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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黑暗里的眼

 

林青的脸陷落在深绿色的被褥里,他的面色有些发红,眼眶处尤甚。

如果把他翻过来,能在橙黄的夜灯下,看清他面上潮红,且带出了羞耻的意味。

江潮生反手拧着林青胸膛处绵软的乳首,一手摩挲着他的脊背。他的脊背带了层釉色的暖光,紧实的肌理,使得江潮生的手不断在下滑,慢慢按压起了林青的尾椎骨。

他啃咬着林青的耳垂,回话道:“宝贝儿,虽然你的情趣我非常欢迎,但是如果你在床上还让我滚,那你男人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江潮生轻笑着,一手掰开林青的大腿。

他肿胀的欲望抵在林青滑腻的股间,那团极具威胁的东西正散发着滚烫的热气,烫得林青战栗,心生恼意。

“想不想让我操开你的穴,让我把精液射到你的肚子里去?”

林青暗自咬牙,他刚张嘴骂,却被江潮生反手用另一只手掌给罩住了话声。

“唔……”被巨物入侵过的喉咙是胀裂而火辣的疼痛,口腔内残余着若有似无的咸腥,林青只发出了一串模糊不清的吟咛。

林青的脸埋在深绿色的被褥里,面色通红,烧到了耳根。

他被迫感受着江潮生滚烫又硕大的鸡巴在擦过自己最隐私的地方,耳边尽是粗喘的呼吸声,江潮生却没急着将那丑根东西塞进来。

林青可不觉得他是好心。

明明寝室的空调温度很低,他鬓角却出了不少细汗。

床榻间堆了好些他喜欢的玩偶抱枕,蓬松的丝绵制物间全是一股淡淡的香味,混着他自己身上的味道,让他觉得羞耻……他被摸硬了。

那根小小的鸡巴,颤颤巍巍的抵在被子上。

被子很软,林青忍不住蹭了蹭,然后又紧紧夹住了腿。可是他的腿间,尽是水淋淋的淫液,凉浸浸的,又被他给烫热了。

江潮生的吻落在他的后脖子。

林青一阵瑟缩,那里真的敏感的要命,他觉得痒,怕他的吻。

“真敏感,小荡妇。”江潮生狎昵叫道。

林青很少在床上听到过这种骚话,他的表情都空白了一下:“……”

“操!”他的手被压在肚子下,不然真得给江潮生这逼人狠狠来一下。

“他妈的你——”林青声音戛然而止,他死死咬住唇,不敢让那些娇媚的呻吟从唇舌中溢出。

江潮生的手指已经探到了尾椎骨下,股沟那隐秘的穴口边缘。

满是褶皱的穴被淫液泡的有些发软,可还是太过紧致,连手指进去都困难。

……那种地方从来不是拿来做爱的。

“怕痛吗?林念已经操过了,应该不会痛了吧?”江潮生一边说,一边顶进去小半根手指。

放屁!

林青咬牙,冷汗一下飚了出来,鸡巴也软了。

青涩的穴口紧闭,宛如从来没被人侵入过。细密的褶皱紧紧缩成着,完全想象不出里头那粉色肠肉的柔软。

江潮生探入得如此大大咧咧,又没有润滑,简直像硬生生凿开了林青的皮肉。

“嘶,妈的,这么紧?”

江潮生也被箍得不爽。

太紧了,虽然他的手指被吮吸着,觉察到里头确是舒服的要命。

他撤出手,反而向下面摸去,女穴倒是水淋淋的,摸着像一朵娇嫩的小花。那些黏滑的淫水覆在林青的腿根,就仿佛要将他的手掌溜送到那软乎乎的穴口,好让他尽兴。

江潮生手臂一伸,将林青翻了个面。

他在夜灯下,清楚地看到了林青的面庞。

那张白皙俊秀的脸上,艳红的春潮渐褪,隐隐约约的是痛苦。可能刚才他太心急,没扩张林青的后穴就探入,有些弄痛了他。

他的眉轻轻皱了起来,眼睑微微合拢,不知道是闭还是没闭,因为那两扇长长的睫羽又浓又密,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

林青的嘴唇好红好水润啊,江潮生痴迷地看着。

林青痛得抽气,他的唇微微开启,不大,只能看到那两瓣唇肉中丁点白色的齿。他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可就是这样,江潮生反而忍不住欺负他。

怎么能不会叫床呢?他的呻吟那么好听,怎么不会喘呢?

江潮生俯身,亲吻上了那微凉的唇肉。

他紧紧地箍住林青的脖子,一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像是要把林青整个人都嵌在他的怀抱里。

他那么用力,仿佛林青会逃跑一样。

这种隐秘的珍视,是现在的江潮生所无法觉察的。

江潮生现在在做的,就只是狠狠地撕咬林青的嘴唇,掠夺他的氧气,使他在自己怀中窒息。

一想到林青通红的、漂亮的小脸蛋儿,眼睛要合不合,虚弱无力地躺在自己怀里,江潮生那本就硬挺的鸡巴,又不客气的狠狠弹跳了一下。

带着粘液的性器又是一个弹起的动作,在林青的肉穴上,像一个轻轻的巴掌,却将他吓得一激灵。

那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性器,危险地在他的肉缝之间耸动,烫得他想躲。

林青在挣扎。

他那被困在怀抱间的手臂也在推着江潮生的躯体,那结实的蜜色肌肉,像一堵墙似的厚实,哪里是他能推开的?

江潮生却更兴奋了。

他的鸡巴明明还没插进去,林青的肉逼却在恬不知耻地吮吸着他,像在讨好似的给他口一样。

太贱了。

林青真的有一副浪荡的身体。

他的手掌胡乱地摸着林青渗水的肉缝,粗鲁不堪,让林青觉得痛,又觉得很爽。

江潮生的指尖贴着那条小小的逼口揉捏,阴阜小巧是小巧,却也鼓鼓囊囊的,微微嘟起来的肉,软绵得像一团棉花。

指尖拨弄开肉阜,内里更是软嫩。那些粘黏的淫水,就是从这丁点儿大的孔窍里流出来的。

江潮生刮了刮那些嫩肉,激得林青一抖。

他将三根手指拢在一起,迟缓地送了进去,迫使林青感受他的抽插。

林青忽的咬住颤抖的嘴唇,眼眶也在微微发红。

“这就受不住了?骚货。”江潮生在林青的耳边咬着字,他的话音带着热气,尽数灌进林青的耳蜗里,他的耳根也红了起来。

“……你妈的……”林青断续的骂道。

江潮生提拎着林青的红肿的奶头一拧,林青吃痛,晓得了乖,到底没将那句脏话还没骂出来。那小小的一点肉粒,是硬生生被他玩得圆滚滚,那粉嫩异常的肉色,泛着一层晶莹的水光,使人瞧着就忍不住以唇舌去含弄。

接着,江潮生狎昵地揉捏起了那红肿的乳首。他揉捻得非常情色,带着不堪的挑逗手法,让林青又痛又爽。

“……别……”这声不可听闻的求饶,低得难以听闻。

江潮生忽地笑了笑。

他微微垂头,将林青的奶子含在自己的口中,不断舔吻、吮吸、发出啧啧的声音。

湿热的舌肉刮过有些许硬挺的小肉球,江潮生用虎牙轻轻一咬,顶弄开林青乳首上最绵软的一点,林青呼吸瞬间粗重,忍不住想伸手去扯江潮生的头发。

“呃……别咬!”

江潮生一边作弄他,不老实的手却去抚摸他的性器。

那根小巧的鸡巴,堪称袖珍。宽大而带了点湿润的手掌摩挲上稚嫩的粉色鸡巴,轻柔地套弄起来。

不得不说,江潮生是真的有点技巧在身上的。

林青舒服地直哼哼,他难得在这种事上生出了兴味。

许是觉察到他昂扬的快乐,江潮生忽的低下头去,张口含住了林青那根勃起的性器。

林青像阳光下白鳞的鱼,拼命跳脱起来。

“不要……”他小声的喊了起来。

林青的眼睛吓得闭了起来,他虽然知道口交这种事很舒服,可到底没经历过。自己的命根子这样放在别人的嘴里,他害怕。

睫毛湿漉漉的粘在他的眼睑,他一副想睁眼又不敢睁眼的模样,眸子半开半合,水汽氤氲在他瞳上,像是要哭了。

江潮生给他口得非常有技巧。

温热而潮湿的口腔包含着那团肉,不住地吸吮,舌却在舔弄,或勾或碾,就这样深深浅浅,缠缠绵绵。他感受着林青的性器在他嘴里不断胀大,江潮生继续慢慢地舔吮,间或用牙齿给他一点刺激。

林青已经爽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骨干分明的指节已经摩挲在了江潮生的发根中,嘴里不断发出细弱的吸气声,还有若有似无的呻吟。

“啊……”林青发出一段短促的呻吟,几近是气音,却被耳尖的江潮生捕捉到了。这时,他感受到林青的性器在他嘴中一阵弹跳,他尽力打开自己的咽喉,一个深喉过后,那股粘稠的咸腥射在了他的嘴里。

江潮生将林青的鸡巴吐了出来。

林青躺在枕头上粗重的喘息,任由自己像一只被打开的蚌壳。他的腿根抽搐,那些浊精也一抖一抖的喷了点在他的肚腹上,那一幕是极其淫靡的。

暧昧的夜灯下,一身细白的皮肉上覆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像最上等的华美瓷器发着莹润的光辉;殷红处极尽殷红,艳丽而荼蘼。

江潮生竭力按捺下起伏的胸膛,带着热切而迫不及待的意味,手扶着自己的鸡巴,将硬挺的阳具塞进林青靡红且微微洞开的穴肉里。

那粗长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玩意儿齐根没入紧致娇嫩的穴口,两个人都难耐的喘了一声。那一瞬间,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一片纯然的空白,除了微微张开的嘴唇在颤抖地吐露着喘息,他们没有其他的动作。

林青哆哆嗦嗦的被操开,可他的叫喊被江潮生给捂住了。

他们紧紧贴合的私处,好烫好烫,简直都不像正常人的体温。

对于江潮生来说,进入林青的身体,快感总是超出他的想象。

在破开紧致窄小的穴口时,他挺进了缠绵的甬道,而林青僵硬的身躯因为克制而紧紧绷束起来。

哪怕才不久前,江潮生已经进入过他,可那也是在他的昏睡中,林青的快感停留在躯体,却没有在他清醒的记忆里。

所以林青的身体像被烧着,烫得不像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那种饱胀、被填满的感受。

“啊……”江潮生的喟叹竟有些细碎的颤音。

他感受着那多情的甬道渗出湿滑的水液,密密麻麻地裹着他的鸡巴,像无数个滚烫的吻,让他心颤。江潮生缓缓松开了捂住林青嘴唇的手,这时候,林青嘴里除了呻吟,也吐不出其他的东西了。

江潮生拉过林青的一条腿,迫使林青盘在他的腰间。他扣着林青的腰,那充满韧性的光滑肌理,滚烫、细腻,削薄而紧致,不过将将够他一掌相合。

他握住林青一截腰身,好像就是在彻底的掌控他了。

江潮生动了起来。

他把性器往外抽,可是动作太过缓慢,简直像刻意似的。每一寸被狰狞青筋包裹的性器都摩擦过娇嫩的穴肉,每动一下,都发出淫靡不堪的水声,简直像在刻意的侮辱林青一样;可随后,江潮生又将几乎完全抽出的性器大力顶撞进去。炙热的壁腔被狠狠操开,紧紧吮吸着江潮生的鸡巴,他一边感受着这销魂的快感,一边毫不留情地操干起了林青。

林青被他打开,被迫承受他的侵犯。

在江潮生堪称疯狂的侵入中,他的情欲被彻底的挑动。

他的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水汽化作眼泪滚落下来。

居高临下的江潮生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腿分开跪在林青腰臀的两侧,在沉沉的夜灯下,他的头发凌乱,垂下去看林青的目光,却很深。

可是他的目光总是在晃动,随着床一起晃动。

林青的眼睛半合着,细密的睫羽在簌簌抖动,他的面庞是惊人的绯红,在那张分外俊秀的脸上,堪称春色无边。他的嘴唇被涎水蹭得亮晶晶的,又微微张开,简直在索吻一样。他在这个时候,自然看不到江潮生那时有时无的深邃目光。

他嘴里,只余破碎的呻吟。

江潮生进得太深了,林青觉得他就好像要把自己的鸡巴嵌进来一样,连两颗卵蛋都在死命往他身体里塞。他被捆住的手在肚腹上乱动,恍惚间,就好像感受到了肚皮里被他操得凸起来了。

“江……太深了,慢……慢一点……”林青的话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语不成句。

“嗯?”大汗淋漓的江潮生微微敛下目光,他嘴角若有似无地翘起,红润的嘴唇开合道:“还要亲啊?娇气。”

“你妈……”

江潮生话毕,他一边恶狠狠地将鸡巴在林青的身体里碾转,一边俯身,像垂怜似得给了林青一个吻。

像恩赏,却又满是掠夺;像垂怜,可又是他自己求的。

江潮生湿热的舌尖抵在了林青微凉的嘴唇,他吮了吮,轻轻掠起林青丰润的唇肉。那当然温情,可下一刻,暴虐的意味尽显——他嘴瓣一张,含住林青的唇肉向内一吻,翕张之间,吞着他的呼吸,收拢他的滚烫,不住缠着林青闪避的舌追逐,重重地舔弄。

他的手倏地抓拢林青乌黑的发,探索至他敏感的发根,不停地在拨弄。

林青的脸通红,火像烧到了他的耳根。他想偏头躲开这在掠夺他呼吸的亲吻,可他整个人已经被江潮生所笼罩,他被困在他的臂弯里。

他被迫张嘴,被迫吐着舌尖,被迫接受舔弄……林青眼眶绯红,眼眸中一片潋滟的水波。直到江潮生终于放过他,嘴唇撤离,任那暧昧的银丝断裂。

江潮生的目光很温软,甚至宽大的手掌放在林青的耳侧,似是抚摸,又像只是单纯的一个停留。

林青被亲麻了。他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了。

江潮生低头,又亲了亲林青红肿不堪的唇肉。

下一瞬,他摆动起腰跨,肉刃如刀,凿开了林青勾人的内里,向更深的地方撞去。

这时候,他的动作变得非常迟缓,仿佛是刻意。

他缓慢的蹂躏,让林青能清晰地感受自己的性器每一下恶意的抽插,他在让林青体会,他是被掌控的那一个。

林青啊,他永远都是那个最不乖,最不会顺从的。

可江潮生不愧是林念狼狈为奸的最佳拍档,他们坏得如出一辙。

林青明明非常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这样沉沦在情欲里,失去所有的理智,只知道交合交合交合,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随着江潮生每一次用力的撞击,除了胯骨和臀肉上钝麻的痛……林还感受到了不尽的快感。

那种无所适从、让他头脑一片混沌的快感。他随着江潮生的起伏而起伏,随着江潮生的顶弄而攀升渴望——

“像个婊子一样。”江潮生轻轻的说。

像婊子一样?林青混沌的脑子里甚至分不清这句话的意思,他嘴里除了被他咽下的呻吟,已经没别的了。

这时的林青,嘴唇已经被亲肿了。

他口鼻间都是滚烫的,有江潮生残留的热意,还有他自己迟缓的呼吸。他的唇微微张开,露出更加红艳的舌尖,晶亮的涎水糊满了他的下颚……那副模样,就像被操烂的婊子都被弄熟了,还在恬不知耻的勾引人。

好乖。

江潮生的指尖抚弄过林青长长的睫羽,像拨弄过一朵花一样。

那动作轻得像风,却牵引着他的羞耻。

于是那柔嫩的甬道开始剧烈的缩紧,好似要把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推出来,又好似是在拼了命的讨好。那一缩一紧的蠕动,绞得江潮生的鸡巴莫名的激动。

“婊子……”江潮生声音沙哑的说。

他手指的指尖落在林青的胸膛,不偏不倚,正是那朱红的乳首。江潮生蓦然抓紧了林青软绵的乳肉,最后开始用力的冲刺,那几下伴着非常可怖的酥麻,与蚀骨的快感,撞得林青彻底发不出声音。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林青在江潮生的胯下猛然一弹,体内甬道痉挛似得拼命收绞、蠕动,直到大股大股滚烫的淫水喷在江潮生的性器上。

林青完全失神了。

他湿漉漉的睫毛黏在眼睑上,皮肤上也布满细碎的汗水。

林青紧闭着眼,头偏在一侧,张着唇呼吸,他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

江潮生被他绞得喉咙发干,他扶着林青的腰,箍住他,不让他动。

这之后,他才在林青的体内开始了漫长的射精。

滚烫的汁液冲刷着那绵软而柔嫩甬道的内壁,又再度引发一阵不停地收绞、蠕动。

林青带着哭腔,终于忍不住发出奔溃的呻吟。

江潮生表情空白,胸膛剧烈起伏,趴倒在林青的身上。

他埋在林青的胸上,嘴唇抵着那颗红肿而饱满的肉粒。炽热的呼吸不断喷洒,迫使它又悄悄地挺立起来。

江潮生向上探去,他的手掌摩挲在林青颈侧,他给了林青一个吻。

不带任何情欲的意味,好像只是想亲就亲了。

连床头的夜灯都渐渐黯淡下来了,江潮生却还不肯放过林青。

他抽出自己的性器,拉过林青的一条腿打开,露出那狼藉一片、泥泞不堪的红艳穴肉。

已经被撞肿、操熟的穴正在缓缓淌下精液来。

林青身上遍布青紫的痕迹与细碎的汗珠,高潮后的他敏感至极,哪怕只是江潮生看他的目光,都像已经刺伤了他。

江潮生拿出手机一阵捣鼓,闭目喘息的林青惊闻几声咔嚓的声音:“……嗯?”

妈的,没完了是吧?

……

江潮生又将自己的性器顶弄进了林青的女穴里,在林青快要哭出声的时候,他给了他一个亲吻。

“嗡——”手机默认的震动声响起来,江潮生一边抖耸着腰胯撞着林青,一边伸长手臂打开了那个视频。

是林念。

他的背景隐没在一片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闪着微弱的光。

林念开口,声音有些喑哑:“得手了?”

江潮生嗯哼了一声,显出餍足而慵懒的意味。他的一把嗓音也是沙哑的,像吞咽了甜腻的糖块。

他调转摄像头,以一种俯拍的姿势将林青裸露的身体全部收摄进了镜头。

那张意乱情迷的脸、失去焦距的眼眸,白皙身体上斑斑点点的吻痕,被玩得红肿胀大的奶子……甚至是他们连接的部位,清清楚楚,林念全都看到了。

黑暗中,他喉结一滚,嗓音低沉:“拍下面一点。”

江潮生依言照做,放大的,是他粗长的性器和林青肿胀的穴口。

林青的女穴过于窄小,那小小的一条肉缝,现在被江潮生那根猩红可怖的鸡巴抽插着,那因为被撑开而显得鼓囊的红艳逼口,两人摩擦时那淫靡的水光,江潮生撞林青那啪啪作响的淫荡声音。

还有林青压抑的喘息。

那是一点若有似无的气音,却带了钩子,勾出了视频另一头的渴求。

江潮生深深浅浅的抽插,每一次撤出,都会带起甬道里被操得熟烂的红肉。

林念那个视频打得手机滚烫也没放下,直到本就不多的电量即将耗尽,弹出让他充电的消息框。

他这才好像被惊到一般,拇指蜷缩着一抖,骤然将手机摔在了被褥上。

手机跌在深灰色的被褥里,却还有点电。林青那粗重而压抑的呻吟如跗骨之蛆,攀在他的神经上甩脱不掉。

林念仰面躺在床上,他眼眸有些失神。

他在干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念头甫一出来,他的心肝都颤了颤。

黑漆漆的夜里,沉闷的寂静中,只有那暧昧的呻吟与淫靡不堪的肉体碰撞声——是林青与江潮生。

是他亲手将林青送到了江潮生的床上。

林念眉眼一敛,像苦恼又像愤懑,还有浓浓的不甘。这股心绪实在是太过难喻,五味杂陈,连他口腔里都充斥着酸涩的滋味。

他好像生病了。林念想。

明明珠宝跑车都送过人,再高昂的东西在他眼里不过是物件,哪怕是跟过他的那些男男女女,如果他的朋友看上了,他心情好,也会相让。他从来没有这种把东西送出去后,又这样在房间阴暗的角落里独自怄气的时候。

第一次,这绝对是第一次。

可为什么是林青?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最瞧不上眼的林青?

林念胸臆难抒、宛如困兽。

他闭上眼,将手背搭在自己酸胀的眼上,只觉得胸膛那股沉闷的压力愈发大了。

很难受。就像无数次不带护具、赤裸地下潜到深海里,沉重的海水在挤压他、让他领略窒息的感觉;可是水啊,在恍惚中,在臆想里,在他近乎可悲的一种念想中,他是觉得回到了生命的最初,在母亲温暖的子宫里被羊水包裹着。

如果真的是在最初就好了。如果他的妈妈还活着,她会很爱他,而爱与金钱会为他铸造这世间最坚固的堡垒,任何风雨都无法侵蚀他。他一定是天真又不知世事的模样,一切都是无忧无虑的。

人活着,有些时候就是在活一些幻想。既然是幻想,就永远不是正在拥有,而是已失去与未得到。

所以林念酷爱那些极限运动,他躲避开人群,不用戴着不动声色的面具,抵御别人形形色色的猜疑。只有在直面痛苦的时候,他的心神分不出给旁的一切,释放过后的空白才让他觉得安宁。

死亡是一张痛与苦编织的网,曾经兜住了他的母亲,也让年幼的他,跌跌撞撞地想奔向自己命定的归途。可是仇恨啊,又掌握着这世间与爱同等强大的武器,扼制住他脆弱的咽喉,胁迫他、诱惑他、挑逗他去厌恶这个人世间。

林念那个已失去与未得到的,就是他的妈妈和她的爱。

林念恨温文。他恨这个女人掠夺了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让她在这个家里的一切痕迹通通化作了云烟;哪怕后来他才看透,林安本就薄情,他心中并没装下任何人,只是厌恶先入为主,他对她再也生不出喜欢。他恨她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太长太长,长久到让母亲的味道变成了她的味道,在她不自知时掠夺了母亲给予他的爱,让林念恍然,因为在漫长的岁月河流中,母亲的形象已然变得模糊,只有一道看不清的剪影了。

时光多么的无情啊,他明明讨厌温文,却也熟悉了她,以至于……他渐渐忘记了曾经另一个女人给予他的一切。她留下的照片和影像太过空洞,以至于林念能窥见她的爱,却窥不见她这个人。她不是生动的具象,而是永恒的死亡。她的美丽像是被钉在墙面冰冷的视觉上的标本,林念永远触摸不到她的体温。

原湘岫死的时候林念还太小太小,小到只来得及记住她手掌心里的温暖在某一个阴翳的黄昏渐渐变得冰冷。

林念早就忘了,那双与他肖似的眼眸中闪动的灵光是不是明亮。他早就忘了,那双洁白如玉的臂弯怀抱他时是怎样的用力与不舍;他早就忘了,她的声音在叫他小名的时候是用怎样的音调在哭泣……

可是林念的灵魂在疼痛。那种曾经得到过又失去的痛苦像烙印一样,深深嵌在了他的骨骼。

只有在无人知晓的深夜,或者万家灯火的光明处,他望着别人阖家的团圆而出神。

没有母亲,他就没有了家。没有家,他就是扎不住根的草,没个牵系,一点风能将他吹跑,一点雨能将他淹死;他还得到处流浪,因为他没有归处。

他本来是有妈妈的。

可死亡让她的面庞变得灰白,掠夺了她的生机。她回归了另一种永恒存在的生命,永久地停留在林念的记忆里。

是温文带着林青毁了这一切,幻灭了他的幻想。幻灭了,或许父亲是爱着母亲的这个幻想……林安是不痛苦的,哪怕那个蠢笨的女人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哪怕她的爱刻骨铭心,林安都是无动于衷的。

原湘岫的死,在林安的心中轻飘飘的,像一阵阴霾的风,总会散去。

这个后知后觉的现实,让林念幼时的童话破碎成了满地的玻璃。他只要怀揣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些包裹着难过的碎片就会让他鲜血淋漓:爱情不过是脆弱一方饮鸩止渴的毒药,抱有幻想,就会走向死亡。

所以保留她存在的一切有什么用?那些家居陈设,那些不起眼的死物,都已经完全扭曲了样子。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恶心得要死,也廉价得要死——他妈死了就是死了,不是东西不动就没死,不是留存几件衣服几件首饰就没死……林念看得都要吐了。

像是流淌过去而一去不返的时光,她的影子曾经在那些死亡般的物件上停驻,却在她也步入死亡的后尘后,光阴带走了所有的一切。她的体温、她的味道、她的声音、她的样貌。

甚至可悲而可笑的,光阴也即将带走她的爱。林念已经模糊了那份爱意,不然他为什么不能像她一样去爱任何的人或者物?那些形容上的快乐、幸福与甜蜜,像蜜糖,而他被溺死在糖浆。

所以在他的妈妈走后,她最心爱的小儿子变成了一个空心的怪物。

他或许是应该被快乐、幸福与甜蜜包裹的,可他不食滋味,也挣不开眼睛和耳朵出来,所以林念无法去感受了。

他只有恨,林念学不会爱,但他学会了恨。而恨总是比爱要长久。

林念恨林安,也恨温文。

他也恨林青。

这个拖油瓶……这个蠢东西,身上有他的影子。林青追逐母亲的样子,不就像他渴望母亲的样子吗?

他着魔般的,想着林青。

林念给予过他无穷无尽的伤害与羞辱,将最肮脏下贱的词汇赋予在他身上。他揪着林青的头发逼他舔舐地上被踩了一脚的饭菜,在演讲台的幕后扒过他的衣服,甚至将他抵在小便池里一窥他的隐秘……林青见过他最自私、最阴暗、最无耻的一面。

甚至,他拿捏着林青的软肋,残忍的强暴了他。他的鸡巴曾贯穿了林青最羞于见人、最无法言说的私密处;他拍下过林青的床照、将他的好友叫来一起享受这具畸形的肉体。

他和他,是后天立场上,最无关紧要的敌人。

林青是个拖油瓶,只是个拖油瓶而已。

林念的报复站不住脚。但他无所谓,他只是不想林青好过而已……没有缘由的,他单纯的,很讨厌林青而已。

他不敢去看林青身上那个曾经软弱不堪的自己,于是不看不想,就只剩下了明晃晃的讨厌他。

可是曾经那个很莫名其妙的理由,这次像子弹一样打在林念的眉心。

他少年时的傲慢,第一次让他自己承受了应得的伤害。

林青厌恶他,也恨他。

林念知道。

他长长的睫毛颤抖起来,面部的表情骤然扭曲。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可他就是愤怒,愤怒得要命。

林念放在眼上的手猝然捏成拳,他猛地翻身坐起,将正在关机中的手机狠狠摔了出去,发出一道巨大的砰声——

“他妈的!”林念在黑暗中怒骂。

烦闷的躁意蛊惑起了他的破坏欲,他发疯似的摔着周围一起可以触及的东西,枕头、被子,甚至连床单都扯开了一半。他没有拉窗帘,透过玻璃,皎洁的月光隐隐绰绰照进来,淡薄的清辉在他视野里增了几分明亮。

林念光脚下地,柔软厚重的地毯不曾牵绊他的脚步,他将他房间里所有的手办、模型,甚至柜橱里的一些能够到的东西全给砸了。随着乒乒乓乓的碎裂声,残碎的渣滓扫过他裸露的肌理,有锋利的瓷片划伤了他,可暴怒中的林念一点痛都没感觉到。

他彻底生气了,为自己愚蠢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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