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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猎艳场(被多人玩弄N头吸N/Y逃跑反被拉开双腿扇批)

 

他是猎艳场上最炙手可热的玩物。

一张长桌,四方围满了人,只是桌上并没有菜品,桌侧摆满了各种器具,鞭子、蜡烛、玉势……还有一些分不清是淫具还是刑具的东西。

岑寂被下了药,套上一层红纱,送到了那张桌上。

毫无疑问,他就是那道即将被享用的菜。

岑寂四下望了望,有人已经脱下了衣服,露出那恶心又丑陋的东西,一根接一根的,往他眼里冲撞,光看着就想吐。

他收回视线,正打算调息压下抑制不住的呕吐欲望,余光却不小心瞥见了桌侧那堆东西,各种画面瞬间涌了上来,泛冷光的金属和粗糙的手,尖叫和肆意的笑,鲜红的血和黄白的体液……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越闭上眼,看得越清晰,激得他不由自主地发颤。

他今天,没有活路可走了。

这些人会把他玩死在这张桌子上。

“哟,抖得这么厉害,还没开始呢,这就开始发骚了,真是个浪货!”

来不及反应,他就被抓住了脚踝,扯了过去,高热的手贴上因药物而变得潮热的肌肤,明明烫得不行,可岑寂只觉得冷得透骨,恶心而粗糙的触感顺着脚踝爬了上来,像是一条粘腻的蛇。

胸口一凉,空气灌了进来,有两只手摸上了他两侧的胸,一只细腻一些,一只略粗糙——是两个人的手。

正以不同的力气在腻软的皮肉上揉捏着,搓得雪色的肌肤透出诱人的红。

愈发热了,简直往人每一个细小的骨头缝里钻,又热又痒。

在药物的控制下,岑寂难耐地蹭了下,企图缓解片刻的潮热,下一刻,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恶心从胃里冲了上来,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扭着腰往后缩了缩。

“哈哈哈,小婊子,还扭起来了,真骚啊!”贯耳的笑如针一般刺入了岑寂的耳道里。

右侧的手“啪”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胸,雪白的乳肉乱晃,那人立马眼热了,抓起胸就揉了起来,拇指和食指掐住岑寂的乳头,跟着用力拉扯揉捏着,手法粗暴又老练,令他陷入了疼痛和快感夹杂的可怕深渊中。

“大爷这就来满足你!浪货!”

左侧的人低下头含住了他的乳头,温热的舌头缠上那敏感的一处,又热又恶心,偏偏身体又控制不住地沦陷了下去,他有了反应,下面那同属于男性器官的一部分已经硬了起来。

好恶心,为什么他会是这种反应,好恶心,为什么他也会有和他们一样的器官,恶心透了……

“操,真是个天生的婊子,居然有奶!”那个吸乳的人惊呼一声,抬起了头,胡乱地挤着他的胸,乳白的奶水从挺立的乳尖处流溢而出,那人一面挤一面向周围人示意,奶水顺着胸乳一路流到了腹部,有人顺着他腹部的皮肉舔舐了起来,有人吸上了他的乳头。

粘腻湿滑的触感在他身体上游走,像是无数只高热的水蛭,岑寂想逃,想逃出这肮脏的躯体,但这身体被下过无数次药,他逃不了,那尖锐的欲望拖着他下坠。

岑寂费力地抬起手,满含怨恨地扇了一巴掌下面的肉根。

真恶心啊,怎么这样还会起反应,岑寂,你下贱透了。

老鸨看见众人吸乳的盛状,敏锐地捕捉到了钱的气息,立马跑了过来,谄笑着对着右侧还在揉弄乳头的人说话:“大爷,这是新来的产乳药,用了后,产出来的乳又香又甜,您不尝尝?”

那人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仍旧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玩弄他的乳头。

老鸨吃了瘪,暗地里微微跺了脚,小声“呸”了一句,重新凝起一个笑,转头跑到左侧那人那边继续,“爷,玩得还算尽兴?”

“这婊子真是天生尤物!”那人随手扔过一锭银子,继续揉弄着手下雪软的乳,逼得美人呼吸急促,齿咬红唇,“喏,你们楼还算用心,赏你的。”

“那当然了爷,他可是楼里花了大力气调教出来的,体质敏感着呢!”老鸨一把在一堆舔奶的头里寻了一个空隙,一把扯开了遮掩在岑寂胯间的衣料,指着他起反应的性器叫道,“您瞧,都立起来呢,下面的女穴都流水了!”

那样子,活像介绍一只讨趣的狗。岑寂觉得难堪,咬着下唇别开了脸。

“呦,还真是天生的婊子,上面流奶下面流水。”那人说着,粗黑的手掰着岑寂的腿向两侧拉开,双眼饶有趣味地盯了会儿他的腿根,他徒劳地想并拢腿,却被拉得更开,两个器官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即使过了那样久,他还是没能习惯这样的场面,还会觉得痛苦、窘迫、甚至愤怒,他有时想,如果自己像楼里那些同行一般沉下去,麻痹自己,倚门卖笑,会不会活得轻松些,可他实在做不到,于是他的羞耻难堪、不够乖巧、不够顺从又成了新的有趣点,又因着这幅身子,被人翻来覆去捉弄蹂躏。

“啪”一巴掌,粗黑的手便扇到了嫩花上,倏忽间便红得惊人,在雪腻的腿肉间,尤为显眼,是下了劲的。

岑寂在一片猝不及防的快感和痛感里细呼了一声,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那些人捕捉到了,声线带着些男性的清朗和女性的娇柔,雌雄莫辨,很快便勾起了周围人的欲望,灼灼的贪婪的眼光,几乎要把他烧透。

“操,这浪劲,这婊子叫得真骚啊!”那人感叹一句,又抽了一巴掌,这会除了钝重的拍肉声和可怜地瑟缩着的肉花,什么也没听见,那人恼了,又抽了几巴掌,“骚婊子!怎么不叫了,畸形古怪的玩意儿,矜持个什么劲!”

畸形古怪。

是啊,畸形古怪,要不是生着这副身子,可能还不至于被玩死在这张桌上。

不过,凭什么死的是他,那些畜牲觊觎他又厌恶他,明明是他们在嫖,又凭什么居高临下地骂他婊子,那些畜牲都没死,凭什么该死的是他,若是有可能,他要抓住一切机会活下去,活得比他们都长……

“鞭子抽在身上,痛了,就不信这婊子不叫!”一个人狠狠拧了把他的乳头,岑寂猛地弓了弓腰,那柔嫩的地儿不堪拧,眼见着肿大了一圈。

一直舔着岑寂腹部的人在动静里抬了头,朝周围人示意了一番,一把将他翻了过去,把带有铜铃的夹子夹在他已经肿胀的乳头上。

肿胀的褐色果实受到夹子死命的夹紧,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参杂在乳白的奶水里,一同流了下去。

岑寂的上齿将下唇咬出了血,拼命克制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他们想看他求饶,看他的屈服的丑态来取乐,他偏不,他偏不叫,偏偏不求饶。

“呼,有点本事啊,这都不叫。”之前拉他脚踝的那人慢悠悠从一旁拿过一根狗链,“不过母狗还是母狗,逞什么强呢?”

说着从背后将岑寂的上半身猛往下按,把狗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母狗,就该用四条腿走路。”

此时的他仅用手和膝盖支撑在地上,屁股则高高抬起,下身的风光完整地曝露在所有人面前,周围满足的淫笑霎时响彻室内,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辱骂,似乎这样便可以弥补刚刚他没满足他们要求时失落的恶念。

要靠辱骂和恐吓来维持尊严,即使是面对他这样已经下贱不堪,毫无威胁的人,也要这样,一次一次都这样,不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这样。

岑寂双手撑在桌子上,觉得那些人矛盾得有些好笑了,多少次了,换了多少人了,他们都一模一样,看似强壮的外表,高高在上的姿态,里头却都是易碎的自尊心,他突然想到了家里发生事变前,那些堆着的瓷器。

他觉得面前这群男人,跟那些器皿差不多,都是易碎品。

想到这里,岑寂不禁大笑了起来,反正他今天也要被玩死在这里,那样齐整的丑态曝露在自己面前,以前为了活下去都没仔细瞧过,如今不好好看看倒是可惜了。

不是喜欢他这张脸吗?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岑寂抬起一只手,风情万种地撩开头发,抬起脸,笑得肆意又张狂,乳夹下作饰的铜铃随主人的震颤叮铃作响,落在那堆人眼里,艳得有些扎眼了。

“操,婊子!臭婊子!都要狗爬了,笑个屁!”

“抽他几鞭子,看这婊子还笑不笑!”

“不过是一个要被玩死的贱货,嚣张得意些什么!”

“就是,一个一个往他身上试,就不信这婊子笑得出来!”

…………

都说男人神经大条,现在却轻易就从他那笑里读出了嘲弄的味道,不是挺敏感的嘛?

刻薄又脆弱。

岑寂抬头看着他们,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美艳的脸配上恣意的笑,朝四周睃巡了眼,那些高高鼓起的帐篷就接龙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塌下去了,眼里扭曲的愤怒却齐刷刷戳了出来。

就好像在桌上狗趴被虐待的不是他而是他们一般。

稍稍表现出一点攻击性,下边的脏东西就软了,真是不堪一击的生物。

岑寂笑得颤抖,乳头上的夹子拉扯着他的神经,一寸寸鞭笞着,他并不是恋痛的人,相反,他很怕痛,但此时他只觉得畅快,凌厉的痛意杂着淋漓的快意,钻入他的肌理逼出一层层透亮的汗。

“不是要玩死我吗?玩啊!怎的,一个两个都不动了!”

岑寂岔开腿,伸手到身后,自己掰开了那口已经湿透的屄,斜睨着周围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冷笑道:“怎么了,各位爷们,不是要抽我吗,一起上啊!”

“操!这贱货是不是疯了!”左侧那人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有些怨恨地看着那张刺目的脸。

“还真是,这婊子以前又羞又涩,跟个处儿似的,玩起来得劲得很,突然转了性,”另外一个看着被抓着头发依然笑得张狂的美人脸,恍然大悟般点头,继续出声应和,“果然是疯了,哥不愧是哥,看问题就是狠辣老练!”

“就是就是!这婊子最初来楼里的时候我见过,哭起来又娇又浪的,完全不是这个疯样。”

是吗?疯了?男人好像格外爱说“疯了”,不是这个疯了就是那个疯了,他们似乎在掌控不来、征服不了时,就会说“疯了”,好像这样就可以掩饰那点无法“重振雄风”的自卑。

那样敏感、刻薄、自私、傲慢,稍有不满便发怒,恨不能让全天下都围着打转……

到底是谁疯了?是他疯了?还是男人都疯了?

忽然有个人,摸上了他后面的那口屄,被下过药的身体敏感得很,岑寂当即就软了腿,穴里吐出一汪水,粘湿了一些细软的毛发。

那人立马跟获得了天大的胜利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婊子,就是因为你的阴毛这么多,才会那么淫荡……”

岑寂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眼里流露出几丝茫然和哀痛。

“臭婊子,就是因为你爱手淫,所以屄的颜色才会那么深的……”

是这样吗,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使没有被下药,也会有那样下流的欲望吗?还是,他们现在又企图以羞辱他的方式来获得征服感……

“就是,要不是你这贱货淫荡,怎么屄和奶头颜色都那么深。”

岑寂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褐色的乳头涨起,下面的肉根挺立着,跟他痛恨的那些男人无二,两片紫黑的肉唇已经张开了,一些粘腻的液体附着在上面……

好丑,他好丑。所有人的身体都这样吗,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这是,这是因为他淫荡,所以变成这样吗?

他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他答案。他没有观察过别人,幼时自己的身体模样他也已经记不清了,岑寂有些绝望地吐了口气,茫然地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在变得模糊,无数根几把在那些大笑的脸上扭曲旋转,竟有些遮天蔽日了。

众人看着他眼里渗出的一滴眼泪,一种异样的满足像风一样灌进身体,将他们填满了,室内又充满了欢快胜利的气息。

“母狗,是不需要这么多阴毛的。”一人用手随意地揪着像针一般细的覆盖在岑寂耻丘上的阴毛评价。

“那就把这些多余的毛刮掉吧。”

另一个人说着,故意把刀片在岑寂眼前晃了晃,他看着闪着骇人光芒的刀片,全身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刀片等下会不会插进自己的下体,他记得,楼里发生过这种事情。

“把他的腿固定,不要让这婊子乱动。”

几个人点了点头,向下按住了他的手臂和双腿。

岑寂感觉自己的下体有东西掉下来了,低头往下瞥了一眼,锋利的刀片正顺着自己的阴户运动着,掉下一层层毛发,似乎下一秒就会割开他的血肉,在本能的恐惧驱使下,他不自觉地扭腰想逃离。

“动什么,真是不听话的贱货!”

“就用这个惩罚你吧,”一个人从一旁取出一根粗大的假阳,掰着岑寂的脸,在他面前晃了晃,用淫邪的眼神盯着他,“骚婊子,这么大,真是便宜你了。”

说完便将假阳具插入了岑寂的穴里,而此时,那刀片就在他耻丘的上方刮动着。

当模拟龟头撑开他的穴口时,岑寂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拼命咬牙,才压下那声痛呼。

“操,舒服吧,爽死你个婊子!”

那人边说边剧烈地抽搐着插在岑寂阴道里的假阳具,一阵接一阵刺骨的痛意使得岑寂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双腿,完全趴伏在桌上,全身冒着冷汗。

是什么那些男人觉得只要插进去就会觉得爽的,是因为想象吗?他想说些什么,但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锋利的刀口,已经来到被插入粗大假阳具的洞口的左右两侧。

岑寂有些无助地看着刀片和假阳具,穴道因身体主人的恐惧而不由自主地缩紧了,吮着那根棍子一样的东西,然后,在一个深顶里,剧烈的疼痛扩散开来,他感觉下体里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哇,泄出来了!这婊子真骚啊,剔着毛都能爽到潮喷。”

是吗?可是他除了疼什么都没感觉到,好痛,真的好痛,他还以为流出来的是血,居然不是吗。

“他就是这样的婊子,照我看,一定马上就会痛快的浪叫了!”

挥刀的人得意洋洋地说道,接着下来的几刀,大致就把岑寂乌黑的阴毛给剃干净了,为了连短短的毛渣都不剩下,那人依旧在上面不停刮动。

“淫荡的婊子,这里被刮毛的时候,里面就开始骚痒难耐了吧!”那人在岑寂逐渐显露出来的白色肉丘上一面抚摸一面说。

那人说着,转身拿起一根尖端带有刺的皮鞭。

“啪……”岑寂冷不防被抽了一鞭子,倒吸了口气。

“母狗就是要经得起这种考验才行!现在嚣张不起来了吧,小母狗!”

说着又继续挥动皮鞭向岑寂身上抽去,一道又一道地落在他的背上,红色的纱衣裂开了口子,露出血红和白腻交织的一片。

好像,下雨了……

雨滴打落在房檐上,噼里啪啦的,穿过人群的喧嚣传入岑寂的耳道。

好大的雨,如果这世界的大雨能带走自己,就好了,如果能把这具肮脏不堪的身体一并洗干净就好了,不过,已经留下的痕迹,能洗干净吗……

那,死了,死透了,岂不就干干净净的了。

可是他实在不想死得这样轻易和难堪。

他实在,实在是不甘心。

既想死又想活,矛盾得有些可恶了。

岑寂闭上眼,艰难地吐出一口气,眼前不自觉浮现了小院里的那颗玉兰,花开时极盛,大朵大朵的开了满树,白如脂玉。只是,现在怕是已经被雨打得稀巴烂了,他觉得,在某方面他和那花是一样的,被打得稀巴烂,烂在淤泥里,怎么也拼不起来。

疼痛有些渐行渐远,现在除了持续不断的雨声,他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有些不确定,那刀片,是否插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垃圾桶旁,破碎的镜子倒影出爬满苍蝇的干腐玫瑰,染秋在镜子里,看见了一只手。

那手瘦而纤细,被冬日的风冻得通红,指尖凝着些血,在银白的镜面射出森森的光,诡异而艳丽,偏偏无名指掌指关节处有一枚浅褐色的小痣,像是一只鸟雀的眼睛,增添了几分灵动和生气。

未等染秋从这样的场面中抽神喘息,茂密的长发,破破烂烂的红纱衣,凝着血痕的伤口,还有修长裸露的双腿……一个接一个撞入她的眼帘,她站在原地懵神了。

不知道是打救护车还是报个警。

就在染秋纠结之时,她的裤腿被攥住了,低下头,撞上了那人的眼睛。

好绝望的眼神。

明明是瞳色极浅淡的眼眸,很容易就能反射出光的色彩,却像无星无月也无光的夜,又像僵死停滞的古井水,多看一眼仿佛能给人吞进去。

染秋心里莫名浮现出了第三个选项——把人带回家。

她向来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这世界危险重重,她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已属艰难,而在家里安置一个受伤的且一看就知道可能会花她很多钱又大概率无法偿还的陌生人,显然是超出了力所能及这个范围。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电光火石般的刹那,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想带人回家,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那人绝望又无助的样子。

那人的手渐渐有了松动的信号,似乎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染秋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将人翻了个身,打算顺从第一直觉将人抱起来带回家,可接下来的一幕,又超出了她的预估。

丰满的乳团高耸雪白,柔嫩的乳头上,居然夹着两个金属质地的乳夹,乳夹下还饰有一个铜铃,浅褐色的乳头被夹成扁扁的两条,有凝固的血迹粘在金属夹的边边。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她”是遭遇了怎样恶性的囚禁和性虐待;她不敢想,这该有多痛;她不敢想,“她”是废了怎样的周折才逃出来的。

当然,她也不敢问,也不想问,以免多生事端。

染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的全身拔凉拔凉的,可那人却是一声不吭,只是很沉默地看着她,像是做好了某种准备,受辱的准备。

很奇怪,她对这方面的感知总是出乎意料的敏锐。

“小姐姐,我帮你把这、这个拿下来,”染秋颤了几下手,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缓缓伸过去摸到那人胸上的乳夹,“可能会有点痛。”

“小姐姐?”

那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像是暗处的琉璃突然被强光照了一下。

染秋以为会遭拒绝,或者会是一个浅浅弧度的点头,没想到,居然是对一个称呼的咂摸。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间的声线,缓慢地吐出这三个字,在浓重的夜色里,居然有几分惊心动魄。

霎时间,染秋突然觉得她帮忙取乳夹的行为有几分说不清的冒昧和暧昧,才碰上那凌虐着脆弱乳头的金属制品,她的手就像被滚水烫了一样,剧烈地抖了下,碰得那乳夹带着乳果轻晃,铜铃轻响,躺在地上的人的眉头因痛苦而发皱。

染秋被这场面刺激地手停在半空不住打颤,无所适从,慌乱间正欲收回手,却被人轻轻抓了下指尖,转瞬即逝,凉凉地滑过,似夜色里的一缕风,同样似风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没事,不疼。”

染秋的脑子绕了半天,手僵在半空,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那话是什么意思,才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捏着夹子的尾部,夹口在力的作用下缓缓张开,像一口缓缓张开的蚌壳,褐色的乳果也终于被释放了出来,只是因为被长时间夹住,一时恢复不成原来圆润饱满的模样,依旧是略扁的一条,好似被挤压变形的蚌珠。

不过多时,那脆弱处开始冒血了,红红的血缓缓流过雪白的乳肉,有些触目惊心。而整个过程,“她”却都是一动不动的,眼神发直,好似无知无觉,仿佛这具身体不属于“她”一般。

染秋有些手足无措了,扔了两个夹子,又在“她”身边站起蹲下,在这样的动静里,“她”这才注意到她的反应,随手抹了抹血,又将衣服拢了拢,只是做了这几个动作,“她”便开始喘气了,双手环抱着胸,长长的眼睫低垂着,显得狼狈又脆弱。

穿成这样,一身的伤,又这样虚弱,染秋心里不免又萌生了几分同情,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她”的身上,一手拖着“她”的膝弯,一手穿过腋下,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没有说话,没有挣扎,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过,很温顺的样子。

温顺?比起温顺,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道不明的满不在乎,好像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对“她”做什么,“她”似乎都无所谓。

而且,

好轻。

明明看着比自己还高,怎么会这样轻。

染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将衣物又裹紧了些,然后自顾自向那人解释,“现在很晚,我先带你去我家,好吗?”

没有回应,只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淡色的瞳孔散着焦,又似乎冷得很,下意识把身子往她身上贴,贴了一会儿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往远处挪。

这样抱着,染秋感觉有点费力了,毕竟她是个没怎么锻炼的社畜,但“她”那惨兮兮的模样,她实在没好意思和“她”说,硬撑着走到了一楼门口,觉得手快没知觉了,快要托不住人了,只好尴尬地开口,“要不我背你,你看,可以吗?”

岑寂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只记得刀片朝自己插过来的时候晕死了过去,才一醒来就看见了她,鬼使神差间,伸手抓住了她的衣物。

他这样卑贱肮脏的人,也会有这样强的求生欲望吗?

他不知道。

他的脑子一片混沌,嗡嗡作响。现下才反应过来,她温热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气此时如有实质般,往他每个细小的毛孔里钻,顿时有些羞窘地咳了两声,赶忙从她身上下来。

“咳、咳,谢、谢谢,只是,只是我可以自己走的……”

染秋以为“她”是在逞强,于是在人面前蹲下了身体。

“你很轻的,我背你吧。”

背?

岑寂的脑子轰鸣了一阵,飞速闪过之前的画面:满桌的淫具,扭曲的笑,碾碎成泥的玉兰,还有他在雨声中的祷告……

祷告?是他最后的祷告起作用了,把他带到这里了吗?

他这像破布一般的人,也会得到神的垂怜吗?

呵,神真是瞎了眼,不过,给他的东西,那便是他的了,他是不会轻易还回去的。

只是……

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在他下面塞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现在身上的药效也还没过,前心贴后背的,这要是对她起什么脏反应……

一双温热的手忽的贴上了自己的腿,岑寂猛地抖了一下,又下意识像平日受辱时惯常的那般放松身体,目光往下,却看见了一只秀气修长的手,骨节微微弯曲,挨着自己的膝盖处,才终于反应过来。

岑寂的视线在她的指尖停顿两秒后,不自觉收起目光红了脸,思考了片刻,温吞地喘着气开了口,“恩、恩人,不必背,劳烦、劳烦您扶我一会儿,可好?”

染秋闻声抬头,恰好清楚地看见了“她”的脸。

很艳的一张脸,正微微泛着红,眉、目、唇颜色都很重,睫羽、眉毛、头发皆是繁茂而浓密的,只有瞳色是浅浅的,有些羞涩无措地看着自己,眸光晃动,像蔷薇上滚动的露水。

“啊?”染秋被这惊人的美貌闪瞎了眼,愣了两秒后,触电似的收回了手,脸一整个红透,连连收回视线又撩下一些头发试图挡住自己的神色,结结巴巴道,“好、好的……”

等站起身扶住身边的人,染秋又从他刚刚说过的话里提取出了些新的信息,脸又红了一个度,小声道:“不用、不用叫恩人的……”

岑寂自然将她的整个反应都收入了眼里,看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和发红的脸。

面前的人眉眼都是淡淡的,眼神也是淡而疏离的,像是在警惕些什么,泪痣却如宣纸上突然飞来的浓墨重彩的一笔,意外的醒神和瞩目,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话时,连泪痣都似乎有些红了。

淡却醒目,矛盾得有些可爱了。

岑寂垂下眼眸收回视线,嘴角却勾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弧度,“那,怎么称呼姑娘?”

姑娘?好怪异的称呼。

染秋回过头看“她”,好巧不巧,直直地撞上了那个笑,那人眉目舒展间,有如春晓之花携露带雾的初绽,她又被电到了,连那点疑惑都随之烟消云散了,不自然地偏过头回复,“染、染秋。”

“染,秋,渐染秋霜,好生秀丽清冷的名字。”

“谢、谢谢,那你呢?”

“恩人,我名唤作岑寂。”

“你的名字真好听。不、不过,别叫恩、恩人了。”

……

明明不久前还在想这样一个人会花费她很多物力财力的事情,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她就开始心软,现在又被人给电得七荤八素找不到脑子。

美丽,脆弱,伤痕累累,又带着一身的秘密,于是原本的美丽升化为更为惊人的美丽。

人真是一种容易被外表迷惑的生物,她开始有些唾弃自己的心生怜惜和手足无措。

“岑寂,我们到了。”

“嗯,多谢恩人……”岑寂脑子里一直绷紧的弦在她的话音刚落的瞬间蓦地松懈了。

“嗯?都说不用叫——”

“扑通”一声,染秋只听得“扑通”一声,前一秒还在和她对话的人,后一秒就失去了意识,变化快到她来不及搀扶,就眼见着岑寂整个人像落叶一般下坠,跌落在地,“岑、岑寂。”

染秋慌乱地拍了拍他的脸,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人没事,松了一口气,将地上的人翻个面,费力地抱着“她”来到了沙发上,这才走到门口,开了客厅的灯。

胸前的衣襟开了,灯光下,染秋看见,那好不容易恢复成圆润饱满的两颗乳果,又开始流血了,将将凝固的血痂破开了,漏出粉红的肉,像是褐皮粉肉的果,一颗一颗的血点接连不断地冒出,慢慢汇聚,流经乳晕,流经雪白的乳肉,拉成两条红色的长线。

“岑寂,能听见我说话吗?”

回答她的只有窗外冬风撞击玻璃的声音。

染秋看得胸口幻痛,连忙替他用湿纸巾轻轻擦干净血,指尖轻轻按着等待凝血,然后到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拿了药膏给他涂上了,乳白的药膏覆盖在乳头上,被缓慢吸收,岑寂全程连口细微的痛呼都没有,只是皱了几下眉。

可乳头上的夹伤,也只是一个开头,“她”身上有更多更细密的伤口,膝盖手肘的擦伤,大大小小的淤青,之前她在“她”后背上看见的鞭伤,或许,还有一些被藏在纱衣下更为隐蔽的伤口。

灯光下,染秋才发现,除了手和脸,“她”身上几乎没几块好皮,想了很久,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面庞,出声询问:“岑寂,岑寂你身上伤口好多,我帮你上药,好吗?”

不知道“她”听见没有,“她”秀丽的眉蹙了蹙,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又轻微地左右晃了晃,像是听见的回应,又像是出于疼痛的无意识反应。

染秋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傻,人都晕了,还怎么指望“她”说话呢。

就自顾自地把人安放好,走到浴室接了一盆水,从手上开始,替“她”擦着尘土,真的是很漂亮的手,十指长而纤,却不是羸弱的,白皙的肌理下有勃生的力量,像是丛生的芦苇。

手腕往上是蜿蜒的绑痕,擦干净灰尘后更是明显,沾水的毛巾接着依次来到“他”的手肘、脚、膝盖,而后过上双氧水,涂上药膏。为了避免压到乳头处刚刚处理好的伤口,染秋盯着人琢磨一会儿,将人在沙发上摆成侧躺的姿势。

后背的衣服早就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了,轻易就被染秋撕开了,伤口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有的还渗着血,“她”仰躺在沙发上时却是一声不吭,哪怕是现在在被双氧水清洗,被她抖着手涂药、包扎,都是一声不吭的。

晕过去了都下意识不出声,连痛呼都是克制的,染秋简直无法想象“她”以前到底遭遇了怎样的折磨,要像野生动物掩藏行踪一样掩藏自己的声音。

染秋现在是真的很同情和心疼“她”,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又放轻了些。或许,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看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时,都不可能是毫无波澜的,更何况她们同为女性。

在尽量小心地处理完后背的伤口后,岑寂的眉终于舒展了一点,只是唇依旧是保持紧闭的状态,染秋望着“她”破破烂烂的纱衣,有些犯了难。

这掩盖在腰下的地方,要不要处理呢?

但“她”显然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要是刺激到“她”,加重了“她”的创伤,该怎么办?可是,如果不处理,感染了,怎么办?感染了,在她这里出了问题,她可躲不过,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脑热上头……

天人交战了半晌,染秋无奈叹了口气,眼一闭,心一横,伸手了,碰上了“她”腰部的衣料,轻轻的,缓缓的,衣料一点一点被剥开……

然后,她的手就被一把抓住了,很凉的一只手,牢牢实实地握着她的手腕。

染秋被这冷意烫得哆嗦,下意识一睁眼,又一次撞入了“她”的眼睛。

绝望的,毫无波澜的,于死水中上下浮动的,只要几丝无助的挣扎。

“我,岑寂,我只是想清理你的伤口。”那样的眼神,像一记冷刀,剐得人心痛血凉,染秋忍不住慌张地解释。

但所有的解释在直面那种绝望时似乎都是无力的,像是义正言辞的托辞,染秋没办法直面这样的眼神,垂下头,只觉得万分抱歉,“我……岑寂,岑寂,对不起,对不起……”

在半梦半醒之间,岑寂感觉衣服正在被缓缓褪下了,下意识一把抓住,想阻止发生一切的那个过去。

最初的过去。

他第一次被扒光衣服的场景,那个人的动作也是轻而缓慢的,不过,并不是出于什么怜惜或者同情,而是一种恶念,凌迟一般,那是一种“叫婊子从良”,好去玩你情我愿游戏的恶念。

好可笑,年少的他愚蠢至极,以为碰上了什么好人,朝着那恶心的人哭泣求饶,求他放过自己,结果当然是被踩着手骨被骂婊子说他痴心妄想了,得意洋洋的嘴脸,恶心至极。

恨恨的,像是想掐碎那恶念和过去天真的自己。

猛地睁眼,是她。

岑寂急忙松开了掐着她手腕的手,那一直于耳边缠绕的模糊咒语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在道歉。是因为他。

“无事,染秋,不必道歉的,你无错。”岑寂望着她手腕的那片红,轻轻用指尖来回按着揉了揉,声音低而软,“是我,捏痛你了。”

染秋抬头看了岑寂一眼,又低下了头,抓着手里的毛巾一言不发。

想来是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丑陋伤口和死人一样的眼神吓到她了,便想安慰她,但他在那种地方待得太长了,岑寂有些忘记了该怎么跟正常人相处了。

恐惧,惊慌,疼痛……那些感受他体会得多了,知道该怎么去应对,可现下,他只觉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手足无措的感觉,沉默地盯着她的发旋良久,才从记忆库里提取出小时候母亲安抚自己的模样,很美好的记忆。

或许,这是可以使用的。

于是,岑寂就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很轻很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一声一声重复,“染秋,没事的,染秋,不怕,都是皮肉伤,不会死的……”

“我,我不是,不是要伤害你的,”染秋感受到发丝处穿来的触感,听见一声声的安抚,这才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我,真的对不起,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伤害?冒犯?

这下轮到岑寂惊讶了,漂亮的眼睛睁大,盯了她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脱衣帮他上药而已,他没那么脆弱,不会那么轻易受创的。

不过,她似乎觉得他很脆弱。岑寂浅色的瞳孔里慢慢汇聚起笑意,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不是被自己吓到了。

染秋听见笑声,舒了一口气,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你?还好吗?”

“哈哈,恩人,恩人真是,可爱。”

“没、没有,别叫了……”

岑寂看着她逐渐变红的脸,确定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秘密,他发现,他一叫恩人,她就会结巴,蓦然一抖,再多叫几声,脸都会红掉,一直红到耳朵,连泪痣周围都是红的。

像只被碰到触角的蜗牛,真是,可爱啊。

岑寂收回目光,垂首轻笑。

染秋的心情此时简直过山车一样起伏,看着面前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美丽的,但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样脆弱,而且,她还发现,“她”有时候,是在故意,是的,她很确定,是在故意逗弄自己,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想到这里,染秋又舒了口气,虽然说一叫“恩人”,她的心就开始一乍一乍的,不过,“她”逗自己的话,说明“她”是信任她的,相信她不会伤害“她”……

岑寂觉得也够了,再下去,也不好,便轻轻揉了揉她那被他捏红的手腕,又恰到好处地缓缓松开手,温声解释道:“不是因为染秋,只是,想到故人了……”

染秋的脑子还在飞速地整合信息,于是未经思考就下意识出声询问了:“故人?”

“是的,”岑寂脑子里的思绪盘旋了一阵,斟酌了下用词,“很糟糕的故人。但,染秋很好,所以,别自责,你什么也没做错,是你救了我。”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她也不问,很默契地转移话题,“岑寂,你身上,呃,伤,还没处理完。”

是的,伤,他的穴和那根讨厌的阴痉上,还有肿胀的淤伤,而且,他也有些,不确定,穴里面,有没有被塞得太深,他感觉不到的东西,他可能,需要自己伸手,检查一下。

岑寂啊岑寂,你真是得意忘了形。

你和她,不一样,你是畸形古怪又难以启齿的,怪物。

他是婊子的事实已经被她知道了。现在,他不能告诉她,更不能让她知道,他还有一根恶心的男人的阴痉和一口女人的穴,更何况,他的腿根,被他们留下了冲刷不掉的印迹——一个奴纹。

还好她并未看见。

就当是女人吧,和他的母亲一样的女人。

活下去,在一切败露之前,活下去。

染秋看着岑寂突然变得惨白的脸和泫然欲泣的眼,有些不知所措,她平时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太懂该怎么安慰人,正想低头避开岑寂的目光,却刚好看见了“她”的指尖。

电光火石间,染秋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那只手碰到自己的触感。

那是,很温暖的触感。

于是,她尝试着伸出手,学着记忆中的样子,笨拙地缓慢地一下接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头,陷入迷思里。

那样哀伤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神情,岑寂衣服底下,肯定有更难以启齿的伤痕,染秋发觉,那里恐怕,才是让岑寂突然产生刺激反应的真正原因。

此时的岑寂完全没注意到外界发生的一切,正陷入一场磨人的纠结里。

要选择博取她的同情,来帮助自己活下去吗?但这条路走下去,就毫无回头路可言了。

不过,不论做什么决定,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是应有的代价,不是吗?讨好而已,丧失尊严而已,不是早就失去选择的机会了吗?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你是婊子的事实已经被她发现了,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可是她救了你,又怎么能这么做呢?是的,她救了你,然后呢,然后呢,你要怎么活下去,你对这世界一无所知!

婊子就是无情无义的,不是吗?所以,博取同情,用你这张脸,引诱她,蛊惑她……

岑寂,活下去,活下去,即使不择手段……

“染秋……”岑寂刚一开口,头轻微一侧,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只手。

好温暖。

“嗯。”染秋以为“她”缓过来了,轻轻应了声,手顿了下,继续保持着刚刚的节奏。

掌心的每一次下落,都会带来一股新的温热,在落与不落之间,又带来对下一次的期盼。

真是狡猾。

狡猾到岑寂都愣了,连媚态都忘得一干二净,目光不受控制地向着染秋的方向延伸出去,才发现刚刚撞上的,是她的手。

染秋,好像,是在安慰自己,甚至学的还是自己的动作。

只是,学得不太像。

岑寂心头像是被什么很柔软的东西砸了一下,不久前的纠结居然就这样,轻易地化开了,最后化在岑寂唇角,凝成一个他未发觉的笑,“染秋,是这样的。”

岑寂啊岑寂,你真是,不堪一击,无可救药。

岑寂一面在内心狠狠唾弃,一面无奈地摆了摆头,伸出手,掌心从前向后,轻轻地摸着染秋的头,向她示范,他的母亲安慰他的动作。

“嗯。”染秋脑子里的想法一片一片的,缠得她有些发晕,在岑寂的话音下,无意识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伸出手,跟随着“她”的动作,轻而缓的,从前向后地摸着岑寂的头。

染秋正陷入了一片纠结里,留下这样的一个人,她要承担多大的代价。这是她贷款买的房子,她一个月要交两千多的月供,而留下“她”,她或许还需要付出更多,而且“她”的身份不明不白,或许还会承担别的代价……

可,那双绝望的眼睛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她有些,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样有些滑稽地摸着对方的头,各怀心事,只余窗外忽急忽缓的风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岑寂先开口了,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染秋,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时代……”

除了那畸形古怪的身体,其余的,他都可以坦白,只是有点痛罢了,他痛习惯了,或许,说出来也没那般难以忍受。

况且,他向来不自欺,他很清楚刚刚自己的心软和下意识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他实在是很眷恋这样的温暖,痴心妄想也好,无可救药也罢。

他不想,在谎言里触碰那样的温暖。

岑寂闭上眼,缓缓收回手,“不久前我说的‘故人’,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在我的那个时代,是一个妓子,父母被杀,我被卖入那里……”

说着说着,岑寂哽咽了,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闭眼道:“我……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我的身体里放什么东西……”

睁开眼,岑寂硬生生将想哭的冲动逼了下去,扯出一丝体面的笑,“染秋,我讲这些,并非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好让你留下我,我只是,不想欺骗你,真的,不想欺骗你……”

至于活不活得下去……或许,这样已经足够了。

而且,他在赌,他在赌她可能做出的决定。

客人,妓子,父母双亡……染秋被这一串又一串信息量极大的话给击懵了,还有最重要的,不属于这个时代,什么意思?穿越?

染秋满是震惊地抬眼望过去,认知都有些被打碎了,不,是打得粉碎。

“她”正看着自己,即使对上自己的目光和一连串动作,也没有躲闪,只是眸光轻微地晃了一下,又定定地望着,像是鼓起了所生能鼓起的最大的勇气。

被伤害至此,居然还有向一个陌生人坦诚的勇气吗?

换作是她,她不敢,不论真实与虚假占多大的比例,她都不敢。

染秋一向奉行自保的原则,仅维持最低程度且浅表的人际关系,以免受背刺,她是第一次在人生中遇见像岑寂这样的人,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难以想象,一个人得坚韧到什么程度才能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些,而坦白一切的理由,仅仅是不想欺骗,简直不可思议。

两人就那么对看了许久,眼里复杂的情绪在对方眼睛里闪烁,恰与窗外忽来的雨声同频。

还好,在室内,不然,“她”这一身的伤……

染秋先动了,是人生中极少的主动,说不清是为什么。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垂下眼,伸出手,避开伤口,轻轻将岑寂抱入了怀里,一下接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岑寂,我很抱歉,很抱歉……”

岑寂在染秋的怀抱里僵住了,他以为会是嫌恶,会是责骂,又或者是驱逐,他在头脑里计算出了所有的可能性,想好了所有的对策。

可偏偏未曾设想过,得到的,居然是一个拥抱,暖得他灵魂发颤。

暖得他心慌意乱又陡生卑怯。

“别,不要,不要抱,”岑寂抿了抿唇,压下嗓子里那点呼之欲出的哽咽,“染秋,我,我被人多碰过,很脏,别抱着,很脏……”

染秋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又是一个不可思议。

她不懂,什么叫干净,发明贞洁观念的是男人,需要遵守的却是女人,于是被进入就成了是失贞,又成了磨不掉的肮脏,像是给一个物品打上印记,被拆封即是无价值。

真是,恶毒的针对。

而且,照这种荒谬的定义,进入之前,是干净的,被进入后,才变脏了,那么,谁是肮脏的,究竟谁是肮脏的?!

“岑寂,岑寂,”染秋的声音愤怒到有些颤抖,一只手的指甲已经无意识地嵌入了掌心,另外一只手却很轻很轻地抚摸着岑寂的头发,“岑寂,是他们伤害了你,你无错,你无错,你的身体没有错,伤害你的人才是肮脏的,他们才肮脏……”

岑寂难以控制地开始抽泣了,那些人虐待他的时候他没有哭,他向她坦白自己的经历时也没有哭,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控制不住了,他莫名地觉得很委屈,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滚落下来。

“可,可是,”岑寂摇着头,有些泣不成声了,挣扎着往外挪,“可,染秋,我之前为了活下来,做了很多,很多恶心的事情……我是,我是婊子,我很淫荡……我甚至还,还,想过勾引你,勾引你,帮助我活下来,我是,我是下贱的婊子……”

“岑寂,岑寂,想活下来,为了活下去所做的努力,不是淫荡,不是肮脏,不是下贱,不是,不是……岑寂,你不是婊子,不是婊子,你只是想活下去,你能怎么办呢?你有什么错呢?”

悲伤和愤怒过境狂风一般在染秋的整个身体里呼啸,她觉得身体里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有些无力地靠在岑寂的颈窝,一声接一声地反复重复。

“岑寂,你不是婊子,不是肮脏的,不是淫荡的,不是下流的,你是被他们伤害了,是他们肮脏下流无耻傲慢,千错万错,也该是他们的错,又怎么会是你的错,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况且,凭什么,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

对啊,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

那声“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如雷贯耳,震得岑寂的世界颤颤,恰与他从未说出口的心声暗合,岑寂身体里的血都因为那句话沸腾了,表情扭曲,一张艳丽的美人脸,一半被灯光照亮,言笑晏晏,一半藏在阴影里,咬牙切齿。

岑寂心防也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整个人瘫软在染秋的怀里,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去,沾湿染秋的脖颈,嘴里喃喃,“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为何不骂他婊子,为何还抱他,怎么办,怎么这般狡猾,直直地往人心上狙击。

明明一碰就会像只蜗牛一样,抖着触角往里缩,怎会这般狡猾。

狡猾的坏蜗牛。

岑寂没再挣扎了,双手死死地箍着怀里的人,脸颊贴着她的脖颈轻蹭,眼泪无声地落下来,四肢却被暖意包裹了,有一种许多年都未曾有过的松弛感。

“岑寂又有什么错,岑寂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染秋轻轻摸着他的发丝,继续安慰着,后知后觉的脑子此时才整合完信息,才发现,自己最初学的动作是错的,手又有些尴尬地顿了下。

而且,勾引?好像有一个指明对象是自己?

染秋:“不过岑寂,你别……我禁不起勾引……”

岑寂:?

染秋:“你抱太紧了……”

岑寂噗嗤一声笑出来,松开了手,“好,恩人我松手。”只是,勾不勾引,就说不定了。

染秋一抖,脸又红了。

她就知道,这个“恩人”的称呼,不对劲。

“岑寂,这边是热水,这边是冷水,这样开。”染秋在放好睡衣和药品后就拉上浴室门走了出去。

染秋一走,狭小的空间里,就剩他一个人了,空气似乎都冷了许多。

岑寂叹了口气,脱下了那件纱衣。

在下体处简单冲洗了一下,打算用手指伸进去检查一下。

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岑寂的意料,温热的水流冲洗过他的阴茎和女穴,仿佛亿万只蚂蚁在肌肤上爬行,又痒又麻——他硬了。

岑寂原以为,脱离那地方,他便脱离了苦海,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未曾想,他的身体已经离不开那种事了,他的身体被打上了抹杀不去的烙印。

被那些畜牲下过太多次药了,又被翻来覆去凌辱调教过那么多次,他的身体已经被改造成了极敏感的体质,才被细密的水流冲刷了一下,就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了欲望。

真是,恶心啊,恶心到想毁掉。

阴痉已经翘起来了,正吐露着龟头,岑寂低头厌恶地剐了它一眼

只是,才一眼,他的脑子就不受控制地眩晕了,那些不堪的记忆像一张一张的图画一般在他的眼前闪烁,那些脸,那些阴痉,像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涌动浮现,挥之不去……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也尝试过逃离那里,可真的逃离了,却悲哀地发现,他的身体似乎被困在了那里,他现在,不必被哪个男人强迫,都能被自己的阴痉刺激到冒冷汗想吐。

岑寂有些绝望地抬头看着天花板,想大声质问,想尖叫,甚至想哭。

为何神要薄待他于此?为何要这般戏弄他,才给了他希望,又将他推进深渊,他做错了什么?

但他未曾张嘴吐出哪怕一个字眼,只是费力地撑着墙缓了一会儿,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能在浴室待太久了,会被发现的。

岑寂闭上眼,认命地将手伸向了他勃起的阴痉,把翘起的阴痉往下按,可得不到抚摸和释放,阴痉只会反复弹起,像是一只丑陋的不知廉耻的虫子。

岑寂恼怒又嫌弃地扇了它一巴掌,剧烈的疼痛顷刻间在脑子里哗哗作响,欲望却没有消退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了,连穴道里都有些湿润了,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婊子,一天是婊子,终身是婊子,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岑寂,婊子,畸形古怪的浪货,你合该被人玩死在床上。”

“贱婊子,你只配被千人骑万人压。”

……

不,不,我不是婊子,我不是……

她说我不是婊子,她说我不是淫荡的,她说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我不是婊子,不是……

岑寂一下接一下地扇着那可怜的阴痉,打得东倒西歪,通红肿胀,“啪啪”的声音在浴室里回响。

染秋都被这声响惊动了,赶忙跑到浴室门口,用掌心叩着门,“岑寂!岑寂!岑寂你还好吗?岑寂能听见我说话吗?”

岑寂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停下了手,他看着已经肿起来的阴痉,觉得自己有些蠢不堪言。

岑寂默默走到门口,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门,声音小如蚊呐,“染秋,我没事的,只是……抱歉。”

岑寂撑着门,有些失魂地看着磨砂玻璃上的掌印,鬼使神差中,他抬起了手,轻轻用指尖勾画着染秋印在门上的掌印,然后掌心对着那阴影,贴了上去。

“岑寂,你没有错,岑寂,不要惩罚你自己,岑寂,你的身体无罪,别惩罚它……”

染秋站在门口,一声一声一字一顿地重复。

那声音骤然传过来,激得岑寂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迅速收回手,低下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自己的指尖,“好,我答应你,染秋,我答应你……”

他刚刚是在期盼些什么……

听到这些,同时观察到浴室里没有别的声响,染秋总算松了一口气,调头,重新回去收拾着那间儿童房。

岑寂走回那花洒下,闭上眼,摸上了已经肿胀不堪的阴痉,虎口磨着龟头,掌心握着阴痉,前后撸动着,很快,他便仰起头,紧咬着嘴唇,无声地射精了,精液粘了他一手,只好重新冲洗一番。

没什么强烈的快感可言,或者说,岑寂对于这快感有着深入骨髓的反感,以至于他不觉得舒服。欲望释放后,身体里只有淡淡的厌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就是一种淡淡的厌恶。

冲洗干净后,岑寂转头,拿起了染秋给的药膏。

这些文字,似乎和他那个时代的文字,不太一样,笔画要更简单些,不过还好,他基本能辨认出来,不至于是一个睁眼瞎。

岑寂看着包装上的文字,无声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他都尚未发现的笑,转瞬即逝。

为了避免发生刚刚那样的意外,岑寂闭上眼,胡乱地在阳具上抹了抹伤药。

随后,将手探向了隐藏在阴茎下的更隐蔽处,他的女穴。

女穴早已出了水,湿漉漉的一片,岑寂用手指分开两片软肉时,还发出了黏腻的“噗叽”声。他的两片小阴唇有点长,本就有一些软肉会微微越过大阴唇的边界,欲望兴起的时候,阴唇膨胀,状况更是露骨,肉唇大剌剌地外溢,稍稍一碰就粘一手的水,顺着两片软肉中间往上摸,轻易就能碰到位于两片阴唇交接处的蒂珠,完全暴露在外,充血时勃起,会被人轻易发现,然后捉在手里亵玩。

那些人会一面说着什么,他是蒂珠外露的极品一字鲍,一面骂他是婊子,是只知道吃男人精液的黑鲍鱼……

男人?他恶心死男人了,若他不被下药,根本没法对男人起什么反应,所以需要被一次次下药,而那些人居然还能说,他是只知道吃男人精液的黑鲍鱼。

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维护摇摇欲坠的自尊吗?

岑寂莫名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不过,坦白讲,比起阴茎,他并不怎么讨厌下面那口女穴,他只是讨厌甚至恐惧自己的欲望,每一次欲望的勃发,都像是在昭告着他们的胜利,他有那样下流的想法,他是淫荡的,所以他的屄和奶头颜色才那样深,所以他的阴毛才会那么密……

可是,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没有人回答他,他也不敢问……

岑寂晃了晃脑袋,甩散了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张开腿,苦笑着将手指摸向了穴口,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伤口后,又往穴口内部探,才一进去,内部的软肉就簇拥了过来,很热很软,包裹着他泛凉的手指,仿佛是一种别样的安慰。

岑寂呼了口气,挤开穴道里的软肉,向里抠挖着,在进去大约一个关节时,岑寂碰到一个粗粗的、有些凹下去的地方,他疑惑地按压了一下,一种过电的奇异感觉瞬间侵袭了他,忍不住全身都跟着抖了下,他带着好奇连敲了几下,那块软肉鼓了起来,他的腿都要软了,嗓子里溢出了些喘息。

这是何处,很怪……

岑寂扶着墙,避开它,继续向内部搜寻着,等到穴道将他的一整根手指都吞没时,他才松口气,确定没什么东西在里面后,把手指拔了出来,发出“啵‘的一声,好像在跟他说再见。

这个怪东西,有点可爱,那,染秋的,也会有和他一样的反应……

这个想法在岑寂脑子里浮现时,岑寂额头抵着墙,控制不住地自嘲出声。

在肖想些什么,他果真是,有些疯了。

在处理完一切后,岑寂拿起了一旁的睡衣。

哦,恐怕是睡裙。

米黄色的睡裙上满是郁金香和兔子的图案,原来,喜欢这种风格吗?一种无言的甜蜜涌上了他的心头,岑寂用手轻轻摸了摸柔软的衣料,有些迫不及待地换上了。

柔软的触感,清新的香气,像是一个温软的拥抱,像她拥抱自己时的触感。

只是,前胸和后背是有些裸露的,岑寂一穿上,半个雪白的胸乳就从v领处溢了出来,走路时还会轻微地晃荡。

岑寂低头看了一眼,脸都红了,呆在浴室,有些不敢出去,良久后,才做好了心理建设,把身后披散的头发都拨弄到了前胸,慢慢地打开了浴室门。

“岑寂……”染秋已经在外面等了岑寂有一会儿了,见人出来,正打算跟“她”说那间儿童房的事情,就被眼前的一幕惊艳到了。

洗干净后,“她”更漂亮了,湿润的长发搭在胸前,有些粘在雌雄莫辨的脸上,穿着那件睡衣,带着周身的水汽,像是一朵开在清晨的花。

视线向下,半个雪白的胸乳,就此撞入了染秋的眼里,黏着一些黑发,白到发光,她怎么不知道,那个睡衣穿起来,是这样的。

岑寂看着面前的姑娘瞟来瞟去的眼神,脸更红了。

怎么被她看,就无丝毫被冒犯的感觉,也无被审视的恶心,只觉得心口都被盯得跳了起来,周身的血也热了起来,仿佛,活过来了……

染秋眼睛又挪了上去,看着“她”红透的脸,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收起了视线,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岑寂,你太好看了,我,我没控制住……”

岑寂弯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忍不住逗她,“无事,只是,多谢恩人的裙子。”

“别,别叫恩人了……”

初见时看着冷冷的,眼里都是厚厚的屏障,眼神像是结了霜的植物,话也不多,现在熟络后,岑寂发现,染秋真是,很可爱啊。

可爱又狡猾的坏蜗牛。

染秋看着“她”状态不错的样子,开始跃跃欲试了。

“岑寂……”她想不如一开始就坦白,总好过以后忽如其来的嫌隙,于是,染秋开口了,然后不出所料地卡住了。

“嗯。”

“岑寂……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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