斯:他不都说了他喜欢吗?他自己说的。

帕诺手颤抖着,他第一次从这种视角看雄虫鞭打雌虫,原来竟是这般恐怖吗?

他在打蓝的时候也是这般可怖吗?、

雌虫会疼的,真的会的。

帕诺咽了咽口水,他从小和雌虫一同长大,他怎么会不知道雌虫怕不怕疼。

小时候,季诺,一只大他一岁的高大雌虫,被佩林院长哄着拔了颗长歪了的牙便疼得哭天抢地,连平常最喜欢的糖都不吃了。

怎么会喜欢呢?帕诺抖着手又再次打开了视频。

“再说一次,喜欢吗?”镜头旁的雄虫执着漆黑油亮血迹斑斑的长鞭挑起雌虫的下巴。

视屏拍的极为清楚,视屏里苍白的雌虫抖着唇,抬起头来对着镜头扬起一个无力又诡异的笑,“喜欢的!”

帕诺微微睁大了眼睛,那是,星舰上的雌虫。

“阁下,我亲手杀了我的雄主呢。把他的咽喉扭断,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恐惧,是深深的恐惧,他慌乱地将手中的光脑狠狠地扔了出去,击中了正步入房间的蓝。

光脑发出沉闷的响声。

帕诺惊愕地站起身,脸上是惊恐和不安,仿佛做错了事的虫崽一般,手足无措,上前两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光屏因为撞击而变得闪烁不定,但视频仍在播放着,画面中的内容与现实两相映衬。

蓝淡淡地撇了一眼刷屏中的内容,没有什么表情,仿佛那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眼神深邃冷漠至极。

平静地脱去衣物,露出结实的肌肉和皮肤上的伤痕。

帕诺看着蓝一步步走近,有些害怕,哪怕他刚刚还在与蓝相拥悱恻,吞吐他坚挺的器物。

蓝捧着鞭子,直直地跪在帕诺面前,鞭子上的血腥气和冷芒交织在一起,像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帕诺的心上。

蓝说,“请责罚主责罚。”

雌虫哂笑着说:“阁下,我亲手杀了我的雄主呢,把他的咽喉扭断,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把他的咽喉扭断。

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蓝可以的,蓝绝对可以的。

蓝的脸和视频中雌虫的脸逐渐重合。

帕诺惊恐万分,抄起床尾的抱枕,朝他扔了过去,“你走你走!”

身体开始抖如筛糠。

蓝觉得他不正常,膝行着上前了一步。

帕诺倒在床上裹紧了被子,冷得厉害。

“你走,你走!”帕诺蜷缩在被子里,声音带着颤抖。

蓝看着他,心中涌上了些担忧。

蓝觉得他不正常,但又不好把他掰过来看一看,只好慢慢的又退了出去。

蓝在门外跪了许久。

直至半夜,动了动有些麻的腿才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掀开被子,帕诺已经烧的不省人事。

蓝皱着眉把他抱起来乘着星舰往医院驶去。

飞行器在夜空中穿梭……

帝国的a级雄子不多,所以每一只都是珍贵的。

帕诺一入星际医院,就有相关的负责的虫把消息上报到雄虫保护协会。

没多久,雄虫保护协会的人就来了。

他们站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皱着眉,烧得面色通红的帕诺。

为首的中年雄虫阿塔其转头看着蓝问道,摩挲着权杖的顶端,问:“少将,这是怎么一回事?”

蓝指尖发紧,“我不知道,我进去就发现雄主躺在床上发着烧。”

医护人员拿出报告来,报告显示帕诺的尾椎有一块青色。

像是摔了,又像是被打出来的。

阿塔其的目光在蓝身上扫过,敏锐地发现他脖子上原本应佩戴的抑制环不见了。

在雄主身边的雌虫,都必须佩戴抑制环,毕竟雌虫那么强大又那么危险,情绪一但失控,没有抑制环的束缚,那真是太危险了。

他眯了眯眼,拿着病例单侧头问蓝,“帕诺阁下尾椎的伤是怎么来的?”

蓝握着拳头,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面若死灰的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疲惫,“是我推的。”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氛围瞬间凝固,哪有雌虫敢推雄虫的,还是a级的雄虫。

阿塔其的眼中闪过兴味,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少将的抑制环怎么没了?”

蓝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在雄虫脸上停留片刻,然后有些迟疑地说:“是我的雄主摘了。”

荒谬,真是天大的荒谬。

雄虫怎么可能会主动摘下雌虫的抑制环?

阿塔其把报告扔给手下,摩挲着指尖,“少将阁下是说帕诺阁下亲自摘除了您的抑制环,并且允许您对他施暴,导致他尾椎骨受伤吗?”

蓝抬起头,“不,我没有对我的雄主施暴。”

蓝只是推了他,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可能会冒犯到雄主。

阿塔其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满,语气中带着威胁,“少将阁下是否对雄虫阁下动过手?只有经过审问,真相才能大白。”

“阁下是自己走还是需要我们帮忙带着走。”

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雄虫,可能雄主真的是因为被他推伤了尾椎才发烧的,敛眸平静转身道,“我可以自己走。”

……

帕诺觉得自己像一叶浮萍,在滚烫的沸水里滚来滚去,一会儿坠入底部,一会儿又浮上来,怎么躺都不舒服。

一会梦到那只雌虫哂笑着说,“阁下,我亲手杀了我的雄主呢。把他的咽喉扭断,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一会梦到自己在监狱的中央呆呆的坐着,直愣愣看着被光网密布着的门,不知所措的等着蓝来看他。

一会又梦到自己中了一枪然后孤零零的死去。

然后又梦到蓝把自己的脖子扭断,面无表情的把自己切成一块一块面无表情的喂给了鸟。

时间过得极长极长,他好像死了无数次。

……

最后感觉自己沉到了锅底,成了被煮沸的肉,热的厉害,才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口呼吸着。

身边守着的医护雌虫看着他担忧的说,“阁下还好吗?”

帕诺的声音有些沙哑,捂着额头,喝了口医护雌虫喂过来的水,看了看周围出言问道,“你们有看到我的雌君吗?”

医护雌虫愣了愣,“您是说那位把您殴打到入院的雌君吗?”

帕诺一听这话,有些惊愕。这都什么跟什么?蓝何时将他殴打到入院?

他定了定神,看着医护雌虫说道:“我的雌君没有殴打我。”

“阁下,您别害怕,少将已经被雄虫保护协会带走了,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了。”

帕诺无语的看着他,“我都说了我的雌君没有殴打我。”

怎么星际的雌虫都像听不懂话似的,蓝也是,医护人员也是,一厢情愿的想着自己所想。

医护雌虫怜悯的看着他,“没有殴打,那阁下的尾椎为何会受伤?又因为什么惊惧到入院了?”

主治医师的诊断报告指出,帕诺阁下的尾椎伤势明显,而脑部ct扫描又扫描到雄虫脑部显示异常活跃的脑细胞和异常血流,指向帕诺阁下经历过一场强烈的精神震荡。是在是可怜的雄虫,他一定是被他雌君的凶残吓到了,如果他有雄主他才舍不得伤雄主的一分一毫。

帕诺一噎,他总不能说他是看到了亚杜尼斯殴打雌虫的视频,被吓到了吧,也太丢脸了。

默默的捂着脸,不是很想搭理他。

“阁下已经睡了两日了,需要我去为把吃食端上来吗?”

两日?那蓝岂不是被雄虫保护协会带走了两日?雄虫保护协会里可没有好东西,都是些恶心的虫子。

帕诺拔了血管就要站起来,“我要找我的雌君。”

门口的护卫被帕诺的动静吓了一跳冲了进来,他们都是雄虫保护协会留下来保护他的。

“阁下!”

又是这些虫,帕诺怒瞪他们,“我的雌君在哪?”

穿着黑衣的护卫面面相觑,“阁下的雌君已经被阿塔其阁下带去了雌虫训诫所审问了。”

帕诺心里一慌,将针头一拔下床就往门口跑。

……

哗——

一桶冰凉刺骨的水从蓝的头顶浇了下去。

蓝又挣扎着醒了过来。

阿塔其有些兴奋,蓝真的是他教训过最有意思也是最高等的雌虫了。

这两天又电击又鞭打,愣是一声不吭,真让人血脉贲张,如果蓝是他的新宠他都想好要怎么玩了。

但是蓝是一只高等的雌虫,暂时还轮不到他。

但他可以先把他打残,然后去找几只漂亮的雌虫交给帕诺阁下的话兴许可以换过来。

把脑子里肮脏的想法过了一遍才装模作样道,“少将还不认罪吗?”

蓝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我没有自己摘下抑制环,也没有殴打我的雄主。”

蓝明白的,在这种地方,一旦他认罪了,军部他就彻底的回不去了。

阿塔其不满地冷哼一声,强悍的雌虫总是难以驾驭。他操纵着手边的摇杆,带着刀钩的长钢鞭一下一下的甩到蓝的身上,带出肉末星子,鞭鞭深可见骨。

蓝紧握了拳头,手臂青筋暴起,全身上的肌肉崩的像石头,冷汗一股股的冒,紧紧的咬着牙,下唇已经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了。

没几下又痛晕了过去。

……

“砰!”训诫室的门被粗暴地撞开。

阿塔其眉头一皱,他正沉浸在鞭挞高等雌虫的快感中,是谁怎么不知生活敢扰他的兴致。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怨毒地扫向门口,准备给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个教训。

但帕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门口时,阿塔其的表情还是凝固了。

帕诺倚门立着,胸膛急促起伏,好半晌才平复过来。

帕诺视线在室内四处搜寻,最终定格在被挂在铁架上的蓝身上。

蓝的脸上沾着飞溅的血,头发凌乱而沾满血垢,打着一绺绺的结,脸上的血迹让看起来格外凄惨。衣服破烂不堪还沾铁钩子勾出的带血的肉沫子,血腥的场面让帕诺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帕诺还烧着身体泛着冷,说出的话还带着颤意。

他,他就算打蓝,也从来没有把他打成这样过。

阿塔其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帕诺会亲自前来,作为一只c级的雄虫,他在帕诺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地位,更不可能有资格对帕诺出手。

但阿塔其强自镇定,好歹自己也是雄虫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帕诺又能将他怎么样,他挺了挺脊背,维持着自己的威严。

“阁下,蓝少将拒不承认罪行,自然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帕诺怒气冲冲的瞪他,“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认罪?”

“蓝少将对雄虫施暴。”阿塔其不改色的回答。

“他打了谁?”

“自然是打了阁下您。”阿塔其信誓旦旦。

“荒谬!蓝什么时候打过我?”

帕诺不可置信,明明他整只虫就在这,不明白这只雄虫怎么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但您的尾椎受伤,少将的抑制环也被取下,您还因此发烧了。”阿塔其试图说服帕诺。

帕诺怒不可遏,“蓝的抑制环是我摘的,我没有受到惊吓,我那只是,只是没盖好被子着凉发烧了。”

阿塔其震惊,震惊的不是帕诺没盖被子着凉,而是震惊怎么会有雄虫阁下真的做出摘下抑制环的事情?在他加入雄虫保护协会的百余年里,从来没有见过有雄虫自愿摘除雌虫的抑制环。

阿塔其想起来了蓝少将的雄主虽然是a级的雄虫,但却是在福利院破壳的,可自己却是在上层雄虫圈子里出生的真正贵族,心下有了底气,对帕诺多几分蔑视,就算是a级的雄虫又怎样,不过是只什么都不懂还会做摘掉雌虫抑制环这种蠢事的雄虫。

阿塔其扬起脑袋,“蓝少将照顾不力让阁下发烧也是要受罚的。”

帕诺气笑了,虫星的雄虫总是自以为是,从来不会认真听他说话,帕诺干脆直接无视他去解禁锢蓝双手的黑色铁环。

铁环没有钥匙孔外观看着就是个单纯的细环,可帕诺怎么都掰不断也打不开,捣鼓了许久只能心疼的摸着被嵌进蓝肉里的铁环对阿塔其喊,“你放开他!”

阿塔其怎能轻易答应,放了蓝,那无异于承认雄虫保护协会抓错了虫,他阿塔其犯了错,虽然他是雄虫无虫敢置喙就是了。

但他是雄虫啊,还是一只有地位的雄虫,怎么能轻易丢了面子。

他挺直腰板,想象自己是古贵族,坚守着自己应负的使命。“阁下,恕难遵从。”

帕诺愤怒至极,环视四周,丝丝缕缕的精神力从体内泄出,抓起一根遍布尖刺的钢鞭,猛地朝阿塔其挥去。

阿塔其养尊处优了小半辈子,挨了一鞭带着尖刺的鞭子,顿时哀嚎出声,那股装模作样的气焰一下子没了,抬头见带着刃沾着血腥气裹挟着精神力的千百种刑具向他扑来,阿塔其魂都吓飞来,拖着残腿屁滚尿流的躲到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雄虫身后,嚎都来不及嚎。

低等雄虫从未见过高等雄虫动用精神力的样子,低等雄虫精神力也只能给自己挠个痒痒。他以为帕诺不敢的,以为身边的护卫是都能拦得住他的。

但帕诺是高等雄虫谁敢拦他。

帕诺扬起鞭子精准的勾住他的腿用力拽了回来,鞭上的利刺都嵌进了肉里,挤出了股股血液,阿塔其不住哀嚎,碰都不敢碰腿上的钢鞭,转而抱住帕诺的腿,虚汗直冒,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住出声求饶。

“阁下饶命,阁下饶命啊!”

黑衣护卫想上前拉开,被帕诺操控着刑具砸的头晕目眩。

“放开他!”

帕诺心中又急又怒,不住的一鞭接着一鞭挥在阿塔其的身上。

“疼疼疼,帕诺阁下饶命啊!”

“可蓝比你疼多了。”帕诺用勾刺拽出雄虫身上的些许皮肉来。

原来a级雄虫也是没什么用,根本没有虫会听他说话,到头来还是要扬起鞭子来立权威。

阿塔其挣扎着让护卫去操控室解了蓝的禁锢。

禁锢一解,帕诺接住,蓝就软趴趴的倒在帕诺的怀里。

血液从身体里一股一股的往外冒,染红了帕诺的整个外套。

……

帕诺将蓝带到了医院隔着治疗仓的玻璃看他。

蓝的皮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着,在一点一点的愈合着碎掉的皮肉和骨头,唇角轻颤像是痛到了极致,面色是极致的灰沉,古铜的肌肤透着死寂的白。

一下子又与上一世蓝失去虫蛋躺在治疗舱里的样子重合了起来,帕诺有些难过。

上一世帕诺其实还没来得及知道帕诺有了虫蛋,知道的时候已经没了,甚至最后见到的只是一推被排出来的软壳,连钙化的碎片都没有。

眼睛一点点的往下看。

蓝的衣服碎片已经被镊子一点一点的取出来了,此时还是小腹空空的,只有被鞭子勾出来的外翻皮肉。

蓝在睡梦中也不安稳,一直细细发着颤,无意识紧咬着下唇,没泄出一声呻吟,帕诺知道他很痛。

帕诺深吸一口气,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丝,小心翼翼地从头顶开始,一点一点地梳理着蓝的头发,往下舒缓他的筋肉,直到蓝肌肉不在紧绷,呼吸开始平缓。

才一丝丝的收回泄出的精神力,有些累的趴在了治疗仓上,轻轻的呼气,手指隔着透明的舱门虚虚的描绘着蓝的五官。

为雄虫提供安抚的精神力是很累的,所以为什么还会有雄虫想要娶那么多只雌虫呢?

……

怕诺不喜欢待在医院里,这意味着会有四面八方的虫监视着他们。比如他讨厌的雄虫保护协会,比如为他提供庇佑的帝国,还有时不时又隐在暗处视线如蜜糖黏黏腻腻的往他身上凑他的雌虫,四面都是眼睛,他很不喜欢。

好在雌虫的恢复能力极强,在蓝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之后,找了医生查看。保证没有什么问题,不用在呆在治疗仓里,雄虫愿意提供信息素的话,蓝就只有再休养几天就能痊愈。

帕诺心想在医院要怎么提供信息素,想了想就把蓝打横抱起带回了家。

雌虫只要出了治疗仓就没有安眠和麻醉了,随时可苏醒过来,但期间帕诺一直用自己的精神力牢牢的封着蓝的五感,让他不至于在中途醒过来。

帕诺给他喂了些水,就躺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

到了夜间没有待在治疗仓里,麻醉失效,骨缝愈合的痒意催促着雌虫挣扎着醒了过来。

蓝一动,帕诺就醒了,四目相对。

蓝下意识挣扎着起来就要跪在床上,帕诺又把他摁在床上,出言责备。

“动什么,大晚上的不能睡觉吗?”

蓝抿着唇顺从僵硬的躺在床上,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帕诺的手还环在他的腰腹之上,感受着掌心的肌肉一点儿一点儿的变得紧绷。

帕诺也睡不着了,有些难过的想蓝同他躺在一起就这么难熬吗,其实帕诺是知道他在半夜偷偷去其他房间睡的事,每一次,每一次帕诺半夜醒过来身边都是凉的。

坐起来,看了他一会,夜色朦胧,他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猜想蓝的眼睑一定是下垂的,然后银白色的睫毛如蝴蝶振翅半轻轻晃动。

又或者蓝现在骨头在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痛着,然后咬着下唇默默忍受着,又一边戒备着他会突然执起鞭子。

帕诺有些心疼,想碰他,想了想,俯下身去舔吻他的喉结,舌尖画着圈圈的在他喉结打着转,他的喉结是凉的,帕诺用唇轻轻的含着,然后又感觉到蓝的脖颈渐渐崩起。

想起上一世他每每将他推倒在床上啃咬他乳尖,然后大力冲刺射在他体内。蓝总是咬着下唇,如猎豹般崩长了脖颈,带着性感的弧度,微微战栗,然后用宽大的手掌牢牢的按着自己性器的顶端唯恐射了出去。

帕诺此前在想这应该是雌虫的性癖,或者是雌虫在遵守着什么莫名其妙的的规矩。怕他憋坏了往往就射一次,然后给他纾解了精神暴乱,就放过了他,自己许多时候也憋得难受极了,只能自己默默背过身去,到了半夜,雌虫悄悄地离开,他便抓着他睡过的那一片地方包裹着自己的阴茎委屈的给自己纾解。然后又特难过的觉得自己是帝国最憋屈的雄虫。

蓝的呼吸有些粗重,鼻腔带着微微的震颤,他又在隐忍着,帕诺听得清楚。

蓝现在应该是痛的,他记得他肋骨都断了两根。

现在是皮肉撕裂又复合,骨头断裂又生长,他自身的能量早该耗尽了才是。

他应该是需要信息素的,帕诺沿着喉结缓缓往上亲,张口含住了他的唇。

帕诺扣住他的后脑,伸出舌尖来舔了会儿他下唇的细碎的被咬出来的伤口,撬开他的牙齿钻了下去,一点点舔着他的上颚,又压着他的舌头舔了好一会。

蓝从鼻腔里带出闷哼声来,像是喘不过气,又像是舒爽的熨叹。

虫族的信息素传递无非就那几种,水乳交融的体液,或者是唾液的交换。帕诺想着蓝的伤口还正在一点点愈合,就选了个温和点的方式。

“呜~”蓝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点声音。

帕诺的信息素是一点点的炸出来的,蓝被动的吞咽着,张大了嘴去迎合雄虫的每一下舔弄,太过舒服了,吞咽不及,口腔的液体一点点的从他们交接的唇角滴了下来。

虫族的始祖其实是靠着口器传递信息素的,只是后来经历了天灾,就促成了不同基因之间的大规模融合,虫族崛起逐渐取代了原来的世界之主——人类。

随着时间的推移,虫族逐渐摆脱了其原始的虫形躯壳,演化出了类似人类的拟态形态来,传递信息素的方式也变成了更为淫靡刺激的方式,渐渐地原始信息素传递的方式就被遗忘了,雄虫的口器也随之退化。

雌虫向来强大有力可以在需要时变换回虫型,包括他们的口器,但雄虫在演化中却彻底失去了外在虫型的特征,只保留了精神力安抚,越强大的雄虫精神力安抚等级越强。

但是蓝没想到帕诺能用口器传递信息素,就像一开始蓝也不知道帕诺精神力能幻化丝线那样,某天就突然的出现在他的精神海同他那些精神暴乱的丝线纠缠在一起,激得他脊背阵阵发麻。

帕诺单手解开他的衬衫的上三粒口子,伸手探入他的胸口,握住他的右胸,用力抓了抓,唔,有些弹。

雌虫战栗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五指收紧攥紧了床单,呼出的气体喷在帕诺的鼻尖,湿湿的热热的。

帕诺抓住他的舌头又吸又咬,雌虫的舌头不知为何总带着甜,还又嫩又滑。帕诺莫名有些激动,手掌用力的陷进他又弹又韧的胸里,然后将他硬挺的乳头摁进去又大力的提起。

雌虫难受得呜咽,全身又簌簌的战栗起来,另一只没被蹂躏到的乳头颤颤的立了起来,痒得厉害,蓝有些失神了,好痒,但好像其实不止这一处是痒的。

雄主在辗转玩弄他的舌头,雌虫夜间视物的能力极佳,他看得清楚,帕诺是闭着眼睛的。

为什么雄主不肏进来呢?

舌尖交缠,唾液翻滚,耳边是啧啧的水声,信息素的摄入让蓝浑身燥热,千百只虫蚁好似从他的胸膛爬至四肢百骸,旺盛的火从喉咙烧至全身,热,痒,蓝太难受了,混混沌沌,他要被烧死了,他希望雄虫执起鞭子抽他好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也太难受了些,哈,呼吸不过来,要窒息了。

帕诺扣着他的脑袋,粗糙的舌苔舔着蓝的上颚,一点点的往里注着信息素。

“嗬~”

帕诺打开床头的暖灯,帕诺吻得入神,但蓝抖得太厉害了,他不得不分神去看一下自己是不是压到了蓝的伤口。

蓝头发散乱,双目涣散,面色通红,没了原先的苍白,无法抑制的唾液从他微张的唇间溢出,顺着舒展的脖颈缓缓流淌,他明明还没有肏进去他怎么就一副傻了的样子。

帕诺挠挠头,是他喂得太多了,看见他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团,有些失笑,然后伸手将雌虫揽到了怀里,往他嘴里渡了一口气,雌虫胸膛剧烈起伏骤然回神。

蓝倚在帕诺怀里,眼眶湿润,难受得厉害。

帕诺是明白的,他虽然上学时成绩不怎么样,但还是知道雄虫的信息素是能引诱雌虫发情的,手缓缓下移,从灰色的睡裤钻进去隔着质地良好的内裤揉捏那鼓起来的一团,他不太会给别的虫纾解,给自己纾解的时候也是很粗暴的,希望蓝不会像上次那样推开他。

帕诺亲吻他的后颈,五指隔着内裤缓缓揉捏起来,那一块逐渐涨大立挺,被束缚得有些可怜,马眼颤颤巍巍的吐着水液,在包裹着的布料上晕出一块水渍。

蓝的身体绷紧而后小幅度的痉挛着,双拳紧握,紧咬着牙。

帕诺调整了姿势,让蓝完完全全的坐到他怀里,胸膛贴着后背,一下一下,不知谁的心脏跳如鼓槌。

帕诺将他的灰色的长裤褪到腿弯,将内裤往下一扯,昂扬的性器立马弹了出来,内裤的边沿卡到阴茎的尾部,帕诺握了上去上下捋动。另一只手从他的腋下穿出,并着三指,撬开他闭紧的唇,玩弄他柔软的舌。

“哈……喝……呼呼……”蓝胸膛不住起伏,有些抑制不住的喘从喉咙里冒了出来。

帕诺怕他又咬着自己下唇,然后忍的无声无息的,安静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帕诺手刮擦着他的马眼,然后收紧,白皙的手指揉搓了几下,马眼又亢奋地从顶端往外冒渗腺液,一点点然后一股股,急的得像流了泪。

在情欲的炙烤下,蓝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被身体高温所困,怎么都逃不出来,掌心逐渐随着身体的麻痒变得无力,喘息着闭眼,努力的吞咽着从不断分泌的液体,心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帕诺指尖润湿,从雌虫颈后探出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肩窝看了会瑟瑟发抖的阴茎,舔了舔他的耳廓,成功激起一阵战栗,用食指轻弹了一下,才出言调戏。

"少将,你看,他哭了。"

声音如同飘散入耳的蒲公英,缥缈,暧昧。专属于战场属于军部的称呼在床上唤出,带起一阵莫名的意动。他微微颤抖着睁开眼睛,入目是雄主瓷白的手包裹着他狰狞得阴茎,想起帕诺埋在他胯下吞吐的脑袋,体内的潮热陡然翻了数倍,那长相丑陋的东西竟又抖了抖。

蓝下意识又想咬紧牙关,唇齿触到帕诺的手又猛然泄了力,缓缓抬起手摁在阴茎的顶部,硬生生将自己的欲望堵住,头无力后仰,无所觉的靠在雄虫肩头,口中津液顺着颊面滴入后颈。

怕诺有些不满,他明明就很想射吗?为什么要折腾自己,为什么不如他一般想射就射出来呢。

怕诺皱着鼻子,手缓缓地覆上蓝更加宽大的手背,带着他的手缓缓动作着。从顶端冒出的性液被两只手一点点地涂抹开来,动作带了满满的淫靡。

“哈……嗯呃。”蓝喉结滑动,太舒服了,不该如此的,他该在接受了信息素之后跪在床上或地毯上接受鞭打才对。

“唔~”身体却自发的,忍不住的,小小的,像是怕被雄虫发现似的悄悄地挺腰,在两只交缠的手中有些仓惶的顶送。

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蓝胸口浮起密密的惧意,雌虫对雄虫的恐惧是天生的,是日积月累的,是生来就有的。

但快感却如同狂潮般汹涌而至,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蓝的四肢百骸,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出也出不得。

帕诺握着他的性器的手猛然又加重了力道,对着他的性器又揉又掐又狠的套弄,冲破他忍耐极限的快感直击脑仁,脊背过电般一下猛地挺直,快感窜出,蓝一时忘了口中之物,猛地咬了下去,尝到了血腥气才回过神来。

完了,一身的潮红一下褪了个干净。

蓝挣扎着起身跪在他面前,声音带着几分惶恐,“请,请雄主责罚!”

帕诺看了眼手指被咬出的印子,不甚在意,伸手想在一次将他揽入怀中。

但蓝战栗着身子,跪的卑微,只声声重复着,“请雄主责罚!”

帕诺烦不胜烦,将精神力凝结成丝,如潮水般往雌虫精神海中倾灌,蓝瞬间软倒了身子,倒在他怀里,眸中噙着水雾,多了几分脆弱。

有些得意的拥住他,低头又想吻他,蓝涨红着脸,是受了精神力的影响。

瞳孔放大,嘴唇张合,一字一字无外乎都是些“请责罚”的字眼。

帕诺没了亲吻他的欲望,心口烦闷。

白发蓝眸的雌虫幼崽声声怒吼,“不可能,帝国的战神永远不会下跪——”

不会下跪——

看,虫崽都这么说了,那蓝刚刚是在做什么呢?他明明没有逼他,也没有打他,他只是想抱一抱他然后亲亲他。

帕诺有些愤怒和焦虑,恶狠狠的钳住蓝的下巴,一时有些委屈。

眼睛瞪得圆圆的,带了氤氲的水汽,忍了又忍才压住上涌的泪意,声音带着颤抖终是不住控诉了出来:

“你很得意吧!高高在上的贵族雌虫,把雄虫当作玩物,需要时召之即来,不需要时弃之如敝屣。用权力、声望和等级来迷惑雄虫,把雄虫变得毫无用处,只知道沉迷于肉体和金钱带来的欢愉。当社会最终崩溃,又会所有的过错都会归咎于雄虫。然后你们拍拍屁股,颁布新的条例,随手将摇摇欲坠的大厦推到雄虫身上,再理直气壮地说一切都是我们造成的,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过于残忍,明明你可以的,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的。”

蓝软在他怀里,四肢依然酸软无力,内心却不可抑制地掀起了震荡,雄主他,他在说什么呢?

怕诺抿唇有些烦躁,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无理取闹,明明现在在经历着不公的都是雌虫,雄虫鞭打雌虫,把它们当做玩物,用他们的血肉来取悦自己,雄虫残忍自私,无理取闹。

他是雄虫,可他没办法,他实在没什么办法,他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知道未来会怎样,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哭也没用,笑也没用,闹也没用。

他只能无力的看着一切发生,蓝不爱他,没有虫会爱他,帝国虫星乃至这个星际都不爱他,他存在的作用不过就是一只虫型能动的、能提供信息素的按摩棒,肏进雌虫的生殖腔里,让雌虫发情,让雌虫怀孕,让自己在酒色情欲中麻痹掉然后被一枪爆头死掉。

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

但唯一确定的是,他终将孤独地死去,成为一个被社会遗忘的废物雄虫。

怕诺内心是绝望又彷徨,他是一只空洞洞的虫,内心虚无得可怕。

怕诺跪坐在床上,瞥见床脚的泛着冷芒的鞭子,那是前几天蓝还捧着的东西,在他重生之前,他还在用这条鞭子鞭打蓝,他还在可笑的以为蓝喜欢鞭打,他还在认为亚杜尼斯的话是对的。

也许呢?也许亚杜尼斯是对的,视频里,他的雌虫还跪谢了呢,不是吗。

冰冷的光泽在暖灯下又一次点燃了他体内的火,滚烫的血在他体内翻涌,他呆滞地盯着那鞭子,不住翻涌热血叫嚣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再挥起鞭子好了,这样他就不怕了,这样无论是谁大家都会臣服了,看呐,那只训诫室的那只虫,那只雄虫明明就被他打到听他的话了。

他不让蓝跪了,他还跪,蓝真太不听话了,他应该把蓝打到听话的,监狱里的雄虫说得对,他应该把蓝打到站也站不起来的,或许,或许直接把蓝打死就不会有反叛军颁布那什么该死的《雌主条例》了。

可是他喜欢蓝啊!那就把蓝打到指尖发白瑟瑟发抖,让他感受皮肉绽开的痛楚,让他的鲜血肆意流淌,然后在他眼前飞溅,让他软倒在地,再也跪不起来,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话就好了。

他的瞳孔紧逐渐缩成了竖瞳,光裸着脚下床去,手缓缓的伸出去,触碰到鞭子,缓缓握紧了。

鞭身太凉,冻了手,将他冻得回了神,又猛地将东西扔了出去。

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指尖,终于意识到了,他是雄虫,他生来就带有残暴的本能,他知道怎么握鞭子,就像他生来就知道怎么呼吸那般简单。

帕诺回头看着眼前仍旧瞳孔涣散、面色潮红瘫软无力的蓝,痛苦又迷茫。

如果他现在给蓝一鞭子,蓝肯定会猛地回神然后跪坐起来,把自己摆成最佳的受刑姿态。

可是他身上交错的疤痕还是粉粉的,流动着鲜活的血液,帕诺用圆润的指甲摁下去大抵还能渗出点血来。

可是蓝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为什么要鞭打他呢?

仅仅是因为他作为雄虫,骨子里生来就流动着的残暴血液?

仅仅是因为那残忍的原始冲动始终潜伏在他的内心深处,亟待着释放的欲望?

那为何该是蓝来承受这一切,为何就该是雌虫呢?

不,该是雌虫的,他们明明有气力去变革,有实力去改变的,而不该是最后将一切推到他们身上,在酿成大错之后将他们全部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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