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学郊偷偷瞟了薛贞一眼,这才老老实实的道:“下官也就如实上报,上千矿工及其家人冲进巡按衙门,大声喧闹,不愿散去,下官苦劝无果,唯恐发生民变。”
薛贞闻言,不由皱眉道:“你这就有失偏颇了,矿工也是人,房可壮把他们的矿全封了,让他们生活没了着落,家里人都没饭吃了,他们来讨个说法也情有可原,是吧?什么冲进巡按衙门大声喧闹,什么民变,你这么说,不是明显偏袒巡按房可壮吗?我们为官者要体恤民情,为民做主,不能能官官相护,颠倒是非,你明白吗?”
你们阉党还体恤民情,为民做主?
真是奇了怪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你就是九千岁魏公公的人,跟这些清流是死对头,我明白。
但是,你说什么体恤民情,为民做主,我就不明白了。
宋学郊小心的问道:“大人,下官愚钝,不知,这事应该怎么上奏啊?”
薛贞把脸一板,厉声道:“房可壮因索贿不成,把包矿的商户黄维贤抓了,把所有矿都封了,以致上千矿工和家人没了饭吃,无奈之下,来巡按衙门讨说法,你不知道怎么上奏?”
啊?
这是谣传好不,清流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搞半天,你是叫我颠倒是非啊!
宋学郊犹豫道:“大人,这,房大人有没有索贿,下官不知道啊!”
薛贞恼怒道:“你索贿会告诉别人吗?你有没有脑子?”
我!
宋学郊无奈道:“大人,下官已经上奏朝廷了,再这么上奏,就前后不一了,这样,不好吧?”
薛贞训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知道?你应该清楚,所谓的清流,所谓的东林,是帮什么货色,九千岁正帮皇上整治这帮货色呢,你不知道?”
谁错了?
我就照实上奏的好不。
你们两帮疯子大乱斗不要把我这可怜的七品芝麻官也拉进去好不。
唉,没办法,现在,朝中的确是九千岁更得皇上宠信,清流和东林怕是又要干不过了。
算了,还是不要给他们陪葬了。
宋学郊心中暗叹一声,低下头颅,违心的道:“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错了,下官等下就回去重新写一封奏折。”
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