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立即懂起了他的意思,笑眯眯的对狗儿说道:“狗公公,我是外臣,进不得后宫,可思念皇后娘娘之亲情,不知道能否请狗公公说说娘娘近况,她的身体可还好?”
狗儿亦懂了,笑道:“好说好说。”
于是一起同行出宫。
乾清殿那边,陈瑛等到朱棣从坤宁宫回来召见他后,一进殿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说那黄昏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更是变本加厉的威胁微臣,要取微臣头颅悬于床尾云云……
悬床尾,就是要当尿壶的意思。
这很侮辱人。
朱棣听后哭笑不得,当初黄昏就当着自己的面对陈瑛说过,要让陈瑛看不见今年春节的烟花,狂是够狂,当时没放在心上。
如今又来。
鉴于有前科存在,朱棣上了个心。
问道:“陈瑛,你且老实回答朕,赵厘去军器监任职,可有你的推动,你可曾利用权势和地位,为赵厘谋取了军器监少监一职?”
陈瑛摇头,“微臣不敢。”
不愧仕途老油条。
不敢和没有,落在天子耳里,完全是两个形象。
朱棣本来想笑,不过毕竟得给陈瑛留点面子,于是黑着脸道:“那你无须担心,至于黄昏么,朕会敲打他,如此鄙薄朝堂二品大员,实在太不像话!”
陈瑛抹去一脸涕泪,伏地,“请陛下为微臣主持公道!”
朱棣颔首,“还有事否?”
陈瑛立即起身,“臣有事弹劾黄昏!”
朱棣:“……”
这……
难怪别人黄昏要弄你,你这有事没事就在弹劾黄昏,话说回来,从老子从顺天回到应天,你们都察院弹劾黄昏就没停歇过,永乐三年被弹劾最多的臣子,非黄昏莫属。
他现在仅剩个同进士了,你们还能找到事情弹劾他?
算你都察院牛!
问道:“何事弹劾?”
陈瑛道:“臣闻听黄昏之妻徐妙锦孕后,出行奴仆从云,倒也无妨,但昨日徐妙锦出行之时,所用暖轿,乃置黄布为帘,这是何等的僭越,更有人说,徐妙锦着人绣的婴儿鞋,竟绣的金鲤,金鱼着履,爬山涉水,岂非取鱼跃龙门而成龙之意,微臣以为,这是谋逆!”
陈瑛知道,这些玩意儿根本弹劾不住人。
毕竟永乐陛下不好忽悠。
所以先往大了说,至于陛下信不信,没关系,至少能恶心黄昏。
陈瑛也苦。
他就不明白了,都察院用尽了一切办法,竟然找不到黄昏的一点破绽,结果只能从徐妙锦身上下手,还是这种道听途说的消息。
也是让人无奈。
朱棣哭笑不得,“民间生子,多喜锦鲤,这就是谋逆,那朕岂非要杀尽天下人。”
陈瑛暗喜。
果然,陛下终究是天子,对谋逆两个字比较敏感。
急声道:“寻常百姓绣锦鲤,那仅仅是图吉利,但他黄昏不一样,他曾是陛下宠臣,如今又是扶龙大殿下的有功之臣,将来必然位极人臣,作为他的发妻,徐妙锦岂会不知道枕边人的心思,且进来徐妙锦大有失宠之意,徐妙锦此举,怕是想做点黄昏心里的事,以重获黄昏的青睐,却不知道她此举,暴露了黄昏的狼子野心。”