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若有所思,“可以前从不曾听过这种唱法,翻遍所有词牌曲调,也找不到有半点雷同的,而且你并不擅音律,如何创作出来的?”
众人又看向黄昏。
黄昏理直气壮,“说了,偶得之,才情到了,时机到了,灵犀突来,便有了这首曲。”
徐辉祖叹服,随口道了句,“在音律方面你是从不走寻常路啊。”
狗儿说过,他曾经听郑和说过,说当初黄昏带着三妹去福建寻找建文帝时,曾在驿站之中唱过一首曲儿,好像是《左手指月》,极为惊艳。
黄昏乐了,“想听?”
徐辉祖颔首,“你愿意吗?”
当官、读书的人,可是有点鄙弃伶人的,不过当下环境,这就叫雅事。
恰好徐妙锦从书房出来,一一见礼之后,重新回到古筝后,和娑秋娜并排坐下,娑秋娜看了看屁股下面,暗想着原来怀孕屁股会变宽么。
夫人以前的臀可没这么宽。
于是不着痕迹的起身重新拿了张凳子。
黄昏举杯,“先走一个。”
今夜不把你喝酒,算我输。
众人举杯。
放下杯盏,笑道:“要不来做飞花令?”
黄观抚须而笑,“善。”
这是读书人喜好的事。
许吟和唐青山相对苦笑,这些事情他俩都只能当看客了。
吴溥笑道:“这样,照顾一下许吟和于彦良,也不要求自己现写了,说前人的诗词便好,输了的,连饮三杯如何?”
黄昏自然不惧。
飞花令走起。
第一个字是花,黄观起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吴溥接一句牧童遥指杏花村,于彦良接了句春去花还在,许吟迟疑了下,勉强答上了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红,唐青山挠头抓耳,还是偎依在他身边的唐赛儿帮了一句千树万树梨花开,徐辉祖接一句映日荷花别样红,徐膺绪不假思索的接沾衣欲湿杏花雨。
然后到黄昏。
黄昏想都不想,说:“梦里花落知多少。”
众人:“???”
全都问号脸。
有这么一句诗?
最接近的便是王维的那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黄昏一见,遭了,要露陷。
反应快,立即笑道:“见笑见笑,现写的,按照古人的一句诗改了下,若是不作数,那我再说一句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黄观若有所思,看着黄昏,唉声叹气,不愧是我黄家出来的孩子,这才情……啧啧,绝了,可惜啊,黄观一脸遗憾,“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入仕了,老老实实读书,未尝不能名垂青史啊。”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